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鎮靈獸
陌傾城的語氣讓楚珩心中沒來由的一疼,然後將她抱緊道,“傻瓜,朕怎麽能不救你呢。朕也無心埋怨你的,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聽到這裏,陌傾城露出了一臉迷惑神色。
楚珩衝她笑笑,沒有馬上解釋,而是雙臂較力抱緊了她,抬步涉水向著河岸上走去。
陌傾城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們是站在河水中的,並且自己是被尚未康複的楚珩抱在了懷裏。
於是她忙說道,“皇上,快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楚珩卻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他麵色溫和的拒絕道,“朕不要,朕想抱著你。”
“……可是你的傷?”
她漆黑的眼眸中藏著真切的擔心,楚珩卻笑道,“與你相比,朕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麽。”又像寬慰她一般,他笑意更深,“你別擔心了,朕就算功力盡失,也還是個男人,一個男人怎麽能抱不得自己的娘子呢?”
聽他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陌傾城終於露出了笑容。
見她能笑出來,楚珩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一路抱著陌傾城回到了那處棲身之地,沒多久拓跋鈞也趕了回來。
見到陌傾城和楚珩都沒事,拓跋鈞冷硬的麵龐這才和緩了一些。麵上雖看不出有喜色,但他心裏卻著實鬆懈下來。
陌傾城這時追問楚珩道,“皇上,你方才說的事出有因,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珩並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抬手溫柔而熟練的替她理了理鬢角邊濕漉漉的發絲,然後扯過了拓跋鈞那件散落在榻上的外衣,替她披好。
他那細膩溫柔的動作極盡寵愛意味,讓陌傾城愣怔了一瞬後,有些嬌羞的垂下了眼睫。
拓跋鈞看著,灰眸緊縮著,像是有一把鋼刺驟然刺入。他別扭的別過了頭去,喉舌間湧起一陣苦澀。
眼前的這對,到底是夫妻,甜蜜自然的相處中,透著琴瑟和鳴的幸福,這份幸福讓他既羨慕又嫉妒。
他不想在呆下去,眼睜睜看著別人恩愛戲碼的上演,抬腳剛要向外走。
身後卻傳來了楚珩的聲音,“雪帝留步。方才傾城的疑問,朕認為還是由雪帝來做答最為合適。”
拓跋鈞愣了一下,回轉過身。
他驚奇於楚珩提問的方式,什麽叫最為合適?他不是也知道答案嗎?
難道……
瞬間他灰眸一緊,蹙眉問道,“你在懷疑朕?”
楚珩唇畔染笑,眸色卻異常清冽,“談不上懷疑,隻是不解罷了,有些疑問隻能由雪帝來做答,才最好。”
拓跋鈞的麵色越來越難看,他傲嬌的昂起了頭,向上看去,似乎在琢磨什麽,其實是在強至忍著心中的不滿。
半晌後,他才歎息一聲,然後冷笑道,“也是,朕的嫌疑的確很大,畢竟最先提出食用虎肉的是朕,那好,既然軒皇有疑問,那朕便盡力做番解釋吧,看看能不能讓軒皇滿意。”
說完,他重重的撩動衣擺,盤腿坐在了火堆旁。
他們之間的對話,讓陌傾城聽得糊裏糊塗,心中的疑問更重,便插言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拓跋鈞和柔的衝著陌傾城笑了笑,也隻有在麵對陌傾城時,他才會展露出那份溫柔。
接著,他便開始講述了一些他所知道的事情。
原來,他察覺到三人情緒反常,並迅速聯想到了是食用虎肉所致,並未是偶然,而是他真的知道一些內幕。
這事若追溯起來,其根源就在那支消失掉的古徐人。
古徐人是生活在芒山腳下的一支古老部族,千百年來一直與世隔絕,超然於世外的古徐人不但深諳數術,還建立了一套自己的宗正禮法,並將芒山視為神山。
傳說,他們的族人逝去後,會將屍體藏於芒山之中,並陪葬有大量的珠寶典籍,為了防止這些珍貴的寶物被覬覦的歹人奪去,他們便在這些藏靈處設下陣法,並派出靈獸看守。
假如,有外人僥幸進入靈區,不被陣法困死,也會遇到靈獸的攻擊,即便最後能夠殺死靈獸,卻也無法全身而退。
“朕當初在宮中聽到這個傳說時,也曾疑惑,既然連靈獸都能殺死,為何還是不能全身而退?今日朕才明白,靈獸雖死,餘毒猶在。久饑無食之人,必然會將靈獸的屍身當做續命的食物,隻要吃下去,就會失了心性,無論自相殘殺,還是自毀而亡,其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拓跋鈞緩緩說完,沉默了一會,然後才抬起頭看向楚珩,笑問道,“這個答案,軒皇可覺得滿意。”
楚珩笑了笑,道,“這樣一說,朕倒是明白了。不過,雪帝是何時發現這裏是古徐人的藏靈之處?”
“朕早就知道。”拓跋鈞看了楚珩一眼,毫不掩飾的說道,“雪霽建國時,高祖便想征服古徐人,可惜他們消失了。這段曆史一直是雪霽宮廷的秘聞,每一個上位的雪霽皇帝都知道的。”
“哦。”楚珩點了點頭。回頭看看陌傾城,見她聽得一臉驚訝,顯然對這個傳說也感到了一些不可思議。
短暫的沉默後,陌傾城開口問道,“既然那虎肉有毒,可為什麽,我的反應要比你們重些?”
她問完這話,楚珩當即露出了會心一笑,因為這也是他想問的。
他們一同看向拓跋鈞,等待著他的答案。
拓跋鈞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若是朕沒有猜錯,答案可能是,因為你是我們三人中,唯一沒有傷的。”
拓跋鈞此言一出,楚珩和陌傾城都微微一愣,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不明白的樣子。
拓跋鈞便繼續解釋道,“虎肉本就性躁,養在這陰邪之地的虎肉,躁毒更甚。若是身體康健之人吃了,必如吞下火種一般,迅速燎原。而軒皇……”
拓跋鈞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楚珩一眼,“雖然你極力掩飾自己的傷情,但依朕判斷,實際上,你身體應該已經虧虛極重,加之又吃的不多,所以症狀並不明顯。至於朕……”
他撫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左臂,“……還要對虧傾城留給朕的這處劍上,血氣外泄,所以那躁毒倒是沒起什麽大作用。”
聽他解釋的合情合理,楚珩也便不再多說什麽,隻不過被他看透了自己極力掩飾的身體狀況,楚珩有些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