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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你是雪帝

  楚盈霜笑過了一陣,才幽幽說道,“細作之事,我早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會防著她。隻是,這成先生倒是妙人,沒想到她還是真心替本公主辦事啊。”說完,又是一串長長的笑聲。


  房頂之上,楚珩聽得更加起疑,看樣子這楚盈霜本是信不過那成先生的,卻又為何偏要找那成先生替自己辦事呢?


  成先生,成先生,他念叨著這個名字時,總感到有一絲微妙的東西在心裏打轉,像是要破壁黑暗,撞出一線光亮來。


  尚不知這人與傾城之事是否有什麽關聯,他隻牢牢把這人名號記下,以圖之後去細查。


  下麵,兩人又說了一些不甚要緊的話,那女人才告辭離去,依舊是隱身遁形,避人耳目的離開了公主府。


  那女人走了,楚珩又觀察著楚盈霜的反應,卻見她懶懶的斜倚了一陣,又起了身,楚珩以為她又有什麽秘密動作,未想,她隻是踱步到了妝鏡前,呆站一陣,然後竟伸手開始褪去身上的衣服。


  絲質的寢衣落地,露出其內光滑如玉的酮體,透著年輕緊張的氣息。


  楚珩慌忙避過臉去,喊罵了一句,晦氣,然後輕飄飄落身於屋後,不敢多耽擱,悄身回到了書齋中。


  回到屋中,他才鬆了口氣,伸手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灌下,喉間得了滋潤,眼前那荒唐的一幕,才徹底被洗刷幹淨。


  躺倒在床上後,他睡不著,便開始琢磨著白日裏發生的種種,最後越發覺得她們口中的那個成先生可疑。


  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這人是誰才行,打定了主意他才翻身入睡。


  他睡去時,卻恰是拓跋鈞醒過來時,那時已是淩晨。窗外是漆黑暗沉的天,通透的曙光還有一陣子才有能力割開這幅暗幕。


  周圍卻是明晃晃的刺眼,所有的燭台上都點著腕粗的蠟燭,昭示著這裏與外麵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拓跋鈞從宿醉之中醒轉過來,頭悶悶的,胸口一陣惡心,短暫的走神後,他立刻驚醒起來,一個翻身坐起,查看自己身處何方。


  “你醒了?”屋中傳來了一個淡漠的聲音。


  這聲音,拓跋鈞很熟悉,是以繃緊的精神鬆懈下來,虛虛的抬起手搭在曲起的腿上,看向說話的人。


  大公子楚雲瀾,親自執壺倒了杯茶遞在他麵前,“昨夜你醉得緊,幸而事出在北城,並未引起大驚動,我又恰好在官署衙門辦事,聽人來報,便想著醉酒鬧事的,不會是兄台你吧,便趕去查看,一見,果然如此。”


  拓跋鈞哼了一聲,接過了茶杯,一飲而盡。


  大公子收回杯子,又道,“拓跋兄身份特殊,實在不該如此的。”他語氣平和,卻不掩責怪的意味。


  拓跋鈞道,“我本就不是你們這裏的人,自也用不著遵守你們這裏的規矩。”說著,又掃眼打量一圈屋子環境,見這屋子擺設華貴,雖不及雪霽皇宮奢靡,卻也處處透著金玉之氣,料想應該是這大公子的寢間。


  不覺訝異,這位公子沒有隨隨便便找個屋舍安置自己,竟然把自己帶來此處,也不知是做了什麽打算。


  耳中卻聽大公子嗬嗬笑了,道,“拓跋兄這樣說,可就見外了。你雖然不是島上人,卻是我平生僅見的知己,以後許多事,還要仰仗兄台相助呢。”


  拓跋鈞抬眸看了他兩眼,揣測這位大公子說這番話的用意,一時間精明如他,也搞不懂此人話裏玄機。


  想想,他雖是天家,所掌控的一切力量也隻在島外,在這島上,他孤立無援,與尋常人無異,就算是有些心機本事,也犯不著讓這位大公子禮賢若此,竟還說出了要仰仗的話。

  仰仗什麽?

  莫非他有什麽察覺了?


  想到此節,拓跋鈞不由又警惕起來,卻見楚雲瀾裝模作樣的輕歎一聲,然後道,“飲酒消愁,不但誤事,又太過自毀身體,兄台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你縱使心中有痛,但大丈夫若真是心中在意的緊,隻管想方設法報仇引快就是,又何必借酒消磨銳誌,一意逃避呢。 ”


  聽著倒像是知己的良勸之言,但拓跋鈞向來多疑,並不認為這楚雲瀾會平白無故的好心對自己,是以冷笑兩聲,道,“你怎知我這是在逃避,你又怎知我隻是在意的緊?痛失摯愛,如剖腹剜心,痛不欲生,這痛唯有酒醉可解。”


  他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實則在敲打楚雲瀾,並不領他的虛情。


  楚雲瀾又笑道,“兄你言重了。說起來,兄台失掉的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替她報了仇,也就周全了,與兄台的襟魄誌向相比,這些實在算不得什麽。”


  拓跋鈞沉了臉,不滿的睨著他。


  並不僅僅因為他言語中輕視了陌傾城,更因為他話中的別意,已經若隱若現了。


  不等楚雲瀾做出反應,他一躍起身,撲到他近前,伸手捏住公子哥那柔白細長的頸子,冷聲道,“你知道什麽了?”


  楚雲瀾臉上波瀾不興,似早就知道他會有這般反應,嘴角仍噙著笑,伸手將拓跋鈞的大掌輕輕撥開,然後整整衣襟,突然俯身行大禮道,“之前不知雪帝真身駕臨雲墟,如有冒犯,還望恕罪。”


  他真的知道了。拓跋鈞一陣訝然。


  可是,自己掩藏的很仔細,他又怎麽會知道的呢?

  拓跋鈞的目光中流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


  楚雲瀾見狀,笑著說道,“雪帝不必驚慌,您的身份在這島上,也隻有我一人知道,就連我那兄弟也被瞞在鼓裏呢。”


  看著他眼角藏奸的笑,拓跋鈞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野心。


  看來這大公子並非池中物,他之所以這般出格的巴著自己,恐怕不僅僅是扳倒霜公主那麽簡單,怕是又更大圖謀啊。


  想著,拓跋鈞到不覺得有什麽不安之感了,他放鬆下來,走到案邊,抓起茶杯輕啜一口,又回望他一眼,不緊不慢問道,“你是如何察覺朕的身份的?”


  楚雲瀾笑道,“這還要多虧數日前,北城茶樓的那具屍體。”


  “哦?”拓跋鈞微微側然,擺擺手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以雪帝當時的說辭,實在是過於牽強,於是我便鬥膽猜想,究竟是什麽原因,害得那老板娘會喪命呢?可巧,當時雪帝出手際,門外恰好有個小夥計見到了整個過程,聽他所言,老板娘正是因為一個朕字,才招來了殺身之禍。朕這個字眼唯有天子可用,放眼當今天下,隻有軒轅,雪霽,白楚三國方有少年天子臨朝,再加上兄台這個拓跋之姓,也就不難推測,兄台是誰了。”


  說完,他淺淺一笑,並不展露半點得意。


  拓跋鈞笑道,“你倒是機靈。”


  “雪帝過獎了。”楚雲瀾欠著身,客氣了一句,“不過是在下微微用心了些。”


  看著眼前這個狀似謙虛,實則心機極重的年輕人,拓跋鈞心中再度生出了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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