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圖窮匕見

  陳老和陳夫人在茶室裏聊了好久才終於出來，看他們的樣子商量好了。


  “這份資料不管你們是怎麽拿到的，不過資料上的數據我也沒有辦法否認。”陳夫人垂頭喪氣得說到。“不過你們費盡心思地拿到這份資料究竟是想幹什麽？威脅恐嚇嗎？”


  “威脅恐嚇倒不至於，”Ven一臉從容淡定地說到，“我們不過是想要用這份資料交換一些條件。”


  “什麽條件？”


  “陳老是聰明人，這些條件真的說出來了，反而沒意思了。你覺得呢？陳老？”霍翼寒在邊上一副看戲的姿態戲謔地說到。


  陳老當然知道，但是不知道他們要的是一個還是所有都要。如果是其中之一還好說話，但是如果是全部，就用這麽一份賬單來交換，自己似乎太虧了。所以陳老才一直有所猶豫。


  “你們想要的，我大概也是清楚的。”陳老最後了還要迂回個幾個回合。裝模作樣地說到。“隻是你們具體要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這老狐狸！

  霍翼寒和Ven在心裏不約而同地咬牙切齒道。


  “我們要的東西對陳老來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陳老怎麽會不知道。”Ven首先沉不住氣，出聲追問道。


  “你們想要的，我怎麽會知道。”陳老看大家似乎是徹底撕破臉皮了，偽裝的善良也沒有了。終於露出了老狐狸的真麵目，裝模作樣。


  “陳老，這樣就沒意思了吧。大家都是聰明人，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互相製衡之術相信陳老玩得比我更好。”霍翼寒看Ven沉不住氣，隻得出聲相助到道……“Ven的出生證明其實一直在您那裏吧。我們也不坐地起價，大家一物換一物，能用出生證明還我的天使基金賬單。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們再在這裏交易。陳老，您覺得公平嗎？”


  霍翼寒身處爾虞我詐的商場多年，各種各樣的談判場合都見識得非比尋常，比這更凶險的更不知道見過多少。眼前的情況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三言兩語就奠定了乾坤。


  說完，扶著蘇芊，帶著Ven和麗娜便走出大門。


  “好了，陳老人貴事忙，我們幾個小輩就不打擾了，現行告辭。”霍翼寒這人做人是真挑不出錯，這麽肩膀怒張的情形下，也沒有忘記基本的社交禮儀。


  隨著霍翼寒一行四人的離開，客廳裏突然空蕩蕩的，剛才六個人在一起品茶的溫馨畫麵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桌上殘留的茶杯和嫋嫋升起的白氣仿佛嘲笑一般看著他們。


  本來是對方有求於己，可是還沒一會兒，形勢就徹底逆轉了，現在變成他們有求於別人了。


  “現在……現在怎麽辦啊？”陳夫人看著陳老陰沉地仿佛能滴出水的臉頰，戰戰兢兢地問道。別人不知道，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老頭子絕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善良，年輕時候吃的苦比較多，一步一步爬到現在的位置絕對不容易，可是眼看著半輩子的努力要被幾個後生小子至於一旦，怎麽可能不生氣。


  “我怎麽知道！”陳老突然粗暴地吼道，一把掀翻了眼前擺著茶杯的茶幾。茶杯丁琳當啷碎了一地，茶水四處飛濺。好好的客廳一下子杯盤狼藉，宣示了主人此刻的處境也是一樣的狼狽。


  另一邊，霍翼寒帶著蘇芊三人出來陳家的門，反而停在原地不走了， 直到聽到裏麵出來一聲暴怒的吼聲，才慢悠悠地往車上走去。


  他知道陳老辛苦半輩子才有現在的地位和實力，絕對不會輕易地就放棄了的。何況陳老的兒子是個不學無術之輩，之所以遲遲不回國，是怕回國之後丟盡了陳老家的顏麵。


  現在的陳老不過是困獸之鬥，最後肯定會妥協的。


  三天之後的清晨，陳老門前再次迎來三天前一樣的四位客人。不同的是，這次四個人是一起來的。開門的依然是上次那個動作麻利的老媽子，可是這次的態度卻不像上次一樣和藹，或許她是把前兩天陳老的暴怒歸結為眼前幾個人的不尊老吧。


  再次進了正門，陳老夫婦依然坐在客廳的歐式紅木沙發上，看上去相親相愛的樣子，隻是這次陳老沒有在看報紙，陳夫人也沒有在剪花枝。


  陳老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文件袋，如果沒有猜錯應當就是Ven的出生證明了吧。


  “陳老早。”霍翼寒一如既往地招呼道，仿佛並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情而影響心情。其後的幾個人也有樣學樣，接二連三地招呼道。


  “來了，坐吧。”陳老現在反而想清楚了，滿臉和氣的樣子，讓他們落座。老媽子的茶也端上來了。


  六個人又開始了品茗喝茶的看上去以上和諧的時光。


  大家誰也不先開口，似乎都在等對方兩處底牌。


  霍翼寒和Ven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後，覺得自己一方畢竟是小輩，如果讓長輩先開口畢竟不夠尊老，於是Ven開口道：“陳老，看你這麽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來你們已經決定好了。我看你前麵的茶幾上也放了文件袋，不知道裏麵是不是就是我的出生證明啊。”


  Ven的話語永遠在這麽單刀直入，不拖泥帶水。講的陳老一愣一愣的。


  “哦，是的。”還是陳夫人最先反應過來。“是你的出生證明。”


  “但是我怎麽保證你們拿了這份出生證民之後，不會再找事情。我們給你的是原件，你們給我們的是複印件，要是以後一而再再而三地那這件事情威脅我們怎麽辦？”今天似乎都是陳夫人在出場，陳老到現在也沒說過一個字，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丟臉，活了半輩子，最後反被幾個小輩算計。不過陳夫人說出的話，陳老眼皮也沒抬一下，看來這些使他們兩個事先已經商量好了的。


  “那陳夫人覺得呢，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做您二老才能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