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秦並
殺死向舟後的葉昶,不顧身上的傷勢,腳下踏起赤血刀,便迅速朝著東海方向狂行。
方才兩人戰鬥,那處地方必然會暴露在周圍四處打探自己行蹤之人,若是他遲疑片刻,被包圍的危險便靠近了幾分。
葉昶憑著他的實力雖說並未感受到周圍有任何人,但防患於未然才是真的生存之道。
舊傷未痊,葉昶身上又添新傷。
察覺不到四周有人的蹤跡,為了防止聲勢漸弱的雨水衝刷傷口,葉昶極為奢侈地動用真氣將全身烘幹,又在體外用真氣將自己裹起。
葉昶朝南望了望,那邊兩百裏便是梧桐城,也不知那名義自己護送實則將兩人當作自己一路夥伴省的沿途寂寞的母子倆平安到了家沒,被追殺數日的葉昶想要去看看。
葉昶從小便不缺忠心有趣的奴仆陪伴,在雙陽城也從不缺少極為誌同道合當紈絝的兄弟,出了雙陽後又有老道陪伴,老道死了又遇到了有意思的朱晃與老頭紀銳誌,一路行來旅途最不缺少的便是樂趣。
可這幾日被追殺,天天麵對的便是要殺自己之人,他確實有些孤獨了。
葉昶一陣悵然,要不趁著當下功夫,去找最近的一處青樓,與當地的闊少紈絝較量較量,做做那搶搶花魁的勾當?
葉昶罵了自己一聲腦蟲上精,啞然失笑地搖搖頭。
還是到東海上隨處尋一小島,躲上一陣,將自己實力突破到中覆命並且全身傷勢痊愈再去不遲。
晌午時分,暗淡的天色已消散,烏雲也盡皆無影無蹤,甚至出現了一輪碩大太陽。
一路往東的葉昶也不知為何,絲毫不見了高手追殺自己的影子,也漸漸放鬆下來。
其實,葉昶危機並未解除,除卻東外,南北西三路統統被江湖上散兵遊勇與宗門勢力把持住,而後漸漸朝著臨海的東麵靠攏。
不過葉昶並不知曉那些高手的籌劃。
葉昶瞥了一眼自己身上衣物,見前方便是一處村鎮,便禦刀而落,準備找到一處人家,偷咳咳,借來新衣物穿上,順便拿一些繃帶包紮自身傷口。
正值幾日不見太陽,如今日頭正好,肯定有不少俏媳婦洗來衣服掛在院子裏晾曬。
葉昶對小娘褻衣可不感興趣,來到一處看上去殷實的庭院,隨手用真氣勾過來一件男子錦衣。
可無巧不巧,正正好好有一個臉上長著麻子的少年從屋內出來,他拿著一柄看上去材質極為上佳的打刀,一眼便看到被‘風’吹起的衣物。
那小子當即一躍而起,伸出手去撈自己那衣服。
“老子的衣服往哪跑?”
可一伸手,那衣服便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輕而易舉地躲過了他的一雙鹹豬手。
長相不錯但一臉麻子壞了那一鍋湯的小子再次跳起來,身手去抓自己的衣服。
如上次一般,衣服依舊長了腿地跑
麻子臉勃然大怒,“老子的衣服,不穿你你也甭想跑出老子的手掌心!”
麻子臉毫不心疼地一甩手中刀,刺向那件錦衣。
咻。
一聲破風聲,一把渾身漆黑的刀飛來,將自己那把擲出的刀打飛,而後那黑刀刀柄扛著那件衣物便往屋簷一側飛去。
遲鈍的麻臉小子現在如何看不出是有人搞鬼,一聲震怒,“誰?”
隨即機靈的他又吼道:“爺爺,家裏遭了賊啊!快來抓賊啊!”
正欲騎刀飛走逃遁的葉昶猛然間不能動分毫。
空間禁錮,這這是大羅神仙?
葉昶霎那間渾身冷汗密布,他怎麽就沒想開,非要來這遠近稍稍富裕的一家?這下栽了。
匍匐在屋簷邊上的葉昶見到那麻臉小子身後多出一道老者人影。
整個院子又響起了幾道破風聲,一名名高手出現在了葉昶周身,將葉昶水泄不通地包圍。
那幹瘦老頭揉了揉麻臉小子的頭發,滿臉皺紋縱橫笑道:
“並兒,你沒事吧?”
“爺爺,把那敢偷我們家東西的小子打下來,我要好好教訓!”
老頭背負雙手,凜然瞥了一眼葉昶。
葉昶當即便如墜冰窟,感覺自己仿佛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砧板上魚肉。
嗒。
葉昶墜落在院裏,渾身摔地骨頭鬆動一般,身上傷勢一下子崩開,鮮血汩汩地流。
葉昶自知無路可逃,不說眼前這個疑似大羅之人,單單身後那些其餘地高手,也夠他自己喝上一壺。
葉昶吐了一口方才吃進嘴裏地泥土,身子如蚯蚓吮動,朝前爬了幾寸,仰起頭,毫無原則底線地諂媚一笑道:
“前輩饒命,在下隻是被仇家追殺,身上傷勢頗重,因此這才動了歪念頭,想要偷前輩家中衣物。
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子這一回”
見過葉昶獨創青城風采,歸家後便一直苦練刀法的秦並第一眼便認出了趴在地上的葉昶,他一下撲倒在地,與葉昶麵對麵,大喜過望道:
“前輩,臉色如此蒼白,果然是你啊!”
從屋內走出,負責秦並衣食起居的美婢急匆匆跑了過來,要將秦並扶起,卻被他一把推開。
葉昶古怪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張麻子臉,而後瞥了一眼不動手便可將自己製住的老頭,懵懵然。
“這這位少俠,我們倆認識?”
“前輩,當初你在青城大顯神威,將那些青城道士殺的片甲不留時,我正好見了前輩瀟灑模樣。
從青城歸來,我便開始修習刀法,希望有朝一日能追趕隨前輩一道攻下青城,殺光那幫道士!”
“”
葉昶幹咳兩聲,“少俠,能否將我站起來說話?”
秦並回頭一看自家爺爺,義憤填膺站起身子道:
“爺爺,你怎將我前輩弄成這副模樣!”
那天不怕地不怕隻怕孫子的秦老爺子與葉昶方才如出一轍地諂媚一笑,“乖孫,這不能怪爺爺不是
方才爺爺聽到你呼救,心下一急,這才出手重了些。
不過你放心,你的前輩並無大礙。”
秦老爺子輕輕一拂,霎那間,葉昶便覺得全身那股壓迫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