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招被秒的老戚
追上齊孤萍的葉昶無論對這位有了孩子但貌美身材依舊不減的小娘有無覬覦之心，至少對她那柔中帶剛，西來千裏的英武氣質還是萬分敬佩的。
按照葉昶這些年經驗，看女人若是隻看那張俊俏的臉蛋那可就落了下乘。
不可否認，臉蛋對於小娘有絕不可忽視的作用，可若是讓他葉大少在美一些與如齊孤萍柔中帶剛這性子多一些或者荀依翠那畫龍點睛的英氣多一些選擇的話，恐怕還是選那柔中帶剛與英氣多些的女子。
常言道，混江湖的漢子背後總要有一個講究聰明的女人不是？
遠的不說，帝王將相也不必多言，就咱那個老道師傅可不就是有個溫柔嫻雅的妖妻？
一行五人，興許是年老喜歡小孩的老紀馱著年少不知愁的李念一，李念一雙手捧著老紀背後那把被他當作媳婦，甚至比俏娘們還緊俏些的長劍。
長劍微重，因此劍鞘處被李念一置於老紀肩頭。
或許都會發現，若是有孩子在身旁，那這位孩子肯定是眾人交談中心所在的有趣場景。
許久不遠行的鬥雞眼雖說身體好了些，可扛不住這不歇腳的趕路呐。
日山三杆進了食他便吆喝著要找個地方歇歇腳，一直到了暮色將近。
好巧不巧，五人恰好到了一處村子。
興許是暮色已濃，小橋流水人家的村子裏無雞鳴可聞。
甚至扶搖而上隨後與風散於野的炊煙都是極少。
五人尋到一處人家，葉昶食指微彎叩門。
見毫無動靜，狐疑的葉昶再次叩響木門。
此時，門內響起了一聲老人有氣無力的咳嗽。
蒼老嘶啞的老嫗之聲緊隨其後，“誰啊？”
相互間望了一眼，葉開口道：
“夜色漸濃，我等欲投宿於此，不知可行？”
咳咳。
又是兩聲嘶啞咳嗽。
隻不過此次隨之而來卻是聲響漸大的拖曳著的腳步聲。
半響後，等得葉昶幾人都有些焦急了，門內才響起嘎吱開門之聲。
出現在葉昶等人麵前的是一位皮包著骨頭，身材矮小的老嫗。
老嫗或許是早些年操勞過度，雙腿行走起來早已沒了所謂的健步如飛，不過是勉強而行罷了。
在老嫗身後，月光下可見的兩道拖痕如尾巴一般延伸至屋內。
這位看上去年紀似乎已八九旬有餘的老婦實際還不如紀銳誌大。
“有客人呐？請進。”
老嫗張開宛如老了櫻桃所剩無幾的嘴巴，淳樸地道。
而後她艱難地邁動步子側身而立。
雖混跡勾欄但心底不壞甚至可稱善良的戚涵涵乖巧地跑了過去，雙手扶住老嫗一側道：
“阿婆，你的腿是不是受傷了啊？有病要早治療啊。”
不同於戚涵涵這位真正的五指不沾陽春水，葉昶前世今生活了不少歲月，對這麵容枯槁、行動不便的老婦可可並不是不知。
這是終年操勞所致，說是藥石無醫也不過分。
病入骨髓，焉有救治之理？
老嫗笑不露齒地擠出一抹微笑，“老毛病了，老嘍！”
內可秀外可毅的齊孤萍雖說也是大家女人，但她從小並不像那位破罐子破摔的老戚沉湎紅衣翠柳間。
因此對於底層貧民生活也並不是不了解，她邁著步子抬手扶起老嫗另外一隻手臂。
無論何朝何代，無論富餘與否，終究不缺寒門與貴子。
進了廳門，便又看到了一位佝僂著身子的老頭與一位年紀僅有一歲還在咿呀學語的孩童。
打聽之下，葉昶才知道原來是這一對老夫妻有三個兒子，隻是都被征召入伍。
前不久一個兒子稍信回來說另外兩個兒子已經戰死。
因為貧窮，大兒子的媳婦連孩子都不要回了娘家。
如今隻剩下一個尚不懂事的孫兒在膝前。
這也是村子裏人煙看上去較為稀少的原因。
葉昶戚涵涵這些高門大姓之家的孩子又如何能接觸到這等征召之事？
即便是遊蕩江湖的老紀，也因無戶無籍從未受到官府強行征召入伍之事。
龍昌帝國如今雖明麵上說是正值盛世，天下疆土版圖拓展了二分之一有餘。
可當今聖皇陛下春秋已高，在經曆登大寶時的勵精圖治之後，便大開邊釁，即便是富餘如龍昌，哪能經曆這北西南的三麵開拓？
因此也便有了這老嫗三兒僅餘一孫的慘淡光景。
聽完那老嫗那麻木似與己無關的簡單描述後，心情沉重的葉昶等人便進了原先屬於三位兒子的臥房。
還不多久，門口處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不同於葉昶一個借宿之人敲門聲，這聲音宛如一個脾氣暴躁的孩子一般。
“開門！開門！”
與木門聲同起的是兩聲厲聲喝斥之音。
事先覺的老翁甫一聽聞此聲，便利索地攀爬上了院牆跳出。
半響後，那位腿腳不利索的老嫗如方才一般打開了門，被不請而入的兩位稱不上官的小吏一把推開，跌倒在了地上。
“你個死老婆子，開門如此慢，家裏是不是還有其餘男人？”
一個頭戴官帽的衙門小吏指著老嫗便聲色俱厲地道。
那摔倒的老嫗連連揮手道：“沒了，都走了，都死了。”
隻是正在此時，屋內忽然間傳來一陣嬰兒哭泣聲。
正欲說話的那個沒品不入流的衙役突然看到兩個人影從房間中冒出。
聽到聲音的五人極有默契地站在了院子裏。
鬥雞眼戚涵涵小跑上前，將這位為他開了門的老嫗扶了起來。
“老東西，這難道不是人？”
那個將老嫗親手推倒的衙役發現了戚涵涵是一位鬥雞眼，一聲獰笑道：
“老三，你看這小子眼睛，有點意思啊！”
平時看著吊兒郎當如富家大少的戚涵涵最忍受不了一點便是別人說自己是鬥雞眼啊。
勃然大怒的老戚罵了一聲娘，雙手放下老嫗，一個拳頭便朝著那位衙役招呼而去。
久經沙場的衙役哪會不是老戚的對手？
隻見他嘴角不削一笑，腰間那把兵刃都未曾拔出，敏捷地側身躲過戚涵涵在懸空寺山上學來的三腳貓功夫。
而後雙手掰過戚涵涵那個不如饅頭大的拳頭，用力一扭。
一聲清脆的骨頭裂開聲，中看不中用的戚涵涵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