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都要給你提鞋
「啊——啊——」
「楊嘉許!我草你大爺——」
「你對我做了什麼?!」
天剛泛白的時候,尖利的女聲響徹了整個酒樓,沈問還沒睡飽,順手拿了個枕頭捂住頭,轉了個身繼續睡。
嗯?
不對!
卧槽?這是什麼?
他下意識的抓了抓手裡的東西——軟軟的,彈彈的,很像……
蒼天作證,他真的沒摸過女人的胸,所以不知道手裡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胸。
昨天晚上的記憶紛紛湧入腦海,他整個人都僵住了,感覺手上跟抓了塊烙鐵似的,
昨天喝酒……然後他有點兒上頭了,再然後……
再然後是啥來著?
草!斷片兒了!
突然,腦袋頂上響起女人的聲音,「不想死就把手拿開。」
沈問整個人跟條彈簧似的,蹭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噔噔噔跑到床對面的一面牆上,用背貼著牆,驚恐的看著床上的……風千露。
蒼天!還好不是陳樂佳!
等等!
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想法?風千露也他娘的不行啊!
風千露從床上坐起來,沉著臉看著他,一言不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沈問腦子都懵了,結結巴巴的,「你,我……那啥,我們?」
卧槽?我酒後亂性了?
不應該啊!以前也不是沒喝醉過,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沈問的思維已經混亂了,滿腦袋都是四個大字——怎麼回事?
兩人正尷尬僵持的時候,樓道裡面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
像是有人逃命似的跑。
然後——嘭!
房間門被撞開,那力道大得,門閂都直接飛了出去,楊嘉許衣衫不整的跑進來,目光慌亂的一通掃,終於看見了沈問。
他比看見了親爹還激動,跌跌撞撞直接沖沈問跑過來,「沈二!快他娘的救我,這娘們兒瘋了!」
只見楊嘉許鞋都沒穿,衣裳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腰帶都沒系,抓住沈問就往自己身前擋。
沈問也懵著,直接就被當了成擋箭牌。
下一瞬間,陳樂佳舉著一條凳子腿兒跑進來,目標很明確,直奔沈問……背後的楊嘉許!
沈問為什麼認得那是一條凳子腿兒呢?
因為楊嘉許跑進來的時候手裡舉了一塊凳子面兒,應該是一條凳子被他倆拆了,一個拿凳子腿兒當劍使,一個拿凳子面兒當盾牌使。
「楊嘉許!老娘今天殺了你!」
陳樂佳的儀容也相當凌亂,衣裳穿得勉強比楊嘉許整齊一點,但也能看出是匆忙攏上的,咽喉處好幾個曖昧的紅印子,烏黑的頭髮散了一背,宿醉過後的小臉兒蒼白,雖然一臉兇悍,但那眼睛裡面已經包了一汪水。
也對,她再母老虎,畢竟也只是個十來歲的姑娘,沒嫁人先毀了清白,自己這輩子毀了先不說,給家族蒙羞才更是無地自容。
楊嘉許雖然怵她,但有了沈問在前面擋著,心裡有了點兒底,嘴巴就又賤起來了,「誰他娘的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你自己投懷送抱?你一身的蠻力氣,你他娘的不願意,老子還能強暴了你嗎?」
沈問被跟風千露從同一張床上醒來的事兒震得回不過神,這會兒一聽才倒抽一口冷氣,抓住楊嘉許的手問,「你動她了?」
楊嘉許翻了一個白眼兒,曖昧的看了一眼還坐在床上的風千露,「多稀罕啊,難道你沒動風大郡主嗎?睡一張床上還能不發生點兒什麼……」
可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因為風千露除了衣服有點兒皺巴巴的,連鞋子都穿得十分整齊。
而再看沈問,也是一樣的。
都是花叢老手了,看一眼就知道他倆昨晚啥事兒都沒有發生,最多不過抱著睡了一晚上。
他還沒說完的話頭一轉,轉為:「還真是他娘的稀罕了,沈二,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柳下惠都要給你提鞋!」
陳樂佳惡狠狠的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下流?你給我出來!」
說著,她就上前去拉楊嘉許,一邊拉一邊撓,一邊撓一邊踢。
楊嘉許縮在沈問背後躲得十分狼狽,嘴上卻一點兒也不肯讓步,「我下流?那你是什麼?趁著酒勁兒跟男人亂性,蕩婦?」
陳樂佳眼睛都紅了,「昨天晚上我不喝,你非灌,你就是早就預謀好了!」
沈問在中間,被這兩人拉扯得團團轉,臉上還被陳樂佳撓了好幾道,陳樂佳想踢楊嘉許兩腳,被他躲開了,最後全踢在了沈問身上。
反觀楊嘉許,他倒是躲得利索,一下都沒挨。
沈問都快被他們掰成兩半了,腦子一糊塗,就病急亂投醫了,「風千露,快來勸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