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來了
毒茶茶巫術不能用,自己力氣又不大,掙紮也沒什麽作用,她索性也不掙紮了,隻冷冷的朝玄扶蘇盯著:“玄扶蘇,我覺得,你還不如宮影漠。”
玄扶蘇腳步一頓,似笑非笑朝她望了過去,眸色中帶著危險和警告:“阿茶,你太不乖了。”
“嗬,宮影漠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他從來不會說話不算話,也不會強迫我做事,若我乖乖的聽他的話,他還會拿糖葫蘆給我吃,送我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和他一比,你可真是渣到了銀河係!”
這麽長時間,毒茶茶一直被前世的陰影籠罩,下意識的厭惡宮影漠,可在玄扶蘇的強烈對比下,她才發現宮影漠對她真的算好了。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或許……她真的不該將前世對宮影漠的仇恨,強加到今世的宮影漠身上。畢竟曾經殺了自己的人,是前世的宮影漠,而不是今生的他。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受到了欺騙後,在被封了巫術,極為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宮影漠。
有時候,她一直在想,將宮影漠趕下台,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或者……自己可以和她商量一下,一起掌權。
他不是說,喜歡自己嗎?他……會同意嗎?
毒茶茶生平第一次,哭了。
然而哭是沒有用的,玄扶蘇雖然有些心疼,但沒有想過放過她,而是將她直接關在了東宮的大殿內,拿了一條鐵鏈,同她手上的手銬連在了一起,將鐵鏈的另一頭,鎖在了房柱上麵。
毒茶茶蜷縮在房柱旁邊,無論玄扶蘇同他說些什麽,她都一律閉上眼睛裝死,不搭理他。
玄扶蘇輕聲歎了口氣,憐惜的吻了吻毒茶茶的額頭:“阿茶,等你什麽時候想通了,要嫁給朕了,你便同紅繞說一聲,朕立即,放你出來,日後,你的一日三餐,紅繞都會給你帶來,親手喂給你吃的。”
毒茶茶頃刻睜開了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眸,渾身帶著戾氣,極為瘮人:“玄扶蘇,我好歹是鄔國的陛下,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你的禁臠?我有手有腳,為什麽要別人喂?我告訴你,自此以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
“枉費你落魄的時候,我對你那麽好,你可真會過河拆橋!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實際上你跟玄流雲一樣,這不是喜歡,而是占有欲!隻是越得不到的東西,你們越是想要得到罷了!”
玄扶蘇一臉憐惜的朝她望著,緩緩站起了身:“阿茶,你想如何想,那你便如何想罷!”
他說罷,便出了大殿,“砰!”的一聲,將殿門關了上去,殿內未掌燈,是一片是昏暗。
玄扶蘇深深吸了一口氣,眸中有悔意一閃而過,頃刻便消失不見。
“阿茶,你說得對,我對你,的確不是喜歡,而是一種占有,一種……渴望對美好事物的占有。”
阿茶,怪就怪在,你入了我的眼。
怪就怪在,你輕信了我。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信守承諾的好人呢?那些的好人,死的比誰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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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紅繞來給毒茶茶喂了一次飯,毒茶茶隻是冷冷的盯她,一口飯不吃,紅繞長歎了口氣,將飯菜放在了地上,低聲勸道:“姑娘,你莫要再和陛下置氣了,吃了吧,餓壞了身子,受苦的是你自己。”
“紅繞,我將事情的經過都給你解釋清楚了,是你們陛下說話不算話,你是個明事理的人,若你願意幫我逃出這裏,到了鄔國,我封你一品女官!”
毒茶茶的眸色妖冶,笑的傾國傾城,自有一種擾人心智的力量。
紅繞差一點便被她蠱惑,忙甩了一甩腦袋,令自己清醒了一些。
“姑娘,你莫要再蠱惑我了,我從六歲起就跟隨陛下了,飯食就在這裏,若你要吃,那便喚我。”
紅繞輕輕一笑,便在殿內點了蠟燭,走出了大殿,關上了大殿的門。
在這期間,玄流雲還推開門看了她一次,毒茶茶原以為那貨是來看笑話的,誰知他竟是怕自己餓死,往她嘴裏塞東西的。
毒茶茶被那小子塞了一兩個饅頭,還被強行的灌了一些水,差點將她嗆死。
玄流雲眸色幽暗,拍了一拍毒茶茶的背,在她耳畔低喃著道:“小丫頭,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聽說,宮影漠要來了……”
毒茶茶眸色一亮,剛想再多問一些,玄流雲已經輕哼一聲,一腳朝著她踹了過去,便起身離開了。
“玄流雲,你艸你祖宗!”
毒茶茶心中剛有一些感激他,便被他踹了個踉蹌,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罵完之後,後背倚在床柱上,雙手抱住膝蓋,朝著窗外望了過去,眸中掠過了一抹光亮。
宮影漠,你……真的要來了嗎?
我知道錯了,若你願意不計前嫌,不同我計較我以前做過的事,我……可以跟你回去。
毒茶茶絕對不會承認,今世盡四年的時間,宮影漠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已有了一席之地。
毒茶茶想了許多事,想著想著,她便蜷縮著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被手銬摩出血的手腕一陣清涼,舒服的很。
毒茶茶愕然的睜開了眸,入目所見,便是一張近在咫尺,絕代風華的臉頰,還有一雙深邃晦暗的桃花眸。
毒茶茶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她的身子猛地抖了一抖,愣愣的呢喃出了聲:“別……別殺我……你別殺我!”
她喊罷,便猛地往後退了過去,男人緩緩將她抱在了懷裏,長歎了一口氣:“我不過離開了你幾個月,看你成什麽樣了……”
他身上帶著冷幽幽的氣味,好聞至極。
毒茶茶愣愣的望了他一眼,嘴唇蠕動了幾下:“宮……宮影漠?”
對了,她重生了,這一世的宮影漠,和前世不同了。
“恩,是我。”
男人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同以前一樣,將她的頭揉成了狗窩。
男人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墨發披散在肩,在腦後輕輕挽了一條銀色發帶,竟映襯著他有些溫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