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入鄉隨俗
豔陽高照。
街邊，穿著女仆裙的可愛女孩拿著傳單向路人發放。
來往行人沒了腳盆常見的匆忙，而是帶著笑容，體會這裏的二次元氛圍。
這時候，尚國仁坐在【一樂拉麵】店，享受著COS成‘手打’的老板，以及COS成‘菖蒲’的服務員地服務。
在他旁邊，一個穿著忍者服的客人正用豬拱槽的方式吃麵。
聽老板跟他聊天，這個人應該是店裏的常客。
隻能說不愧是秋葉原，在這裏，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界限真不那麽明顯。
在這條街，不僅這家店主打COS和美食，幾乎所有店，都有類似的賣點。比如斜對麵的那一家【章魚燒】店，就有美人魚COSR招攬客人，有八爪魚人COSR在賣弄手藝。還有更遠點的那家店，就是主打食戟之靈風格。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店都很簡樸。
比如街頭那家餐館，不僅整體裝修都跟【海上餐廳巴拉蒂】一模一樣，連服務員都選擇了粗魯的壯漢，服務態度惡劣，還不時斜眼瞪人，甚至還有特別的廚師鬥毆節目。
總之，很多人特意從老遠的地方趕過來享受海賊式餐廳的氛圍。
尚國仁冷眼旁觀，發現某個服務員含混地罵娘時就遠離了那家餐廳，選擇了服務態度好的一樂拉麵。
因為時間還早，店裏客人不多，除開尚國仁跟這位木葉忍者，還有一對西方小情侶。
小情侶倒是沒穿忍者服，但他們買了很多紀念品，包括未開封的忍刀和苦無，代表忍者身份的護額等，這時候，基本吃完的他們正在拿護額在頭上比劃拍照，討論把它綁在哪裏更好爭執。
尚國仁點了一大碗豬骨麵，之後就跟‘菖蒲’閑聊。
雖說頂著死宅的蠢樣，但他的氣質卻極為出眾，倒是不會讓人小覷了，哪怕矮胖的身體坐在這裏，也沒穿忍者服戴護額，卻也比旁邊這位老兄更像忍者，而且是上忍級的高手，因此還引得這位不時歪頭，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窺視。而作為服務員的COSR眼光不低，也能察覺到尚國仁的不凡，言辭間就帶著親昵。
等熱氣騰騰的拉麵端上來，尚國仁已問出不少東西。
死宅世界的時間線，依舊比他的世界更早一些，目前是2013年。
尚國仁知道《火影》將在14年11月完結，如今正在收尾中，他已經看過大結局了，而這裏的《海賊王》剛剛連載過頂上戰爭，進入到兩年回憶，處於高潮後的平淡階段。《火影忍者》在最後的大高潮，類似COS店的生意也在最紅火的時候，等《火影》完結，岸本新作遲遲不見，影響力才會下降。
除開這些，被死宅殺害的人氣角色並沒在人們記憶中消失。
倒是在市麵上，出現了一批製作精美，但內容偏向禦宅族喜好的18禁大作。據說，自從該係列作品出現以來，在網絡上引起了巨大爭議，連出版社和原著作者，都公開表示拒絕該係列中出現某些人氣角色，但隨著神秘作者給予賠償，又主動分薄了利潤後，拿到好處的這些人又改口推廣了。
“不奇怪，那些人為了錢什麽都能幹得出來。”忍者老兄放下筷子，忍不住插嘴。
尚國仁巴不得這些人多說兩句：“不會吧！保護人氣角色才有更大價值，他們不會殺雞取卵吧？”
“為什麽不會？”忍者老兄反問道：“一部作品完結後，人氣永遠是下滑的，現在每天出現的好作品有那麽多，如何保證角色一直有人氣？反複推出劇場版嗎？可是大夥厭倦這種炒冷飯怎麽辦？”
“所以，他們就選擇了破壞性的開發？”
“不是這樣，破壞性開發角色的隻有同人作品，他們隻是沒有阻止罷了。”忍者老兄歎口氣：“喜歡同人的就會掏錢，不喜歡的去罵同人作者好了，出版社卻永遠都是無辜的，哪怕他們也在用這種方式壓榨角色的價值，名聲卻不會輕易丟棄的，因為還要出作品，繼續在這行業混下去。”
“作者就沒責任麽？他們才是角色的父親吧！忍心看著孩子被這麽折騰嗎？”
“不忍心也沒有辦法阻止的，合同上，作品和角色都是共享的，作者單方麵違約要賠多少錢才行？而且，一旦他們這麽做了，以後還要不要出作品？”
尚國仁認可這種解釋。
出版社畢竟是資本背景，追求利益是本能，不會被任何個人或組織幹擾，能夠從同人身上獲得額外利潤，才是他們默許改編，哪怕是負麵改編的主要原因，畢竟不全是負麵，有改編的好的，而版權卻默認歸他們，這種好事求都求不來，怎麽會被資本家拒絕呢？至於說人氣角色的想法，誰在乎？
“這世道就這樣，不說二次元角色，就是那些歌姬女、優，簽約後，一旦事業不順出現下滑，多數都會被強迫下海，去拍18禁的影片。”
尚國仁愕然，他畢竟不是腳盆人，沒想到這裏的藝能界居然是這種的。
“哦，也不能說是強迫了，隻不過很少有人扛得住冷落，習慣了奢侈生活的她們，總是要賺錢糊口的嘛！”
尚國仁臉色怪怪的吃麵。
忍者好奇的看他：“味道不好嗎？這裏‘手打’老板的拉麵可是一絕哦……”
“啊？”尚國仁意外。
忍者一挑眉：“你不是腳盆人？吃麵的禮節是這樣的。”伸手接過第二碗拉麵，說了聲我開動了，埋頭就是一頓呼嚕，邊狼吞虎咽邊從鼻腔發出哼唧聲，那豬叫般的舒爽哼哼讓尚國仁目瞪口呆。
（真特麽羞恥，不過……還是入鄉隨俗吧！）
尚國仁學著忍者的樣子吃麵，卻怎麽也哼不出‘配種’的叫聲，加快速度，把拉麵一掃而光後呼了口氣：“很美味，老板手藝不錯。”
‘手打’老板聽到讚美也回了個微笑，但也看不出多開心。
或許在生意好的時候，他早就把不懂禮貌的客人，轟出自家店鋪吧！
忍者三口兩口吃光自己的拉麵，放下筷子，說一聲謝謝招待，付款後也不離開，繼續跟尚國仁扯淡。
尚國仁借他手機看了那些同人花絮，不意外，在裏麵看到變身成二次元角色的死宅。
外貌可以出現差異，然而，死宅那雙眼睛卻無法改變，尤其是看獵物時，那毫無遮掩的狂熱和偏執，足以讓任何正常人膽寒。
（所以說，水晶標本旁邊的光盤就是這些大作的原版嗎？）
（那個混賬不僅做了這麽惡毒的事，還把錄製下來的東西拿出去賣？）
尚國仁把拉麵咬的吱吱響。
雖然，他以前也看過類似的18禁同人動漫，也因為暴虐劇情有過某種衝動，然而當虛假變成了真實，凡有良知的人也不會開心，隻會覺得遺憾和憤怒。
（一定有辦法讓那混賬吃苦頭。）
（絕不能讓他輕鬆死掉。）
（還想跟我交易？讓他見鬼去吧……）
（等下，對於這種人，或許應該假意與之交涉，搞清楚他連死了都要惦記的事，再將其坑殺才讓他更痛苦。）
（給予希望，再讓其絕望。）
尚國仁暗下決心，對付有馬康平這種人，無論使用什麽手段都不過分。
“嘿，等下我要去女仆咖啡店坐坐，你要一起來嗎？”忍者問道。
剛好尚國仁有事要人幫忙解答，當即點頭：“好啊！我還是第一次去女仆咖啡店，你帶路，我請客……”
“不，還是我請客吧！”
忍者拿上背包，跟老板打個招呼後，跟尚國仁並肩出來：“我叫竹內雅人，是個18禁同人家，你怎麽稱呼啊？”
尚國仁傻眼：“你就是搞同人的？那你剛才還……”
竹內雅人一臉痛心的道：“雖然我也做這種事，但是，這不代表我對那些可愛的角色沒有感情，我向來認為，隻有在最深沉的愛恨糾纏中才能誕生出偉大的作品。還有啊！我的作品可不是淩辱向和變異向的，我比較擅長從生活角度來探討人性，挖掘她們更深一層的性格特征，這樣的作品在同人展上也不多見，而且很暢銷的。”
“那你是怎麽做的？”尚國仁隨口問。
竹內雅人二話不說從背包裏掏出一本同人，雙手遞給尚國仁：“請品鑒。”
尚國仁一看封麵，來自《火影》的人氣女性角色綱手，正扭頭看向讀者，而她脖子上套著狗項圈，正蹲在粗大的樹幹上……排泄？
尚國仁打趔趄：“你說的生活就是指這個？”
“是啊！這是最常見的生理現象，隻要是生物都免不了吧！”竹內雅人熱情地傳教，張嘴就是一連串的歪理邪說。
尚國仁連忙把漫畫還給他：“我突然想起還有件事，需要馬上處理，我得走了。”
說著，擺脫竹內雅人的拉扯轉身逃走。
竹內雅人在後麵追，邊追邊嚷嚷：“等一下，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啊？給我留個聯係方式吧！別走那麽快……”說話間，尚國仁已經鑽進人群，消失不見了。竹內雅人直跺腳，把漫畫塞到背包裏麵：“好不容易碰到個合適的人選，真可惜……”
“咦，你找那家夥有事嗎？我認得他誒。”一個發傳單的女仆湊了過來。
竹內雅人驚喜：“誒？你沒騙我吧？”
“怎麽會？我不但知道他是誰，還知道他住在哪裏哦。”女仆笑眯眯的伸手，親昵的抱住竹內雅人的胳膊：“到我們店裏坐一坐吧！主人~！”
麵對女仆湊在耳邊的誘惑，竹內雅人稍一糾結，就半拒絕半迎合的給拽進旁邊的店鋪。
“你確定認識他嗎？”
“安心啦！人家跟他可是很親密的關係呢！”女仆嬌媚的笑：“主人，要點些什麽呢？新榨的妹汁，怎麽樣？”
竹內雅人口水差點流了出來：“真的是新榨的麽？”
“人家不會騙主人的啦！”
“那就拜托你了，請盡快……”竹內雅人推推眼鏡，雖然時間緊迫，但是小棲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了，磨刀不誤砍柴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