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司馬欣
「子嬰,你有種就打死我!」西魏王使臣扯著脖子叫囂道,「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場!」
青娥一聽打死,連忙將頭轉向一旁。
子嬰將青娥拉坐在王位上,嘲弄道,「西魏王使臣先是對寡人出言不遜,后大言不慚所要大秦夫人,這兩點足夠你被棒殺了。」
「什麼索要大秦夫人?子嬰你在編造是非!」西魏王使臣急道。
子嬰摟住青娥的腰笑道,「寡人身旁這位就是剛剛冊封的大秦夫人,魏王豹派你來不就是為了她嗎?」
西魏王使臣抬頭端詳青娥,面色大變。魏王豹給他看過薄青娥的畫像,正是此女。
他不知道子嬰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能把一個宗室落魄女封到夫人之位,這樣正坐實了他的罪名。
即使子嬰對外自稱咸陽城主,以奪妻為由殺他也是合情合理。
「子嬰你卑鄙無恥!」西魏王使臣罵道。
見西魏王使臣如此反應,司馬欣眉頭微皺,西魏王使臣只是說,魏王豹剛剛封王特來羞辱子嬰,司馬欣為了討好魏王豹才共同前來,居然還有這種緣由。
「子嬰,西魏王使臣適才可並未開口,你此時殺他就是捏造罪名!」司馬欣喝道。
子嬰笑道,「寡人說他索要了就是索要了,這裡是咸陽,寡人才是王。打!」
侍衛猛地將西魏王使臣擲倒在地,大力甩著庭杖,杖杖到肉,啪啪作響。
鮮血滲出使者的衣袍,沾到庭杖之上,侍衛每次揮舞庭杖,濺起一陣血花,一旁的司馬欣聽得心驚膽戰。
使者面色慘白,「子嬰,你.……啊.……不得好死!」
青娥嚇得靠在王位旁,捂住耳朵。
「帶下去打,叫的這麼慘嚇到夫人了。」子嬰厭惡道。
「諾!」
侍衛拖著癱軟的使者,在大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司馬欣強定心神,捋著長鬍子,「子嬰!始皇在時都不曾如此對待別國使臣,你真是有辱先輩!」
子嬰饒有興趣的看著矮小的司馬欣,「司馬長史不考慮自身的處境,怎麼還有心思管起寡人來了?」
「什麼意思?」司馬欣心底隱隱不安。
「司馬長史還記得楚懷王入秦之後的下場是如何嗎?」子嬰邪笑道。
司馬欣一驚,「子嬰,你敢扣押本王?本王是霸王親封的塞王,你這是公然和霸王為敵。」
「算了吧,」子嬰冷笑,「這個塞王怎麼得的,司馬長史不清楚嗎?臨陣勸降!致使二十萬秦軍被坑殺,你還敢回咸陽?」
「當時大勢已定,就算不投降,將士們也是死路一條。」司馬欣解釋道,「本王也不知道霸王當時會如此行事。」
子嬰自見到司馬欣的第一面就像除掉他,章邯對於秦國來說功還是大於過的,董翳雖不是死節之士,也為大秦流過淚。
只有這個司馬欣從頭到尾只顧自己,他勸降章邯的原因可不是為了將士著想。
項羽的叔父項梁沒有起義時,曾犯事入獄,還是櫟陽令的司馬欣放了他,項梁心念其恩。司馬欣知道能從項家能獲得好處,巨鹿勸降也是早有所謀。
項羽稱霸王后把當年櫟陽周圍的領土賜給司馬欣,這才是塞王的由來。
「司馬長史若還不承認罪行,寡人只能送你下去和二十萬秦兵解釋了。」子嬰輕輕揮手,「拉下去,砍了吧。」
青娥慌忙拉著子嬰的袖子,「司馬欣剛剛封王,王上現在殺他,恐怕項羽大軍再至。」
「懷王不死,項羽不會對秦用兵。」子嬰笑著抓住青娥的手,故意大聲道,「其他諸侯也是瞧不起司馬欣叛國的行徑,沒有人會替他報仇的。」
「章邯和董翳會的!」司馬欣喊道,「他們一定會為本王報仇的!」
「雍國和翟國比鄰北方的匈奴,他們除非領土不要了才會幫你報仇。」子嬰不屑一笑,「他二人雖是降將,卻都想把投降之名甩給司馬長史,巴不得撇清關係呢。」
司馬欣被子嬰說中痛處,雙臂拚命掙扎,奈何掙脫不了侍衛的束縛。
「王上.……臣知錯了!饒了臣一命吧!」司馬欣哭喊道。
「司馬長史總得給寡人一個理由吧?」子嬰板著臉。
司馬欣眼珠亂轉,「臣……臣每歲末都給王上進獻錢財美玉!」
「那寡人豈不是還要等上一年?如此沒有敬君之意,還是砍了算了。」子嬰喝道。
「臣……臣把雍國的土地割……給王上!」這是司馬欣最後一張保命牌。
子嬰眼前一亮,等著就是他這句話。
塞國的疆土雖小,當真是關塞之地,南有嶢關,東南武關,東北函谷關,又毗鄰六國。
司馬欣若是真死了,塞國東北的西魏王魏豹,東面的河南王申陽,西南的臨江王共敖絕對會撕咬這塊肥肉,那群人可比司馬欣難對付多了。
「哪一塊給寡人?不會是櫟陽吧?」子嬰調侃道。
「藍田.……」司馬欣思索道。
「藍田有美玉,愛卿真是有心了。」子嬰似笑非笑,從咸陽到藍田,快馬一個時辰綽綽有餘,根本就是敷衍。
司馬欣有些竊喜,「王上喜歡就好。」
「那就.……拉出去砍了吧!」子嬰猛的怒喝。
「臣……臣願意再加上藍田關!」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