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上天的懲罰
“還有剛才說的那些，切勿告訴傾城，這些話隻可扼殺在你我之間。”
“如初明白。”
轉眼便到了與楚潔約定談話的那天，楚衍帶著連橈和手下一個常蒙麵出現的黑衣人白羽先楚潔一步到了祿壽堂，楚衍和連橈藏在屏風後麵，等著楚潔的到來。
窗外正下著瓢潑大雨，雷聲響徹雲霄，閃電忽明忽暗。
楚衍坐在屏風內側等待楚潔的到來，他多希望一會兒來的人不是楚潔，作為一個哥哥，楚衍有些挫敗。
由於楚潔自小在宮中長大，楚衍擔心楚潔是見過連橈的，於是讓連橈帶著一個常年蒙麵的手下假裝拓跋均的使者。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楚潔屏退左右，一個人進入了房內。
“你是拓跋均的使者？”楚潔一進門就看到了白羽。
白羽麵無表情，“陛下收到了五公主的飛鴿傳書，信上說五公主對於睡美人散的事情有疑慮，陛下政務繁忙走不開，特讓屬下來解開五公主心中疑慮。”
“那睡美人散明明已經讓陌傾城吃下了，不是說如果沒有解藥，就絕對解不開嗎？陌傾城隻昏迷了兩日就醒過來了，是你們陛下在騙我嗎？”楚潔窩了一肚子火。
“說不定是五公主作惡多端，上天在懲罰你呢。”楚衍邊說邊從屏風後邊走了出來。
“皇兄……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楚潔被楚衍的突然出現驚得語無倫次。
楚衍冷笑，“若是我不來的話，那你還想再繼續害我的皇後多少次？”
“上次若不是司空廷玉為你求情，你此刻已經身在天牢中，為何還不知悔改。”楚衍看著楚潔，突然回想起小時候，楚潔還是個軟軟的小姑娘，會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後叫哥哥。
“皇兄，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是滿腦子的陌傾城？就連我的夫君也日夜為她茶飯不思，我的哥哥三番五次為她要處死我，你們可都是我最親的人。”
“柳雲煙害她，她自始至終都知道，但卻沒有用任何陰毒手段對付她。你明白嗎？”楚衍很是痛心。
“我不明白，我憑什麽要明白。”楚潔此刻有些魔怔了，跪坐在地上。
楚衍揮揮手，連橈隨即將楚潔扶起來，然後一行人離開了祿壽堂。
這一次，楚衍也無法再說服自己包庇楚潔了，但是總得告訴司空廷玉這件事，不然也許會引得朝堂動蕩。
楚衍和連橈帶著楚潔回宮，另一邊派白羽去太傅府知會司空廷玉，司空廷玉一得知消息立馬快馬加鞭的趕去了皇宮。
乾坤殿內，楚衍高坐在主位上，楚潔跪在殿下。
“皇兄，何必呢，直接將我處置了便是，你知會夫君，我便要再一次看到他失望的神情，這樣死，太痛苦了。”楚潔知道事情敗露之後，最不想簡單的人就是司空廷玉。
楚衍看到楚潔痛苦的神情，不禁想到自己，當初自己也是那樣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陌傾城留在自己身邊。
“潔兒，你真的愛他嗎？”
“我怎麽不愛他，我這半生，都在他身上了，我如何不愛他。”
楚衍看了一眼殿外，司空廷玉正飛奔而來。
“可愛屋及烏，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了，若你真的是愛他，便過好這接下來的日子便好，可你非要去害他少年時候愛過的人。”
“夫人！”司空廷玉跑到楚潔的身旁，跪在楚潔的身側。
“陛下，潔兒她又犯了何錯？”
“來的時候白羽沒有告訴你嗎？”
司空廷玉搖頭，“還請陛下告知。”
“潔兒，你自己說吧。”楚衍看著楚潔。
楚潔抿著嘴，看著司空廷玉不肯說話。
“潔兒？怎麽了？”
楚潔泫淚欲下，“皇兄你直接處死我吧。”楚潔不想麵對司空廷玉失望的眼神。
“陛下，您就說吧，無論發生了什麽，總得有個原因吧。”
楚衍終究是不忍心處死楚潔，但是楚潔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悔改，楚衍不知道該如何了。
“楚潔與敵國皇帝拓跋均通氣，拿了雪霽國特有的毒藥，托貴妃下到皇後的茶水裏。”楚衍簡單的敘述了所有的經過。
司空廷玉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潔，“潔兒？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做害人的事情了嗎？”
“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們一個一個都為了陌傾城神魂.顛倒，憑什麽！”楚潔此刻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此時，陌傾城正在來乾坤殿的路上。
“潔兒，我說過以後會好好待你的，這段日子我也從未如何如何，為什麽你還不知足呢。”司空廷玉眼裏充滿了失望。
“得不到丈夫全部的愛，你讓我知足，你有什麽資格讓我知足呢。”楚潔此刻也隻是一個愛急了，紅了眼的小姑娘而已。
“司空廷玉，你看，要如何處置她。”楚衍看著楚潔，覺得她似乎也沒有什麽錯，隻是為了追求愛情而傷害他人，是有些過激的做法。
“任憑……任憑陛下處置。”司空廷玉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經無法保住楚潔了。
此刻，陌傾城趕到。
“陛下。”陌傾城欠身行禮。
“皇後，你怎麽來了，過來坐。”楚衍其實早已猜到陌傾城回來，若是陌傾城不來，他還不知道此事要如何收場，希望陌傾城的風範，能讓楚潔有所醒悟。
陌傾城款款走到楚衍身邊坐下。
“皇後來做什麽？”楚衍偏過頭看著陌傾城。
楚潔的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陌傾城，若是陌傾城來了，不知會如何處置自己。
“聽說陛下今日在乾坤殿審案子，許久未見陛下有些想念，便未經過陛下許可就來了，還望陛下不要怪罪才好。”陌傾城把話說得很圓，既給了楚衍麵子，又有了一個恰當的理由。
“想必皇後已經知道了，今日乾坤殿在審什麽案子了吧。”楚衍相信，憑借陌傾城的聰明才智，恐怕早八百年就猜到了。
陌傾城知道是為了自己，也知道楚衍的脾氣若是上來，楚潔的性命也許就會不保。“這種事情恐怕受害人來才好說吧，是嗎陛下？”
第366章管教不嚴之罪
司空廷玉看到陌傾城來，心中的石頭放下了，陌傾城向來心軟，若說要有所處罰的話，也不會讓楚潔又性命之憂。
“是，那皇後以為該如何處置。”
楚潔心中惴惴不安，她覺得陌傾城一定會用最嚴酷的刑法折磨自己。
“俗話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若是五公主殿下，今日有什麽過失的話，那……”
陌傾城的話剛說到一半，便被楚潔打斷了，“你休想傷害我夫君一根毫毛，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你不肯放過我，夫君，我今日就撞死在這乾坤殿內。”
“妹妹可能聽姐姐我把話說完？”陌傾城覺得楚潔如此護著自家夫君的模樣，有些可憐，但又讓人心疼。
“你定不會有什麽好的方式來對待我們。”楚潔一口篤定。
“皇後娘娘，是潔兒魯莽了，還請皇後娘娘不要怪罪。”司空廷玉叫著陌傾城皇後，叫一遍就心如刀割一遍。
“司空廷玉。”陌傾城喚司空廷玉的名字。
司空廷玉一下子回想到當年第一次見陌傾城時，陌傾城的父親拉著她的手，“這是司空廷玉，太傅家的兒子。
陌傾城當年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司空廷玉……這名字挺好聽的，我以後叫你廷玉。”
如今君臣相隔，司空廷玉隻能跪在殿下仰望陌傾城。
”“臣在。”
“你家夫人屢次三番陷害本宮，本宮判你管教不嚴之罪，你可知罪？”
陌傾城心中已經有了處罰的方式。
“臣知罪。”
“那本宮判你管教不嚴之罪，罰你半年俸祿，你可認。”
“臣認罪，任憑皇後娘娘處置。”
楚潔愣了一下，她以為陌傾城會讓司空廷玉受一些皮肉之苦。
“楚潔。”
“啊？”陌傾城突然喚楚潔的名字，讓楚潔有些不知所措。
“你三番五次，陷本宮於危難之中，被發現受教之後仍不知悔改，本宮判你去蘭若寺閉關修行，你可認？”
楚潔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本來已經做好了被賜死的準備。
“謝皇後不殺之恩。”司空廷玉已經先行替楚潔謝過了陌傾城的處置。
楚衍全過程裏一直偏著頭凝視著陌傾城，本以為陌傾城經過後來那麽多事情會變，可是沒有，陌傾城依舊還是那個十分善良的她。
“既然皇後都這麽說了，那麽你們便謝恩退下吧。”
“是，謝皇上皇後娘娘恩典。”司空廷玉拉著楚潔謝過恩之後，抬頭看了陌傾城一眼，然後轉身便離開了。
待到楚潔和司空廷玉離開以後。
“夫人，我還以為你會趁此機會報仇雪恨呢。”楚衍打趣道。
陌傾城白了一眼楚衍，“你還不知道我嗎，永遠都是看起來狠辣，但實際上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對呀，所以我才等到夫人來的時候再處置，畢竟是我自己的妹妹，但受傷的又是夫人，但要是我不給楚潔一點懲罰的話，對夫人反而不公平，所以就交給夫人處置，對你們都公平。”
“我隻是不想你背負上弑妹的罪名。”
“但是夫人真的不惱怒嗎？”
陌傾城搖了搖頭，想當初她知道司空廷玉娶了楚潔的時候，她也曾經惱怒過，可是應該祝願吧？。“小女兒家的爭風吃醋，有什麽可惱怒的。”
“如此說來，夫人以後也不會吃夫君的味了？”
陌傾城沒有說話，隻是握了握楚衍的手。
次日，陌傾城正在翊坤宮內曬太陽。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楚衍從門口走進，一邊走一邊嘴裏碎碎念著。
陌傾城抬眼看了看楚衍，然後便又繼續眯著眼曬太陽。
“夫人，你為何不問問我怎麽了。”楚衍看到陌傾城一副不關心的樣子，有些生氣了。
陌傾城睜開眼，“我若是問了，你大概還會賣個關子，我若是不問的話，你肯定立馬就告訴我了。”
楚衍想了想，覺得陌傾似乎說的有點道理，他原本就是準備賣個關子的。
“今日上朝的時候，那幫老臣提出要與雪霽國議和，說什麽人家國家兵強馬壯，我們再僵持下去也不能取得勝利。”楚衍著實被氣的不輕。
“議和？那幫文臣難道不知道當年十萬大軍戰死沙場時多麽慘烈，雪霽國踏馬南下殺破我軍十座城池，疆土都還未奪回來，他們居然還敢談議和。”
陌傾城聽到議和二字便已經受不了了，當初朝堂上有人與敵國通氣，害死了軒轅國十萬大軍，並且還將所有責任推到陌家身上。
當時老皇帝為了平息眾怒，下令將陌家滿門抄斬，唯獨剩了自己，還是葉憐薇以命相博保住的，如今陌家死光了，無人帶兵打仗。
朝堂之上的文臣們個個貪生怕死，陌傾城這麽多年早已經將官場上的情況看的透徹，若是想同雪霽國議和，除非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
“如今邊疆戰事吃緊，雪霽國的勢力蠢蠢欲動，朝堂上一幫文臣每日隻會打口水仗，滿腔愚勇，我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再在這皇位上繼續坐下去了。”
“若是有必要，我還是以陌家的名義上戰場。”陌傾城下定決心，決不屈服與雪霽國。
楚衍搖搖頭，“眼下最重要的是尋找有能力領兵打仗，有大將風範的人。”
“我能帶兵打仗。”陌傾城拍了拍胸脯，把聲音故意放粗。
“不，從前父皇在位的時候，因為有陌家在，所以父皇高枕無憂，根本不用擔心行軍打仗的問題。所以父皇一直在發展文臣，不那麽重視武將，後來陌家遭奸人陷害，滿朝文臣隻會紙上談兵，他才明白陌家的存在一直是軒轅國根基的根本。”
楚衍不禁想到了當初陌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還是孩童的陌傾城有多麽弱小無助。
“夫君，假如開辦武科舉，你以為如何？”若要尋找能人誌士，憑朝廷現在剩下的這些人，恐怕並不能成氣候。
楚衍眼前一亮，“夫人的意思是？從百姓裏來選。”
“對，武科舉可以不光是比武，若要成為真正的武舉人，就得通過最後的一項，也就是考驗領兵打仗的能力，試題可由你我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