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汙之事(2)
旁人都知道她是九千歲身前的紅人,一見到她,就趕緊點頭哈腰的給毒茶茶塞好東西,除了恭維的話,旁的,一句話不敢多說,甚至大氣都不敢喘。
盛公公如今已經從東廠內出來了,小雲子和德公公也出來了,三人渾身不剩下一點好肉,慘兮兮到了極致。
毒茶茶聽說他們出來了,但卻一直未曾在宮內見過他們,不知道他們是在有意避開自己,還是還在床上躺著,不能動彈。
東廠內也沒有多少事,需要毒茶茶操勞,一天的事,毒茶茶約莫幾炷香的時間,就能解決完了,剩下的時間,毒茶茶便從東廠回了皇宮,在皇宮裏麵逛蕩,或者去民間玩玩。
這小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了。
毒茶茶剛剛摘了一支桃花,坐在禦花園的亭子內看桃花,這屁股還沒坐熱呢,便有一道黑影閃過,一個冷箭,頃刻便射在了毒茶茶身旁的大樹上。
在冷箭上麵,還紮了一封信。
毒茶茶原是想怒罵出生,說沒素質的,她在看到那封信之後,便將要脫口而出的髒話給咽下去了,將冷箭拔下,將那張紙拿在手中,垂眸看了起來。
‘鍾餘離貪汙朝廷銀錢,該分發給百姓的解藥,自己貪汙了一大半,分到了百姓手中的銀錢,並不剩下了多少,原該免費送給百姓的解藥,他也明碼標價,讓百姓來買,價格極貴,百姓們傾家蕩產,都不易湊夠那般多的錢。
下麵的官員們官官相護,朝廷中的官員們根本都不知道這件事,百姓們也有苦難言,想上皇宮告狀,卻如何都進不來,聽聞大人公私分明,解藥也是大人研製出來的,還請大人主持公道,我等必當感激不盡!
下麵均是小人這些年搜集的鍾餘離的罪狀,前前後後不下百條,證據隨便一搜集,便能搜集出來,還請大人過目。’
毒茶茶剛剛將這一封信看完,遠處禁軍們便大呼起了抓刺客,不過頃刻,一個黑衣人便被眾禁軍包圍在了其中,毒茶茶還未來得及走近,遠處便傳來了一陣刀劍入肉的聲音。
血腥味瞬間彌漫在了空氣之中,隨後,那黑衣人沾滿鮮血的屍首,便被禁軍拖著朝亂葬崗拉了過去。
毒茶茶鼻尖泛酸,伸出手輕輕捂住了眼睛,歎了口氣。
“人死不能複生,你做了好事,下一世,定當有福報,多謝你送來的這封信,我會幫百姓們主持公道的。”
毒茶茶陰鷙的眸微眯,輕輕咬了咬牙。
毒茶茶不知道的是,此時,一個著了身湖水藍色衣袍,頭上戴了藍色抹額,墨發傾瀉一肩,若畫卷中走出的男子,正站在樹後,修長的手虛扶在樹上,陰鬱的桃花眸微眯,朝她凝視著。
男子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你究竟是誰,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
嗬……鍾餘離之事交予你,本廠公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本事,處理好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東廠也不必多呆了。
男子的步伐沉穩而優雅,即使隻是一個背影,依舊是那般的絕代風華,耀眼奪目,令人移不開眼。
毒茶茶似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猛地轉頭望去,卻是除了遍地金黃落葉,什麽都看不到。
“剛剛什麽玩意兒在看姐?一隻貓咪嗎?真是奇了怪了……”
毒茶茶一邊呢喃著,一邊拿著那封信,朝著宮外走了過去。
女人不知道的是,那哪裏是一隻小貓咪,而是一隻優雅高貴的獵豹,正在緊盯著他的獵物。
再說幾日前,宮外正發生著一件極其有趣的事。
真正的小全子當初被毒茶茶敲昏,扒了衣服,丟到了宮外之後,他便足足在宮外森林裏昏迷了好幾日,才醒了過來。
他很是懵逼的在皇城內轉悠了許久,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的衣服和腰牌都不見了,他被人冒名頂替,然後被人丟到宮外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回皇宮了,隻能在皇城的客棧內找了個小二的活,每月拿著二兩銀子,悲催度日。
這一日,他剛剛擦完桌子,便來了兩個客官,他們往凳子上一坐,便一邊喝茶,一邊討論了起來。
“這全公公可真是厲害!居然連解藥都研製出來了!”
“是啊,他還進了東廠,成為了東廠的掌刑千戶,可真是厲害的很,令人心中生歎啊!”
小全子聽著他們說話,原本還以為那位全公公隻是同自己重名,直到一個男人望見了小全子的那張臉,驚愕的指著他道。
“你……你不就是那全公公嗎?我看過全公公的畫像,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啊!唉!你別逃啊!別跑!”
那男人說罷,小全子心中一愣,忙把擦桌子的毛巾丟到了地上,一咬牙,便跑出了客棧。
特麽的!那位全公公定當是冒名頂替了他的那個人!
他才是真正的小全子,被人冒名頂替算什麽事?那人頂著他的臉,頂著他的身份做事,他心裏太不爽了!
他要進宮,要去找九千歲,要將這一切,都跟九千歲說明!
小全子儼然是個單細胞生物,他隻知道他的身份被人冒充了,他要奪回自己的身份,比如九千歲會不會搭理他,目前冒名頂替了他的人,在得知他想進宮找九千歲後,會不會暗中解決了他。
這些,他根本就沒想。
這貨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跟客棧老板辭了職,拿著錢財,便千辛萬苦的跑到了皇宮,瘋子一樣在皇宮外大吼了起來,試圖引起禁軍們的注意。
“我有大事要跟九千歲稟報!我有大事要說!你們不讓我進去,會後悔的!”
小全子別提蹦躂的多高了。
最後,他如願以償,終於引起了那些禁衛軍們的注意。
一炷香後,禦書房。
“參見廠公大人,宮外有一個瘋子高喊著他才是真正的小全子,還說有重要的事,要和九千歲稟告,現在已經被屬下抓到東廠內了,請問九千歲可否要見他?”
禁軍跪在地上說罷,宮影漠握著毛筆的手一頓,陰鷙的眸半眯,冷聲道:“全雲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