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哪兒最特別嗎
看著這樣的方小槐,戴和忍不住道:「小槐姑娘,您剛才的表情,跟樓……大人好像啊。」
「別,你們大人是個男人,我要是像個男人,得長得多磕磣。」方小槐動手拆了他的紗布檢查了一遍,又把了脈,皺眉道:「你們從哪兒找的赤腳大夫?」
戴和老實回答,「東街角一個攤子上拉的游醫。」
方小槐四處找了筆,重新開了方子,「受傷了就老老實實的找個正經大夫,你們大人很缺錢嗎,要你們拿命給他省。」
戴和小聲嘀咕,「不是,當時天還沒亮,大夫都還沒開始坐診。」
他們劫獄的,自然不能大張旗鼓的滿城找大夫。
方小槐把方子遞給帶她進來的那個門侍,道:「趁著葯堂還沒關門,趕緊去抓藥。」
游醫的方子也不能說錯了,只是不太對症,只開了止血的葯,卻不尋思著消炎,天氣寒冷只是發炎率較低,並不是不會發炎。
戴和有些不好意思:「多謝小槐姑娘了,剛才我聽你說,你需要人手,我能問問是幹嘛嗎?」
方小槐眨了眨眼,「綁架啊。」
「綁架?你是不是喝上頭了,喝多了到別處發酒瘋去,樓主都已經被關進了天牢,你還想要多少人陪你去死?」
江山很激動。
這個人來的時候就一身酒氣,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一開口就不是什麼好事,真是氣死他了。
方小槐道:「小夥子,你要是還想要你們大人的命,就好生聽你們大人交代的話。」
江山質疑道:「就憑你?」
方小槐把頭一仰,無比自信傲氣,「難道憑你?」
他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戴和道:「江山,你還記不記得大人走的時候都交代什麼了,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方小槐道:「三十人,武功要高,我在門口等你。」
說完,她都不等對方答應,直接就走了。
戴和催促道:「江山,快去啊,要聽從小槐姑娘的差遣,你難道忘了嗎?」
半刻種后,方小槐在門口等到了她要的三十人手,江山帶頭監督加護衛,他不情不願的問,「你要綁架誰。」
方小槐道:「倪訪青。」
「什麼?你瘋了嗎?大人這輩子碰上你,簡直就是劫難!」江山大聲吼叫。
方小槐雙目炯炯有神,「站在大夫的角度,我客觀的對你做出診斷建議,沒事的時候,可以多喝菊花茶,清肝熱。」
他剛想反駁,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上下拋了拋,道:「讓你做,你就做。」
江山閉嘴了。
夜,潑墨的黑,國公府唯亮了一盞燈,那是倪訪青的房間,方小槐帶人蹲在府外不遠處,問江山,「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你們能不能把這個老東西弄出來?」
江山估算了一下,搖頭道,「有些困難。」
國公府年前曾遭過刺殺,奉國公怕死,把守衛增加了一倍,特別是晚上,巡邏得更加勤密。
方小槐嘆了口氣,「江山,你知道你哪兒最特別嗎?」
「哪兒?」
「特別笨。」
「你!」江山差點沒忍住給她一劍。
「你們樓主劫獄才多久,要學會現學現賣啊小傻子。」
江山嫌惡道:「你才是傻子。」
方小槐不理他,轉頭對身邊一個小侍衛道:「去弄兩桶火油來,等會兒進去,見著哪兒的裝潢最豪華就燒哪兒……找找宗祠在哪兒吧,裡面都是牌位,木頭好點火,懂了嗎?」
那小侍衛顫顫巍巍,「懂了。」
燒人家祖宗牌位,也太缺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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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訪青最近愛點著燈睡,這是奉國公的習慣,還是當年被她嚇出來的,他死後,她也染上了這個習慣,亮著燈,總感覺心裡踏實一點。
這段時間她淺眠,睡得晚,輕輕一點動靜就醒了,今夜更是失眠得厲害,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個多時辰,才淺淺的眯了一會兒。
可剛閉眼沒多久,突然就聽見有人在大吵大鬧,腳步聲來來去去,很多人在跑動。
她瞬間就睜開雙眼,「南雁?」
南雁連忙過來,她怒道:「外面怎麼回事?深更半夜如此吵嚷,還有沒有規矩了?」
南雁面色焦急,不斷的往西方看去,「夫人,宗祠著火了,好大的火,府中的人全都救火去了,可火勢兇猛,連靠近都不能,八十五塊祖宗的牌位,全都在裡面,一塊都沒能救出來。」
倪訪青豁地站起來,「著火了?怎麼回事?」
她是國公府的主母,是孫家的媳婦,祖宗的靈位全都燒沒了,對她的影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