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毒茶茶右手一揮,便招來了幾個小廝,望向他們道:“你們去向趙府和宋府傳遞消息,說看到令牌的那件事,不許往外傳播,否則九千歲會剝了他們的皮。”


  她幫白家解決了這場危及後,便要悄悄地離開這裏了,這件事要是往外傳播,估計還會有什麽麻煩,她離開的也不會很順心。


  那小廝連忙點了點頭,便匆匆去傳信了。


  毒茶茶雙手環胸,一步步朝著白茵茵和林音走了過去,笑的傾城:“二位,剛剛罵我什麽呢?”


  她的眸色陰鷙毒辣,氣勢極強,煞氣極重,不過朝她們兩人走近了幾步,她們便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不過是宅院中的小姑娘而已,又經曆過什麽風雨?她們的麵色,早就慘白如紙了。


  林音知道白茵茵殘疾,有心要護著她,忙擋在了他的麵前,冷冷的朝毒茶茶望著:“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毒茶茶淡淡一笑,眸色一利,一巴掌便朝著林音扇了過去!

  林音的左半邊臉龐,頃刻便腫脹了起來。


  “本主母要教訓你,怎的?你有意見?”


  毒茶茶這般教訓白茵茵和林音,白情憶隻是坐在凳子上,眸色淡然的望著,唇角似還噙著一抹笑。


  數年不見,這個靦腆的少年,也有一些腹黑了。


  林音捂住自己的臉龐,雙眸通紅,幾滴淚從眼睛裏流了出來:“你……你……這個混賬!連本小姐也敢打!你不就是和九千歲認識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九千歲對顧府的顧鈴舟那麽好,最後顧鈴舟還不是落了個被剁成肉醬的下場!

  你真以為自己就很厲害了?”


  毒茶茶長長的歎了口氣,望向林音的麵色中,充滿了憐惜:“本想饒你一條命的,你怎麽這般不知道珍惜啊?”


  “你……你想要做什麽?唔……唔唔!”


  林音尚未說完話,毒茶茶便淡淡一笑,掐住了她的咽喉。


  白茵茵眸中帶著驚恐,覺察到不對,忙拄著拐杖,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這大堂。


  毒茶茶瞥了白茵茵一眼,沒有搭理她,她一手掐著林音的喉嚨,一手解開了自己麵上的麵紗,低喃道:“看過鄔國女皇的畫像罷?宮影漠的妻子,的確沒什麽了不起的……”


  林音瞪大了雙眼,渾身被嚇的顫抖了起來。


  她何止是看過畫像,她還在祭祀台下見過真人,但是她死都沒有想到,她……她竟然就是……


  林音還未來得及後悔,空氣中便響起了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爾後,毒茶茶便將女人的屍體丟到了地上,眸色冷淡的將麵紗戴了上去。


  “阿茶,林音的父母全都去世了,如今她借宿在她舅舅家,她舅舅待她向來不是很重視,待會兒我將她的屍體拋到湖中,造成她溺水的假象,便不會有什麽麻煩了。”


  白情憶說這話的語氣雲淡風輕,好似在討論今天要吃什麽飯一般。


  “恩,好,此時交給你了,這些瑣事總算處理幹淨了,我們繼續討論蠶絲的事,那些工人如今采了多少桑葉了?”


  毒茶茶眉頭微挑,坐在了白情憶的身旁,單手托腮,淡笑的朝他望著。

  “差不多了,數量估計也已經夠了。”


  毒茶茶對待犯賤找死的,向來如寒冬一般凜冽,但對待自己人,她會如春天一般溫暖。


  白家雖主要是幹藥材生意的,但是布莊卻是最賺錢的,若布莊被孫家的人擠兌,白家的實力,會大大縮水,一年下去,得縮水至少三倍。


  幾月時間倏忽而逝,蠶絲也搜集完畢了,工人們晝夜不停的織起了蠶絲,很快便織出了一匹匹的精美的綢緞,一匹匹的搬到了白家布莊內。


  百姓們望著那布,便移不開眼了,但那些綢緞的價格實在太貴,她們買不起,便還是去了孫家的布莊去買布。


  很快,便有一個家中有錢的夫人買回家幾匹絲綢做了衣裳,用絲綢做成的衣裳,折疊一番,甚至能直接裝在錢袋內,佩掛在腰間,如此輕薄的布料,瞬間便在貴族圈內傳開了,再加上白府的一眾宣傳,來白府買絲綢的人絡繹不絕。


  孫家布莊雖有很多百姓們去買,但是他們賣出一百匹布,還不如白府賣出一匹綢緞,遠不如白府賺得多。


  他們又試著去汙蔑白府,說白府那些絲綢都是對身體不好的雲雲,甚至做了許多事去搗鬼,但那些貴人們見多識廣,不像是老百姓一樣,容易被他們蒙騙,他們的計策便沒有一點用處。


  百姓們見貴人都上白家去買布,一時也蠢蠢欲動,不再信孫府的話了。爾後,毒茶茶又用一些比蠶絲更廉價,但質感卻不必蠶絲差太多的絲線去織布,做下等絲綢,用比較低些的價錢,賣給百姓。


  一時間,來白家布莊內買布的人,幾乎踏破了門坎,去孫府的人,寥寥無幾,沒過多久,孫府的布莊,便被擠兌的關門大吉了。


  此事做完,毒茶茶又給孫府下了些猛料,她配置了一些使人渾身奇癢難耐的毒,下到了孫府的水井之內,又將解藥給了白情憶,便準備離開此處了。


  她做了這件事,也算是報答了一部分白情憶的大恩了,她心中也是一陣輕鬆。


  今日天特別的藍,毒茶茶同白情憶坐在山頂上,望著朝霞中聚散無常的雲彩,慵懶的眯起了眸。


  “白情憶,我要走了。”


  “你要回鄔國皇宮了嗎?”


  白情憶眸色微動,認真的朝著她望著。


  毒茶茶淡淡一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猜。”


  “罷了,我不猜,我隻想知道,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白情憶輕輕歎了一口氣,眸色有些悵然。


  “怎麽?我在這裏跟你裝了一段時間夫妻,你不舍得我了?不舍得,我也得走啊……”


  毒茶茶似笑非笑望了白情憶一眼。


  她得想辦法,解了曾經發過的誓言,再去尋宮影漠,她可不想被雷劈的外焦裏嫩。


  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線,從懷中拿出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毒茶茶的手中,便站起身,離開了這裏。


  既然注定要分別,他便不再此多呆了,省的……傷心會愈重。


  毒茶茶眸色深沉的朝著他望著,將銀票放入了懷內,低聲道了句謝謝。


  她身上的確不剩下多少銀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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