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小崽子他居心不良(4)
小崽子居然不裝了,那多不好玩!
葉念念瞅了一眼他手中的煙盒,微微蹙眉,「不要在我這裡抽煙。」
祁言嗤笑一聲,退後兩步,後背抵在柜子上,曲起一條長腿,模樣有幾分痞氣。
他熟練的捏起一根煙,夾在唇邊,另一隻手拿出打火機。
明明長著一張可愛呆萌的圓臉,偏偏要做出這麼社會的動作,葉念念總有一種未成年在自己面前耍橫的既視感。
可實際,祁言真的是個未成年。
「煙可是個好東西,要來一根么?」他嗓音微啞,纖長卷翹的睫毛抬起,那雙漆黑的眸子,閃過一道魅惑人心的色彩。
葉念念紅唇微勾:「來,剛好可以緩解一下疼痛。」
祁言點煙的動作頓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葉念念這句話觸到了他的心底,祁言將煙拿下來,掰斷丟進垃圾桶內。
他走到窗前。
今晚的月,很圓,很亮,懸挂在浩瀚的蒼穹里。
月光皎潔,沁涼如水。
他的心,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很寧靜,「你私底下,是這樣的么?」
等了許久,少年沒有聽到聲音,他微微側目,床上的女孩子,已經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少年單薄的身形,孤寂的氣息環繞在他周身,像是暗夜中,獨自前行的一匹孤狼。
他盯著葉念念的面孔看了許久,掩下眸子里的恨意,回到客廳,抱起自己的枕頭,蜷縮在沙發里。
如今正值夏季,早晨太陽亮的很早。
葉念念昨晚不知怎麼,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她醒的很早,一抬頭就看到窩在沙發里睡得正沉的祁言。
小崽子睡著后顯得很乖,很萌。
葉念念撐著自己坐起來,她仔細感受到了一下,彎腰對著自己的腿敲敲打打,發現只是大腿的腿骨斷了,神經還連著,如果用心醫治的話,還是可以痊癒的。
但是……
祁言把她救回來,卻只讓人給傷口消炎,做一些簡單的處理,並沒有採取接骨措施。
所以,他既要讓原主知道自己是她的恩人,又要讓她在斷腿的陰影里,活一輩子。
不得不說,這一招……做的夠狠!
葉念念拾起枕頭,就砸在了祁言的臉上。
祁言猛然坐起來,他眼睛都還未睜開,翻身便掉下沙發,跪了起來,垂首:「父親。」
葉念念眯起眸子。
這……條件反射的動作?
祁言快速清醒過來,他沒有抬頭,只是動了動眸子,卻發現自己面前什麼都沒有,試著抬了一下頭,沒有看到父親,卻撞進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一陣滅頂的羞辱襲來,祁言面色漲的通紅,他猛地站起來,眼神狠辣無比,咬牙切齒:「你戲弄我!」
葉念念表示很無辜,淡淡的瞥他一眼,「是你自己警覺太高。」
祁言狠狠的握住拳頭,沒想到,竟然讓她看到了自己最低下的一面。
「跪姿挺標準的啊,沒少跪吧?」
「閉嘴!」祁言凶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念念唇角微勾,心情愉悅了幾分,「看過那張照片么?」
祁言含著怒火的眸子盯著她。
葉念念眯起眼睛,語氣頗有幾分欣賞,「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跪姿十分端正,看上去……格外想讓人欺負。」
祁言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厭惡,「不要臉。」
「不!」葉念念低低笑了一聲,她刻意壓低了嗓音,「那叫另類美學,剛才你的模樣……想必欺負哭,一定很有趣吧?」
「變態!」祁言抓起那枕頭就砸回了葉念念的頭上,口中的話愈發惡毒,「怎麼就沒撞死你。」
葉念念收起唇邊的笑,「誰知道你怎麼那麼想不開,把我救了呢。」
祁言只要一看見葉念念,便想起方才的恥辱,他拳頭握的緊緊的,這個女人,竟然還言語羞辱他!
呵!
被欺負哭!
你看他像是會哭的人么?
祁言懶得再搭理葉念念,轉身便要走。
「等等!」
「還有什麼事?」祁言煩躁道。
「你是自己安排醫生給我接腿,還是我自己安排?」葉念念淡淡的問道。
祁言心裡咯噔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葉念念,少女目光平靜,面色無常,像是知道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竟然……看不透她的心思。
「你腿沒救了。」祁言冷冷開口。
然後,大步離開。
心裡很亂,滿腦子都是她似笑非笑戲謔他的場景。
有了今天這一幕,這輩子,他都在她的面前抬不起頭來!
可是沒想到……
等他出來,只是吃個飯的功夫,再回去,葉念念就已經不見了!
他查遍了四合院的監控,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像是憑空消失,不翼而飛了!
「風馳,去找!掘地三尺也得把她給我找回來!」
祁言煩躁的一腳踹開面前的垃圾桶,漆黑的眸子里一片陰鷙,見過他恥辱一面的女人,怎麼還能夠放走?
但是……
葉念念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風馳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幾乎將京都翻了個底兒朝天,都沒有找到葉念念的半點影子。
夜裡。
祁道平回來,聽聞這個消息,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祁言的臉上,他怒斥一聲,「廢物!」
祁言垂著頭,雙手垂在身側,「對不起父親,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卻在祁道平的眼神下,無法動手去摸哪怕一下。
祁道平負手而立,他微微仰頭,閉著眼睛,「自己去領罰。」
祁言抿了一下唇,臉色白了幾分,最終,只是垂首,「是。」
隨後便推退了出去。
「言言,你不要怪父親對你嚴厲,我若對你不嚴厲,才是害了你。」在祁言快要出房間的時候,祁道平聲音突然柔和了幾分。
祁言微微躬身,「言言知道,定不負父親的教導!」
「嗯,去吧,領完罰后,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心裡應該有數。」
「是。」
祁言不敢多說什麼,出了這扇門,他朝四合院最偏僻的一間屋子走去,越是走近,他的面色便越白一分。
半個小時后。
祁言出來,臉色白的跟紙一樣,他靠在走廊下的柱子上,閉著眼睛,輕輕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