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神散
“看招！”陌傾城咬緊了牙，看出對手的疲憊虛弱。拚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朝他衝去。那對麵的人不曾料想陌傾城竟然還有力氣偷襲自己，拖著自己最後的力氣與陌傾城對抗。一時之間，兩人僵持不下。
雙方的體力都在一點點的虛耗，那人終於支撐不住。陌傾城很快看準時機，拚盡自己最後一腳，狠狠朝他的肚子踹去，終於在對手跌下擂台之際，陌傾城也重重摔倒在擂台之上。
陌傾城，以一敵十，慘勝！
楚珩飛快的衝上擂台，將滿是血痕的陌傾城抱在懷中。狠狠看向楚煥卿，楚煥卿的麵色也不是很好，慌忙中想要逃走。楚珩很快想起之前陌傾城與楚煥卿定下的賭約，派了貼身心腹在城中大肆宣揚。
“大家可知啊，這陌宸將軍帶著一身病險勝數十名武將，太子殿下卻並未完成先前賭約。”
“就是，陌將軍本來身帶重病去參加比賽已然很不容易了，太子殿下竟然還出言侮辱去世的陌老夫婦。”
一時之間，城中人人都知，太子楚煥卿是以陌家滿門榮耀尊嚴為由，逼得陌傾城帶病比武。如今陌將軍贏了這比賽，太子殿下竟毫無道歉的誠意。
“太子殿下，門口跪滿了前來情願讓您道歉的民眾，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傳入聖上的耳朵裏啊。”
“什麽？！”楚煥卿本來讓那陌傾城贏得了比武已是心情不佳，哪有什麽功夫管那勞什子的誓言。如今這事快鬧到了楚晟軒耳中，楚煥卿便再也不能不顧，更何況如今人人翹首以盼楚煥卿何時在陌家祖墳前下跪道歉。
陌府。
“小姐，剛熬好的藥，趁熱快喝了吧。”清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黑色湯藥進來，見陌傾城傷勢這樣重，趕忙放下藥，將她從床上扶起來。才端起了碗，小心翼翼的吹著氣，往她口中一口一口地送著湯藥。
“咳咳！”陌傾城咳的厲害，送進去的藥才喝了沒多少，便虛弱的再喝不下。清潭連忙放下碗，替她輕拍背，又心疼不已的勸說：“好不容易才從宮裏逃出來，又落了那樣大的傷，怎麽又不要命一樣的答應太子去比什麽武。”清潭又氣又惱的埋怨，眼中都是對陌傾城的不忍。
陌傾城的麵色已經灰白，虛弱的發不出多少聲音來，可眉眼中依舊可見那倔強的眼神。
“定，定要親眼看見那楚煥卿，跪在爹娘墳前磕頭道歉！”縱使虛弱成這樣，她依舊攙著清潭的手，硬撐著從床上坐起，示意清潭把藥端過來，咕嘟咕嘟一股腦的全部喝下，這才歇下躺進了被窩裏。
屋外。
向來持重沉穩的雍容男子手背在身後，來回在院子裏踱步來去，等候著清潭的回音。
“他是不要命了麽！”冰冷無疑的聲音從楚珩口中憤怒的爆發，恰巧此時清潭服侍著陌傾城喝完了藥睡下，端著藥碗出來。
看見楚王這般少有的怒氣，趕忙上前，“楚王殿下，我家少爺他……身體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連喝藥都是好不容易才服下。”清潭的嗓音裏已然帶上了哭腔。
楚珩怒不可言，“他的身子自那日從宮裏出來，便已虛弱的很。可那日分明見他在台上神采奕奕，怎麽如今病的這樣嚴重！”，清潭聽得此言噗通一聲跪下，哭著回稟：“殿下不知，我家少爺他為了能給泉下的老爺老夫人小姐重振清譽，比武那日偷偷服下了回氣散。”
“回氣散！”楚珩的眼睛忽然一睜，他知道回氣散可以令人短時間內體力精力大增，可是用過之後人體卻是之前的十倍虛弱。他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難怪那日見陌傾城中場休息時從外麵回來，神采奕奕，眼裏泛著與之前不同的光彩，居然是因為服用了回氣散！
楚珩的目光裏俱是平靜，心中對陌傾城充滿了敬佩，她居然可以為了楚煥卿的一句話強撐著身子做到這份上，足以令多少將士自愧不如。
“你家將軍可有說什麽要做的？”楚珩聲音響起，他想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清潭這才想起，趕忙抹幹了眼淚，“我家少爺說了，他要親眼見到太子在陌家祖墳前下跪道歉。”
“好，有骨氣。”堅毅如陌傾城，楚煥卿也被她這樣堅忍的氣性所折服，隨即命人打點好了一切，準備去太子府讓楚煥卿去墳前下跪道歉。
楚煥卿這幾月來的臉色一直都不大好，自從陌傾城回來，他屢屢刺殺陌傾城，卻屢屢失敗。明明是製定好了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屢次被她逃了過去。
“實在是可惡！”楚煥卿的神色間充滿了憤怒，“都是因為楚珩！”他憤怒的一把將麵前桌案上擺著的各色佳肴掀翻在地。
“太子殿下實在是惦記本王啊，遠遠在門口，便聽到了小王的名字。”門口，楚珩的聲音幽幽響起，楚煥卿怒氣衝天，無人敢上前通報。
實在是討厭什麽來什麽，楚煥卿抬頭，看著門口站著的楚珩，見他心情絕佳，頓時更加狂躁。
“你以為你算是什麽，你生母郭妃監守自盜，與侍衛通奸被抓。興許你是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楚煥卿雙眼腥紅，憤怒的青色經脈在狂躁的臉上，脖頸上清晰可現。他妄圖用這般不堪的言語刺激楚珩，隻有楚珩不好，楚煥卿才能稍稍變得開心些。
沒想到楚珩不同往日，縱使這般侮辱的言語入了他的耳。他竟也能神色依舊，不痛不癢地反唇相譏：“本王自然是不能與太子殿下相比，您是中宮所出，皇後娘娘尊貴無比。”楚珩突然一頓，“隻是，即便太子殿下這般尊貴無比，不也還是要去陌宸陌將軍的祖墳前跪拜道歉麽！”
楚煥卿本想激怒楚珩，卻不料被他反戳了痛處。幾欲反駁，卻無可辯駁，楚珩再次打擊：“小王今日來隻是提醒太子殿下，如今城中關於陌將軍與殿下的賭約早已是滿城風雨，連街角賣豆花的小販都能對此事津津樂道。太子殿下——還勿忘了履行賭約才好啊。”
說罷，楚珩未等楚煥卿發作，便輕鬆一笑：“小王今日還有事，不便與殿下多談，便先走了。”說著，他踏著輕鬆愉快的步伐走出了這太子府，空留楚煥卿與那被推倒在一地的殘羹冷炙，一時之間，楚煥卿心中鬱氣無處可撒，抓起身旁的小廝便是一陣猛踢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