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隨夫君回家
那些密密麻麻的禦林軍們手中握著火棍,將月夜宮包圍的水泄不通,火棍將昏暗的天點的亮如白晝。許多百姓都好奇的站在山頭上張望了起來。
在月夜宮的門口放了一張銀白的龍椅,龍椅周圍站滿了桀殿的殺手。
男子著了一身黑衣,上麵鑲著一條銀色巨龍,似隨時都要飛入天際,他外著了黑色大袖衫,大袖衫上繪著銀色竹葉,每一片竹葉都精致萬分,需得好幾個精通刺繡的繡娘用鮫人絲縫製足足一月。
他墨發放浪不羈的散落在肩,僅用一根黑色鑲了幾片竹葉的發帶輕輕挽住,一陣風刮過,墨發便拂過他那精致的眉眼,垂落在了他那被吹的獵獵生風的黑色鬥篷上。
男子周身的氣勢,比起半年前,更重了。
他此時正垂眸轉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清冷而矜貴,男子似覺察到了誰的到來一般,修長的手指一頓,緩緩抬起頭,透過諸多月夜宮中,手持長劍的女弟子,朝著毒茶茶凝視了過去。
他的眸光依舊是那般毒辣而陰鷙,毒茶茶覺得他這般肮髒變.態的內心,實在是糟蹋了他這番相貌。
男子眉如遠山,桃花眸中總似含著繁星萬丈,挺直的鼻梁下,是暗紅色的薄唇,他的薄唇隻輕輕一勾,便另不少人的心沉到了穀底。
他不輕易笑,除非是要殺人了,他才會興奮的笑出聲,毒茶茶不知道這個雙手沾滿血腥的變.態,為何會笑的這般好看。
他一笑間,好似萬花都盛開了,他就好似罌.粟花一般,旁人明知道有毒,可又忍不住接近。
如今,他透過數萬弟子朝毒茶茶望去時,的確是笑了。
他不僅笑,還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牛皮袋,如同毒茶茶記憶中的那般,修長的雙手緩緩將牛皮袋撥開,露出了一串裹著白色糖紙的糖葫蘆。
毒茶茶明明是極厭惡他的,但看見他這個動作,不知為什麽,鼻子突然酸了一酸。
男子長長歎了口氣,聲音低沉喑啞,若天籟般好聽。
“在外頭玩了半年,阿茶是不是該回家了?阿茶真不乖,竟還讓夫君親自來接,夫君可是破了九十六個關卡,才能見到阿茶呢。”
“阿茶長大了,比起半年前,更像是一個大姑娘了。”
男人說罷,喉嚨中發出了陣陣含有磁性的笑,在這無邊的夜色中,尤其顯得妖冶而鬼魅,令不少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毒茶茶隻冷冷的瞧著他:“宮影漠,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男人緩緩站起了身,步步朝著毒茶茶走了過來。
他的腳步沉穩優雅,不像是侵略者,倒像是某個貴族少年,在庭院內閑庭漫步一般。
偶爾有月夜宮的弟子想要趁他不備,來攻擊他,他隻輕輕一揮衣袖,那女弟子便狠狠的飛到了百米以外,就地丟了性命。
很快,宮影漠便背對千軍萬馬,將毒茶茶擁入了懷內。
毒茶茶知道自己掙紮不了,也逃不了,便也懶得掙紮了,僵硬著身子,任由他抱著。
宮影漠猛地挑起了毒茶茶的下巴,不顧她的反抗,便朝著她的唇瓣吻了過去!
“唔唔!”
毒茶茶猛地朝著他胸膛捶了過去,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這個死太監,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吻她!
直到毒茶茶口中彌漫起了血腥味,他才將那紅腫的唇放開。
隨後男人便說出了四個快將毒茶茶嚇死的字!
“我想你了。”
沒錯,上麵這句話,是鐵血無情,陰狠毒辣變.態的九千歲說出來的。
宮影漠身後那百萬大軍都像是有口氣吐出出來一樣憋屈,瞪大了一雙眼睛,壓根不敢相信那四個字是宮影漠說出來的!
九千歲,我們不是來打仗的嗎?
你和我們攻打的對象秀起了恩愛來虐狗,這樣真的好嗎?
既然不打仗,那我們這一百萬人來是做什麽的?充當吉祥物嗎?
然後,讓那些士兵們更吐血的一件事發生了!
宮影漠竟將毒茶茶橫抱在了懷中,大手一揮:“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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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毒茶茶回到宮內,已經有三日了,這三日她一直活的迷迷糊糊的,她數次以為,自己在月夜宮待的那半年,隻是她做的一場夢而已。
直到她看到了手腕上蘇妖嬈編織的那根平安繩,才確定那半年時間並不是夢。
自己回宮之後,宮影漠並未再逼迫她說出戰軍的下落,也是,自己那一點兵力,在現在在宮影漠眼裏的確是不夠看的,他肯定也懶得問了,亦或者……那混蛋是在打些其他的主意。
現在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和蘇妖嬈還有鴻蒙聯係上,讓他們兩人莫要擔心自己。
毒茶茶決定給蘇妖嬈寫一封信,讓蘇妖嬈代自己向鴻蒙報平安。
她將該寫的都寫完之後,還在後麵加上了幾句話‘宮影漠手下軍隊人數太多,暫時先不開戰,緩緩再說。’
之後,她便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吹著信箋上的字,等到上麵的墨水慢慢變幹。
就在這時,盤龍殿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一個身著黑衣,墨發高束的俊美男子走了進來。
毒茶茶猛地瞪圓了眼睛,匆匆的將信攥成了一團,放在了身後。
男人微微挑眉,將拿來的一盤點心放在了桌上,朝著毒茶茶走近了一步。
“你拿的是什麽?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嗎?恩?”
他的尾音上挑,很是勾人,不斷地朝著毒茶茶逼近了過來。
毒茶茶往後退了幾步,一咬牙,猛地將那一團紙塞到了嘴裏,“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宮影漠:“……”
“我……我最近想起了一個絕妙的點子,能夠緩解皇城中的蝗災,你……你要聽嗎?”
“不要。”
宮影漠輕輕搖頭,很快便將把扯到了懷內,猛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幽深的雙眸注視著毒茶茶,似笑非笑的道:“阿茶,若是你不說,那我便隻好將你的肚子刨開來看了……”
毒茶茶能夠察覺的到他身上的興奮,知道他這句話,絲毫不是開玩笑!
有什麽是能讓這變.態興奮起來的嗎?
隻有血腥!
“小漠漠,人家隻是在研究治理蝗災的方案而已啦!”
“哦?那阿茶為何又將方案吞了,不讓本廠公看到?”
“無聊之時……我曾在上麵繪了一些春.宮圖……咳……這讓你看到,該多不好意思啊。”
毒茶茶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單純和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