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誰是殺母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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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璨母子幾人是一點兒也沒閑著，馬不停蹄的在收拾東西。
楊璨肯定是把她所有的東西都要帶走，一件不留的。
不多時，顧鴻的小廝來稟報：「世子爺，郡主的人到您書房裡去搬東西了。」
顧鴻一聽就惱了，立時就想發作。
「這楊璨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書房裡不過是多寶閣上有些擺件是她的嫁妝罷了，連這也要搬走嗎？」顧鴻一臉憤慨。
好歹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到了這個時候，楊璨也不用這麼絕情吧。
顧侯爺沒說話，好在他的書房裡沒有楊璨嫁妝裡頭的東西，可倒也有楊璨孝敬的一些物件兒，想來這些無關痛癢的小東西，楊璨也不會往回要了。
其實這楊璨之所以對顧鴻做的這麼絕情，只怕是對顧鴻除了恨就是恨再也沒有絲毫的感情了。
不過顧侯爺也不想去摻和這件事了。
所以看著顧鴻氣的七竅生煙，倒也沒說什麼。
倒是顧侯夫人暗自慶幸，幸好她的東西，都還給楊璨了，否則的話，還真是麻煩了。
顧鴻氣的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要去找楊璨理論一番。」
顧侯爺和顧侯夫人都是一副隨你便的樣子，你愛怎樣就怎麼樣吧。
顧寒凝一聽說，也想跟著去，可是卻被顧侯夫人給拉住了。
現在顧寒凝若是去了，只怕是要鬧出大事來的，而顧鴻就不同了，大約三言兩語被楊璨怨懟一番也就好了。
顧寒凝想著自己此刻也不能拿楊璨如何，去了也只是給自己添堵就是了，索性也就不去了。
總歸還有以後，有待來日吧。
顧鴻忍著劇痛，去了蒹葭苑。
楊璨正在忙著收拾東西，雖然她不用親自動手，可是蒹葭苑上下的人卻忙得腳不沾地，馬不停蹄的。
看這個樣子，真的是忙壞了。
楊璨聽到顧鴻來了，皺了皺眉，直接說道：「不見。」
義絕書都簽完了，還有什麼可見面的啊，如果不是現在太子的宅院沒收拾好，她是一刻也不想留在侯府了。
菊心忍不住說道：「他說了，如果您不見他，他就不走。」
楊璨冷哼了一聲，這還是要訛人還是怎麼了？
不見他就不走。
不過楊璨看著上下都忙成這樣子，也懶得跟顧鴻計較了。
她就是讓顧鴻進來，顧鴻又能怎麼樣呢？
她自然也是不會怕了顧鴻了。
「算了，叫他進來吧。」楊璨擺了擺手說道，她楊璨就沒怕過誰。
顧鴻扶著小廝的手，一瘸一拐的進了蒹葭苑，看著蒹葭苑倒是都忙亂一片，很明顯是忙著搬東西呢。
顧鴻這氣兒也不打一處來。
這蒹葭苑當初也是楊璨一點一點布置起來的。
這裡的一草一木，庭院里的花草樹木，全都是楊璨後來一點點打理的。
包括房間里的擺設，也都是楊璨後來布置的了。
所以現在楊璨若是要走的話，幾乎也要搬空這蒹葭苑了。
顧鴻看到這一幕，這心裡也是有怨氣的。
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他和楊璨怎麼就鬧成現在這樣子了呢？
楊璨從前的時候也說過，為了他付出生命都是可以的，為他去死都心甘情願的，怎麼現在都是走的這麼決絕呢？
顧鴻一瘸一拐的進了正房。
發現楊璨正在捧著蜜餞碟子，一邊吃，一邊指揮著人收拾東西。
這一幕在顧鴻眼中真的是格外刺心的。
這武寧侯府上下都糟心死了，可楊璨呢，卻是這麼愜意的首飾東西，隨時準備走人了。
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
「楊璨，你什麼意思？」顧鴻質問道。
楊璨冷著臉，也沒給顧鴻一個正眼：「什麼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你好端端，做什麼讓人去我的書房搬東西？」顧鴻氣呼呼的問道。
楊璨這才反應過來，這顧鴻跑到這裡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啊。
「我去搬我的嫁妝而已，和你有什麼相干？難道你還要留下我的嫁妝不成？」楊璨滿臉嘲諷。
「楊璨，你怎麼這麼絕情，我們好歹也二十年的夫妻了，也生育了三個孩子，你今日竟然對我這般絕情決意！」顧鴻聲聲質問道。
楊璨聽了這話，卻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顧鴻也當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限，來指責自己絕情。
這些話還用怎麼說呢？
也都說的清楚明白了吧。
「顧鴻，我真的是一句廢話都不想跟你說了，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過來是個什麼道理，咱們早就恩斷義絕了，義絕書你都簽完了吧，吳總管也給留下了一份吧，你可以回去看看，別在這兒嘰嘰歪歪討人嫌了可以嗎？」楊璨不耐煩的說道。
「楊璨，當初是你說的，只要我高興，你為了我哪怕是去死也願意的，況且我也沒讓你去死，而且若不是你三番兩次的折辱與我，我會對你下毒嗎？」顧鴻忍不住開口說道。
楊璨差點氣的跳起來。
她是真的覺得這明安郡主腦子有病，不，應該說這明安郡主沒有腦子，這腦子就擺設吧，還是這腦子裡裝都是屎啊。
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神經病吧。
「顧鴻，你如果不想在被我揍的話，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楊璨沉聲說道。
其實楊璨此番還肯讓顧鴻進門，也是因為這義絕之後，應該也是沒有機會在怨懟顧鴻了，自此以後就沒機會了，所以趁著現在還有機會，在懟他一次也挺好的。
結果顧鴻真的也是沒有令人失望的。
真的很想讓人抽死他啊。
這不還沒說幾句呢，楊璨已經想要抽死他了。
「楊璨，你這個瘋子，你還是個女人嗎？」顧鴻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到底身子卻往後退了幾步，生怕楊璨真的會撲過來打他。
「你再說一句，我立刻瘋給你看，反正咱們倆已經義絕了，往後想打你也不容易了，你若是在來惹我，我今天就打你個桃花滿天紅，你信不信？」楊璨對著顧鴻招了招手，滿臉的挑釁。
這個舉動無疑是氣的顧鴻，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啊。
他其實這些日子，在和楊璨的對戰中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總歸就是在這麼一個惡性循環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這種感覺也著實很難受啊。
「楊璨，你當真就不留一點點回憶給咱們的過去了嗎？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顧鴻再一次問道。
「顧鴻，你有病是吧，如果有病，得治，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讓我很噁心啊，而且還有一股想要抽死你的衝動呢，我和你的過去，是我拼盡全力想要忘記，抹去的過去，是覺得恥辱的過去，你就是我人生中的一個污點，我現在要把你這個污點給徹底的抹去，所以現在請你滾走不送。」楊璨翻了個白眼，對著顧鴻就是一頓吐槽。
見過臉皮后的，還么見過這不要臉的人。
顧鴻被懟的啞口無言的。
他應該知道，自己說說不過楊璨的。
早就對她無可奈何了，否則的話，也不會走到義絕這一步的。
「當真如此？」
「是的，滾走不送，謝謝。」楊璨一本正經的說道。
若是顧鴻是個有勇氣的，大可以跟楊璨大吵一架，然後說些更絕情的話，可是他此刻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實這顧鴻的確是卑鄙的。
既想要楊璨背後的勢力，已經楊璨對侯府的扶持，還想著楊璨能對他百依百順，什麼都以他為主，對他聽之任之。
說白了吧，就是軟飯硬吃吧。
可天底下哪有這麼多的好事兒，都到你一個人身上啊，現在玩砸了吧。
顧鴻是既不想楊璨走，又想著讓楊璨妥協，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你確定要帶著三個孩子走嗎？」顧鴻想了想，終究開口問道。
楊璨冷哼了一聲，：「剛才商量的時候，你應該在吧，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
顧鴻忍不可忍：「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不能，對一個想要謀害我的人，我沒法好好說話，這就算是態度好的了，從我離開侯府的那一天，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顧鴻，你看到我楊璨，最好繞道走，不信你就試試。」楊璨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話說的可是相當的絕情了，直接把顧鴻氣的都快昏過去了。
他真的後悔來見楊璨，這是犯得哪門子的賤啊。
顧鴻氣的直接掉頭走了。
楊璨看著顧鴻氣的渾身發抖，這心情就舒暢了。
菊心忍不住說道：「郡主您這是何苦來哉呢，怎麼非要跟顧家鬧成這樣啊。畢竟還要在顧家待兩天呢。」
「看到他，這氣兒就不打一處來，還好意思來問我為何做的如此絕情，我呸，我的東西，為什麼要便宜他，我哪怕出門了給了乞丐，我也不會留在這裡的。」楊璨冷冷的說道。
看這樣子，楊璨對顧鴻真的也是厭惡至極了。
菊心也沒在說什麼了，其實她也是擔心侯府萬一在給郡主使絆子，耍陰招什麼的，防不勝防啊。
「你親自去盯著，一根針線都不能放過，只要我嫁妝裡頭的東西，全都拿回來，哪怕是我不要了，扔水裡還聽見個響呢，給了顧鴻這王八蛋，我就不同意。」楊璨吩咐道。
菊心也知道自家郡主的心思，也十分無奈的答道：「郡主，奴婢知道了，奴婢親自去，郡主就放心吧。」
菊心說話間只得親自去了顧鴻的書房。
卻沒想到顧鴻竟然也回了書房，就看著這些人搬東西。
顧鴻也是來監工的，生怕有人趁亂，竟然把他的從西也給搬走了。
可顧鴻到的時候，才發現，這多寶閣的上東西竟然已經被搬得差不多了。
顧鴻頓時氣的七竅生煙，立刻喊道：「住手，都住手。」
這下人自然也就住了手。
正巧此刻菊心也過來了。
「世子爺，您有何吩咐？」菊心問道。
「你們這是不是把我的東西也全都搬走了？」顧鴻質問道。
菊心過去看了一下，搬下來的東西大多數都在箱子里，還沒抬出去呢。
菊心拿過楊璨的嫁妝單子，直接遞了過去：「世子爺若是不放心，可以一樣一樣的比對就是，看看有沒有拿錯？」
其實這顧鴻書房裡多寶閣上擺件兒，基本上都是楊璨嫁妝里的好東西。
顧鴻也是找借口要過來就是了。
好在顧鴻也是十分喜歡古玩的人，這些東西，都好好的擺在這裡，沒有拿出去變賣了。
否則，這些奇珍異品，真的是難找啊。
顧鴻氣的肝兒疼，他是真的很寶貝這些東西啊。
和女子的那些首飾頭面比起來，這些古玩擺件兒，都是價值連城啊。
這可往哪裡去尋啊？
想想顧鴻就覺得自己心在滴血啊。
犀角香也沒了，這些奇珍異寶也沒了。
看著多寶閣上空空如也，顧鴻都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搬空了。
可他卻無力阻止，因為楊璨不發話，誰又能如何呢？
顧鴻只能看著這些人一點點的都搬走了。
「世子爺，奴才扶您去寢室里歇著吧，您就別看了。」小廝提議道。
看著這般心疼，還不如眼不見為凈呢。
顧鴻也覺得自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任由小廝扶著他去了寢室。
他身上的傷口，府醫已經看過，並且也上了葯啊，其實也不太嚴重，總歸也是皮外傷，沒有什麼的。
可這會子一活動，傷口也崩開了。
少不得又要找了府醫來重新上藥，顧鴻又受了罪。
顧鴻唉聲嘆氣的，真不知道自己是遭的什麼罪啊。
心裡忍不住又罵了楊璨一通，若不是娶了楊璨，他也不會受這樣的罪啊。
真是夠倒霉的。
當然，這些楊璨是聽不見的了。
這到了傍晚的時候，楊璨母子四人的東西，已經收拾了一部分，並且拉過去了。
吳總管也是著急忙慌的讓人在那邊打掃的。
很多東西，平時也用不到，可以直接歸置在庫房裡。
菊心幾個都去那邊布置了，所以忙的是不可開交啊。
這晚上的時候，太子很細心的讓人送來的晚膳，是醉風樓的飯菜。
這醉風樓也是盛京最大的酒樓了。
這飯菜自然是十分可口的了。
要不說太子想的周到呢，已經義絕了，也就沒理由再讓侯府管吃喝了。
太子直接讓人送來了晚膳，送到了楊璨這裡。
慢慢一大桌子，十分的豐盛。
母子四人一起用晚膳。
倒是也其樂融融的。
楊璨看著顧輕舟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若是急著回書院的話，明兒一早就回去吧，留個你身邊妥帖的人來收拾東西就可以了。」
「好的，母親。」顧輕舟的話本來也不多，只是輕聲應道。
「母親，我們真的很快就要離開侯府了嗎？」顧紫月突然問道。
楊璨點頭：「是的，月兒難道不高興嗎？能跟著母親一同離開，我們母子四人在一起生活，難道不好嗎？」
顧紫月點點頭：「是比在侯府要好，這裡的生活很不好。」顧紫月的神色懨懨的，其實顧紫月雖然年紀最小，但是這幼小的心靈，在楊璨這裡也受到過傷害。
所以顧紫月年紀小，性子單純，可也有些溫吞，不太會拒絕別人。
因為從前被顧寒凝算計了太多次了。
顧千凝看著顧紫月沉默的樣子，真的也是挺心疼的。】
「月兒，等我到了新家，就只有母親，姐姐，還有哥哥了，再也沒有別人了，所以就沒有人會欺負月兒了。」顧千凝安慰道。
「父親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嗎？」顧紫月問道。
顧紫月是個很善良的姑娘，但是也不是很想見到顧鴻，因為顧鴻給她的傷害的確是不小。
在顧紫月的記憶里，顧鴻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冷漠，要不然就是怒吼，反正沒有一次是和顏悅色的。
顧鴻的和藹客氣，和父愛，全都給了顧寒葉，顧寒凝了吧。
「是的，他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而且他也不會在動你一下，如果他敢動手，我就敢剁了他的手。」楊璨狠狠的說道。
楊璨能感受的到，顧鴻帶給顧紫月的傷害。
「我知道，母親，姐姐哥哥都是會保護月兒的。」顧紫月甜甜的笑著，不過顧紫月話鋒一轉，忍不住問道：「母親，你會嫁給殷家舅父嗎？」
楊璨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顧紫月會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不奇怪了。
這殷城當著眾人的面兒對她公開表白，顧紫月雖然年紀不大，可也不是孩童了，自然也明白一些這男女之情的事情了。
這話倒是問的楊璨有些不好意思了。
「月兒，以後不許說這話了，今日的事情，你舅父也不是這個意思。」楊璨胡亂解釋道。
其實她是真的沒想好，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
可是顧輕舟卻放下了碗筷，十分認真的看著楊璨：「母親，其實我也想知道你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你會嫁給殷城，或者說，你會給殷城一個機會和他在一起嗎？」
楊璨正在吃東西，突然聽到顧輕舟的話，差點就卡主了，整個人都咳嗽了好幾聲。
顧千凝連忙遞給楊璨一碗湯，是老鴨湯，熬得十分入味。
楊璨喝了一大口，壓了一下，才好些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竟然會這樣問他，連一本正經的顧輕舟都這樣說，可見這兩個孩子真的很關心這個問題了。
可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主要是她自己本身還沒想好呢，該如何回答啊？
因為顧千凝之前已經問了一次了，所以顧千凝開口圓場道：「大哥，月兒，你們今天問的問題也是有些為難母親了吧，今日殷伯伯說的這番話，母親也是頭一次聽到呢，母親能怎麼選擇呢，她自己尚且也沒想過這問題呢。」
顧輕舟聞言點頭，這倒是不假，看樣子，殷城應該也是第一次說這番話的。
其實他心裡聽的也是十分動容，他倒是覺得如果母親願意給殷城一次機會的話，二人在一起，也很好。
只是不知道母親心裡是如何想的？
當然他是不會勉強自己的母親的。
「也是，是我太操之過急了，母親是應該好好想想這件事如何處理，不過不管母親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顧輕舟點了點頭，說道，說完繼續吃東西了。
若是以前，顧輕舟可能會給楊璨一些建議，可是現在，他知道他的母親完全可以負責自己的人生了。
顧輕舟吃東西的樣子十分斯文，給人一種彷彿看他吃東西都是享受的感覺。
顧紫月自然也不說什麼了，她其實就是好奇。
她也覺得殷家舅舅比父親要好多了。
她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是殷家舅舅看著母親的時候，眼睛是會發光的，即便是看著她們幾個的時候，也是滿滿的慈愛和溫柔，這一點，顧紫月還是覺察的出來的。
而父親，每次看到她，只有嫌棄，哪怕是她很聽話，很乖巧，父親對她也從未有過一次和藹可親，只有冷漠和疏離的眼神。
如此倒是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了。
母子四人用過膳之後，也沒急著離開，就想著能說會子話。
大約也是說了一下以後的規劃。
顧輕舟肯定是在書院居住的時候居多的，即便是到了南安王府也住不了太久。
楊璨問他院子該如何裝飾。
顧輕舟就說，跟侯府一樣就行，住的也不用太近，讓兩個妹妹先挑選院子，他隨便安排就行了。
楊璨笑了笑，禁不住說道，這偌大的南安王府怎麼可能連合適的院子也沒有呢，讓顧輕舟放心即可，肯定會讓大家都滿意的。
如此母子四人倒是也其樂融融。
可就在此時，外頭卻鬧了起來。
有人在外面大聲喧嘩，似乎都是咒罵楊璨的話。
顧輕舟聽的皺眉。
「是誰在外頭大聲喧嘩？」顧輕舟問道。
不多時，菊心就進來答道：「郡主，大爺，二位小姐是二少爺，拿著匕首氣沖沖的衝過來的，不過已經被奪下了利刃，這會子被拿下了，正在外頭咒罵呢。」
顧寒葉，楊璨微微蹙眉，看來是得知鄭婉兒已經死了的消息了。
這顧寒葉倒是有意思。
得知自己娘親死了，竟然來找她報仇了。
不管怎麼說，雖然是找錯了人，但說起來，也算是個有骨氣的。
鄭婉兒也算是沒白生養了這個兒子一場了。
「讓他進來。」楊璨對外說道。
菊心有些猶豫：「郡主，這二少爺情緒激動，說話很是難聽。」
「沒事，我不在意。」楊璨擺擺手。
顧寒葉是被押著進來了。
而且口中還在咒罵楊璨：「你這個毒婦，害死我娘親，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毒婦。」顧寒葉狠狠的罵道。
楊璨看著顧寒葉滿臉強烈的恨意，看樣子也真是恨毒了楊璨了。
楊璨微微一笑，淡淡的問道：「你為何覺得是我害死了你娘親？」
「不是你還有誰，這侯府就你對我娘親恨之入骨，一定是你害死了娘親。」顧寒葉一臉肯定。
「你娘親是顧侯爺害死的，與人無尤，你年紀小，不懂人情世故，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但是鄭婉兒的死，的確是與我無關。」楊璨直接說道。
「不可能的，你個賤人休得砌詞狡辯，還把這污名推到祖父身上，祖父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只有你看不慣我沒母子幾人，日日都想致我們於死地，現在終究是害死了我母親了，你這個蛇蠍婦人，你一定會有報應的！」顧寒葉吼道：「我今日無法殺了你替我娘親報仇，只要我活著，我總有一天能手刃你這個殺母仇人的！」
顧輕舟聽不下去了，他走過去，一把揪住了顧寒葉：「你真是個蠢貨，從小到大，蠢到現在，就你跟你娘親這樣的，我們根本不屑於對付你們，我母親已經同侯府義絕，打算帶著我們離開了，為何要你娘親的性命，她只是一個妾室罷了，誰又能把她看在眼裡？」顧輕舟一臉不屑的說道。
顧輕舟其實從心底里就沒瞧得上這鄭婉兒母子。
也從來沒覺得鄭婉兒母子會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威脅。
「你說謊，你才蠢，你才是蠢貨!」顧寒葉有些崩潰的大吼道，他從小到大，最看不慣的就是顧輕舟對他的這種態度。
顧輕舟天資聰穎，不管學什麼，做什麼，都比他要快，做的也比他好。
他不管怎麼努力，都追不上顧輕舟。
因為鄭婉兒對他期望很高，所以他雖然年紀小，可開蒙比顧輕舟還早一些。
顧輕舟剛開始開蒙的時候，他還自認為自己比顧輕舟強很多。
可是沒過幾天，他就被顧輕舟甩到後頭去了。
明明是他開蒙早，可是越往後，他就是騎著馬都追不上顧輕舟。
很多複雜的文章，顧輕舟只需要夫子講一遍就能記住了，而且融會貫通，舉一反三，這樣的天資，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
顧寒葉就是個資質比較普通的人罷了，所以從小就受了太大的打擊了。
顧輕舟其實從來沒炫耀過自己，可他最大的蔑視就是不理不睬。
就讓他覺得他根本就不配做顧輕舟的對手，甚至連顧輕舟的一個正眼都不配得到。
「好了，母親，別同他一般見識了，兒子帶他走吧，省得他擾了母親休息。」顧輕舟一臉嫌棄的說道。
要說顧輕舟是真的覺得顧寒葉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不由分說，直接拎起了顧寒葉的衣領，就把顧寒葉給拉走了。
顧紫月見顧寒葉如此，心中也有些擔心。
「母親，為何二哥會把鄭姨娘的死記在母親頭上，分明就是祖父要她死的啊。」顧紫月問道。
「你不用擔心，以後咱們離開侯府，和這些人再也沒有什麼瓜葛了。」楊璨安慰道。
「可是二哥不會再找母親報仇嗎？她一心記著母親是他的殺母仇人啊。」顧紫月還是很擔心。
「沒事的，你放心吧，今日他不是也來報仇了嗎？可他卻不能傷到我分毫，千凝，你陪月兒回去歇著吧。」楊璨吩咐道。
顧千凝點頭：「知道了，母親。」
顧紫月其實心裡真的是七上八下的，但是她一向最聽顧千凝的話了，也就跟著顧千凝一道走了。
而顧輕舟這邊拉著顧寒葉去了自己院子。
顧寒葉也沒反抗，主要是因為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管是文的武的，他都不是對手，就不自找難看了。
「你可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為，真的很蠢。」顧輕舟一臉嫌棄的說道。
「大哥從未正眼瞧過我，大約也是從未瞧得起我這個弟弟吧。」顧寒葉冷笑道。
「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難道不蠢嗎？你娘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無緣無故遷怒到旁人身上，只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嗎？」顧輕舟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