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小事二三件

  回去的路上，田園好幾次想說點什麼，都不知道要怎麼說。


  田屠夫沒說話，走在前面。


  田園在後面用力追。


  顧老實的師父住在小鎮上，家中宅院還是比較大的。


  朱家在鎮上也是大戶人家，平時也有徒弟來看他，也不是空手來，總會帶點東西，朱師父早些年收了不少徒弟，如今徒弟每年送的禮都夠朱師父一家子的開銷了。


  更別說各種拜師禮。


  顧老實一家三口來的時候，朱師父剛好在外面遛彎回來，見到顧老實時笑了起來，「英傑來了！」


  「師父！」顧老實喊了一聲。


  小小心翼翼的抱著顧歡喜，又扶著羅氏下馬車。


  羅氏連忙給朱師父行禮，「師父！」


  「不必多禮！」朱師父忙道，看著顧老實懷裡的顧歡喜。


  「這就是你那小女兒！」


  「回師父，正是小女歡喜！」顧老實說著，忙逗了逗顧歡喜，「歡喜，快喊師公！」


  「師公！」顧歡喜奶聲奶氣喊了一句，朝羅氏伸手。


  羅氏抱著顧歡喜，知道顧歡喜想要尿尿。


  顧老實也知道顧歡喜的性子，醒了肯定要尿尿，忙扶了車錢，拿了東西下來。


  朱師父忙道，「快進去吧！」


  「是！」


  一家子忙進了朱家。


  師娘立即便迎了上來，羅氏微微行禮，「師娘！」


  「是英傑和秀珍來了，這就是歡喜吧！」朱師娘笑眯眯的看著羅氏懷中的歡喜。


  顧歡喜抓住羅氏的衣裳，「娘，急！」


  她已經憋了好一會了，再憋熬不住了。


  朱師娘笑了起來，「快跟我來！」


  她也是做阿奶的人，知道小孩子最是憋不住。


  忙帶著去了凈房。


  羅氏給顧歡喜脫了褲子，等顧歡喜自己拉好，才給穿了褲子，抱著出了凈房，跟著去了大廳。


  那邊顧老實和朱師父已經在聊天，抱著顧歡喜坐在顧老實下首。


  朱師父的兒媳婦立即端了茶水、點心上來。


  「歡喜，來吃啊！」朱師娘笑著說道，拿了糕點遞給顧歡喜。


  「謝謝！」顧歡喜笑著，伸手拿了小口小口吃著。


  顧老實和朱師父說起顧安小考的事情。


  「他今年才八歲吧！」


  「是啊，小孩子嘛，說要下場試試，不過他心態倒是挺好，成不成都沒事，權當去體驗體驗了！」


  「這樣子想就對了！」朱師父撫摸著自己的鬍鬚，贊同點頭。


  在朱家吃了午飯，又說了一會子話，顧歡喜得了見面禮，一個紅包，才喊了馬車直接回顧家村。


  顧歡喜在馬車上，扯開了荷包，是一對小小精巧的耳環。


  一個圈圈吊著一朵小小的花兒。


  「漂亮！」顧歡喜對羅氏獻寶說道。


  羅氏揉揉顧歡喜的頭，「那等過年，讓阿奶給歡喜把耳朵穿上，咱們就把這耳環戴起來！」


  「痛！」


  顧歡喜忙躲開。


  「要漂亮就不要怕痛，再說了，就跟螞蟻咬一下是一樣的，只要穿了耳洞，就可以戴漂亮的耳環了！」羅氏笑著哄。


  顧歡喜一個勁的搖頭。


  倒是把兩夫妻樂的不行。


  顧老實摸摸顧歡喜的頭，「穿吧，到時候爹爹給你買漂亮的耳環！」


  顧歡喜歪在羅氏懷中，一個勁的搖頭。


  回到顧家，天色尚早，顧老三、顧老五還沒回來，顧老實去後頭整理柴火。


  顧家人多，要用的柴火也多。


  往年都是三兄弟去山裡弄一些，再買一些。


  一年下來柴火也要好些錢。


  顧老實劈了一會柴，坐下身休息的時候，越發想弄個馬車了。


  顧歡喜在堂屋炕上玩耍，顧錢氏在一遍納鞋底，顧老漢剝了花生餵給顧歡喜。


  顧老實走了進來，「爹、娘，我有話要說！」


  「……」


  顧老漢、顧錢氏面面相覷，


  「啥事？」


  「爹，我想買一輛馬車！」顧老實說完，深深吸了口氣。


  「……」


  顧老漢、顧錢氏都錯愕了好一會。


  顧錢氏沒有說話。


  這買馬車，算是大事了。


  她素來是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你是想一個人買，還是家裡一起出錢買？」顧老漢問。


  「都沒事，就是買了要家裡幫著餵養！」


  顧老漢沉默片刻。


  好一會才說道，「等老三、老五回來再說！」


  「行！」


  等到晚上，顧老三、顧老五也帶著媳婦回來，四個讀書也回來，吃了晚飯，顧老漢把一家子都喊到屋子裡。


  「老三下午回來說，要買輛馬車，你們怎麼說？」


  顧老三、顧老五倒是笑了起來，「好啊，買馬車好，咱們家確實必須有輛馬車了，出門的時候也方便，去外面辦事也方便，四弟你打算買個什麼樣子的？多少錢到時候算我一份！」顧老三忙道。


  顧老五忙道，「也算我一份，四哥你什麼時候買？咱們得先弄個馬廄來，還有馬料也得準備好，你什麼時候去，我跟你一起去選選，咱們買個好的、力氣大些的！」


  買馬車得到了全家的贊同，顧老實笑了起來，三兄弟頓時說的熱鬧，三妯娌也說了起來。


  「這馬車確實應該買了！」


  四個孩子在屋子裡認真讀書，壓根不知道家裡要添個馬車了。


  羅氏、顧文氏兩人笑著去廚房熬粥。


  「嫂子，咱們明天做點豆腐皮出來吧！」


  「行啊，趁他們都在，磨豆漿的活有人做！」顧文氏笑道。


  「我看未必，我覺得這三兄弟明日一早，怕是要去縣城！」


  顧文氏愣了愣，笑了起來。


  第二日，顧家三兄弟果然揣著錢去了縣城，去了賣牲口的地方，左挑右選，買了一匹馬，又配了一輛寬大結實的馬車，又去買了不少年貨帶著回家。


  三個男人會賺錢，用起來也大手大腳，買東西都買好的。


  布料、糕點、乾果買了不少，才興奮的回了家。


  顧家因為多了一輛馬車，又成了顧家村稀罕物件，不少人來打聽是不是要拉客。


  顧家笑著搖搖頭。


  有了馬車，顧家四個孩子還是坐學堂的馬車去學堂，一切也沒什麼變化。


  就是顧歡喜也是每日歡歡喜喜、開開心心的長大。


  田園家


  田園還是跟著田屠夫殺豬，不過要去縣城鏢局的事情，已經告知了家裡。


  田園回到家裡，似乎還是沒什麼變化，田李氏還是會等他回來，說上兩句才睡覺。


  臘月二十三，小考的消息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