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良辰 稱臣
寧太子認真了,小丫頭當然不是父親的對手,可她有她的優勢,什麼優勢呢?
悔棋子,耍賴!
站門外的丫頭婆子們,覺得太子妃廂房跟以前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不在威嚴、寂靜無聲,顯得熱鬧、隨意。
大郡主大呼小叫的聲音不時從房間內傳出來,「父王,等一下,這步棋我不這樣走……」
「父王,慢著,我要把棋放那……」
……
開始時,還聽不到太子和太子妃的聲音,可是沒過一會兒之後,太子和太子妃的聲音輪流流了出來。
房間內
寧太子捂著棋局說道:「丫頭,父王都讓你三招了,你還耍賴,說不過去吧?」
「我年紀小!」夏寶怡伸手試圖穿過父王手捂著的棋局。
「剛才誰說棋局上無大小?」
「我有說過這話嗎?母妃,你聽過嗎?」夏寶怡轉頭齜牙問道。
一會看看太子,這是自己男人;一會兒又看看女兒,這是自己的骨肉,倒底幫誰呢?太子妃準備遁走。
父女倆人同時拽住太子妃。
「不說不準走!」父女倆同時說道。
「呃……我去看看夜宵有沒有來?」太子妃笑兮兮回道。
夏寶怡摸了一下肚子,「好像真餓了!」
「是啊,我去看看夜宵!」太子妃成功逃走。
寧太子失笑,「等見到你三叔,我要問問你的棋品難道一直是這樣?」
「父王,你別問,三嬸比我還能耍……」夏寶怡捂嘴,「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
寧太子搖搖頭,放下手中棋子,「好了,今天就到這裡。」
「是,父王,我來收棋子。」夏寶怡一邊說一邊動作迅速的收好棋子,等太子妃拿來夜宵時,她已收好棋盤了。
動作這麼熟練、麻利,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經常做這事,寧太子再次輕笑一聲,心想,也罷,高興就好,從座位上站起來,「下下棋,居然下出一身汗。」
夏寶怡回道:「這本來就是一項竟技比賽,父王當然要出汗啊!」
寧太子不敢苟同,對他來說,下棋是用來修身養性的,可不是拿來做什麼比賽。
夏寶怡也不管她父王怎麼想了,「母妃,我只吃一小碗。」
太子妃問道:「你不是餓了嗎?」
「我要像三嬸一樣保持好看的身形。」
太子妃覺得眼前有一群鳥兒飛過,這三弟媳婦對女兒的影響可真大,無奈的給女兒盛了一小碗。
吃完后,夏寶怡滿足的嘆了口氣,「母妃,我把父王還給你啦!」
「臭丫頭,你說什麼呢?」太子妃不妨女兒說出這樣的話,紅了臉。
夏寶怡見母妃神色不自然,連忙湊到太子妃跟前說道:「三嬸經常對我和小白說,讓我們把三叔還給她,難道母妃不需要我把父王還給你?」
「……」
太子和太子妃齊齊失笑,這……讓他們說什麼好呢,他們確實需要……可是……這種事能擺到明面上說?兩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夏寶怡嘻嘻一笑,「好啦,不逗你們了,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不逗……
太子夫婦再次感到面前有一群鳥兒飛過……
等夏寶怡走後,熱鬧的房間突然沉寂下來。太子和太子妃相對一時之間竟無語。
太子妃被太子看得不自在,低頭,伸手捋了一下耳邊落下的髮絲,還沒等她捋到耳後,寧太子伸手把落捋到了耳後。
「殿下——」
「若華,你的氣色真好!」耳畔傳來寧太子的聲音,有點低啞,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真的?」太子妃仰起臉龐,高興的問道。
寧太子點點頭,「嗯。」
「子韜媳婦的方法真管用。」
「什麼方法?」
「喝羊奶,慢跑!」
寧太子輕輕笑道,「今天一個晚上,寶怡的嘴裡除了她三嬸,還是她三嬸。」
「是啊,在老三家都不肯回來。」
太子妃都沒有發現,她不再板板正正,話語中竟帶了女人的嫵媚、嬌嗔,這些落在太子眼中,讓他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搞得我也想去瞧瞧老三媳婦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我刁蠻的女兒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早就想見見了,可惜你不在家,我不方便去。」
「要不,趁著小白生辰的機會,我們去瞧瞧?」
「好!」
一種無聲的默契,無形的柔情,在房間內悄悄流淌。
寧太子微微仰頭,輕輕說道,「不過,今夜月色正濃,正是良辰美景醉人時。」
「子誠……」太子妃的臉紅了。
寧太子低一笑,突然一個公主抱,抱起了太子妃。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太子妃本能的雙手勾住了太子脖子。
寧太子享受女人如小鹿般的驚嚇,低醇說道:「今夜,夜美,人也美。」
「太子哥哥!」
幾句對話,太子妃三變其稱呼,親昵、濃情時刻,女人的柔美,猶如催化劑,更激發了雄性陽剛、力度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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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白生辰前,夏家兄弟終於約了時間,碰了一下頭。
太子書房
寧太子和夏宗澤二人見禮依次坐下后,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不過這沉默不是尷尬,也不是情淡,而是各自在非凡人生經歷之後風輕雲淡的人生態度,讓他們在一笑之間,都能懂得彼此。
「還好嗎?」寧太子作為哥哥,先出了聲。
夏宗澤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燦爛真誠,「一切都非常好。」
「哈哈……」寧太子被弟弟的回答逗笑了,「你還是這樣實誠。」
夏宗澤說道,「本來就是!」
寧太子笑意不減,輕聲問道:「因為有妻有子,人生圓滿了?」
「對,哥哥,是這樣!」
寧太子的笑意淡下去,「父王讓你把小白過繼給我,你是怎麼想的?」
夏宗澤抿了抿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然兒說,你們肯定會有自己的兒子,大哥,你還年輕,不需要這麼急,真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
夏宗澤急切的說道:「大哥,真的,等你老到掉牙的那一天,如果還沒兒子,我們把孫子過繼給你。」
寧太子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先是一愣,后是仰天大笑:「哈哈……」
夏宗澤沮喪的坐在太子對面,微微凝神,彷彿在發獃,根本沒有聽到大笑的寧太子。
寧太子一直笑到眼淚都出來才停下來,掏出自己的手絹擦了擦溢出的眼淚。
「大哥——」
寧太子深嘆了口氣:「當別家兄弟為王位,為權力爭破腦袋的時候,我們兄弟卻在謙讓。」
「大哥,我真不適合做帝皇。」
「這就是你一直不沾事,把事情推給我的原因?」寧太子看向弟弟的目光帶著犀利。
「大哥,我真……真不適合。」夏宗澤本能躲避了寧太子的目光。
寧太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輕輕踱到一張山水掛畫跟前,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對夏宗澤說:「其實,你一直都很聰明,就算是在治國御人、平衡官場方面,你絕對不遜色於我,可是你從小到大,一直藏拙……」
「大哥,我沒有……」夏宗澤沒想以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
寧太子伸手制止,「這是一種你沒想過,但確實已經這樣做的行為。」
「大哥……」夏宗澤非常不解的看向寧太子。
如果林怡然在這裡,一定會為寧太子的話做個總結,並用更精準的專業術語來描述,那就是——下意識行為。
夏宗澤的下意識行為中,拋開能擺上檯面的說辭,其實還有人性自私、自我保護的一面,怕惹在權力巔峰的寧太子猜忌,他下意識推去了很多事。
這種現象,在權力角逐時猶為明顯,就像此刻的寧太子和夏宗澤,他們雖是親密無間的親兄弟,但是彼此都是聰明到極至的人物,他們守著各自的底線,努力經營著兄弟之情,讓兄弟之情達到了最和諧狀態,這就是寧國能奪天下的原因。
而對於普通人來說,下意識行為,其實也無所不在,有時候,在同一件事上,不同的人會出現不同的結果,這其實就是不同的人處理事情時下意識做出的判斷,決斷,讓事情呈現了不同的結果。
而左右、決定下意識行為的就是個體的綜合素質,綜合素質包括人品、學識、社會閱歷等等一切個體涉獵過的方方面面。
所以別去羨慕同一件事,為何別人做的比我好,那肯定是別人有過人之處,哈哈……
樓歪了,言歸正傳。
夏宗澤苦澀的站在寧太子身邊,此刻對他來說,什麼帝王將相,什麼權柄天下,都不及兒子小白的一根手指頭,小白,我的兒子,為父不能沒有你。
寧太子輕輕歪頭,看了眼弟弟,「怎麼不說話?」
「大哥,真的,我說得是認真的,你君臨天下,直到老去的那天,我一定把孫子過繼給你。」
「哈哈……」寧太子再次大笑。
「大哥……」
寧太子收住笑聲,再次深吸一口氣,再次仰頭看畫,看著看著,突然轉頭,「有個神奇的妻子,感覺怎麼樣?」
「啊……」夏宗澤嚇得退了一步,「大……大哥你……」
寧太子見弟弟反應這麼大,覺得自己嚇到他了,連忙笑道:「寶怡口中,整天都是三嬸,都是她那些希奇古怪的生活方式,難道平民都是這樣生活?」
「那個……然兒比其他人能鬧騰一些。」真是嚇死寶寶了,夏宗澤暗暗呼了口氣,他還以為太子哥哥知道了什麼,原來是寶怡多說了幾次,幸好,幸好!
「敢鬧騰,那也是你寵出來的吧!」寧太子意味深長的笑笑。
「這個……也沒多寵。」夏宗澤不好意思的回道。
「哈哈……」看著窘迫的弟弟,寧太子再次放聲大笑,他覺得自己今天的笑聲加起來,能趕上一年的了。
夏宗澤沒精打彩的嘆了口氣。
寧太子轉身,伸手拍弟弟的肩膀,「托你妻子的福,你嫂子的氣色不錯,而我……」
夏宗澤倏一下看向寧太子,期盼的眼神直直看過去,「大哥,你身體好了?」
寧太子吐了口氣,「有時還行。」
雖然寧太子說得不是那麼肯定,可夏宗澤仍然看到了希望,激動的說道:「太好了……然兒她是福星,真的,雲持大師、山真道人都這樣說,這福氣肯定也會傳給你的,大哥!」
寧太子點點頭,「我感覺到了,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方式,雖然不成體統,但確實行之有效,替我謝謝她。」
「好,好……」想到兒子有可能不要過繼,夏宗澤咧開的嘴就沒有合過。
事情彷彿說開了,夏家兄弟好像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次落坐時,氣氛很快不一樣了。
夏宗澤直接開口問道:「大哥,雲持大師說九月九日的日子適合登基?」
寧太子點頭,「是這樣。」
夏宗澤頓了一下,「也好,三個月時間,足夠父王準備的了。」
寧太子回道:「我已經讓許大人為父王登基做準備了,並且準備再調一些人手,一起著手準備登基之事,這是大事、要事,來不得半點馬虎。」
「嗯。」
寧太子眯眼想了一下,說道:「子韜,在父王登基之前,我可能要大動京都官場了。」
「大哥,是要動一動了,整個京都官場,一片烏煙章氣,萎靡不堪。」
「可是子韜,動了以後,人呢,這才是我最憂思的地方。」
夏宗澤回道:「大哥,這兩年,先攻下的屬地,幾位得力幹將都在陪養人才,我想到時能頂上一批。」
「太好了!」寧太子高興的說道。
「我會讓范先生把幾個府城培養的人才整理一份資料給你。」
「好」寧太子問道:「主要是陵國的江城、應城、吳國的通城、蘇城是不是?」
「對,這幾個城池是我最先打下的,發展比其他地方要早一些,民眾生活安穩,有財力和物力培養人才。」
寧太子點點頭,「這樣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想了想,夏宗澤問道:「舅舅那邊,你準備怎麼處理?」
寧太子撫額,「如果讓你處理,你會怎麼處理?」
夏宗澤搖了搖頭「可能不是那麼好動的。」
「這個我知道,自從母妃去逝后,父王就一撅不振,不過問朝政,舅舅在朝堂經營數十載,不能說根深蒂固,但也絕對不簡單。」
夏宗澤說道:「還有,天下剛太平就處置自己的親舅舅,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這真是我顧慮的地方,所以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既能讓他體面的下了台,又能顧全……」
寧太子的言下之意,夏宗澤懂,「要不找兩位先生商量商量!」
「行!」寧太子回道。
太子妃卧室門口
都快巳時正了(大概上午十點鐘),太子妃還沒有起床,雙荷急得在卧室門口轉了幾圈,再次低聲詢問值守的小丫頭,「你確定太子妃沒有叫人?」
小丫頭搖頭,「沒有,我警醒著呢。」
雙荷嘆口氣,「好吧,那就再等等!」
卧室門內
太子妃剛剛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還有些昏沉的頭,輕移雙腿,準備下床,「噝……」感覺雙腿之間一陣刺痛,太子妃咬牙屏住出聲的小嘴。
昨天晚上真是太瘋狂了,竟然跟殿下糾纏了一整夜,想想都感到面紅耳赤,都是一個孩子的娘了,這樣做是不是太……
抬頭看了看沙漏,發現時辰都快到正午,居然睡到這時辰了,真是……真是……太失體統了。
作為太子府的當家主母,除了生病,平時,都要在卯時正(相當於現代早上6點)準時起床,吃早餐,然後當家理事。
太子妃既感到幸福又有些負罪感,連忙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坐到銅鏡前理雲鬢時,發現自己臉色紅潤,氣色竟是出奇的好,好像回到了二八芳華之時。一切都真好!總算否極泰來,太子妃面露笑意!
開公國府
文國公夫人非常擔心二女兒雲妍,想讓長子帶人去追回女兒,可是卻看不到人,到了兒子的院子,「世子爺呢?」
守門小廝回道:「回夫人,小的職低位卑,世子去哪,還真不知道。」
文國公夫人陰了眼貧嘴的小廝,小廝嚇得連忙縮頭蜷下身子。
文國公夫人又找了幾個打聽,結果都不知道世子爺去哪了,氣得叫道,「來人……」
世子管事回道:「夫人……」
「把人給我找回來。」
「是,夫人!」
兒子靠不住,文國公夫人只好讓僕人去文襄候府打聽,老嬤嬤回來啟稟道:「回夫人,文襄候府的人說,護衛隊送回消息說世子妃一切都挺好,快要到平國原城了。」
「平平安安就好!」文國公夫人雙手合起,聽說女兒平安,一顆心總算安了一些。
「行,你下去吧。」
「是,夫人!」
不一會兒,別一個回事嬤嬤到了文國公夫人跟前。
文國公夫人連忙問道:「雷家什麼態度?」
回事嬤嬤吞吞吐吐回不出話。
文國公夫人怒罵一句,「啞巴了?」
「回……回夫人,雷家人不同意。」
「為何不同意?」
「他們……他們說高攀不起小郡主。」
「高……」文國公夫人氣得肝疼,捶了錘心口,「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文國公夫人疲憊的捋了一把臉,想給小女兒找個像樣的婆家,結果,能看上眼的,人家竟嫌棄自已,難道文國公府已經到這步田地了,竟讓這些清貴之家看不上眼了?
遙遠的北方,燕國
衛國小王爺帶著金銀珠寶、錦緞珍玩到燕國隱世大族——方家提親。
方家家主親自面見了衛小王爺。
「晚輩給方伯伯見禮了。」
「衛小王爺快請起。」
「謝謝方伯伯。」
方家家主方簡箴笑眯眯的捋著不長的美髯,仔細看了看玉樹臨風的未來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歡,不錯,不錯,詩兒的目光還真是不錯。
哈哈,方老爺,不是你女兒眼光不錯,而是人家衛小王爺眼光不錯,盯上你家女兒了,你是不是搞反了?
方簡箴笑道:「坐吧,小王爺!」
「多謝伯父。」
招呼客人坐下了,方簡箴也坐下,笑著開口道:「聽說小王爺前些年一直在外面遊學?」
褚鳳章心虛回道:「是,方伯伯。」
「好啊,我最欣賞這樣的年輕人,我家詠言也被我趕出去了,聽說現在混得不錯。」兒子有出息,方簡箴感到自豪。
褚鳳章感覺自己後背開始冒汗,面上堆滿了笑。
方簡箴問道:「我聽詩兒說,夏三王爺願做你們的媒人?」
「回方伯伯,是的。」
方簡箴再次捋起美髯,「如果我沒猜錯,我們燕王的稱臣書已經要到寧國陽城了。」
褚鳳章拱手回道:「我這次出來,有兩件事,其一,是向令媛提親,其二,提完親后,帶著父王的稱臣書前往寧國陽城。」
方簡箴點頭,「一個月前,寧太子掃平平國原城時,這天下趨勢已經明朗了,是到稱臣的時候了。」
「是,我父王也是這樣說的。」
方簡箴說道:「不知道,寧國正式登基的日子有沒有定下來?」
「我聽人說,已經定下來了,寧太子正在擬召書,通告天下。」
「好,好,這天下終於要太平了!」方簡箴嘆道,也是他們方家出世之時了。
寧國陽城
六月二十五日這一天,陽城三王爺府,已經進入最繁忙狀態,寅時初(凌晨三點鐘)王府內的大小管事已經全部起床,各就各位。
王府里裡外外,角角落落,都是護衛值班,王府後門口、角門,在凌晨時分,達到了最忙狀態,所有喜宴要用的食材都要今天早上之前,全部到位。
整個衚衕排滿了前來送食材的大小商家。林怡然穿著王妃家居服,站在門口朝外面看了一眼,問道,「都驗過了嗎?」
「回王妃都驗過了,沒有問題。」
林怡然微頷首,「南先生,辛苦你了!」
這是夏宗澤身邊幕僚當中的一個,經過商,走過關口,做過大掌柜,在這方面有經驗,讓他管喜宴食材之事,再好不過了。
「為王爺做事應當的。」
「那你忙,我到廚房內部看看。」
「是,王妃!」
王府廚房有三、四個,有大、小,正、私之分,此時,所有廚房內外都掛滿了大紅燈籠,人來人往,忙碌成一片。
廚房大管事正在和宮裡來的御廚說什麼,見王妃來了,連忙帶著宮裡來的御廚過來行禮。御廚顯得有些傲慢,行禮時手裡居然拿著片魚的刀。
上官淑蘭馬上皺眉,看了眼林怡然。
林怡然明白了這是不尊重自己,抬眼就對大管事邊上的一位中年男人說道:「馮管事,換掉此人!」
太子府來的馮管事微微驚訝了下,不過他馬上聽從了林怡然的意見,揮了一下手,「換掉茅御廚。」
來時,太子妃和太子就關照過自己,唯三妃命是從。
御廚嚷道:「你們敢,我是王宮御廚……」
林怡然冷冷看過去。
馮管事揮手對身邊人說道:「還不動手!」
「是!」站在大管事身邊的護衛,馬上上前奪了此人手中的片魚刀,奪完后,拖著他出了廚房重地,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林怡然威嚴的抬起眼,看向眾人,「認真做事,守好本分,該你們的一分都不會少,但倘若有人想在這裡出幺蛾子,我勸你們還是好知為之。」
「是……」眾人齊齊跪下,行了大禮。
「免禮。」
「謝王妃!」
「好好做事!」
「是,王妃。」
林怡然帶著上官淑蘭轉身聞開了正廚,去了大廚房。
太子府馮管事暗暗咋舌,這是平民王妃?
是不是搞錯了,通過這段時間接觸,他發現三王妃做事不僅比一般當家主母來得更諳熟,甚至顯得比一般貴婦更幹練、決斷。
就算是比太子妃也毫不遜色,甚至隱隱比太子妃還有章程、條理,好像是經過多年培養一樣,真是奇也,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