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情敵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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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二夫人見楊璨這樣子，就知道楊璨從心底里肯定也是無法接受的，不由得嘆息道：「妹妹也覺得荒唐吧。」
楊璨其實還是從心裡不太相信的。
總覺得這實在是太荒唐不可思議了。
「我總覺得這不大可能，是不是二嫂想岔了？這孩子八成跟著大哥時間久了，對大哥依賴了些，可這父女間，也算正常不是嗎？」楊璨忍不住說道。
「妹妹自己去看看，寧兒正在母親那裡鬧騰呢。」殷二夫人說道。
「為何啊？」
「還不是因為給大哥說親的事情嗎？」殷二夫人滿臉愁苦。
楊璨聽了這話，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八成這也不是殷二夫人的猜測了，肯定是殷寧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了。
「那快去瞧瞧吧，乾娘還不得急死了。」楊璨也有些擔憂。
可不就是這樣嗎？
一行人趕忙去了殷老夫人的正房。
果然到了正房門口，就聽到裡頭有爭執的聲音。
一道十分清脆的女聲：「祖母為何要給父親說親，那樣的女子能配的上父親嗎？」
聽著語氣，是擲地有聲的質問啊。
殷城說過，殷寧常年在北境，混跡軍營，這性子比起盛京城的女孩子，肯定是要潑辣許多的。
而且性情不拘小節，也全因北境那邊民風開放的緣故。
所以能有這樣直截了當的質問，也是正常的。
「殷二夫人聽的皺眉，直接推門進去了。
楊璨，顧千凝和顧紫月也進去了。
「寧兒，你這是什麼話，你父親這個年紀了，一直單身至今，難道不該成個家嗎？」殷二夫人也同樣質問道。
楊璨打量著殷寧，讓她沒想到的是，殷寧竟然穿著一襲男子的衣衫，月白色的通身袍，可很少有女子做男子裝扮，卻沒有意思違和感，讓人看著這麼順眼的。
這種中性的美，在殷寧身上，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啊。
她的皮膚並不是盛京女子的白皙嬌嫩，是看起來健康的小麥色。
五官倒是生的極好，一身男裝，英姿颯爽，估摸著能迷倒一大片小姑娘吧。
果不其然，顧紫月看到這殷寧，就覺得很是艷羨啊。
畢竟這樣的女子，在盛京真的是絕無僅有的。
「這幾位是？」殷寧也看到了楊璨幾人，不由得問道。
尤其是看到楊璨身後的顧千凝，也忍不住驚艷了一下。
她還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
不過看著年紀卻不大，她也就沒往心裡去。
「這是明安郡主，你叫一聲姑母，後面兩個你是姑母家的兩個妹妹。」劉氏說道。
殷二夫人也解釋道：「郡主是你祖母的乾女兒，明安郡主楊璨，你就叫姑母就行。」
聽到楊璨的名字，殷寧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她沒說話，卻是不動聲色，一瞬不瞬的打量著楊璨。
看的楊璨都有些頭皮發賣了，她也不知道這殷寧為何用這樣的眸光看她呢。
看的她心裡都有些發毛了。
「寧兒，你作何這樣瞧我？我臉上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楊璨問道。
「你就是楊璨！」殷寧直接問道。
楊璨看著殷寧一臉正色，並且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怨恨之色。
頓時有些糊塗了，殷寧這孩子是怎麼了？
對她似乎有敵意啊。
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她們並無任何的交集吧。
「是，我是楊璨。」楊璨倒是也不惱，點頭說道。
殷寧冷笑了一下：「我今日總算是見到你了，果然是個大美人。」
這話可是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了。
這更是讓楊璨糊塗了。
這殷寧對她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呢？
「殷寧，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殷老夫人劉氏也怒了，呵斥道：「你這孩子，從前雖然性子跳脫，可到底也是知書達理的，怎麼可以對長輩如此不敬。」
殷寧沒有說話，但是打量著楊璨的眸光仍舊不善。
「沒有，祖母，您誤會了，我只是沒想到楊璨姑母竟然這般年輕，一點兒都不像生養了三個孩子。」殷寧這話說的有點兒夾槍帶棒了。
一點兒也不像是讚美楊璨的意思。
楊璨是真的弄不明白，她到底哪裡開罪了這位殷寧姑娘了。
只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楊璨也不好意思同她計較。
「夠了，你今日實在是太沒教養了。」劉氏擺擺手，顯然對殷寧的做法十分生氣。
「祖母，咱們說話，楊璨姑母在這裡合適嗎？怎麼也是我們殷家的事情，不該有外人在場吧。」殷寧問道。
「璨兒在老身眼裡不是外人，寧兒，你這樣說是故意針對你璨兒姑母嗎？」
「沒有，畢竟她姓楊，不是殷家的人。」殷寧說的十分不客氣。
這劉氏也奇了怪了，殷寧這個個性也是不拘小節的，從來不在意這些事情的，怎麼今日就是跟楊璨杠上了呢。
「夠了，寧兒。」劉氏斥責道：「你若是在這麼沒大沒小，老身真的不饒你。」
殷寧撇了撇嘴，繼續問道：「祖母，那女子配不上父親，她未婚夫死了，自己耽擱了花期，所以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女，這樣的人如何配的上父親呢，她都快三十歲了，如何能嫁給父親呢？」
楊璨一聽這話，立刻就知道了，所說的人是誰。
要說這盛京城還真是有一位待字閨中的老姑娘沒出嫁呢。
而且說起來，也還真是高門顯貴呢。
承恩伯府的二姑娘。
說起來，這承恩伯府的二姑娘，上官清靈也是夠倒霉的。
原本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就定下親事了，未婚夫和她青梅竹馬，而且門當戶對。
二人也是感情甚篤。
若是真的成了親，必然也是琴瑟和鳴，夫妻情深的。
他們兩個的婚期都定下了。
可就在成親前夕，上官清靈的未婚夫卻出了意外身故了。
這其實也怨不得上官清靈，畢竟兩家也是世交，上官清靈悲痛萬分。
她和未婚夫情深義重，為此就耽擱了下去。
當時上官清靈已經十六歲了，一耽擱到了十九歲的時候。
上官家是文臣，是最有規矩的，但是這守了三年，上官清靈也是能再嫁了。
可上官家讓她出嫁，她自己不肯啊。
上官清靈很是倔強，這一耽誤就當真把自己給耽誤在家裡了。
今年已經是二十八歲高齡了。
上官家的大小姐是太子側妃，比上官清靈兩歲，如今這孩子都十幾歲了，可上官清靈還待字閨中，成了這盛京城裡有名的，也是絕無僅有的老姑娘了。
說實話，也是上官家的一塊心病啊。
上官家所有的人，幾乎都輪番上陣勸說上官清靈了，可上官清靈就是不肯鬆口，逼急了就說要去出家當姑子，就是不肯嫁人。
楊璨倒是奇了怪了，怎麼能同上官家說親呢？
難道這上官清靈同意嫁人了？這倒是讓楊璨有些驚訝了啊。
「二嫂，說的可是上官清靈？」楊璨問道。
殷二夫人點頭：「不錯，就是上官清靈，其實上官清靈這姑娘我也相處過幾次，的確是很不錯的姑娘，就是有些執念了，而且也是年紀大了，對嫁人失去了信心。」
楊璨點頭，的確，二十八歲，也是老女了，即便是給人做繼室，也不好找啊。
「前些時候，上官夫人病重了，差點就救不回來了，當時都準備後事了，想著能沖一衝的，反正就是各種不放心上官清靈，只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這才刺激了她，讓她同意嫁人，這不大哥回來之後，兩家人都覺得二人甚是合適，都沒成親過，雖然大哥比她年長一些，可也算是十分不錯了。」殷二夫人解釋道。
楊璨聽的心裡有些彆扭，可是仔細一想，也對，二人的確也算是相配的了。
畢竟都沒成過親，相差個十歲八歲的，也不算什麼了。
「二嫂說的對。」楊璨點頭。
「對什麼，哪裡就對了。」殷寧反駁道：「這樣的女人如何能嫁給父親。」
「殷寧，你胡鬧什麼，上官姑娘，不管是出身還是容貌，性情，都能配的上你父親。」
「誰說的，我不同意，父親答應過我，不會娶妻的。」殷寧有些霸道的說道。
殷二夫人聽了這話，不由得深深的看了楊璨一眼。
一個眼神，楊璨就明白殷二夫人的意思了，果然這殷寧的心思，是有些太明顯了。
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啊。
而顧千凝和顧紫月就是兩個吃瓜群眾啊，她們兩個只安靜的看戲。
顧紫月是百無聊賴啊，她畢竟年紀還小，到底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啊。
就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倒是顧千凝覺得殷寧方才針對母親那一段，看著有些不太對勁，這裡頭肯定是有什麼內情。
殷寧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寧兒，你胡說些什麼呢？你當真要看著你父親孤獨一生嗎？」劉氏嘆著氣說道。
這殷城的婚事，也是劉氏心裡最大的隱痛。
當初·····，現在·····
哎，劉氏也知道過去的事情，能不提就不提了吧。
畢竟都過去了，可殷城······
劉氏也是一言難盡。
「我會照顧父親的，我也不嫁人，這輩子都會陪在父親身邊。」殷寧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話，你都多大姑娘了，還不嫁人，老身今兒就告訴你吧，你父親說了，回盛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給你定親，讓你成親，你還不嫁人呢，你難道要留在家裡當一輩子老姑娘不成！」劉氏呵斥道。
「我不，我不會同意的。」殷寧也很堅持。
「你這孩子。」殷二夫人有些擔心，看著殷寧如此倔強，也未必是好事兒啊。
就在此刻，殷城也到了。
大約是殷二夫人去通知殷城的吧。
殷寧跑來胡鬧，楊璨又到了，而殷寧這樣的性子，也只有殷城能拿得住她了。
「璨兒，你怎麼來了？」殷城見到楊璨，也很是驚訝。
「大哥。」楊璨喚道。
殷寧見到殷城，雙眼帶著驚喜，沖著殷城跑了過來：「父親。」順勢就抱住了殷城的胳膊。
殷城對殷寧倒是很是和藹可親的眸光：「寧兒，不許頂撞長輩的，從外頭就聽著你頂撞祖母，趕緊給祖母賠不是。」
「是，父親。」剛才還呲牙的殷寧現在在殷城面前，乖巧的就好像是一隻小貓咪一樣，整個人都不同了。
讓人看得也是十分驚奇啊，果不其然，殷寧的心思，也是真的夠明顯的了。
殷二夫人目光如炬，自然看不錯，就連楊璨都看出來了。
「祖母，方才是是我錯了，不該頂撞祖母，請祖母不要生氣了吧。」殷寧乖乖的給劉氏賠不是。
劉氏揮了揮手：「罷了。」她自然也不會真的同伊寧計較的。
殷城環顧了一下四周，很顯然，給他說親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母親，今日兒子再說一次，兒子不想成親，這親事，母親還是推了吧，不然也對不起人家上官姑娘，沒白的耽擱了人家姑娘。」殷城直接一字一句的拒絕道。
劉氏深深地嘆了口氣，就知道殷城的態度才是最難改變的。
也真不知道殷城這是怎麼了？
為何就一定要固執己見，堅持到底呢。
「璨兒，你勸勸你大哥，他這把年紀了，實在是該成個家了。」劉氏把眸光投向了楊璨。
楊璨也覺得劉氏說的很有道理，這個年紀，的確是該成家了。
雖說有些人是先立業后成家，可現在殷城已經是少帥了，肯定也是將來的大將軍，前半生一直都保家衛國，現在也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吧。
「不必了。」不等楊璨開口，殷城直接就拒絕了：「別的事情，都可以商量這件事，沒得商量，寧兒，跟我走，璨兒妹妹，我還有事兒，就不陪著你們了，二弟妹好好陪著璨兒吧。」殷城說完這番話，帶著殷寧就離開了。
這真的是讓楊璨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楊璨無奈的聳了聳肩：「乾娘，不是我不勸，而是大哥也沒叫我開口啊。」
劉氏點了點頭：「老身明白。」
話說這邊殷城帶著殷寧到了自己書房裡。
「寧兒，你怎麼回事兒，為父不是對你說過嗎？這親事，為父會親自同你祖母分說的，你為何跑過去胡鬧。」殷城帶著幾分薄責問道。
殷寧卻是一臉醋意：「父親，我今日總算是見到楊璨了，怪不得父親這麼多年對她都念念不忘，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啊。」
「夠了，殷寧!」殷城的語氣驟然冷了起來。
殷寧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在北境，他們自然也是朝夕相處，而且殷寧年幼的時候，還是殷城帶大的。
所以殷寧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奇怪。
尤其是幾次醉酒之後，都是殷寧照顧她，他醉酒之後，好多次夢囈都是叫著楊璨的名字。
所以殷寧對他的心思，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怎麼，我戳到父親的痛楚了嗎？可父親又知道我的痛處在哪裡嗎？父親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為何還要讓祖母和二嬸娘到處給我相看親事，父親如今就這麼容不下我了嗎？」殷寧咬著下唇，一臉倔強的質問道。
她眼中雖然帶著淚，但是卻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她就這樣死死的盯著殷城，彷彿要從殷城的臉上挖出一個洞，或者是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殷寧，別在胡鬧了，我是你父親，你知道嗎？我是你的父親。」殷城不斷的重複著。
「是養父，我們倆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我父親只是你的副將而已，是你把我養大的沒錯啊，可是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你只是我的養父，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我可以改回自己的姓氏，我只想陪著你啊，為什麼你就不肯接受我呢。」殷寧滿臉痛苦。
她就不是明白為什麼殷城不肯接受她。
她們其實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她都可以打破一切世俗的眼光，為何殷城做不到呢。
「胡鬧，你這真是胡鬧!」殷城氣的身子都發抖，只是一直都在剋制罷了。
「為什麼，你不敢是嗎？你怕世俗的眼光，你怕世人的唾罵，你怕別人的不理解，可是在北境，沒有人會說你的，甚至軍營里的那些人，都覺得我們是般配的，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回來，是為了楊璨嗎？她已經嫁人了，而且生了三個孩子，為什麼你還是不死心呢。」殷寧說著，眼淚慢慢的滾了下來。
她自嘲的笑了笑：「其實從你今天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她，你從來沒用過這樣的眼神看過我，你當初能為了她遠走北境，十幾年不回盛京，那這一次，你為什麼回來呢，她早就不屬於你了，甚至，你的這一番深情，她都不知道，值得嗎？」殷寧問道。
「夠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殷寧，你記住，你父母當年把你交給我，讓我撫養你長大，你就是我的女兒，這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年紀小，我不同你計較，你最好把你的想法徹底的忘記，好好的找個人家，出嫁，過著相夫教子，平淡的日子，否則的話，不要怪我不顧這麼多年的父女情分。」殷城說道最後，帶著絲絲冷意，可見也真的是忍耐到底了。
其實殷城從一年前就發現殷寧的不對勁兒了。
他雖然是個大男人，可是也不至於連殷寧的心思也看不出來。
殷城一開始也是好言相勸。
畢竟他對殷寧是真的疼愛，早就把殷寧當做親生女兒看待了。
可自己的女兒，竟然對他·····
他怎麼可能不驚悚呢。
可殷寧每一次都用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來反駁。
總之殷寧是越發的不成樣子。
這也是他為何要回盛京的一個原因吧。
在北境，殷寧也沒找到如意郎君，這回了盛京了，可選擇的小郎君也多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殷寧嫁出去。
殷城估摸著，殷寧對他，崇拜居多，只要成了親，安穩的過日子了，這些事，也就都忘卻了。
所以自從回了盛京之後，殷城一直都在可以的迴避殷寧，直接把殷寧交給殷二夫人了。
可沒想到今日殷寧竟然鬧到殷老夫人那裡去了。
殷城也看出來了，殷二夫人是個通透人，只怕是對殷寧的心思也了解個七七八八了。
殷城想想，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都不知道殷二夫人是如何看待他的。
殷二夫人不得以為他這個四十歲都不成親的老男人，如何猥瑣的對待殷寧，才讓伊寧如此了。
想想殷城都頭大了。
今日幸好他去的早，萬一殷寧當著楊璨的面兒在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那他這一世英名可就真的毀於一旦了。
旁人倒是沒什麼，這楊璨得怎麼看待他啊。
其實殷寧說的沒錯，他是放不下，到現在，也沒能把楊璨放下。
楊璨依舊在他心裡，他依舊深深的愛著楊璨。
楊璨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就像今日，他無法面對楊璨開口讓他娶別的女子，所以就只能逃避一樣。
殷寧聽到殷城說的話，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意外，這一年多以來，殷城已經拒絕她無數次了。
起先的時候，殷城還會對她嚴明道理，苦口婆心的勸她，可到了後來，已經是有些厭煩了，從前她還可以在殷城面前肆無忌憚的撒嬌，可後來呢，殷城已經在躲著她了。
可是殷寧心裡放不下啊，她自從懵懂年紀開始，就跟著殷城了。
甚至她第一次小日子，都是殷城幫她準備的物品，她老早就對這個男人傾心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在一起，我們朝夕相對了這麼多年，難道你不開心嗎？」殷寧質問道。
殷城真的是懶得解釋了，他之所以之前跟殷寧相處的開心快樂，是因為他把殷寧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而不是殷寧所想的那種男女之情。
現在他看到殷寧，心裡就堵得難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若不是顧忌著這麼多年的父女之情，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殷寧了。
「好了，該說的，過去我也都對你說了，道理你也都明白，你若是在執迷不悟，咱們之間的父女情分也就到底為止了。」殷城冷冷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了嗎？」殷寧滿臉傷心的說道。
「寧兒，你從小跟著我，你父母把你交給我，我撫養你長大，早就把你當做了親生女兒，不管我們之間有沒有血緣關係，在我心裡，你都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過開心快樂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瘋瘋癲癲，不知所謂。」殷城想到殷寧現在的樣子，就覺得很是上頭。
這些話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殷寧若是能聽到心裡去才怪。
「你回去吧。」殷城見殷寧的樣子就知道殷寧沒聽進去，索性也不肯再說了。
殷寧失魂落魄的從殷城的書房裡走了出來。
她滿臉傷心，她真的就不明白了，為何她和殷城就不能在一起呢。
她不覺得殷城不喜歡他，這些年在北境，他們都是朝夕相對的啊。
互相照顧，殷城對她是何等的體貼入微啊。
若是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待她呢？
可是為何自從她對殷城表白了之後，一切就都變了呢？
殷城不過就是擔心外界的流言蜚語吧。
怕別人的詬病。
殷寧想到這裡，就特別不願意放棄。
殷寧走到花園裡散心，沒想到卻碰到了顧千凝。
殷寧看到顧千凝，心裡的怨氣更甚。
因為通過顧千凝就能看到楊璨的影子。
她心裡真的很憋屈。
可顧千凝卻很自如的對她打招呼：「殷寧姑娘好。」
「顧大小姐。」伊寧不冷不熱的回應道。
顧千凝神態自若，和丫鬟在花園裡閑逛著，還賞花，有說有笑的。
可殷寧此刻心裡十分不痛快啊。
不知怎麼的，看著顧千凝的笑容格外的刺眼。
她只要一想到殷城對楊璨的心思，就恨不得去跟楊璨吵一架。
這顧千凝是楊璨的女兒，她自然也沒好感了。
「顧大小姐倒是有這個閒情逸緻來賞花啊。」殷寧再次冷冷的開口。
顧千凝知道殷寧的心思，多半也猜出來殷寧為何會這麼仇視她和母親了。
其實也不難看出來，殷城對楊璨的心思。
喜歡一個人，是掩藏不住的。
前世的時候，嫁了人的顧千凝，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塌糊塗，自然不會再去管楊璨了，而且她這悲慘的生活本身就是楊璨所賜。
所以對殷家和楊璨到底有什麼糾葛，她是真的不清楚。
可自從上次見面，她隱約看的出來，殷城對楊璨的愛意是掩藏不住的。
雖然殷城在剋制，可到底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
「還好，殷家的花園的確是美不勝收啊，殷寧姑娘不想欣賞一下嗎？大概殷寧姑娘也看的久了，不覺得有什麼可欣賞之處了吧。」顧千凝淡淡的說道。
雖然顧千凝說的都是尋常的話，可殷寧聽著卻十分的彆扭。
總是覺得顧千凝是有意嘲諷與她的。
「聽說顧大小姐的前幾日退婚了是吧，自己的未婚夫卻要娶別的女子了吧，不知道顧大小姐心中作何想法呢？」殷寧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語氣問道。
錦瑟聽的臉色都變了，這可是赤裸裸的嘲諷和挑釁啊。
自家小姐也沒怎麼樣她吧，她就如此說話，真是太過分了。
「沒有什麼想法，看來殷寧姑娘也並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吧，這退親是我提出來的。」顧千凝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我知道，是你提出來的，那也是因為你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迫於無奈提出來的。」殷寧輕笑道。
「那倒不是，其實當時葉之恆不想退婚，可是我不願意端著破碗吃飯，所以就退婚了。」
「其實感情這回事啊，還是要兩情相悅，你情我願才好，剃頭挑子一頭熱這樣的事兒也常見啊。」顧千凝笑盈盈的說道。
殷寧聽了這話，差點氣死過去。
原本以為顧千凝是故意嘲諷與她，可是看著顧千凝清澈的眼眸，無辜的神色，又好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也許是她多心了吧。
其實顧千凝就是故意的，看殷寧的做派著實很討人厭。
都說殷寧不拘小節，可現在看起來不過也是個爭風吃醋愛耍小性子的女人吧。
雖然這一身男裝英姿颯爽，可對待感情，死纏爛打，拖泥帶水的，著實讓人厭煩。
「顧大小姐，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殷寧見占不到什麼便宜，也沒戳到顧千凝的痛處，反倒是讓自己有些尷尬，所以就打算趕緊離開了。
「殷寧姑娘，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不如坐下來聊聊吧，其實我知道你為何事煩惱。」顧千凝主動開口說道。
這倒是讓殷寧吃了一驚，沒想到顧千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原本她都已經邁開腳步了。
可聞言，也禁不住頓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顧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