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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進去

  江柔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她才聽過不久。


  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對方故意為之,她都不想去理,低頭專心吃自己的飯。


  張姚氏放下筷子,起身去給客人煮餛飩,端上去后,才重新坐了回來。


  蕭正卿慢條斯理的吃餛飩,吃了一半,放了筷子。


  太難吃。


  江柔見他吃完餛飩也不走,鑒於第一次見面時候他的言行舉止的怪異,心裡開始警惕了起來。


  陸續有人來吃完飯,張大娘和夥計都開始忙活了起來


  江柔本來是想回家的,但現在對方不走,她也不敢走,硬是在用餐高峰期的時候,一個人佔了張桌子,還不吃飯。


  蕭正卿看了眼天色,拍拍袖子站起來,朝江柔的方向走過來。


  江柔有點緊張,但一想,自己有采香採薇和張大娘,夥計還是個壯實的漢子,現在又這麼多食客,實在沒有怕他的道理,給自己鼓了鼓氣,膽氣就足了兩分。


  蕭正卿走到她對面坐下,不急不緩道:「沈夫人,我姓蕭,夫人不嫌棄,可以稱呼我的名字,蕭正卿。」


  采香和採薇一見陌生男子和自家夫人共坐一桌,立刻就開始趕人。


  蕭正卿理也不理她們,繼續對江柔道:「我跟你哥哥,是同僚,也是義親。」


  江柔還是戒備。


  上次在沈府門口,他自稱是江蘊的義兄,換言之,也可以算作她的義兄,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總是對這個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是那種……一定要敬而遠之的感覺。


  「哥哥的事,我不太了解,蕭先生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直接去找哥哥吧。」


  蕭正卿搖搖頭,下巴微揚,神色看起來十分傲倨,「不,我不找江蘊,我找你。」


  他話剛一說完,江柔就站起來,「不好意思,不管是什麼事情,找我都沒用,請蕭先生直接去找我哥哥。」


  江柔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一個后宅中的女人,如果能讓人無緣無故的找上門來,一定是她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反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蕭正卿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溫聲安撫道:「沈夫人,你別緊張,我就是……」


  話沒說完,一隻手突然橫空飛來,砸在了桌子上,桌上一陣碗筷震動的聲響打斷了他的話。


  來人截過他的話頭,「你就是個鎚子!」


  江柔一看,是沈十三,心裡頓時覺得踏實了,立刻顛巴顛巴起身,站到他身後。


  沈十三對她尋求保護的舉動十分滿意,把她護到身後,居高臨下的警告蕭正卿,「離老子的夫人遠一點。」


  蕭正卿眼神里都淬了冰一樣。


  沈十三半句都不再多說,攬著人就走了。


  江柔急忙回頭跟張姚氏打了聲招呼,說先走了,改天再來。


  沈十三雙眼冒火的打斷她,「閉嘴!來什麼來,安生在府里呆著!」


  再來偶遇狗男人?!


  江柔閉了嘴。


  沈十三生過氣,見她安靜了,又賤嗖嗖的問,「你啞了?」


  江柔沉默。


  沈十三正準備再問,採薇忍不住提醒他,「將軍,您剛剛叫夫人閉嘴。」


  沈十三一噎。


  媽的!說過嗎?忘了!

  見江柔還是不準備開口,他被打敗了,「行了行了,可以不閉了。」


  江柔:「哦。」


  沈十三:「……」


  媽的你還是閉嘴吧!


  幾人剛剛走回府門口,有人快馬而來,正好跟沈十三撞到一起,來人滾落下馬,順勢跪在地上,「將軍,陛下在杏春樓,請您立刻過去!」


  沈十三放開江柔,對她說,「自己進去。」


  然後直接牽了信使的馬,一拍馬屁股,絕塵而去。


  江柔在夜色里站了會兒,就轉身進去了。


  沈十三一路打馬到了杏春樓,下了馬就直奔三樓,皇帝已經坐在那兒等了。


  見沈十三來,皇帝用腳尖踢了踢腳下那團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人來了,東西在哪兒?」


  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正是已經被削皮剜肉的許媽媽!


  她嘴裡發出『嗬嗬』的不明音節,皇帝聽不清,又怕她反撲咬自己的耳朵,就隨便點了個人俯耳下去聽。


  那人聽了半天,忐忑的抬頭道:「回陛下,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皇帝挑了挑眉,明顯是沒了耐心,意味深長的說,「是嗎?你可聽仔細了?」


  那人心頭一涼,立刻又俯首下去仔仔細細的聽許媽媽口中發出的『嗬嗬』聲音。


  但聽了半天,實在聽不清楚了。


  眼角餘光一瞥皇帝的臉色,明顯就是要發怒的徵兆,他急得腦門兒上都開始冒汗了。


  正在這時候,謝天謝地,地上血肉模糊的人終於吐字清楚了。


  他聽清楚后,雙膝直接轉了個方向,面對皇帝,說:「回陛下,犯人說東西在哪兒,她只告訴沈將軍。」


  皇帝對沈十三招了招手,對方就點了最近的兩個侍衛,讓他們把地上的許媽媽架起來。


  削皮剜肉后,許媽媽的身上幾乎就沒有一塊兒好地方,周身都是冒著血的血坑,她被染得像一個血人一樣,侍衛們一觸碰她,立刻就被她身上的血染了滿身。


  許媽媽被兩個侍衛架著手臂站立起來,血肉模糊的傷口摩擦在侍衛的衣料鎧甲上,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瞬間慘叫出聲。


  沈十三等她叫完了,才把耳朵湊過去。


  許媽媽虛弱的喃喃,「在……在我的……我的,這……這下……」


  聲音很小,沈十三聽不太清楚,把耳朵往裡湊了湊,這時,已經孱弱無比的許媽媽,眼睛里忽然乍現出怨毒的光芒,一張嘴,狠狠的咬在沈十三的耳朵上。


  媽的!就知道要來這招兒!

  侍衛們見狀,趕忙去掰許媽媽的嘴巴,被沈十三一腳踹開,然後自己一隻手伸向她的臉。


  『咔嚓』一聲,直接卸了對方的下巴。


  許媽媽的下巴脫臼,咬合不上,自然就鬆了沈十三的耳朵。


  李蓮英立刻遞上乾淨的手帕,他接過去捂住耳朵,一腳踹在許媽媽的腹部,把她踹得像個蝦米一樣弓起身子,「居然還有膽子對老子動手,看來還是沒讓你見識夠老子的手段。」


  皇帝想笑,但覺得現在是個嚴肅的時刻,忍住了。


  沈十三狠狠瞪了他一眼。


  狗皇帝!

  沈十三一揮手,叫人拿來了烙鐵,指揮他們專門往許媽媽被剜出血洞的地方上招呼。


  許媽媽沒挨兩下,就捱不住了,昏死了過去,沈十三叫人用鹽水潑醒,繼續用刑。


  房間里都是皮肉燒焦的『嗞嗞』聲,許媽媽再挨了兩下,早已經沒力氣的她忽然暴起,狠狠的用頭撞向離她很近的牆壁。


  等侍衛想去攔住,對方已經軟軟倒在地上,白花花的腦漿和著猩紅的鮮血混合著流了一地。


  行刑的兩個侍衛立刻跪下去,面如土色的大呼,「陛下饒命。」連頭都不敢抬。


  皇帝的神色晦暗不明,情緒已經是在爆發的邊緣徘徊了。


  李蓮英看他的臉色,再招手喚了兩個侍衛,一揮手,微微撇頭,讓他們把人死去的李媽媽和那兩個侍衛一併拖下去了。


  許媽媽死了,唯一的線索也斷了,在場的各個侍衛都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沈十三的臉色也不好看。


  半響,沈十三下令封了樓,調來了軍隊包圍杏春樓,把樓里所有的姑娘都集結在一樓大廳,叫人把李媽媽的屍體拖回來,放在平時優伶們獻唱跳舞的高台上。


  姑娘們哪裡見過這種鮮血淋漓的場面,頓時嚇得捂住眼睛大叫,驚慌的四處逃竄,這時包圍他們的侍衛縮小包圍圈,拔刀出鞘,直指嚇得失了魂的姑娘們。


  姑娘們被高台上的屍體嚇得半死,又被舉刀對著他們的侍衛嚇得大半死,驚怕不已,又只能惶然跪下,不敢再亂動,只是仍然一聲接一聲的尖叫停不下來。


  沈十三站在高台上,抽了身邊一個侍衛腰間的刀,插在已經死透了的許媽媽的肚子上,冷冷喝道:「閉嘴!」


  姑娘們都被震住了,生怕自己變成了下一個許媽媽,怕得眼淚止不住的流,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終於安靜了下來,沈十三掃視下面跪著的一種姑娘們,用一種絕對冷酷、可以說得上沒人性的語調道:「她的同夥就在你們中間,我找不到,不要緊,從現在開始,如果沒有人站出來自首,每過一炷香,殺一個人。」


  他緊緊盯著高台下面,不放過每一個人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殺完為止。」


  他說完,旁側一個侍衛端上來一個香爐放在許媽媽的屍體面前。


  裡面是一支已經點燃的香。


  皇帝坐在高台側,冷眼旁觀。


  樓子里一片死一樣的寂靜,下面的姑娘死死捂住嘴巴,瑟縮著身子,不敢發出聲音,不敢妄動。


  香燃了一半,人群中一個穿綠色衣服的姑娘突然跳起來,指著沈十三破口大罵,「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你憑什麼濫殺無辜,你就是一個……」


  一柄刀飛馳而去,『噗嗤』一聲,穿透她的心臟,叫囂聲戛然而止。


  沈十三面無表情,「第一個。」


  此時,第一炷香才燃完一半。


  不多時,剩下的一半香也燃完了,沈十三重新抽了刀,毫不留情的插進離她最近的一個姑娘的腹部。


  姑娘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兩聲,沒了聲息。


  「第二個。」


  ……


  「第三個。」


  ……


  「第四個。」


  ……


  「第五個。」


  沈十三收回刀,不冷不淡的說,「太慢了,半柱香吧。」


  他說半柱香,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下面一群姑娘全都睜大眼睛流淚,生怕眨一下眼,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突然,人群正中間一個紫衣姑娘抽劍暴起,大喝,「沒人性的東西,去死吧!」


  她不知道把劍藏在了哪裡,誰也沒看到她是從哪裡抽刀,就像憑空變出來的一樣,舉起就對著沈十三刺過去了。


  她動作乾脆利落,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沈十三面前,一看就知道是個武藝高超的。


  沈十三沾了幾人血的刀還在手裡,他身體往後一仰,以刀拄地,支撐身體,閃過紫衣姑娘的致命一擊,然後就一滾,直接攻擊姑娘的下盤。


  他手法極其利落,紫衣姑娘應接不暇,在他身後沒走過十幾招,就被擊飛了劍,被捆就擒。


  等她被捆得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沈十三把刀一丟,「就是你了。」


  侍衛把紫衣姑娘帶進一個房間,沈十三親自審問。


  皇帝在外面等著,李蓮英指揮侍衛處理了屍體和一地的血跡,不軟不硬的威脅已經被嚇破膽了的姑娘們,「今天的事情,外面要是流傳出一個字……」


  他踢了踢高台上許媽媽的屍體,「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姑娘們瑟縮著身體,不敢說一個字。


  沈十三和紫衣姑娘在房間里呆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派人去搜二樓上打頭第一間屋子,並且具體指明了是在床板下面的暗格里。


  皇帝派人去看,果然一找一個準,找到了一個暗紅色的盒子,侍衛拿來給他過目,他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快明黃色的布,包著的……國璽。


  皇帝這麼漠視人命也要找到的東西,是國璽。


  是的,作為一國之君,他把自己吃飯的飯碗丟了……


  盛京里一直混有別國的細作,他一直在查,但是細作這個東西,其原理相當於捉迷藏,她既然隱藏起來了,就不會輕易的讓人找到。


  皇帝苦苦追查很久,還是沒有結果。


  更過分的是,不僅盛京里有其他國家的細作,連皇宮裡,都成功的混進了刺客。


  足足十數人之眾!

  在皇宮那麼森嚴的地方,足足混進了十幾名刺客!

  當天晚上皇帝就被行刺了。


  叫他命不該絕,沈十三恰好進宮,見到皇帝的時候他正好被刺客追得鞋子都跑掉了半隻。


  混進皇宮的刺客,說白了就是死士,從做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活不成了。


  沈十三的突然出現,他們一擊不成,就失了所有機會,當即準備撤離。


  沈十三親自帶兵追擊,結果跑掉了一個漏網之魚。


  皇帝立刻追捕令,聖旨都寫了一半,發現玉璽不見了。


  這還得了?!

  皇帝的玉璽代表著君王的權威。


  玉璽不見了意味著什麼?

  刺客盜走了玉璽,一旦落入敵國的手裡,他們就可以用皇帝的玉璽,隨意擬寫聖旨。


  大秦九百多萬公頃的土地,無數個城池,君王在盛京,鞭長莫及,如果有人利用玉璽假傳聖旨,無數邊城固若金湯的防守,就變成了豆腐渣。


  比如正在打仗,你把城池守得再死,結果內部傳來命令,說我們要降了,讓你打開城門,不用再守了。


  經鑒定,這命令的來源還是皇帝的聖旨,蓋得有國璽印章,百分百如假包換的那種。


  你難道抗旨不遵?

  國大地廣,等皇帝收到消息,再頒布真正的聖旨,說不許投降,你之前看到的聖旨是假的,黃花菜早八百年都涼了!


  就算沒涼。


  守城的官員看到一降一不降的聖旨,降的上面蓋了國璽,不降的沒有。


  你說人家信哪個?

  你要是再告訴他,沒有蓋玉璽是因為真的玉璽被偷了,估計這官員會覺得皇帝是個草包吧?


  就算不是草包多半也是個智障兒。


  誰家的皇帝連塊兒石頭都保管不好?


  這不是扯嗎?!


  事關重大,一旦玉璽被盜的消息傳出去,就會引起動蕩,人心惶惶。所以皇帝大張旗鼓的追刺客,卻不敢大張旗鼓的找玉璽,只能暫時封城,派人暗中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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