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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讓他永遠不要回來(一更)

  「有嗎?」顧津津抬了抬腦袋,「我怎麼會擋在你面前呢?按照我的一貫作風,我應該縮到你背後去啊,你……你記錯了吧。」


  靳寓廷一言不發,抿緊了唇瓣在笑,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她不放。


  顧津津越發心虛,「幹嘛這樣看我?」


  「我當時記得沒錯,你擋在我身前了,還把我推開。」


  顧津津哎呦一聲,靳寓廷的注意力又被吸引過去,「是不是肩膀痛?」


  「嗯,嚇死我了,要是他那一下砸在我頭上,我會不會掛了?」


  靳寓廷方才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地上趴著個人,不遠處的桌子上也趴了一個,等他帶著顧津津離開時,那幾人都沒能爬起身。顧津津這也有些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應該報警?」


  「放心,曹亦清會安排他們去醫院的,茶室是他開的,他這會冷靜下來后,會妥善處理的。」


  顧津津好奇,還是想要問清楚。「那個曹公子到底怎麼了?」


  靳寓廷朝她額頭推了下,「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


  「我沒事啊,還好沒有砸到鎖骨這裡,就是肉痛。」


  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衣領要往下扯,嚇得顧津津忙將他的手腕按著。「幹什麼?」


  「我看看。」


  「我都說沒事了。」


  這樣子要是被別人看見,她不是完蛋了嗎?


  靳寓廷卻聽不進去她的話,將她的手推開后,拉開了顧津津的領子。


  這樣看也看不出明顯的外傷,就是有個地方有塊淤青,顧津津忙又按住領子,「都說了沒事。」


  「如果他剛才手裡有把刀,你現在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我以後躲他遠點就是。」


  靳寓廷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顧津津,以後不論什麼時候,我都不需要你來擋在我身前,明白嗎?」


  她還想嘴硬,「我哪有……」


  「記著我的話,明白嗎!」靳寓廷語調揚高,口氣很硬,顧津津只好哦了聲。


  「還有商麒,我和大哥都不會放過她,所以你也不要插手了,明白嗎?」


  顧津津有些不服氣。「是她總想害我。」


  「一個人一旦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就折騰不出大風浪來,以前被她有機可乘,是因為我們都對她太信任。」靳寓廷視線落向跟前。「菜都涼了,你也沒吃幾口。」


  「嚇都嚇飽了。」


  「你不是來吃面的嗎?走,我陪你下去吃。」


  顧津津坐在椅子內沒動。「不用了,方才在茶室喝了點茶,吃了幾塊小點心,都飽了。」


  靳寓廷伸手抓住顧津津的手掌,她忙將手抽回去。男人見狀,再度握住,這回直接握緊了,不給她掙扎的機會。「今天要不是曹亦清還有些理智,你說說,你要怎麼辦?」


  「你是不是挺害怕這樣的事發生?」


  「你膽子肥,你不怕?」


  顧津津餘光睇向他握緊她的那隻手上,「說實話,我的如意算盤打得挺好的,看到他動手打商麒的時候,我覺得很痛快,但後面的事情就失控了,看得我害怕。」


  她視線抬起后定在靳寓廷的俊臉上。「對了,你今天怎麼正好出現在這兒呢?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你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


  「今天確實是巧合。」靳寓廷側坐著,肩膀朝旁邊靠去,「你說說,我幫了你,你該怎麼報答我?」


  「那些麻煩事原本也是因你而起的。」


  「說到底,你就是想賴賬。」


  顧津津看了眼時間。「天哪,不早了,我公司還有事呢。」


  「先去趟醫院檢查下吧。」


  「不用。」


  包廂門一把被人推開,宋宇寧衝進來之前連門都沒有敲一下。「津津,找不到那個人了。」


  顧津津差點真把她給忘了,看著宋宇寧滿頭大汗,又是一臉焦急的樣子,顧津津想笑卻忍著。


  她同靳寓廷對望眼,男人潭底也有笑意,只是都沒說穿。


  「沒找到啊?那慘了,還不知道後面要鬧出什麼事來呢。」


  「每家店鋪都翻過了,八成是離開這了。」


  顧津津忙站起身。「那再去找找。」


  「好。」


  宋宇寧跟在顧津津身側往外走,靳寓廷也沒有攔著,眼看著兩人走了出去。


  傍晚。


  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靳睿言忙看眼時間,看來是秘書過來催著她出門了。


  門被人推開,她一抬頭卻看到了段璟堯。


  「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一道過去。」


  靳睿言站起身,拿了掛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不是說好在酒會那裡碰面嗎?」


  「順路,我就過來了。」段璟堯上前,看到靳睿言穿著拖鞋,她幾步走向鞋櫃,從裡面拿出高跟鞋后,雙腳踩了上去,她一顆顆將扣子扣上,手穿插進髮絲中輕撥幾下。


  靳睿言是段璟堯見過的所有女人中,能把西裝穿出最有味道的一個,他走到靳睿言身後,兩手輕撫著她的肩膀。「就穿成這樣過去?」


  「不行嗎?」


  「我給你準備了禮服。」


  靳睿言笑著輕搖頭。「不需要,我穿不習慣的。」


  「一會滿屋的女人爭相鬥艷,你呢?」


  靳睿言今天心情不錯,便跟他開起了玩笑,「我可以撩她們啊。」


  「那你撩我一個試試?」


  靳睿言將他的手推下去。「走吧,一會要遲到了。」


  她如今身居高位,誰還能要求她穿什麼戴什麼?她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就連最成功的男人都要被她壓下去一頭,所以靳睿言是有任性的資本的。


  任性卻不狂妄,她時刻謹記這一點便好。


  來到酒會現場,靳睿言挽著段璟堯的手臂往裡走,在別人眼裡他們自是一對璧人,又門當戶對,稱得上是最般配的婚姻。


  兩人還未站定,便有人過來敬酒,段璟堯看著一張張虛偽的面容,越發覺得權利真是好東西。


  段璟堯和靳睿言的圈子不同,很快兩人便分開,各自應酬。


  段璟堯性子冷漠,不想說話的時候臉色很差,他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目光忽遠忽近地找著靳睿言的身影。


  她忙得很,不知道又被誰拉走了,段璟堯其實就想跟她安安靜靜地坐著,平時在家,他們相處的時間就非常少,一到外面,這別說是相處了,真是連說話都要掐著數來算一算。


  他起身準備去找她,這都要入席了,她難道打算把他丟在一邊嗎?


  段璟堯走出去幾步,身後有人喊了他一聲,「璟堯。」


  他頓住腳步,回頭看眼,潭底倒是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


  「怎麼了,這麼奇怪嗎?」


  「沒有,」段璟堯的面上沒有絲毫的波瀾,「你不是在澳大利亞定居了嗎?」


  「我媽媽身體不好,我就回來了,再說在那邊也不是很習慣。」


  段璟堯輕點下頭,準備離開。


  「璟堯,你過得好嗎?」


  「當然。」


  女人手裡拿了杯酒,長發及腰,頭髮燙成微卷的弧度,面上的妝容很淡,她沖段璟堯微笑道。「這麼久不見,你難道沒發現我有什麼變化嗎?」


  段璟堯甚至沒有去仔細地打量。「胖了?瘦了?」


  對方有些不悅地擰眉。「我的頭髮長長了不少。」


  段璟堯看眼,卻是說道。「太長了,可以修一修。」


  「你難不成連你說過的話,都會忘記嗎?」


  「我說過什麼?」


  女人握緊了手裡的酒杯。「你說你喜歡長發,想看看及腰的頭髮能有多美。」


  段璟堯還真忘了自己說過那句話,至少他當時沖著這位楊小姐說那話的時候,肯定就是隨口一提,沒有特殊的含義,要不然他也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我現在覺得長發很麻煩,不如短髮來得清爽乾淨。」


  女人的臉色微微變,卻還是保持了笑意。「段先生跟靳市長在一起后,連口味都變了。」


  「是嗎?」段璟堯不想承認。「說不定我以前就是這樣的,只不過是楊小姐會錯意了。」


  「可能嗎?」


  這話等於是絲毫不給她面子了。「我方才見到靳市長了。」


  「打過招呼了?」


  「靳市長那麼忙,怎麼會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段璟堯嘴角輕挽下,「晚宴就要開始了,失陪。」


  「璟堯。」楊小姐萬萬沒想到段璟堯態度會這樣冷淡。「我們好久沒見了。」


  靳睿言好不容易撇開眾人,她在人群中找著段璟堯的身影,找了一圈后,隱約看到了男人的背影,她抬起腳步走了過去。


  段璟堯應該是碰到了什麼熟人,他說話的聲音也不急不緩地傳到了靳睿言耳中,只是有些模糊。


  倒是有女聲帶了些許尖銳和不甘,如果聲音再大一點的話,幾乎就能理解成為質問了。


  「你當初選擇跟靳家聯姻,是看上了靳睿言坐著的那把椅子吧?你喜歡的根本就不是她這個人,是她的地位,是她手裡握著的權勢。」


  段璟堯盯著面前的女人,「我跟誰結婚是我的事,你這麼氣急敗壞做什麼?」


  「我們兩個之間,難道不是你毀約在前嗎?在沒有找到更好的高枝之前,你覺得我也不錯,可是一沾上靳家,你就把我踢開了。」


  段璟堯嘴角勾起抹冷笑,「楊小姐,我們之前有過婚約嗎?」


  「難道沒有過要聯姻的意思?」


  段璟堯輕笑出聲,「好,就算是有那方面意思好了,但是人往高處走,這個道理還需要我跟你解釋嗎?」


  楊小姐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麼承認了,真是毫不避諱。


  「好一個人往高處走啊。」靳睿言上前幾步,站到了段璟堯的身邊。「我說怎麼找你找不著呢。」


  「嗯,遇上個認識的人,說幾句話。」


  楊小姐近距離地端詳著靳睿言,她身上無一處能給人纖弱、溫柔的好感,相反,靳睿言就算是個女人,可是氣勢凜冽逼人,一般的男人怎會喜歡這種人呢?


  可她是綠城赫赫有名的市長,楊小姐斷不敢得罪她。


  「靳市長,您好。」


  「你好。」靳睿言淡淡地打過招呼。


  楊小姐還未一吐為快,可剩下的話只能咽下去,她總不至於給自己找一個強大到人人都要害怕的情敵。


  段璟堯拉過靳睿言的手臂。「走吧,準備入席。」


  他們方才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聯姻不就是這麼回事嗎?難不成這楊小姐現在才看透,所以非要說出來不可嗎?

  她靳睿言和段璟堯結婚,自然是各取所需,難不成還是因為愛情?


  她心裡清楚,段璟堯心裡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他方才一句人往高處走,實在是讓靳睿言心裡很不爽。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何必說破?


  還是當著別的女人的面說破。


  靳睿言轉身離開,段璟堯看了眼她的側臉,卻見她面色鐵青,好似換了一副面孔。


  坐到安排好的位子上,靳睿言一語不發,段璟堯朝她看眼,「熱嗎?要不要把外套脫了?」


  「冷暖自知,我需要你來提醒我嗎?」她口氣有些嗆,坐在靳睿言左手邊的人不由朝二人看眼。


  段璟堯壓低了嗓音。「你這是怎麼了?」


  「方才說了太多的話,現在不想開口罷了,你別撞槍口上。」


  段璟堯將餐巾鋪好,靳睿言全程冷著臉,坐在一桌上的人起來敬酒,她也只是應付著。


  「都說靳市長跟段先生感情十分要好,這真是佳事一樁,也是我們整個綠城的福氣啊。」


  靳睿言聽到這話,唇角邊漾起輕諷,這些人為了討好,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


  他們從哪裡看出來,她和段璟堯感情要好呢?


  靳睿言笑了笑,看到段璟堯給她碗里夾了菜,想到方才的那個女人,她心裡不舒服得很。「對,幸虧家有賢內助,這樣才讓我心無旁騖地去工作,這麼說來,我還得敬段先生一杯酒。」


  桌上眾人面色有些尷尬,他們一個個也都認識段璟堯,自然知道賢內助三個字對他來說,是莫大的羞辱。


  靳睿言執起酒杯,伸到段璟堯的面前,男人眼底聚起暗涌,他薄唇抿得很緊,眸子內的憤怒燒灼開,他冷冷地盯看眼靳睿言。


  她唇瓣輕挽。「老公,辛苦了,敬你的。」


  段璟堯這個時候應該起身,就算是將桌子掀掉都不為過,他強忍著情緒,面部綳得好似雕塑般僵硬,他伸出手去,拿起杯子,跟靳睿言輕輕碰上。


  他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絲毫不覺得苦辣,他千方百計想將她從那個位子上拉下來,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不想被她壓一輩子。


  回去的路上,連司機都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靳睿言喝了點小酒,有些飄飄然的,難得這麼放鬆。


  她單手撐在車窗上,目光盯著窗外,「去趟靳家吧。」


  司機放慢了車速,目光透過內後視鏡看向段璟堯,徵詢他的意見,男人面無表情說道,「回家!」


  靳睿言偏過頭看他眼。「我要去靳家。」


  「回那裡做什麼?」


  「時間還早呢。」


  段璟堯絲毫不留情面地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時間還早?」


  靳睿言坐直了身,眉頭緊蹙,視線瞥向前面的司機。「去靳家。」


  「回家。」


  「段璟堯,你要不想去,你現在就給我下車!」


  段璟堯冷笑聲。「你真是霸道慣了,憑什麼都要聽你的?」


  「那好,停車,放我下去總行了吧?」


  「你今天坐了我的車,就要聽我的。」段璟堯調整下舒適的坐姿,眼帘輕閉起來,「我看誰敢讓你下車。」


  「怎麼,方才哪句話刺激到你了嗎?讓你這麼反常。」


  段璟堯神色不變。「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說你賢內助,戳中你的痛處了?」


  段璟堯陰冷地扯開抹笑,「隨你怎麼說。」


  靳睿言揚起手掌拍向車窗,「停車!」


  司機正襟危坐,方向盤都快抓不穩了,靳睿言五官微凜,「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命令你,停車!」


  段璟堯不以為意地接過了她的話。「車是我的,人是我請的,別以為你是市長就能隨便命令人,我不聽你的,你又能拿我怎樣?」


  他眸子咻地睜開,上半身逼近過去,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我把你當成段太太,所以你才能安穩地當好你的靳市長,你得給我記清楚了,先有段太太才能有靳市長,懂嗎?」


  靳睿言啪地將他的手打開,「那我也跟你說明白了,首先,你是靳市長的丈夫,其次才是你的段先生。去掉了前面的名頭,你不過就是個一抓一大把的商人罷了,誰會敬你畏你?」


  「好,好!」段璟堯今晚真是被氣得狠了,他這會反而發不出火來。「靳睿言,你厲害。」


  「謝謝誇獎。」


  司機提了車速,這會什麼都不想,只想趕緊將這兩尊大佛運回段家去。


  靳睿言把玩著手上的戒指,她和段璟堯結婚,本就是目的不純,她這會有什麼好氣的?


  顧津津從公司出去,看到靳寓廷的車子停在那裡,肩膀處的疼痛隱約蘇醒過來。


  宋宇寧朝她看眼,有些話勸了也沒用,她乾脆不再說。


  顧津津心裡也有道界線,她潛意識裡是不想跨過去的,她跟著宋宇寧準備要走。


  「津津,」靳寓廷落下車窗喊了聲,「你過來。」


  她裝著沒聽見,靳寓廷的司機按了下喇叭,靳寓廷將車門推開。「有急事,不騙你。」


  顧津津將信將疑地扭頭看他,見靳寓廷臉色有些沉重,她不由自主走到了車旁。「怎麼了?」


  「在這不方便說,先上車吧。」


  宋宇寧在她身後小心提醒,「你別太好騙了。」


  顧津津輕彎下腰,「你說吧。」


  「關於鑒定的事,你確定這兒不會隔牆有耳?」


  顧津津收起臉上的小心,坐進了車內,孔誠見狀,一把將車門推上。


  他眼見宋宇寧站在原地,便開口提醒。「你還不走?」


  宋宇寧往後退了步,車窗升起之際,顧津津忙出聲問道。「鑒定出來了嗎?」


  「沒有這麼快,津津,你確定大哥拿走的那根頭髮,是商陸的嗎?」


  「我不知道,但那個房間我沒住過,文文也不住那兒,我想八成就是商陸的。」


  靳寓廷聞言,將手輕落到她腦袋上,顧津津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做什麼?」


  「拔一根你的頭髮,以防萬一。」


  顧津津乖乖坐著沒動,靳寓廷將她的頭髮拔了下來,「痛嗎?」


  「不痛。」顧津津抬頭朝他看眼。「你要想辦法把它換了?」


  「如果非要到那一步的話,也只能這樣做了。」


  「那你隨便找一根好了,只要不是商陸的。」


  靳寓廷輕笑聲,「萬一他留個心眼,要用你爸媽的來鑒定呢?」


  「不至於吧?」


  「老大做事很變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


  顧津津將頭髮夾在耳後,「你方才一臉嚴肅,就為了這事?你直接問我要不就得了?」


  「晚飯吃了嗎?」


  「我不跟你去吃晚飯。」顧津津一口回絕。「你以後還是跟我保持點距離吧。」


  靳寓廷垂下的目光在她臉上來來回回掃了幾圈,「怎麼,修司旻要回來了?」


  「跟他無關,你這話說得好像我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瞞著他一樣。」


  顧津津自認坦坦蕩蕩,再說修司旻也是相信她的。


  「我們這樣挺好的,要不就讓他永遠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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