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錢的女人
波斯嫣捏起了一塊糖,笑眯眯的放在了毒茶茶的嘴邊。
毒茶茶輕輕咬了一口糖,口中甜絲絲的,連帶著心中也甜絲絲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白楓這隻獸,遲早因為吃把自己玩/死。”
她氣不打一處來,坐在了軟塌上,便不動彈了。
“我知道娘親手頭沒什麽事了,明日我們出宮玩去吧,我聽人說,有人在皇城內見過爹爹,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這麽多年了,爹爹應該已經忙完了他手頭的事,能夠回來了。”
波斯嫣輕聲說罷,毒茶茶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小嘴微微張著,鼻尖酸澀,兩滴淚突然從眼睛中落了下來,燙人的很。
“嫣兒,你說什麽?有人在皇城內見過……見過他?”
“聽說是一個百姓見到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出宮去看一看,萬一能遇上爹爹呢?或許……爹爹現在真的在皇城內呆著呢。”
波斯嫣眸色含笑。
“若真的是他……那他為什麽不回宮?”
“或許,爹爹是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不好和娘妻相聚。”
“這麽多年了……他會不會……會不會把我給忘記了,另外又娶了其他人?”
毒茶茶低聲呢喃著,微蹙了蹙眉。
“娘親,你想多了,爹爹不是那樣的人。”
“哼,若是宮影漠敢在外麵招惹別人,我定然不會放過他!我會真的將他廢成太監,讓他這九千歲當的名副其實!”
毒茶茶咬牙,冷冷笑了一聲。
波斯嫣低頭,掩唇輕輕笑出了聲。
第二日,毒茶茶下完早朝,一大早便穿好了常服,將還在睡著的宮鈺從床上抱了起來,和波斯嫣一起坐在了馬車上。
馬車朝著宮外徐徐行駛,行到宮門口的時候,有些顛簸了,震的宮鈺蹙了蹙眉,低喃了一聲,睜開了一雙桃花眼,有些懵懂的朝著毒茶茶望著。
小少年此事充分詮釋了什麽叫做‘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麽?’這一句話。
“娘親,我們現在在哪兒啊?”
剛剛醒來,還沒有什麽精神的小少年,是最乖巧,最依賴人的了。
毒茶茶將他那奶香奶香的小身子抱在懷中,吻了吻他的額頭:“去宮外玩啊!”
“去宮外玩什麽?宮外有什麽好玩的?”
不過幾秒間,宮鈺懵懂的一雙眼睛,便恢複了清明,乖巧依賴人的小少年便不見了。
“你別管那般多,跟著一起玩就是。”
毒茶茶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若是爹爹在就好了,我不想一直跟女人待在一塊兒。”
宮鈺低聲呢喃著道。
毒茶茶聽了他的話,愣了一愣,難得沒有揍他。
“我也想他在啊……”
宮影漠,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錯過了很多很多,你若再不來,宮鈺的童年記憶裏,便沒有你了。
她們到了宮外之後,便下了馬車,先是給波斯嫣買了一些糖果,又尋了個客棧,點了一些菜,吃了起來。
毒茶茶怕有人認出她,特意在臉上施了術法,讓旁人認不出她。
宮鈺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了碗裏,垂眸輕輕咬了一口,小眉頭皺了一皺,又試著咬了一口,眉頭才舒展了開。
“剛吃味道膩,但是吃多了,味道還不錯唉。”
宮鈺低聲呢喃著說罷,將一大塊都塞到了口中,燙的他一雙大眼睛微微泛了紅。
波斯嫣將手中的糖果放下,無奈望了他一眼。
“快吐出來啊!一會兒嘴巴燙壞了,還得給你塗藥。”
波斯嫣無奈搖了搖頭,將盛放垃圾的木桶,踢到了宮鈺的麵前。
宮鈺將那一塊肉硬生生的咽了下來,將木桶又踢到了波斯嫣旁邊。
“我不聽女人的話!”
毒茶茶:“……”
這臭小子又開始犯混了,若是宮影漠在就好了,她看著小子還如何犯渾。
沒辦法,沒爹的孩子太可憐了,還得天天被娘欺負,宮影漠,你若是再不回來,宮鈺就要被我欺負死了。
毒茶茶唇瓣微勾,趁著宮鈺不注意,將他頭上的一根頭發拔了下來,疼的小少年眼淚汪汪的,一臉控訴的朝毒茶茶望著。
“壞人!”
“你娘親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你知道我殺過多少人嗎?”
毒茶茶一臉的無辜。
就在這時,客棧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喊叫聲,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抓住她!抓住這個賊!”
“來人啊!有賊!抓賊啊!敢偷我的銀子!”
毒茶茶愣了一愣,往前傾了傾身子,朝門外望了過去。
“發生什麽事了……”
毒茶茶剛剛呢喃完,一個身著青色粗布麻衫,麵上戴著麵紗,約十幾歲的女人便抱著一個錢袋子,衝進了這客棧裏麵,那女人眸色微閃,在客棧四周望了一眼,朝毒茶茶望了過去,朝著她跑了過去。
“救我!救救我!他們誣賴好人!”
女子的聲音中帶著哭腔,躲在了毒茶茶身後,縮著脖子,朝那衝進客棧裏的男人望了過去,一臉的惶恐。
這個女人身上穿的華貴,她定然能護著自己的……
女子伸出手來,輕輕的扯住了毒茶茶的衣袖,聲音惶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他們想要殺了我!”
毒茶茶不喜被人觸碰,微微蹙眉,不動聲色的將衣袖扯了回來。
那女人麵色一白,眸底掠過了一抹不悅。
“他們為什麽抓你?你真的偷了他們的東西了?”
毒茶茶眉頭微挑,不解的道。
“我……我家中母親重病,若是再弄不到錢財,母親就沒救了,我隻好……隻好去偷了一些……”
那女人低下了頭,咬著唇道。
“把東西還給人家。”
毒茶茶垂下眼眸,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眸色冷淡。
“可是……可是我娘的病……”
“不還給人家就滾,我沒興致幫一個賊。”
毒茶茶的聲音冷漠,氣勢極強。
那女子咬了咬唇,將錢袋子攥緊,又緩緩鬆開,朝著那一夥兒男人丟了過去,男人們拿到了錢,也懶得再跟那個女人糾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轉頭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