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老乞丐
葉昶感受著那香味十足的九轉丹入腹，全身百骸都傳來一陣陣歡娛叫騰聲。
葉昶打坐，周身的一個個毛囊輕吐芳唇，從半空中吸取細密的真氣入體。
方才已經在體內浸化的九轉丹也隨著真氣的而加快被全身經脈吸收的進程。
半響後，葉昶頭頂又誕生了一個氣旋，氣旋貪婪地從葉昶周身吸納真氣，而後傳送到葉昶體內。
老道呆呆地看著葉昶頭頂的真氣氣旋，怔怔出神，“奶奶個腿，你小子又突破了？！”
老道隨即欣慰的撚了撚頷下的花白胡須，不知道是自吹自擂，還是誇讚葉昶道：
“不錯，有貧道當年風範。”
真氣如同一個耕地的老農衝擊體內經脈，使得經脈得以不斷地拓展。
腹部的丹田則是不斷吸收來自經脈中橫行的真氣，而後丹田中原本的真氣主人將這些野生的真氣馴化。
大道衍生，無非便是借天地真氣修行。
或許是因為上次突破是由凡入非凡，故而動靜較大，而這次卻是從初入中，故而動靜較小。
以漩入氣這個狀態並沒有維持很久，隻花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葉昶便完成了這次的突破。
這次葉昶借助著老道的九轉丹與不足之症一壓一彈之下，才得以巧妙地突破初與中期的屏障。
“呼，呼”
如刀般的冷冽寒風呼嘯著，從露著口子的門窗間吹了進來。
葉昶身前的篝火也被吹的東倒西歪。
映著火光的葉昶也睜開了一雙眸子。
眼瞳中閃著熊熊烈火，是篝火的火光在葉昶眼中燃燒。
忽然一陣比之前更為凶猛的破門而入吹了過來。
仔細看去，原來並不是寒風破門，而是有人推門。
那人抖了抖身上的雪，因為發冷而拱起來的身子才舒展而開。
那年紀大概在四荀左右的穿著和葉昶同樣破爛的老乞丐抬了抬頭，看到葉昶二人。
“老子隻離開了一會，吃了頓飯，你們咋滴就鳩占鵲巢了？”
懷中揣著一隻討飯缽盂的老乞丐一點也不含糊，甫一進門便徑直問道。
看那不客氣口吻就好像再說：趕緊給老子滾蛋了。
剛睜開眼睛的葉昶嘿然一笑，指著那老乞丐鼻子便道：“你這老乞丐，這裏你容的，憑什麽老子便容不得？”
“你是有這裏的地契，還是此處是你建造的啊？”
摳了摳鼻子的老乞丐又用一隻手扒開散落在麵頰上的頭發，透過發絲隻見的空隙打量了一下這一老一少。
似乎覺得自己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老乞丐打了個哈哈，“你們想待在這裏便待好了。”
說完，老乞丐便自顧自地坐在屬於他的那處狗窩上，用剛剛摳過鼻子、撩過頭發的手去抓碗中那混著泥濘一樣的飯菜。
“咕咕”
葉昶肚子極為不爭氣地開始鬧騰。
然後著便是老道的肚子緊隨其後。
老乞丐露出一個自我以為最為和尚的笑容，咧著嘴嘿嘿一笑。
可那露著一排排黃牙的笑容落在葉昶眼中，就真有些倒胃口了。
老乞丐半躺在草埔上，大腿翹在二腿上，“老子今天心情好，要來的飯也多，算你們一老一少倆乞丐運氣好了，剩下這半碗飯就賞給你們了！”
葉昶不屑一笑，從自己背著的褡褳中掏出一隻叫花雞，又從升起的火堆中挑出來剛剛老道放進去的四五塊地瓜燒。
地瓜燒一出來，熱乎乎的香味便彌漫開來。
昨天兩個人運氣好，遇到了一戶心好家好錢也多的大戶人家。
這不，兩個人從那戶人家出來就裝滿了兩個人身上的褡褳，不僅有肉，有地瓜，還他娘的有一二百文銅板哪！
瘦成竹竿的老乞丐聞著叫花雞香味，哈喇直流，一雙眼睛片刻都不曾移開。
葉昶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地瓜，“老乞丐，剛剛你說什麽？要賞給我？”
老乞丐流著口水的嘴臉嘿嘿一笑，“這位小英雄，是你賞我、你賞我。咱們是同行，你們安心在這裏住下，我還能攆你們不成？”
葉昶扔了一個地瓜過去，邊吃邊道：“看你方才給我們一碗飯還算好心，這個地瓜本少便賞給你了。”
三個人狼吞虎咽，不過半響，就將熱騰騰的食物解決地絲毫不剩。
吃過飯的乞丐話匣子也打了開來。
“你們不是小鎮上的人吧，從哪來的啊？”
“雙陽。”
老乞丐聽到雙陽，眼中露出精芒道：“雙陽，嘖嘖那是個好地方。老頭子幾年前去過雙陽城。”
“嘿嘿，雙陽的勾欄還不錯，有個什麽雙花魁的凝翠樓，每一屆凝翠樓的頭牌都以凝翠二字為名。”
“凝翠樓下一樓履地，中一樓隔空，上一樓探月，共為三樓。
三樓之中也各有其妙，履地一樓占為環肥，隔空二樓壓為燕瘦。
這探月三樓麽，住著凝翠樓的花魁花娘們，取名探月也算是對這些花魁花娘們推崇，便如那遙居玉兔上的仙子不染風塵。”
“嘖嘖，講真的，凝翠樓格調高，但是正因為格調高，姑娘們都正兒八經的，那姑娘的活就不好了。”
“不如劍州州府益青城的鳳集街，聽說那出了名頭的羽鳳軒，格調也不錯，可奈何人家有所謂的‘十二鬼’支撐著門麵啊。”
老乞丐顯然也是個走過南闖過北的資深老乞丐。
一說勾欄青樓，那話嚷嚷個不停。
葉昶咂咂嘴，“你這老乞丐，窮是窮了點，髒是髒了點，這見識倒是不錯。”
“老子當年在凝翠樓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凝翠樓的新兩大花魁凝香和翠玥，咱可都是抱過親過滴。”
“不是老子給你個乞丐吹，老子對她們兩個說來個一龍二鳳，估計著推推捏捏最後也不得不答應。”
老乞丐聽著葉昶這個乞丐在哪裏比自己還要喋喋不休地吹個不停，鄙視道：“小子，吹牛不打草稿。”
“人家名樓花魁，那是什麽人物？會看上你個窮小子臭乞丐？還親過嘴？”
“我呸！”
葉昶一怒，站起身子道：“咋滴，你個老乞丐還瞧不上我？”
“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德行！怎麽想打架啊？別以為腰上掛兩把刀就以為自己是大俠了。
今天老子就替你老子教訓教訓你！”
說罷，連個人便扭打在一團。
別說，葉昶不動真氣的情況下，打這老小子還真有些吃力。
葉昶最後露出一個破綻給老乞丐，而後借著老乞丐一拳打向他麵門時，葉昶雙拳一握。
使出了一招不用真氣的雙牙拱翎。
雙拳這一對尖銳的牙口，在葉昶縮身而下躲過老乞丐一拳後，一下子猛然轟到了老乞丐胸口。
看著老乞丐連連退步，最後倒在草堆上，葉昶拍拍手。
“就憑你這連街頭流氓都算不上的實力，即便是當年老子在雙陽拿著一根板磚，你他娘的都不是對手啊。”
……
刀仙於雙陽，日與膏腴子弟為戲，曾一手拎磚與人巷戰，一夫當關。其驍勇之勢，退敵數丈。
——搜神記·卷一·刀仙葉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