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豈有此理
病床前。
這是尚國仁和周小四兩情敵第二次碰麵，可惜，這兩次的結果沒什麽不同，周小四都是被人重傷的那一個。
跟上次給人踹歪嘴巴相比，這次周小四更慘。
起碼尚國仁都看不出他本來模樣，上半身連衣服都沒穿，整體上，是被紗布包紮的像個木乃伊，死人一樣躺在床上，除開輔助呼吸的管子盡頭那倆鼻孔，半點皮膚也沒露出來，這種程度的包紮，讓尚國仁分外好奇。
“醫生怎麽說？”
周小二臉色一沉：“我弟弟給人潑了硫酸，腰以上百分之四十的皮膚都燒爛了。”
“蛤？”
尚國仁驚訝，開什麽玩笑啊？這種濃度的燒傷，正常情況下怕是骨頭都融化了吧？他居然還活著，命可真夠大的。
旁邊程劍補充：“硫酸是稀釋過的，據推測，凶手弄到的硫酸溶液不多，又擔心給人攔住，所以選擇了稀釋增加體量，然而他沒想到小四身邊沒保鏢，更對他的突然襲擊，沒有半點防備，以至於，陰差陽錯的給小四留了一線生機……”
“沒抓到凶手麽？”
“已經交給警方破案了，隻是，事故發生在學校的某間廁所裏，沒有監控，來往的學生又很多，暫時還沒線索。”
尚國仁本來隻是隨口問一句表示關心，可聽到事發地點，眉頭不由一挑。
這次倒黴的是周小四，誰能保證下次不是自家老婆？
中二年紀的孩子永遠都是這麽莽，尤其是從小嬌生慣養的那種人，心理承受能力差，稍有不順，不是選擇毀滅自己就是選擇毀滅別人。
再加上‘未成年人保護法’，讓這些孩子越發肆無忌憚的宣泄著惡念。
周小二欲言又止。
對周小四這種單純的皮外傷，尚國仁沒使用‘全恢複藥劑’，而是選擇了‘紅瓶’，初級小紅也就是比‘太太口服液’大一圈，掏出來遞給周小二：“給他灌下去就沒事了。”
也不知周小二是什麽級別，對尚國仁深信不疑，雙手接過去。
“輸液可以嗎？”
“呃……我不知道，或許你可以試試。”
周小二打消試驗的念頭，躺在這裏的惹事精再不爭氣，那也是自家弟弟，還是用正常方式用藥更安全。當然，伺候人喝藥的活用不著尚國仁，喊護士又不現實，周小二幹脆親自動手，又是拆紗布又是拔管子的，還擔心碰疼弟弟……幾秒鍾就是一腦門子大汗。
猩紅帶著甜味的藥汁被灌了下去，周小四身體一顫，原本細弱的呼吸迅速恢複正常。
“有效。”周小二驚喜。
程影不滿的撇嘴：“我老公的東西當然有效。”
“什麽老公，你還沒嫁人呢！”程劍忍不住插嘴：“別跟我提三叔，他腦殼壞掉了，居然把沒成年的女兒丟給男人養？簡直豈有此理。”
程影斜眼看他：“堂哥你看我口型……關你P事？”
程劍噎住。
再看尚國仁時就更不爽了：“小子，在我妹妹成年之前你要敢動她一根……”
話音未落就見程影一口親在尚國仁嘴巴上，還故意伸出小舌頭，程劍先是一懵，而後頭發炸開：“你們兩個……啊？”
尚國仁尷尬：“隻發展到親親，在她成年前最多也就是親親。”
程劍還是氣不順，可自家妹妹樂意，自家三叔同意，甚至自家老爺子認可，他再不滿又能怎麽樣呢？捂著憋悶的胸口，咬牙提醒道：“小子，你距離被我們全家人承認還遠呢！有沒有去麵見祖母？有沒有跟各位叔伯打過招呼？影兒這丫頭是被全家寵愛的，嘿！你不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麽？”
“哦，舉行婚禮時候會邀請你們。”尚國仁會意，比個OK的手勢。
程劍再次噎住。
事實上，並非尚國仁不想跟程家這邊的親戚見個麵，而是程家要主動規避。
這其中牽扯到的利益太大了，程老頭把孫女安插過去已經先人一步，再不收斂，怕就要成為眾矢之的，對程家的發展影響不好。
程劍同樣被長輩警告過，否則，也不會在離此不遠的軍區服役，卻從沒有主動登門。
這次，若非程家姐妹的特訓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周小四出事又找他幫忙，程劍也不會趁機見見這個內定的妹夫。
可惜尚國仁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居然當著他的麵親親，太氣人了。
周小四的呻吟打斷了程劍對尚國仁的怒視。
“四兒，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周小二著緊的問。
周小四睜開眼睛，帶著茫然看著天花板，突然瞳孔猛地收縮，尖叫著掙紮起來，那恐懼的樣子顯然還記著硫酸洗臉的感覺。周小二猝不及防給一胳膊抽在臉上，鼻血都冒出來，卻顧不得自己，一邊大聲安撫，一邊按住弟弟的身體：“冷靜，有二G在這你很安全。”
驚懼的初中生爆發出比成年人更強的力量，一下子掀翻了周小二，自己怪叫著翻下床，程劍跟周小二的關係不錯，也上去幫忙。
三人揉成一團。
打鬧間，周小四扯掉了紗布，露出下麵已恢複健康的皮膚，隻可惜越少日曬，顯得有些蒼白，再加上幹巴瘦的體魄，可張牙舞爪的樣子，怎麽看都像一隻斷尾求生的四腳蛇。
程影拿著手機拍攝。
還不滿角度，非要騎在尚國仁脖子上，居高臨下攝錄周小四的齜牙咧嘴，一邊拍還一邊嘿嘿傻笑。
周小二給打飛了眼鏡，甩著鼻血趔趄後退，差點撞到尚國仁，這才注意到程影幹什麽。
自認穩重的周小二差點沒吐血：“……能不搗亂嗎？”
程諾瞪眼：“呀，救活了你弟弟就狐死狗烹嗎？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尚國仁聽的很別扭：“你能換個成語麽？”
“卸磨殺驢？”程影很聽話，趴在尚國仁大頭上低頭看他：“這個行不行？”
尚國仁欲哭無淚。
“你們倆別在這添亂了，出去喊人來幫忙啊！”程劍吼，又埋怨：“你給他喝的那玩意裏摻了興奮劑嗎？周小四居然這麽大力氣？”
雖然主要是因為怕傷到周小四，但被這麽個雞仔似的初中生弄得狼狽，也是事實。
尚國仁兩個逃之夭夭。
“差一點就撞到門框了呢！”程影後怕的捂著腦門，騎著尚國仁時，居高臨下的感覺當然很好，可高度上就未免不夠方便了，也就是尚國仁反應快，在她撞到前及時停住，否則，以傻影的反應速度……怕少不了撞個包出來。
喊了家屬進去，尚國仁沒給他們機會遞名片，自顧自帶著傻影離開了醫院。
“老婆，你還要繼續訓練麽？”
“應該不用了吧？我都能玩手機啦！”
“那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去哪兒？”
尚國仁簡單介紹幾句，原本不感興趣的傻影眉毛都立起來：“好啊！你們兩個女幹夫**彐，居然背著我跑去環遊世界了？哇呀呀……氣煞我也。”
“沒那麽誇張好吧？原本就想帶你一起的，可你控製不住火焰，我帶不動啊！”
“我不管啊！反正你們兩個都是壞蛋，人家不幹，你別管程小諾好不好？我們倆往南邊走三亞到印度再到歐洲去北美，總之轉一圈再考慮要不要去接她。”
“那她被丟在莫斯科不是很可憐？”
“我被丟在家裏就不可憐啦？你們明明可以等我一起的，為什麽要偷跑呢？”
麵對傻影的質問，尚國仁有些啞口無言。
眼珠一轉，尚國仁把暴躁的傻影抱在懷裏，湊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傻影還是搖頭，又說了幾句後，影妹子神色才開始緩和，又帶著懷疑的斜視他，逼他第三次妥協，猶自不滿意的哼哼，但最終還是認可了。
“一言為定，你不許反悔。”
“放心。”
哄好了影妹子，尚國仁又給程諾打D話說明情況。
而程諾顯然早有預料，放他回來時，就說過會在分公司等待，正是考慮到，帶上影妹子就無法光速移動，最快也是乘飛機。
乘飛機大約要10小時左右，主要是看天氣。
乘火車就可怕了，K19是京都到莫斯科，需要連續乘坐一百五十個小時，而且固定從星期六發車，等抵達莫斯科時已經是下個星期五了。
哪怕傻影滿心眼想多霸占尚國仁一些時間，可還是不敢乘這個。
“為什麽我們不用超快的飛行器呢？”
“能隱身的隻有飛毯了，而它還在程諾的手裏呢！”
除開飛毯，用什麽坐騎都免不了給俄方發現，到時候不挨幾發導彈才怪了，就算那玩意對尚國仁沒有意義，可由此引發的國際爭端，也跑不了麻煩，相比下，還是走正常程序更靠譜一些。
程影倒是沒想這些，而是糾結於其它：“你送給她了？”
尚國仁否認：“當然沒有，隻是借給她用一下，畢竟我看到你的D話就出發啦！一點都沒耽擱哦。”
“這還差不多。”
聽尚國仁這麽一說，程影心情好很多。
轉而，她又開始糾結乘飛機的時間太短了，要從市裏找輛牛車走去京都，讓程諾在俄羅斯多等幾天才行，尚國仁好說歹說，總算打消她這不靠譜的念頭。
尚國仁本來覺得辦護照，應該是很簡單的事，誰知道，如今他跟程家姐妹倆都是特殊人才，等閑不允許出國。
讓秘書去聯係，結果等來的卻是老丈人和丈母娘。
程影的抗議被無情鎮壓了，甚至程諾的世界遊計劃都受到牽連，在D話裏，程諾被父母好一頓數落，然後勒令尚國仁馬上去莫斯科，把人接回來。
等尚國仁光速閃到程諾身邊，卻看到她在整理這段時間的收獲，並沒想象中的不滿。
“你沒生氣？”
“生啊！但跟你沒關係，這次偷跑出來本來就是違反紀律，就算沒意外，咱們也玩不了多長時間。”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