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跑嗎

  沈十三笑了一下,笑得像個二流子,「你身上我還有哪兒沒看過?」


  江柔一聽,屈起雙腿,把自己遮得更嚴實。


  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踝,往自己這邊一扯,抻平她的雙腿,另一隻手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江柔雪白的小丸子撞進他赤裸裸的目光里,沈十三的目光暗了暗,片刻又恢復正常。


  她不敢掙扎,被鉗在身後的雙手扯動了皮膚,稍稍一動,就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


  沈十三看她乖了,就鬆開她的雙手,從箱子里找出一個小藥罐,打開擺放在一旁,起身出了帳子。


  男人的身影消失,江柔又環抱住胸,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淹沒。


  她不喜歡這個男人。


  十六歲,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她在心裡悄悄幻想過未來的丈夫。


  和她的家庭門當戶對,門第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有可能是一個書生,有可能是一個賬房。


  長相應該很清秀,斯文有禮,拿一柄摺扇,穿一身布衣,可以不強壯,但一定很有擔當。


  會很愛她,對她很好,兩人相濡以沫,攜手白頭。


  不論是什麼樣,都不會是沈十三這樣。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


  她知道這樣想很沒有良心,也知道他們拿起刀劍,保家衛國,守護的後方,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


  可是這樣一個隨意強暴女子的男人,這樣一個嗜血殘暴的將軍,她說服不了自己。


  她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期待著未來的相公將她明媒正娶進門。


  不需要八抬大轎,不需要紅妝十里,但這一生,只執她一人之手,畫她一人之眉,綰她一人之發。


  而這是一個將軍,一個很大的官。


  錢、權,只要沾了這兩樣的男人,家裡必定是良田千傾,美女如雲,妻妾成群,這也是她不希望未來丈夫門第太高的原因。


  像她的爹娘一樣就好,育一子一女,拼盡全力去生活,平平淡淡的老去。


  而且……她不愛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不愛她。


  他是那麼高高在上,她只是他手裡的一件玩具,愛憎順他意,生死由他定。


  靠他施捨的一點歡喜,苟延殘喘地活在一院四四方方的宅子里,不見天日。


  如果哪天惹怒了他,下場就是身埋黃土,魂歸黃泉,草草結束這短暫的一生。


  甚至,有可能他班師回朝的那一天,也將成為她的忌日。


  『強搶民女』四個字,會成為他的污點,她最後的價值發揮完了,也就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沈十三端著一盆水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將下巴放在膝蓋上,抱住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怔怔地在出神,目光哀戚。


  他坐在床沿,擰乾一條帕子,粗魯地拍開她的手,將帕子覆在她的傷口上,毫不憐惜地就開始直接搓傷口上的血跡。


  江柔一下子彈跳起來,痛得說不出話,沈十三把她按坐在床上,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冷冰冰的問,「疼?」


  她眼淚直流,上氣不接下氣的點頭。


  「以後還敢不敢跑了?」真當他是瞎的嗎?!

  那麼多敵軍,刀來劍往,她一根手指頭就能推倒的身子骨,不躲到他身後,站起來就往外跑,真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想什麼呢?!

  江柔握住胸前的手,把頭搖地像撥浪鼓,臉疼地皺成一團,眼淚像沒斷線一樣往下淌。


  沈十三不滿意,手頭的力道又加重了兩分,「說話。」


  江柔極力把身子往後弓,想減輕布料摩擦傷口的疼痛,白著臉認罪求饒,「不,不敢了。」


  沈十三把帕子丟到水盆里,把她往後一推,壓到在床上,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在她身上遊離,最後摸到了還在滲血的傷口。


  他頓了頓,粗糙的手按上去反覆摁壓,惡狠狠的說,「聽話些,等老子玩兒膩了,就放你走。」


  江柔慘叫出聲,凄厲的聲音像在夜裡出沒的女鬼。


  沈十三被震得耳膜發疼,垂首用唇堵著了慘叫的小嘴,舌頭滑進去,在她口腔里橫衝直撞。


  「刺啦」一聲衣料撕碎的聲音,江柔現在連濕衣裳也沒得穿了。


  他的手從傷口上移開,插入她的發中,情慾迷了心智,一腳把床邊的小罐子踢開,連葯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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