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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大結局(五)

  李大人還是有些猶豫,舉棋不定。


  書生又說道:「剛才你說,你的同窗在太子那裡做事,幫你走了門道?」


  「我怕他吹牛。」


  書生偷樂,不過沒敢表現出來了:「試試吧,天變了也說不定。」


  李大人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李大人年紀不大,二十六七,家中小有資產,父親在衙門做事,雖是不入流小吏,但總算衣食無憂。


  自己勤奮好學,再加上父親託人找關係,總算做了個入流的小京官,混了幾年,沒想到竟官至正六品,也算祖墳冒青煙了。


  不曾想,從年初起,老娘身體不好,一直吃藥看郎中,家裡的一點家底竟都沒了,不得已疏散了僕人,妻子親自到藥鋪抓藥,竟被那賊人……真是……


  想到這裡,李大人悲從心來,失神的走在大街上,又仔細想了想書生的話,咬緊牙關,豁出去了。


  等文國公聽到文人墨客到太守府衙門前鬧事時,事情已經不可收拾了。


  太守府府丞被文國公叫到了府里,責問道:「怎以會這樣?」


  「國公爺,前兩天姓李的遞狀紙,我就讓人通知你了。」府丞委屈說道。


  文國公不自在的回道:「這事我知道,我不是讓人回你了,把事情壓下,找受害人給點銀子,這事就算了了。」


  府丞回道:「國公爺,小的是這樣做了,可那姓李的不收銀子。」


  「給了多少不收?」


  府丞回道:「世子給了小的二百兩,小的可一兩都沒貪,都給姓李的送過去了,那曾想他不收,他說要討個公道。」


  「公道?老子就是公道。」文國公冷冷的哼道。


  府丞連忙拍馬屁:「誰說不是呢,國公爺,他不收就不收唄,小的把他的狀紙壓下去,可不知怎麼的到了太守手中,你知道的,太守是太子一手……」府丞言下之意大家都懂的。


  前半句,文國公沒當回事,可是聽到後半句,他的雙眼倏一下收緊,「你剛才說什麼?」


  府丞被突然凌厲的文國公嚇了一跳,縮了縮頭回道:「不知怎麼的被太守知道了!」


  風流隨意的文國公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久居官場的老沉狠厲,「那文人墨客鬧事又怎麼回事?」


  府丞回道:「李大人帶著他平時交往的文人墨客到衙門裡鬧事,要太守還他們一個公道。」


  「公道?」文國公是何人,他久居官場,什麼樣的事沒有見過,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我知道了!」


  「國公爺,我們該怎麼辦?」府丞問道。


  「在你職能範圍內給我壓著。」


  「國公爺,那太守那裡……」


  「你先給我拖著。」


  「是,國公爺。」


  府丞走了以後,文公國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書房,沉默了很久,突然叫道:「把世子爺找回來了。」


  「是,國公爺。」


  文國公等兒子一直等到五更天,天要亮才等到。


  醉熏熏的陸沛搖晃著身子到了文國公書房,「咦,父親,你這麼早就回來啦,是不是樓子里的娘們不帶勁?」


  文國公板正著臉問道:「你在鴻臚寺里做的怎麼樣?」


  「怎以樣?」陸沛氣呼呼的叫道:「我就是個小知事,能怎麼樣?」他不滿的坐到老子對面。


  文國公捋了一把老臉,「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那鴻臚寺少卿年紀大了,這兩年就會退下去,我會把你送上少卿的位置。」


  「父親,鴻臚寺有什麼意思,我想去少府寺,那裡油水才多。」陸沛叫道。


  「你以為老父沒想過嗎,可事情那有那麼簡單。」


  陸沛無心無肺的笑道:「父親,你是搞不過大表哥吧。」


  「他是太子,我就算是舅舅也得讓他幾分。」文國公對兒子哼道。


  陸沛不屑的說道:「得了吧,父親,你就是弄不過他。」


  「放肆,胡說什麼呢?」文國公被兒子說得掛不住了。


  陸沛根本不怕他老子一張陰沉的臉,「我早就對你說過了,大表哥陰狠、小表弟明狠,這兩個小子都是狠角色,你就不該扶持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咱們來把扶朝政,你說多好,你不聽。」


  「你懂什麼,在這裡胡說八道。」


  陸沛叫道:「我咋就不懂了,趁他們小時,把他們當傀儡,我們家早發了。」


  「你……」文國公能被兒子輕描淡寫的話氣死,「我問你,李家的事,一開始,人家要多少銀子才肯罷手?」


  陸沛回道:「那迂腐的書生沒要銀子,就要告我,我沒理他。」


  「什麼,沒要銀子,那你母親給你的銀子呢?」文國公叫道。


  陸沛回道:「給了太守府里認識的人五百兩,其他都被我出去花了。」


  文國公狠狠盯了一眼兒子,「當時那人不要銀子時,你怎麼不找我?」


  「找了呀,你不正在快活嗎,我就沒讓小廝再去煩你了。」


  文國公雙眼凌厲的看向兒子,「我是怎麼對你說的,要銀子的事都不是事,不要銀子的事才是事,你怎麼不聽?」


  陸沛被老子說得有些納悶:「父親,這種事又不是我一人遇到過,他翻不起水花。」


  文國公拍拍自己的老臉,「怪我,怪我……」


  「父親……」


  如果文國公罵兒子,估計陸沛還不以為意,可現在這樣自責,讓他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父親,怎麼啦?」


  「怪我啊?」文國公嘆道,是怪沒教育好兒子,還是怪自己聲色犬馬,就不得而知了。


  陸沛見他一直不開口,催道:「父親,你倒是說話啊!」


  「唉……」文國公長嘆一聲,「你表哥怕是讓我下馬了。」


  「憑什麼,你下馬了,我們家還怎麼在京城混。」陸沛叫囂道。


  「是啊,也許,你表哥就是不讓我們在京城混。」其實文國公心裡知道,這已經不僅僅是不讓混的事了,這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想不到有一天,他們舅侄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陸沛緊張了:「不會吧,父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天亮后,我看看情形再說。」文國公眯眼說道:「呆在家裡不要出去。」


  「紅玉還……」


  「閉嘴!」文國公狠辣的阻止道。


  「是,父親。」陸沛被嚇得不敢回嘴了。


  天亮后


  文國公派人去打聽,那些文人墨客繼續在衙門口鬧事,他眯了眯眼,「來人——」


  「國公爺——」


  「讓太守府衙門口再熱鬧些。」


  「是,國公爺!」


  寧國陽城城門口


  蔣遠霖和方詠言看著城門口上方,石刻著虯曲蒼勁的『陽城府』三個大字,感慨道:「北方果然不同於南方,連字都顯得蒼勁而有力的多。」


  方詠言燦爛一笑,「蔣兄是南方,看北方什麼都有力。」


  「哈哈……」蔣遠霖大笑,「我忘了你是北方人。」


  方詠言笑道:「是不是我長得太清秀,像南方人?」


  被蔣、方二人帶過來的才子們笑道:「方大人何止是清秀,簡直是清新雋永、洒脫不羈!」


  「這是形容我?」


  「當然,方大人!」


  方詠言嘖嘴道:「我怎麼感覺你在形容一副字畫呢?」


  「哈哈……」眾人大笑,有人說道,「方大人,你就像一副字畫,越品越有味。」


  「哈哈……」方詠言仰頭大笑,「你要是女人,我馬上娶了你。」


  「哈哈……」眾人再次跟著大笑。


  蔣遠霖站在邊上,看著意氣風發的方詠言,心想帶妹妹來,真是帶對了,沒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他,他們帶著各自選拔的人才,一起結伴而行,真好!

  才子們都覺得大名鼎鼎的方詠言方大人原來這麼平易近人,能見到真是太幸了。


  坐在馬車裡未下車的蔣靜秋也被這個雋永、洒脫的貴公子吸引住了,挑了簾縫痴痴的看著。


  人群後面,一個年輕人聽到『方大人』,忽然緊走幾步,繞到人群前面,拱手朝方詠言道:「請問可是蘇城太府方詠言方大人?」


  「正是在下,你是……」


  年輕人回道:「在下佑福縣令趙傳明。」


  自己的部下,蔣遠霖沒想到他也被招到京城了,想想也對,貪污貪得陞官的也只有他一個吧,微笑看著他。


  方詠言笑道:「趙大人,我聽說過你的大名。」


  「聽說過我……」趙傳明有些驚訝?


  方詠言笑道:「是呀,寧王爺給我們傳達的函文中有你的律法提案。」


  「原來如此,真是獻醜了。」趙傳明謙虛一笑。


  「哇,今天什麼日子,大家都從四面八方都來到了陽城。」


  蔣遠霖聽到學子們的話,微微一笑,「天下太平,王爺、殿下求賢若渴,各位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多謝蔣大人、方大人提攜。」


  「還是要看各位自己了。」方詠言笑道。


  趙明傳說道:「我曾聽王爺說過,他要招天下有識之士,一起到京都修改制定律法,不知那些人是否已經到了。」


  「估計差不多了。」方詠言回道。


  蔣遠霖說道:「那各位,我們趕緊進城吧。」


  「好!」眾人一起進了陽城。


  太子府


  趙先生夾著公文快速進了太子書房,把夾著的公文放到了太子面前,讓他硃批。


  趙先生一邊等太子批文,一邊回事:「殿下,三王爺讓人出手了。」


  「怎麼個出手法?」太子感興趣的問道。


  趙先生回道:「讓姓李的找了文人朋友到衙門口請衙門稟公辦案。」


  「聲勢大不大?」寧太子駐筆問道。


  趙先生回道:「昨天人不多,不過今天的人似多了,而且還有一些其他家公子哥巧取豪奪的事在裡面。」


  寧太子抬頭,眯了眯眼:「去查查,到底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胡亂攪混水。」


  「是,殿下!」


  三王府


  范先生也收到了太守衙門口鬧事之事,連忙進王爺公務房,門口守衛說道:「王爺不在公務房。」


  「剛才人不是還在的嘛?」


  「好像想起王妃喜歡吃什麼東西,去後院了。」


  范先生想了一下,轉身出了公務房,小廝問道:「先生,你去那裡?」


  「我到後院門口等王爺兩口子。」范先生回道。


  「王爺帶王妃出去吃東西,你去幹什麼?」小廝嘟囊。


  「我不能噌吃一頓啊!」


  「先生威武。」


  三王府後院


  林怡然剛剛吐了一次,正在漱口。


  「怎麼又吐了?」夏宗澤連忙站到林怡然身後,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吐過之後,林怡然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想起你喜歡吃涼皮,帶你去娘那兒吃涼皮。」


  「哎呀,經你這麼一說,我都好久沒有回娘家了。」


  夏宗澤咧嘴一笑,「都怪我,回來后太忙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原來沒精神的林怡然瞬間有了精神。


  夏宗澤點點頭,「嗯,我們馬上就去。」


  小白和陶淘正在樹根下掏螞蟻窩玩,聽說要出去,高興的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去玩羅。」


  陶淘帶他離開院前的大樹,帶他去洗手、換衣。


  「陶淘,在家裡,小白自己能做的事盡量不要幫他,讓他自己洗手。」


  「是,王妃!」陶淘正想幫小白洗手,被王妃一提醒,只好站在邊上不敢動了。


  小白小手伸在水盆里就要淘氣,林怡然一眼看過去,瞪了一下,他馬上老實的洗手了,洗完后,拿布巾擦了擦。


  擦過手跑到夏宗澤跟前,抱著他老子的大腿問道:「父親,我們現在就出去嗎?」


  夏宗澤點點頭,「嗯,去你外婆家吃涼皮。」


  「太好了。」小白高興的叫道。


  三和已經安排好馬車,站在門口說道:「爺,已經好了。」


  上官淑蘭這邊也說道:「王爺,王妃的東西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夏宗澤點點頭,「那就出去吧。」


  幾個貼身的丫頭嬤嬤一起跟了出去。


  太子府


  夏寶怡這幾天沒要去三叔家,一直在家陪太子妃,跟太子妃學掌家,倒是學得有模有樣。


  太子妃一邊欣慰,一邊又有些不忍,「寶兒,要不,你休息一下?」


  「母親,你不休息嗎?」


  「我也休息。」太子輕輕笑道。


  「哦!」


  雙荷聽太子妃要休息,連忙上了茶點。


  說是茶點,其實就是白開水,還有一些清淡的白粥、小菜。


  夏寶怡問道:「母親,你怎麼跟三嬸一樣,吃這些寡而無味的東西了。」


  「夏天嘛,圖個清淡爽口。」


  「百合羹、蓮子羹、燕窩……你都不吃了?」


  「我覺得粗茶淡飯挺好!」


  夏寶怡笑笑,「母妃倒是越來越信三嬸說過的話了。」


  「不跟你學的?」太子妃笑笑。


  可能是妹妹給自己的陰影太深,太子妃現在不太相信什麼葯補、進補之事了,她特喜歡一些一眼就能明了的食材,不僅吃得放心,又清淡可口。


  夏寶怡手托腮,看了看母親,差點說出三嬸懷孕之事,想想到底是忍住了,怕母妃傷心。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還其他什麼原因,林怡然出了王府的門,一直到娘家吃了幾樣東西,都沒有吐。


  「怎麼回事?」夏宗澤皺眉,朝上官淑蘭看了眼。


  上官淑蘭馬上說道:「小的回去就查。」


  「嗯!」


  林怡然沒當回事,她記得前世時,有一個同事懷孕一在家裡就吐,一出來工作就不吐,後來問醫生怎麼回事?醫生說可能跟轉移注意力有關,在家沒事幹,吐過一次,老是記得,可是在公司里,這裡忙兩下、那裡晃兩下,早就忘了吐了,就不會引起連吐的事了。


  自己也可能需要轉移注意力。


  林氏高興的對林怡然說道:「你嫂子也有了。」


  「真的?」


  林氏高興的點頭。


  林怡然說道:「太好了,到時,我們一起生出來,孩子們年紀相仿在一起肯定玩得來。」


  「是啊,我總感覺今年生孩子的挺多。」林氏笑眯眯的說道。


  林怡然說道:「這兩年仗少打了很多,人們的生活安穩了許多,當然生孩子的也很多。」


  「是這個理。」林父在邊上笑道。


  夏宗澤聽了這話,雖四平八穩的坐著,可內心還是很高興的,這意味著戰爭中損耗的人口,將在不久的將來會慢慢回升上來。


  午飯過後,夏宗澤正準備和林怡然小憩一會,可是侍衛進來稟事。


  「王爺,太守府門口鬧起來了。」


  夏宗澤問道:「誰跟誰鬧?」


  「受害的家屬」


  夏宗澤疑惑:「不是李大人家?」


  「現在有十多家。」回稟的說道。


  夏宗澤雙眸一緊,不怒自威:「怎麼回事?」


  「那些受害的家屬說,他們聽說有人在衙門鬧事,也跟著過來了,也想討好公道。」


  夏宗澤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說道:「有事你就去啊,我今天住在娘家。」


  夏宗澤搖頭,「我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這……」林怡然想呆在娘家。


  林氏也想女兒留在家裡幾天,可看女婿一刻也離不開女兒的樣子,罷了,罷了,人家小兩口好,自己湊什麼熱鬧,站起來身,「我去給你們準備點東西,讓你們帶回去吃。」


  林怡然看了眼不鬆口的男人,微微歉意的說道:「好吧,娘!」


  陽城大街上


  一群年輕人從一個中等食肆出來,笑道:「果然是北方,吃食都跟我們那裡不一樣。」


  「能適應這裡生活嗎?」方詠言問道。


  年輕頓了一下,馬上明白方詠言的問話,笑道:「男兒志在四方,又豈能被這小小的不習慣而打敗。」


  方詠言點點頭,「就這對了,是我們適應環境,不是環境適應我們。」


  「多謝大人提點。」


  「好好努力,成就自己的人生。」


  「是,大人。」


  蔣遠霖剛想讓小廝去王府送門貼,街面上的人群突然涌動起來。


  「怎麼回事?」方詠言拉住一個行人問道。


  「衙門口鬧事的打起來了。」行人說遠后馬上就跑來了。


  蔣遠霖和方詠言相視一眼,「要不我們也去看看。」


  「好!」


  一行年輕人跟著人流到了陽城太守府。


  文國公府

  文國公坐在書房裡,聽說衙門口的人鬧起來了,眯眯笑道:「既然要鬧,那就大家一起鬧,我倒要看看,有幾個官員不落馬!」


  幕僚輕輕說道:「公國爺,要是事情不好收拾……」


  「不好收拾更好!」


  幕僚不吭聲了。


  太子府


  趙先生對太子說道:「殿下,已經打聽到了,這些受害人都是……」


  「文國公——」


  「是,殿下。」


  太子手揪了揪眉心。


  「殿下,還是讓他辭官故里嗎?」


  太子仰子頭,嘴抿了抿,「嗯!」


  「卑職明白了。」


  太守衙門口


  徒手的受害家屬和有兵器的衙役已經打起來了,已經有人死在了地上。


  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人,都嚇得大叫:「殺人了……」


  「天理何在,衙門的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我跟你們拼了……」


  ……


  被衙役拘在幾個官員跟前的李大人嚇得直打哆索,上下牙直打顫,「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府丞冷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不,不……不是這樣的,下官只想衙門替我妻子討好公道,討回公道……」面前打鬥的人群聲音就差蓋過了李大人的話。


  府丞嗤笑:「李大人,你大小也是個六品京官,你不會告訴我,你還不知道權貴就是王法吧。」


  「我……」


  李大人雖然出生小吏世家,可他喜文弄墨,總覺得人間浩浩自有一股正氣,天真的忽略了父親的警告,沒想到一切竟都是真的。


  權貴即是王法。


  府丞見李大人似乎開了些竅,說道:「讓你的人趕緊停止鬧事。」


  扭打中有人聽到了府丞的話,大叫道:「除非還我們公道,否則不可能……」說完不顧一切的抓住衙役揮過來的大刀。


  「噗……」說者,被衙役砍得摔倒在地,吐完一口鮮血,就這樣死掉了。


  「啊……」人群更激奮了,開始有人上前,「沒王法,也不能沒有道義,兄弟們,我們幫這些受害人一把。」


  「對,對……幫一把……」


  圍觀之中,有正義之人圍了上去。


  不停有人涌到衙門,他們開始看熱鬧,可看到竟有受害者被衙役殺死在地上,他們也加入到了和衙役的對殺當中。


  府丞、府尉、主薄等人見形勢竟控制不住了,一邊嚇得連忙朝衙門裡逃,一邊揮手調出大量衙役,捕差。


  一時之間,衙門口的打鬥綿延到幾里之地,竟殺到了大街上啊。


  「啊……」


  「殺人啦……」


  還沒趕到衙門口看熱鬧的方詠言和蔣遠霖覺得情情不對勁,相視一眼,「怎麼會這樣?」


  「先不管這些,趕緊阻止激動的人群往這邊來。」


  「我們分開,趕緊去各個路口阻止。」


  「好!」


  大街某一酒樓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左顧右盼,急匆匆上了二樓。


  坐在窗口的年輕公子問道:「下邊怎麼樣了?」


  「回公子,我們跟著文國公攙和了一腳,人群已經失控,已經打到大街上了。」


  年輕人陰笑一聲,「姓夏的在哪?」


  「回公子,正在去衙門的路上。」管事回道。


  年輕公子說道:「讓人跟上去。」


  管事突然說道:「回公子,我們這次得手的機會可能很大。」


  不經意的年輕公子身子綳直了,「為何?」


  「他帶了妻兒。」


  年輕公子愣了一下,突然手抵低頭,「我……親自出馬。」


  「不,公子,你要留下來,只有你在,以後還有機會,你不在了,以後連機會都沒有了。」


  年輕公子看向來人。


  管事模樣的人朝他點了點頭。


  年輕公子抬起的上半身又沉了下去,「我知道了!」


  「公子,那小的下去了。」


  「一切小心。」


  「是,公子。」


  另一條大街上

  四喜的打探事情已經回來,騎著以在夏宗澤的馬車邊上說道:「王爺,局面失控了。」


  「怎麼回事?」


  四喜還沒來得及回話,一場暗殺撲地蓋地而來,如雨的箭矢撲面而來。


  馬車裡,夏宗澤瞬間把妻兒摟抱著趴在廂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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