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抖m

  唐勛礙手礙腳的,張曼蘭抬腳一踹,直接把他踢開,又從袖口裡摸出一把匕首,寒光四濺,大殺四方,漸漸的,土匪們都開始有點兒怵了,圍上來的速度慢了很多。


  大家都想不到,這麼個小小的女人,下手如此狠辣,並且功夫這樣高,全都被震懾住了。


  土匪頭子很識時務,見不敵,立馬揮手叫撤退,避免徒增傷亡。


  連唐勛都被嚇地一愣一愣的,土匪都已經撤退完了,他才反應過來,望著張曼蘭一愣一愣的,「姑娘……好身手啊!」


  他知道張曼蘭肯定很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厲害,這一場架他基本上……不,他就是個廢人。


  全靠張曼蘭一個人撐起一個隊伍,土匪居然這麼迅速的就撤了!

  唐勛陷入沉思,然後猛然撲上去,「姑娘,你收我做徒弟吧!」


  從他隨隨便便就自黃山轉戰太一這件事就能看出來,這人對師門這兩個字的概念很單薄,多半就是屬於那種見誰厲害跟誰走的牆頭草,張曼蘭的身手讓他折服,他也沒什麼廉恥心,開口就要做人家的徒弟。


  天已經亮了,張曼蘭自被霍清囚禁過一場后,身體機能迅速被摧毀,精力大不如前,以前為了任務,潛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睡,現在一夜不睡,就感覺渾身都在叫囂著想要睡覺,眼皮子沉重得像灌了鉛。


  她拖著唐氏狗皮膏藥,從荒郊回了蜀都,已經是下午了,找了家客棧,開口要了一間房,也沒管店家在後面嚷著叫她付錢,直接上了二樓,推開房門,倒下去就睡了。


  店家噔噔噔跟著她上樓,就想把她趕出去。


  錢都不給,還想白睡?!


  唐勛在門口攔住店家,從懷裡掏了塊銀錠子遞過去,說,「出去。」


  有奶就是娘,店家得了銀子,立刻眉開眼笑,笑眯眯的走了。


  唐勛進了張曼蘭的房間,還沒等關上門,一把匕首『噌』的飛過來,從他臉頰旁邊擦過,鬢髮都削掉了好幾根,他立馬就慫了,縮著脖子閉著眼睛大喊,「姑娘!你講不講理啊!我身上攏共就這麼點兒銀子,給你付了房錢,你不讓我睡這兒,我睡哪兒?我昨晚也沒睡覺啊!」


  他閉著眼睛作防守狀了很久,偷偷掀開一條眼縫兒,見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沒再有動作,知道這算是默許了,才長舒一口氣,跑到小榻上躺下。


  他人高,有點兒小壯,蜷縮在小小的矮榻上,看起來憋屈極了,張曼蘭困意上頭,強撐著眼睛往那邊看了一眼,看見背影委委屈屈的他,竟然莫名的勾了勾嘴角。


  等反應過來,又立刻嚴肅起來,板著臉,翻了個身,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走的人,一般都不會睡太死,這次她大概是困得狠了,一閉眼就沒了知覺,等醒來的時候,不知道過了過久,反正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她敏感的發現屋內的氣氛不對。


  不,與其說是氣氛不對,不如說是氣場不對。


  ——甄臨風來了!


  張曼蘭僅僅意識清醒,還沒睜眼,就感覺到,甄臨風來了!

  甄臨風和唐勛身上的氣場是不一樣的,但凡只要是甄臨風在,張曼蘭都會感覺到壓迫,喘息都很費力。


  現在她就有呼吸困難感。


  她從床上坐起來,聳聳鼻尖聞了聞,沒聞到血腥味,甄臨風看起來也很平靜,她想,唐勛大概是提前溜走了。


  甄臨風就坐在不遠處,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問,「在找什麼?」


  張曼蘭過去跪在他面前,說,「回主上,沒找什麼。」


  他神色淡淡的,像是隨口一問,「從幽州回蜀都,你走了挺久的啊。」


  張曼蘭立刻背後一涼,低頭解釋,「屬下傷未痊癒,路上耽擱了,請主上恕罪!」


  她的傷其實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隨意大動都沒有問題,只是拿這個借口敷衍甄臨風而已,也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不想計較,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對她說,「走吧,回去吧。」


  張曼蘭站起來,說,「是。」


  而窗外,唐勛雙手攀著房檐,屏住呼吸聽裡面的對話,等關門的聲音傳來,房中半晌再沒有動靜,他才從翻進房間裡面,坐在桌子前灌了一大口涼茶。


  甄臨風,主……上?


  甄臨風帶著張曼蘭往太子府去,一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張曼蘭腳下踟躕了,她停住,「主上,我們這是去哪兒?」


  甄臨風說『回去』,她以為是回梵音宮,但對方一路往太子府去,她就有點猶豫了。


  要是從前,她只需要對他絕對服從,可現在,心裡有了鬼,很多事情就難免多想。


  由於甄臨風太子的身份重,最怕和密謀造反這四個字扯上關係,梵音宮的勢力他經營這麼多年,一直藏得很嚴實,張曼蘭身為傀儡宮主,跟他的關係已經算是很近,可從來沒有去過太子府。


  因為就算是蜀皇帝默許了梵音宮的存在,一旦被人抓住把柄,用來做文章,蜀皇帝不可能承認自己暗中經營江湖勢力,就只能把甄臨風推出去頂罪。


  這世上所有人扣的鍋,甄臨風都可以有理有據的反駁回去,可如果是蜀皇帝要往他頭上栽帽子,他只能乖乖的做背鍋俠。


  突然將她喊進太子府,張曼蘭總覺得事情有詐。


  甄臨風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責備她明知故問。


  他仍然是那個不容屬下說半個『不』字的主上,這一眼包含了太多警告,張曼蘭立刻知道自己逾越了,低著頭不再說話。


  甄臨風把她交給了管家,管家給她安排了一處院子,看著架勢,竟然是要讓她在這裡住下來!

  張曼蘭暗自不安,臉上沒有表現半點出來,甄臨風如果吩咐什麼下來,她就去做什麼,儼然還是從前的那個乖屬下。


  三天後,府里似乎是有什麼喜事,開始張燈結綵,到處貼大紅色的『囍』字,連她的院子,都在隆重的布置,她看在眼裡,想著應該是甄臨風要納妾了。


  直到當天下午,甄臨風親自來了她院子里,一來就直接對她說,「準備一下,日子定在了半個月後。」


  張曼蘭愣了,「什麼半個月後?」


  甄臨風忽然湊近,跟她鼻尖對鼻尖,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在她唇瓣上舔了一口,說,「半個月後,我要娶你。」


  「轟!」


  像是驚雷炸在了耳邊,張曼蘭滿腦子都是那句,『半個月後,我要娶你。』


  她膝蓋一彎,迅速想跪,被甄臨風一腳踹在膝蓋骨,將她彎了一半的腿踹直,沒能跪下去。


  他一把攬過她的腰,與她緊緊相貼,手臂像鐵鉗一樣,幾乎要箍斷她的腰,他附在她耳邊,灼熱的氣息都吐在她耳畔,迅速燙紅了她的耳朵和脖頸,「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嗎?」


  張曼蘭沉默。


  他是在通知她。


  「我娶了你,你應該覺得……高興。笑!」


  最後一個字,甄臨風說得面容扭曲,張曼蘭甚至覺得他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可是她笑不出來,嘴角努力的牽了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卻像看不出美醜一樣,滿意了。


  他的拇指撫摸過她的眉,她的眼,「我早就該娶了你。」


  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稱得上動情,張曼蘭卻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她了解甄臨風,他有十分變態的癖好,從她那天差點被咬爛的嘴就可以看出,十分變態都是形容輕了。


  這樣的一個人,先不說他不喜不喜歡,光說她一個正常不抖m的黃花大閨女,怎麼能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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