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
那天到最後,連江柔都看乏了,自己個兒端了小板凳走了,天色都黑盡,沈二公子還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沒有發現,『一天』都已經過完了。
晚上下人來喊吃飯的時候,劉放想喊喊二公子,結果一向『慈母』的江柔竟然嘿嘿笑著,阻住了他,並說,「讓他多站站,說不定能想清楚自己腦袋裡面到底什麼想法。」
劉放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
沈家終於有個在適婚年齡內解決人生大事的正常人了!
沈問回過勁兒來的時候,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都黑了。
等他拖著站得麻木了的雙腿去飯廳的時候,發現一大家子人都在等著他,江柔咬著筷子頭問她,「站了一天,在想誰呢?」
沈問打眼一瞟,一個個兒的,都盯著他呢。
這下,剛才還咕嚕嚕叫的肚子又突然不餓了,「那個什麼,娘,我困了先回房睡了,你們,你們慢吃。」
江柔頗有些可惜的搖頭,「還以為能問出點什麼呢。」
沈十三很鄙視她的智商,「這還不簡單。」
於是沈將軍喊來了郭堯,查昨天兒沈問出門后都見了誰,夜不歸宿的一宿又是在跟誰睡。
等從郭堯嘴裡聽到回稟的時候,江柔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誰?」
郭堯恭敬答:「夫人,是風郡主沒錯的,今早陳家大人找到陳姑娘的時候,就在二公子和風郡主睡的房間裡面,據說還有好多人都看到了。」
江柔一愣,「好多人都看見了?」
那人家姑娘的名聲不就毀了嗎?
她還糾結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他兒子和風郡主發生了點兒啥沒有?
沈十三是最了解她了,直接搖頭,「不可能,再借他是個膽子他都不敢。」
他自己的種他自己知道,看起來調皮搗蛋,其實慫得一批,除非他昨天晚上嗑藥了,不然絕對做不出來啥事兒。
這天半夜,沈二正在對月思春,突然有人敲門。
那粗魯的敲門聲,是他老爹沒跑了。
他趕忙下床,開了門。
只見沈將軍雙手負於身後,像是下基層視察的領導一樣,昂首闊步走了進來。
沈問一臉懵,戰戰兢兢的。
沈十三一言不發,在他房間裡面轉了一圈兒,最後停在桌子前,沈問嚴以待陣,隨時準備聆聽教誨,可下一瞬間,只見老爹從袖兒里掏出來一個瓶兒。
一個,一個,又一個。
一字兒排開,放在桌面上。
他言簡意賅,「這個,內服的,一次三粒,你把人控制住后直接往嘴裡塞就行。這個,外用的,配合剛才那個助興的。這個也是內服的,量有點兒大,你磨碎了找機會悄悄下在水裡飯里都可以。這個你可以服——愣著幹什麼?記清楚了嗎?」
沈問還是沒回過勁兒來,「啊?」
沈十三一腳踢過去,「怎麼沒笨死你?」
沈將軍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記住了嗎?」
沈問茫茫然點頭,「記,記住了。」
記住了嗎?
才怪!
這都是些啥玩意兒啊?
沈十三走後,他撿了一瓶沈十三強烈推薦他一次來六粒兒的,倒了六粒兒在手心兒裡面,一仰頭,就咽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的,但反正他親爹總不能害他就是。
然後,那天晚上,沈問深刻的體會到了一句話——就算是你親爹親媽,也是會坑你的。
欲仙欲死的一晚上。
痛不欲生的一晚上。
一柱擎……的的一晚上。
一宿沒睡啊!
第二天早上起來,整個人就跟被榨乾了一樣,沈問還奇怪的看了他兩眼,「你昨晚出去了?」
沈二公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奄奄一息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爹……我是你親兒子啊!」
沈十三一聽,立刻一腳就把人踹了個四腳朝天。
聽這語氣,還挺不滿?
你要不是我親兒子,老子壓箱底的寶貝能給你?
還給我!
老子都還沒用過癮呢!
沈問昨晚一宿被折騰得夠嗆,一起床又被一腳踹了個仰倒,虛弱得半天沒爬起來。
休息了整整一天,才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了。
就是沈二公子閉門休息的這一晚上,外面卻發生了件大事——陳家逼婚了!
陳家和楊家,還勉強算得上門當戶對,可被楊嘉許那比爛西紅柿的名聲一攪和,陳樂佳算下嫁了。
陳老爹很不情願,可陳樂佳要是不嫁楊嘉許,下半輩子就很難嫁了。
楊嘉許有多不招人待見,跟他有牽扯的陳樂佳就有多不好嫁。
但凡是家世相當的,沒人願意接手。
事發第二天,陳老爹就氣勢洶洶的踹了楊家的門兒。
楊司馬一聽說這事兒,當場就請了家法,楊嘉許想還手,被府里十來個高手摁在地上,當著陳老爹的面兒,硬生生的打斷了一根藤條,最後吐了兩口鮮血,暈了過去才算罷鳥。
氣出完了,陳老爹那邊也必須得有交代。
楊司馬當場拍板決定,兩個月後,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迎接陳樂佳進門。
陳老爹得了這麼個說法,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反正滿不滿意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樣?
就這樣著了吧。
沈問聽說楊大公子都吐血了,趁夜摸黑去了楊府,看到了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楊嘉許,赤裸的背上滿是可怖的傷痕。
看樣子,楊司馬是真的下黑手了。
楊嘉許聽見翻窗子的聲音,不回頭就知道是沈問,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開始使喚人,「給我倒杯水過來,渴死小爺了。」
沈問給他順了一杯水過去,遞給他的時候忍不住幸災樂禍,「叫你管不住那二兩肉,活該了吧。」
楊嘉許呸了他一聲,「小爺天賦異稟,才止二兩?起碼得翻一倍!」
沈問涼涼笑道:「四兩的楊公子,馬上就要成親了,感想如何?」
重傷的楊大公子僅剩的那點兒力量也用來咋呼了,「不可能!睡了一覺她陳樂佳就想綁住我?那個母老虎,天真!」
沈問本來在打趣兒,聞言斂了玩笑的神色,不贊同道:「怎麼是也是你對不起人家,別人清白的大姑娘,你不娶要人家下半輩子怎麼辦?」
楊嘉許不屑道:「你情我願的事兒,她怎麼辦關我什麼事兒?那個母老虎,誰娶誰倒八輩子血霉!我娶她那是娶夫人嗎?那是娶個爹!現在這個我都不想要,還再來一個,嫌我活太長了啊。」
他不願意再掰扯這事兒,轉了話題,「話說,你真沒動那風大郡主?」
沈問有點兒不自在,「沒。」
楊嘉許居然點了點頭,「幸好沒碰,那也是只母老虎,只不過她可沒陳樂佳好打發,人家有陛下撐腰。」
下意識的,沈問有點兒反感她這話,可一時說不出來到底為什麼會反感。
再呆了一會兒,也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是勸了兩句陳樂佳的事。
楊嘉許不願意聽他啰嗦,拖著病體把他趕走了。
沈問在街上晃蕩,一會兒半會兒的不想回家,不知道怎麼晃蕩,就晃蕩到了風家。
三丈二的高牆,完全攔不住他。
他也是魔怔了,放著正門不走,偏要翻牆,可這一翻,這牆角一聽,卻是聽得正正好。
裡面的倆父女,正在說他!
還有比這更巧的事嗎?
聽這意思,大概是風熊聽到了風聲,正在問風千露,那未歸的一宿到底幹嘛去了。
風千露倒是沒說謊,照實說了。
風熊是土匪出身,不是很注重男女大防,但事關沈家,他就免不得慎重起來,所以語氣竟然還罕見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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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畢業答辯弄論文什麼的,晚上寢室聚餐到十點多,所以今天還是更一章,明天我收拾東西回家之後就開始多更,起碼一天三章,我保證么么噠。
另外木偶師今天沒有更,我看明天還是後天補上,大概在十五號之前,我就把現在還沒有修改的章節改完。
我明天還要早起交論文收拾東西回家啦,晚安各位,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