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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螳臂當車

  楚軍船隻巨大,有舟室可乘數十人,有帆,省人力,水行若飛。越人此戰攜船隻甚小,可乘不至十人。


  大霧漸起,混著暮色。


  煙波之中,楚軍僅可憑藉殘陽與水中倒映光芒見敵。


  隨即白霧瀰漫,不見敵舟輪廓。


  「司馬統領,此時不宜再戰,恐越人有伏。」同一舟中將士提醒道。


  「我軍強碩,十倍於敵,豈有退兵之理?」司馬龍苴滿目不屑,「今日除合傳胡害,梅鋗便再無強將可倚,速戰速決!」


  箭支護著大舟。大舟破開水面前行,煙霧中傳來的回擊聲,仍可證明越人還在水中。


  然,楚軍借著風帆,卻始終無法追上。


  「怪哉!以越人之舟無法甩開我軍才是……」


  司馬龍苴手撓下顎不解,思慮半晌,忽生一計,抬手叫道,「全軍止舟!」


  眾將擔憂越人逃遠,仍聽於軍令,轉帆使疾馳之舟止於江面。


  司馬龍苴亦有此慮,極目望去,忽見黑點從遠而至。慌忙側臉,六七支短箭划面而過,將司馬龍苴臉上擦出一道血痕,牢牢釘在舟室之外。


  未等司馬龍苴發怒,只聽得合傳胡害於江面西側叫囂。


  「如何止步?可是楚人之舟徒有其表?」


  緊隨話音,短箭破霧而來,不知敵軍身在何處的楚軍,被箭支射中胸膛倒入江水之中。


  後方將士見狀皆瞠目結舌,滿心惶恐。


  「莫非越人習奇術,可於霧中見人?」


  將士心生怯意,舟中騷動。


  「為何?!為何越人可知我軍方位?我軍卻不可!」


  司馬龍苴避箭怒罵,忽聞將士落水聲中傳來古怪,似是撞一木物,心中一動,「速入江中查看,可有何古怪!」


  楚軍扔戟后入水,片刻后探出頭來,右臂高擺,左手拍打一長木。


  「回統領,水中確有鐵木二物,似與越人之舟相連!」


  「果然如此,鉤與拒.……公輸家!」司馬龍苴緊攥雙拳。


  說來可笑,鉤與拒,還是當年的公輸般為楚國特意打造之物。


  鉤者,連與敵船,優勢時為防止敵軍脫逃。


  拒者,抵於敵船,劣勢時以阻止敵軍靠近。


  秦滅六國大開馳道,路上交通強於水中。項羽伐秦,陸戰為主,這水中交戰之物,已漸漸為人所遺忘。


  「合傳胡害定是趁霧之時,以此二物連接船隻!無需行舟,與我軍雖遠不離,雖近不接!以疲我軍!」司馬龍苴恍然大悟,叫道。


  楚軍知曉何故,心頭疑慮漸消,被戲耍的怒氣重佔上風。


  「斬拒脫鉤,全殲越人!」


  楚兵依次入水,斷開接連,重登舟上前行。


  合傳胡害自知二物惑敵不久,毫不痛心,趁此時機,憑藉大霧前對楚軍位置的記憶,連弩猛射。


  江水赤紅,隨即消散。


  怒火攻心的楚兵繼續疾奔。


  片刻后,為首大舟已臨近越人小舟,胡亂揮刺長戟,卻未有敵軍回應。顧不得疑慮,棄戟拔劍,越入小舟中,見擺放安穩的連弩正對著他們。


  舟身震蕩間,連弩發動,將上舟之人盡數射程刺蝟。


  「有埋伏,不可大意!」前方楚軍吼道。


  傷亡雖不多,屢屢中招,楚軍急於殺敵泄憤。


  「司馬龍苴,爾等若退兵,本統領饒你不死!」合傳胡害的聲音忽從楚軍側翼傳出。


  側翼楚舟掉頭,殺奔而去,已至聲音處,卻又不見其蹤影。


  司馬龍苴知有越人舍舟,不會眾人擠於一舟,當潛於水中!

  「當心水下!」


  越人小舟如鬼魅般游於四周,楚軍稍見其輪廓,便消失不見。


  舟下稍有動靜,楚軍正欲下水為戰,徘徊的小舟去而復返,連弩齊射以阻楚軍。


  咚咚——


  沉悶的錘遭之聲由水下傳來,楚軍終於弄清越人的打算。


  為防大舟破損,不顧傷亡,持劍入水糾纏。


  大舟前進雖快,扭身卻極難,戰爭節奏已盡數被越人帶動,楚軍本來列好的陣型大亂。每一個人皆不知曉此刻江面的舟陣如何。


  水上之人翹首已望,擔憂戰友受伏,緊隨而去,僅留下半數一人守於舟上。


  成片的落水聲從司馬龍苴四方響起,此刻亦不知該攔,還是該任由他們下去,只得站於舟頭左顧右盼。


  「合傳.……胡害!」


  水中楚軍拔劍而游,適應冰涼春水的瞬間,便覺力氣緩緩消散,脖頸間紅色的血液混著江水流出,徹底沉入江下。


  後有防備之楚軍,三五成群背靠而立,忽見水中遠處,越人手持弩箭,朝他們嗤笑揮手.……

  鑿船之聲更烈,赤紅之血從江中生起,漸漸染紅大舟邊緣。


  大舟底終於被砸出破洞,卻不見江水倒灌,舟上楚軍仍安穩站立。


  船底有二層!

  越人並未氣餒,持斧繼續劈砍。第二層卻木卻如銅鐵般,始終無法砍動。


  「唉,小計有餘,大計不足。」司馬龍苴面朝江面笑道,「此為黑心木,舊楚從南地所得,以造船隻。此行出戰之舟,皆是黑心木舊船外重加他木。刀劍不可劈砍。」


  合傳胡害也猜到是此越地之物,不由扶額嘆息,率眾將探頭出江,大口喘息。


  水中行動比路上行動更廢力氣。此刻已是越人疲,而楚軍修整完畢,正欲再戰。


  「該死!倘若楚越將士等同,司馬龍苴未必可勝我!」合傳胡害猛砸水面。


  「統領!司馬龍苴似已發覺我等。」越人將士驚呼道。


  本是不動的大舟,從剛剛便劃破水面駛來,動作雖慢,卻趁越人開鑿船底之時,將整片水域包裹起來。


  「合傳統領可覺乏力?招數盡展,卻徒勞無功的滋味如何?」


  司馬龍苴聲音漸進,合傳胡害率將士憑餘力再次入水,卻發覺遠處已被成列的楚兵包圍。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統領,為之奈何?!」越人早已通體冰寒,顫抖問道。


  「莫慌,我軍四散,司馬龍苴未必知曉本統領已為包圍。」


  合傳胡害安撫道,命將士已越人之語高喊。


  楚人不明所以,亂箭射來,眾人沒入水面逃避。包圍外之人心知其意,故意弄出聲響,吸引楚人注意。憑藉僅有的弩箭攻擊。


  楚人轉頭而追,司馬龍苴輕笑並未理會,繼續朝包圍中駛來。


  「此計當以隱匿身形為上,絕不會妄動。此刻生事,想必為了救被圍之人。」司馬龍苴抱劍笑道,「無妨,楚軍甚眾,可一一殺之!合傳統領所帶連弩可是已用盡?速速來降!」


  殘陽盡數入地,天地之間只留下一抹殘韻,不久后便要歸於黑暗。


  「再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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