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疲於奔命
葉昶一路向北,趁著大雨行了一天,晚上見大雨傾瀉不停,肩頭傷勢也不容許他連夜冒雨趕路,便停在了一處村頭破廟。
第二日,有身後十數高手從南來,修養一夜傷勢恢複六七成的葉昶與十幾人交手,殺了三個初覆命境界的高手,一臂未好,另一臂再添新傷,葉昶在最後關鍵時刻,淩波踏出四步,可於空中行數十丈,宛如天玄高人,逃竄又向南出。
第三日,改裝易服的葉昶不再往包圍的北方逃,而是繼續南下,但是下午時分,又遇到追來的修行中人,戰,葉昶殺數十人,而後見高手不斷匯聚,及時駕赤血再次奔逃,索性並未再添新傷。
第四日,察覺到南方高手越來越多,葉昶繼而朝西奔逃。晚,正打坐練氣的葉昶被包圍,有兩名覆命巔峰,更有五名中覆命,其餘高手無數,葉昶以劍意偷襲殺掉一名末覆命高手,腹部被洞穿後,倉惶鼠躥。
赤血一日可行千裏,第五日葉昶又回至東將,轉而朝著他最為不想去的東麵而去,不過特意繞過了東海梧桐城。
葉昶身上傷勢一日重過一日,但與此同時,境界修行術法也一日千裏。
隻不過五日東躲西躥,葉昶淩波已而可踏六步,一步七八丈,可禦空行近五十丈。
初覆命的境界已突破至了初覆命巔峰,僅僅差了一步便可踏入中覆命。
少年出道,修行比孟飛塵還要一日千裏的天下劍仙曹子安曾說:
唯有生死最可磨人。
葉昶架赤血東行,想來想去其實東海是個好去處,葉昶有赤血刀可踏足,若是他往東海,在茫茫大海之上,那些不到天玄不能涉足海上之人隻能望洋興歎,不能動自己這個可禦刀而行之人分毫。
況且東與西一向便是江湖道士練氣士的好去處,西有青城老祖架牛而去,東有潢清祖師爺乘鶴東行。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呐。
錚。
刀鳴能啼天下事。
經曆這些日子風餐露宿的錘煉,即便如今風平浪靜,葉昶也不敢有絲毫懈怠,上次便是自己隻專於打坐,導致他自己被圍攻,險些喪命。
可一道錚聲與那熟悉之言,一下子將葉昶心緒完全緊繃起來。
向舟。
可換取刀鳴的向舟。
猝不及防的葉昶緊握拳頭,曆經錘煉的真氣注入到手中,一股莫以難言的意境揮灑而出。
仙龍拳,擬象,象形。
葉昶單手拳頭自下而上一提,宛如一頭巨象奔起,甩動長鼻貫湧。
一拳,葉昶便將那自刀尖而出的刀鳴之音打的粉碎。
埋伏在此地的向舟僅一人,握刀的他抬起眼簾,輕咦一聲道:“幾日不見,你實力似乎精進了不少。
看來不僅關於魔刀可拔人,是真的。
你的天賦不俗,也是確實。
小子,今年你多大歲數了?”
被追殺幾日,幾日便不停歇息的葉昶臉上因殺人不言而有的冷漠消失殆盡,他站在赤血刀上,伸了個懶腰,隨即抬手笑道:
“前輩,我們混跡江湖之人,可不講究問爺們芳齡幾許。
你若是個貌美小娘,我指不定便與你促膝長談了,可你一個男人,委實難看了些。
前輩莫非是不曾問過小娘年紀?嘖嘖,這混江湖混的可忒差勁了些。
不如我玉麵無敵小郎君傳授前輩你問小娘芳齡幾許家在何處的竅訣法門?”
向舟淡淡看著葉昶,不言不語。
葉昶訕訕一笑,擺擺手撇撇嘴道:
“你不想知道?老子我還不樂意說呢,這都是本少爺花大價錢在雙陽城一個個探究出來的,不賣你個幾百兩銀子也說不過去。
畢竟當初老錢與老李兩人想要,可都被老子騙去了幾百上千兩銀子呢。”
似乎很想探究葉昶年紀,閉眼的向舟終於開口道:
“我們刀門一脈,千百年前也曾輝煌一時,隻不過當初千年前那場人妖大戰之時,刀門便是妖族全力追殺對象,隻因我刀門縷縷抵抗妖族且是最為強硬一派。
那場大戰,刀門一脈十不存一,就連一些禦刀術的法門也不聞於世了。
從那以後,刀門便示微於天下
其實這些是老生常談之事了,實在不值一提。
至於禦刀術,確實失傳已久。
世人皆嘲笑我烈刀門掌門與孟飛塵一戰敗北,更是自宮名譽掃地。
卻不知我教掌門卻是對孟飛塵挽刀門一脈頗為欣賞,正是為了探究禦刀術,傳承後世,造福子孫,我教掌門這才走火入魔著了道。
至於你所言的孟飛塵?他雖於刀一道天縱奇才,可卻不曾有探出一門禦刀術。
我說了,該你小子說你多大了?”
恍然大悟的葉昶咂咂嘴,“本少爺芳齡十八。”
向舟悠然長歎,“自古少年出英雄呐。
孟飛塵十九才入覆命,你居然十八便可抵達覆命。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不過是時間問題罷?”
向舟刀鋒一轉,已然至葉昶身前,旋著刀刃,一記手寸離刀朝著葉昶中路而去。
葉昶瞪大雙眼,方才還說的好好的,這老頭子怎麽說動手便動手?莫不是腰將自己扼殺在搖籃之下?
葉昶微躬腹部,腳尖一踢,赤血刀從葉昶背後反轉,刀柄至葉昶手心,曲身擋在葉昶身前。
不甘示弱的葉昶四指一撥,赤血刀身上翻,靠著向舟刺來的刀上刃劃去。
向舟及時抬起刀柄,將刀尖置低,刀柄置高,同時一扭身子,右腿橫掃而出。
葉昶陰冷一笑,你橫掃露出襠門,襠門大空,可不就是給了可乘之機?
他不閃不避,一腿直直前踢,腳尖宛如一條駭人匹練攻向向舟當下。
向舟及時收住,收刀收腿,起身一掠,身形已至數丈之外。
隨即他便聽到葉昶大罵不止聲:
“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偷襲本大少上癮了?方才那一刀鳴我便不說於你,為何方才趁著我與你交談之際,又是來了一刀?
你與我交談說了什麽刀不刀,便是為了讓我放鬆對你的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