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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疑點

  第二天一早,夏侯序報告,因遭受山賊襲擊,司馬懿父子身受重傷,相親的事只能暫停,先回城療傷。


  曹苗很驚訝,只聽說司馬師受傷,怎麼司馬懿也受了傷?

  夏侯序說不清楚。司馬懿就是讓人這麼告訴他的,他本人並沒有見到司馬懿。一大早,天還沒亮,司馬懿一家就走了,只留下了夏侯徽——她要帶著另外幾個司馬氏的女子一起回去。


  這個結果多少有些意外,可是仔細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聯姻不過是司馬懿韜光養晦的手段,如今他們父子身受重傷,短時間內不可能重登戰場,對朝廷的威脅大大降低,自然不需要再用和他聯姻這樣的手段。


  曹苗一邊吃著早飯,一邊仔細揣摩司馬懿的用意,越想越佩服司馬懿的狠辣和無恥,當然也越發堅定了要除掉這老賊的決定。只是說,現在沒那麼迫切而已。


  他現在有更大的對手要解決。


  「這山莊不太平啊。」曹苗嘆了一口氣,撓撓頭。「伯元,你想辦法籌點錢唄。我們得招些人,加強山莊的安全。這些山賊膽子太大了,連太尉都敢襲擊,殺我還不是易如反掌。」


  夏侯序不以為然。「誰要殺你?德思嗎?」


  「這不好說啊。你別忘了,我也是手上有血債的人。」


  夏侯序一怔,這才想起曹苗殺了王機,與太原王家結了仇。太原王家現在沒動作,不等於以後沒動作。或者說正相反,他們忍得越久,報復起來越狠,越不留餘地。


  「行,我吃完早飯就回城。」


  「媛容走了嗎?」


  「已經走了。」夏侯序偷偷瞅了曹苗兩眼。曹苗昨天夜裡病發,現在卻看不出一點有病的樣子,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聽錯了。或者曹苗其實並沒有發病,只是個借口。「司馬師受了傷,她很著急,用了朝食就走了。」


  「你看這事……」曹苗咂著嘴,很內疚。「回城之後,你去太尉府探望一下吧。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在山莊出的事,作為東道主,理應去慰問一下。我身體不好,你代勞吧。別捨不得花錢,帶點好藥材。」


  夏侯序翻翻白眼,心中腹誹。你嘴上說得漂亮,倒是掏錢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大方是沒人比你大方,就是一錢不給,全讓我去想辦法。


  見夏侯序神色不對,曹苗關切的問道:「伯元,你有話要說?」


  「啊,沒有。」


  ——


  吃完早飯,夏侯序就走了。


  曹苗帶著阿虎等人,出了山莊,來到河谷勘察戰場。


  耳聽為虛,眼聽為實。有時候連眼見都未必如實,還要反覆推演,去偽存真,才有可能逼近真相。


  曹苗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他不會輕易接受司馬懿的說辭,只有自己得出的結論才可信。


  在花了近一天的時間,走遍了戰場周邊五百米的範圍內,與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形參照對比后,在腦海里重現了雙方交戰的經過。


  從整個形勢來看,曹纂沒有犯明顯的錯誤,當然也談不上高明。兩翼佯攻,中線突破,中規中矩。


  司馬懿也沒有錯,甚至比曹纂更老練。利用防守帶來的優勢,早早的選好了地形,集中兵力在中線密集防禦,利用弓弩進行殺傷。


  從地上遺留的血跡來看,傷亡發生的地點都在雙方纏鬥之外。換句話說,傷亡的都是曹纂的人,曹纂吃了大虧,司馬懿連毛都沒傷著。


  如果不是曹纂憑著個人武力強行突破,重創了司馬師的話,這一戰就是司馬懿完虐曹纂。


  曹苗找到了司馬懿受傷的位置,但他不明白司馬懿是怎麼受傷的。司馬懿在戰場中央,背靠河水,遠離交戰地點。他如果受傷,被弓弩射傷的可能性很大。但他身邊有持盾的甲士保護,被弓弩射傷的可能性接近於無。在司馬懿身邊十步以內,也沒看到多少箭矢留下的痕迹。


  曹苗懷疑曹纂安排人潛水接近司馬懿,發起突襲,但他沒找到證據。


  總而言之,這一戰有不少疑點,最大的疑點就是司馬懿的受傷。曹苗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斷定,司馬懿在耍詐,他就是想演苦肉計,將自己扮演成被污辱和被傷害的那個人。


  吃晚飯時,曹纂來了。龍行虎步,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剛看到曹苗,他就咧著嘴,樂不可支的笑道:「允良,阿虎教的那一招太好使了,真是猛虎下山,勢不可擋。」一邊說,一邊比劃,手舞足蹈。


  曹苗很鄙視地打斷了曹纂。曹纂是和阿虎對練了很久,但他學的都是皮毛,更多的是臨敵應變,快速反擊,並沒有學到真正的技法。這一招只是照貓畫虎,徒有其形。只不過他力氣大,掌握了基本的發力方法后,勁力通達,更加剛猛,普通人很難承受他的一擊。


  一力降十會。先天優勢擺在這兒,除非遇到阿虎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手,一般人根本擋不住曹纂。


  「聽說你不僅傷了司馬師,還傷了司馬懿?」


  曹纂一愣。「誰說的?那老賊躲在後面,我連他面都見不著,怎麼傷他?」


  曹苗一點也不意外。「你沒安排人潛水過去,襲擊他?」


  曹纂眨眨眼睛,一拍額頭。「可惜了。當時沒想起來,就想著三面圍攻,將老賊擠到河裡淹死。沒曾想這老賊夠狡猾的,攻不進去,反被他傷了十幾個人。不過我也不虧,我打傷了司馬師,聽他叫得那麼慘,應該傷得不輕。允良,你見過他的傷嗎?重不重?」


  「見過。」曹苗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司馬師要繼承先祖遺志,做太史公了。」


  曹纂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太史公是誰,不禁開懷大笑,越發得意。他只知道自己打傷了司馬師,卻不知道司馬師傷得這麼重。一想到司馬懿的長子被自己打成了閹人,他就特別解氣。


  司馬師剛有了一個女兒,還沒兒子。如果真的成了閹人,就算絕後了。


  「唉,你剛才說司馬懿受了傷,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曹苗笑嘻嘻地說道:「你可以去看看。」


  「我?」曹纂瞪圓了眼睛。「允良,我幫你忙,你怎麼還坑我?」


  曹苗咳嗽了一聲,正色道:「首先,你這是報私仇,與我無關。當初我請你幫忙的時候,你沒答應。昨天你來,我又讓伯元趕你走,是你不聽。其次,這還真不是坑你,而是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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