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要死不活的樣子
第66章 要死不活的樣子
林颯嘖嘖道:「想什麼啊?你要是回來,我就當你從來沒辭職過,這陣子給你算帶薪休假,怎麼樣?我先跟你說清楚啊,我可不是替霆琛監視你,單純的覺得你在設計方面很有天賦而已,我手底下需要你這樣的設計師。」
說實話,溫言猶豫了,這段時間沒工作還能領工資,正好她缺錢,怎麼看都是天大的好事,可她總覺得林颯憋著什麼壞水。
她的能力自己心裡清楚,林颯這樣的人,不缺她一個:「你跟我說實話,你這樣……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林颯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我有什麼目的?我能有什麼目的?好歹我跟霆琛十幾年哥們兒,難不成我能饞你人?拉倒吧,我是看你找不到工作才想讓你回來的,你要不回來我也不能強求不是?」
溫言思索片刻說道:「行吧……那謝謝了,我今天就去公司。」
掛斷電話,她起床收拾行裝,最近臉色不大好,她簡單的化了個淡妝,出門時劉媽詢問道:「言言你去哪兒?」
她答道:「上班,還是林颯那裡。」
劉媽有些擔心她的身體:「可你最近身體不好啊,現在去上班能行嗎?你要實在需要錢,少爺不是給你卡了么?」
她沉默了一陣才開口:「我拿他的錢算借的,會還給他的,我不想花他的。」
劉媽有些不能理解:「他是你男人,你花他錢天經地義,怎麼就不想花了?外面那些野女人不知道花他錢花得多開心呢,你越是不願意花,越給那些女人省錢,傻不傻?」
她微微一笑:「不傻,我不想欠誰的,我先走了劉媽,要是……穆霆琛打電話回來問我去哪兒了,你直接告訴他就行。」
回到公司,總管李莉將她帶到了她之前的辦公位上:「你的位置還在,沒人動過。」
溫言說了聲謝謝,李莉將一份文件擺在了她面前:「你看看這個月你要負責的工作,對你來說應該沒問題吧?」
她打開文件看了一眼:「我會做好的。」
李莉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好,好好工作。」
等李莉離開,她長舒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飛躍設計公司,這更加顯得她之前辭職去追尋所謂的喜好是個笑話,原來人生想要事事如願追隨喜歡是那麼難……
到了中午午休時間,她沒什麼胃口,點了杯檸檬汁繼續工作,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能不加班最好不加班,現在不是她一個人了……肚子里還有個小傢伙。
關於孩子的事,她還沒想好怎麼跟穆霆琛說。
林颯見她沒去吃飯,有些好奇:「怎麼?公司食堂伙食不好?」
她搖搖頭:「沒有,只是單純沒胃口。」
林颯瞥了眼她手裡的檸檬汁,眉頭皺了皺:「你這喝得挺酸啊……」
溫言笑了笑沒說話,最近口味越發奇怪,她沒辦法解釋。
下班回到家,她給陳夢瑤打了電話,但是卻沒有被接通。
想著或許是在忙,她也沒多想。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林管家說話的聲音,是穆霆琛回來了……
今天穆霆琛似乎沒打算晚上出門,一回來就洗了澡換了衣服,飯桌上,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劉媽將最後的菜和湯端了上來:「太太,你最近身體不好,我讓人幫著弄了點補身子的好東西,對胃也好,稍微有點腥,你忍忍,多少喝點。」
溫言怕又犯噁心,急忙捂住了鼻子:「我不喝……劉媽,我說過了,你不要弄有腥味的東西,我吃不下。」
劉媽給她盛了一小碗放在跟前:「捂著鼻子喝,沒事兒的,我費了不少功夫呢,今天下午就光煲這一鍋湯了。」
不想讓劉媽的心血白費,溫言只好捂著鼻子端起了那碗看起來有些黏糊糊的湯,就算有了防備措施,味道還是猛地竄進了鼻腔,濃烈的腥味讓她胃裡頓時翻江倒海了起來,她起身匆匆跑進了洗手間,將之前吃進去的一點飯菜全都吐了出來。
劉媽見她這幅樣子很是擔憂,知道她油鹽不進,只好去做穆霆琛的思想工作:「少爺,您看太太這副模樣……可如何是好?她從前胃就不好,要是再出個什麼大毛病,年紀輕輕的……」
穆霆琛眉頭皺了起來,手裡精緻的筷子夾起菜送進嘴裡,動作有些機械:「她不是三歲小孩了,不用什麼都要我操心。」
劉媽努努嘴:「你至少得關心關心她吧?」
他將筷子放下,拿起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角,眼底沒有任何情緒:「你是在教我做事么?」
劉媽垂下頭,眼中噙著淚水,轉身回了廚房,她是在替溫言委屈。
等溫言吐完出來,穆霆琛還坐在餐桌上,他沒有繼續用餐,顯然是在等她。
「怎麼?給了你錢去看病,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他一開口,便是扎人心臟的話。
「我……我沒事,只是輕微的胃炎,吃點葯就好了。」她掩去心底的情緒,故作輕鬆的將卡還給他:「喏,我檢查花了一點,發了工資還你。」
他沒看她放在桌子上的卡,嘴角抿成了不悅的弧線,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終又鬆開,聲線壓抑得有些無力:「滾。」
溫言已經沒有吃飯的慾望,所以徑直轉身上樓,身後卻傳來了碗碟打碎的聲音,她頓足回頭,看見的是一地的狼藉,他越過她上樓,換了衣服便離開了穆宅。
劉媽聽到動靜從廚房跑了出來:「太太……」
溫言莞爾一笑:「沒事的劉媽,是我惹他不高興了,你讓人把飯廳收拾一下就好了。」
……
醫院,陳夢瑤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來來往往的醫生都只是看看她,無奈的嘆口氣,然後走掉。
她身後手術室的門還敞開著,江鈴的哭聲一陣陣從裡面傳出來,像是鋒利的鋼刀,一遍遍刮著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