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足夠強大,債主我婠
嚴恪聽罷,非但不生氣,還朗聲大笑。
「很好,旁系之於嫡脈,你想要它是狗,他就是狗,指哪兒咬哪兒;你想要它是貓,那它就是貓,聽憑逗弄。所謂的血緣一旦被稀釋,就不該成為羈絆和束縛,真正的兄弟手足絕不是供養關係,只有奴隸和主人才是。」
這番話竟直接把所有旁系都歸為奴僕之列!
不加避諱,直白露骨。
嚴知返眉眼一暗,看著嚴恪,這才是真正的狠人。
「你拿嚴峻森當狗最好,我還怕你拿他當兄弟。畢竟,宰一條狗容易,斷手斷腳卻難。」
嚴知返:「……」
「行了,話已經說清楚,沒什麼事了,你早點休息。」
嚴知返不動。
「怎麼,還有事?」
眉心慢慢聚攏,嚴知返看他的眼神也逐漸染上一絲疑惑:「你、不問我?」
嚴恪:「問你什麼?」
「……開場舞。」
「開場舞怎麼了?」
嚴知返表情一木,轉身就走。
嚴恪看著他幾近惱怒的背影,語氣淡淡:「如果你指的是沒有照安排邀請沈家小姐,那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女人之於男人,風光時可作錦上添花,落魄時卻不能當救命稻草。我嚴家繼承人除了實力之外,不需要其他任何方式來鞏固地位,包括聯姻。」
「原本你媽這樣安排的時候我就不同意,現在既然你也不喜歡,那以後都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嚴知返轉身,看他的眼神將信將疑:「你能保證?」
「我保證。」
嚴知返目光微閃。
好似看穿他的想法,嚴恪不疾不徐:「當一個男人足夠強大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以婚姻作籌碼,委屈自己娶一個不想娶的人。如果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那繼承人這個位置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
……
同一片月色下,扎馬碼頭,三號倉庫。
沈婠停在門口,熄火,下車。
一個小弟聽見引擎聲出來迎她,畢恭畢敬:「沈姐。」
「裡面情況怎麼樣?」
「帶回來的那個人嘴硬得很,三哥還在審。」
「是嗎?」冷冷勾唇,沈婠入內,不過幾步就聽見三子的聲音——
「說!你跟屏家什麼關係?屏家嫡系的具體位置在哪?!」
「……」
「呵,還嘴硬?接下來可就不是兩鞭子的事了,當心你這條小命!」
「咳咳咳……」一陣低沉沙啞的咳嗽聲傳來,「你、知道屏家?你究竟是什麼人?!」
三子冷笑:「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不對……」那人雙手被縛,渾身是血,但眼睛卻異常明亮,「屏家隱居近百年,從不出世,你不可能知道屏家的存在!除非……你是旁系的人!不不不……旁系嫡脈向來同氣連枝,不可能出現叛徒,至於你頂多算個逃奴!」
三子表情一凜,瞳孔驟縮。
「哈哈……咳咳咳……我猜得沒錯,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果然是個逃奴!」
「逃奴?」短促地笑了聲,「我特么最討厭人提這兩個字!你找死——」
接著,便是一陣慘叫和哀嚎。
沈婠踩著點出現,在男人被折磨得要昏不昏的時候,她走到三子身邊,站定男人面前。
那人本來已經意識模糊,兩眼獃滯,卻在觸及那身月白色旗袍的時候,猛然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你——究竟是誰?」
每個字都和著血往下淌。
沈婠輕描淡寫:「債主。」
他不解,目露茫然:「我、根本沒見過你……咳咳……冤有頭債有主,再怎麼討也落不到我頭上……」
「欠債的是屏家,而你是屏家人——這個因果關係弄懂了嗎?」
「果然……」他冷笑,不再開口。
三子狠狠甩了幾鞭,鞭鞭入肉,他卻始終一聲不吭。
沈婠抬手,制止他繼續施暴,然後取出一管針劑遞給三子。
後者心領神會,接過來,拆開外層的密封包裝,針頭朝上,塞子微微下推,針尖隨之擠出半滴試劑。
問沈婠:「皮下注射還是靜脈注射?」
「靜脈。」
三子上前,在男人驚恐的注視下,將試劑緩緩推入他靜脈之中。
「你給我打了什麼?!」
三子哼笑,目光意味深長。
男人得不到答案,慌亂之下看向沈婠,卻見她唇角上揚,眼中一片冷色。
「能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
很快,男人開始出現眩暈,眼前可視之物慢慢朦朧,最終化為虛無。
沈婠抬手看了眼表:「時間差不多了。」
三子上前,先檢查男人的呼吸和脈搏,頻率正常,然後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動,沒有眨眼的生理反應。
他轉身朝沈婠點了點頭:「狀態和說明書上一致,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