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事發

  188

  鎮南王府

  黎氏這段時間的日子並不是太好過。


  因為鎮南王府多了一個人，崔家長女崔玉瑤。


  這崔玉瑤是謝正興新納進門的側妃。


  雖然崔玉瑤的容貌不是特別鮮亮，可是勝在年輕漂亮啊。


  這年輕漂亮的女子，自然是讓男人動心了。


  謝正興彷彿對這個側妃十分滿意。


  謝正興這些年從來都不是耽於女色的人，因為心中始終念著先王妃，所以身邊女人很少。


  從來都不是縱情聲色的人。


  不似旁的男子，三妻四妾，外頭女人不斷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黎氏才會特別受打擊。


  這府里突然多了一個女人，而且地位僅次於她，還深受謝正興的照顧和疼愛，這都讓黎氏心中無法容忍。


  雖然她知道謝正興對她從來也不是多麼喜歡的。


  可她也知道，謝正興不喜歡任何一個女人，他心裡只有死了的水漣漪。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謝正興對這個剛進門的崔玉瑤真的很疼愛。


  當然，堂堂鎮南王納個側妃也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兒。


  都不會放在心上，連她最初的時候也沒放在心上。


  可一個側妃，只是從側門抬進來就是了。


  謝正興卻其實親自迎了崔玉瑤進門，反正是給足了崔玉瑤臉面，不管從哪一方面都表示他很重視這個側妃。


  黎氏作為正妃，自然也該拿出正妃的氣度來。


  第二日敬茶，她也沒有為難崔玉瑤。


  但是看著這張鮮艷亮麗的小臉，她也忍不住有些自慚形穢，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不像她這個年紀，已經自殘粉褪，肯定比不了這顏色鮮亮的小姑娘了。


  尤其是崔玉瑤說話還軟綿綿的，處處透著一股小女兒的嬌憨可愛。


  連她是個女人沒忍不住多看幾眼，別說謝正興了。


  一連好些日子，謝正興一直都陪著崔玉瑤。


  這位崔側妃的地位頓時節節升高。


  這王府的人多半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看著崔玉瑤在謝正興跟前兒得臉，自然不少人都跟著去捧崔玉瑤。


  弄得黎氏心裡堵得慌。


  其實也不光是因為這個。


  黎氏總是覺得最近有些孤家寡人的感覺。


  除卻謝景煜，彷彿所有的人對她都不大待見。


  兩個兒媳婦如今掌管這王府的內務，好像沒她什麼事兒了。


  真不知道這日子是怎麼過的。


  這眼看著水漣漪的忌日快到了。


  這自然也是王府比較隆重的日子，素日里，一切準備事宜都是交給她來負責的，可是今年謝正興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把這一切事宜讓崔側妃來負責了。


  說是崔側妃對先王妃心存敬畏，自告奮勇。


  聽了這話，黎氏差點氣了個半死。


  這個崔玉瑤倒是知道如何討好謝正興啊。


  知道這水漣漪是謝正興心裡的白月光? 而且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白月光。


  黎氏到現在都不敢說一句水漣漪不好的話，她也明白，謝正興之所以扶正她?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水漣漪臨死之前說的要扶正她。


  如果不是因為水漣漪這句話? 她也根本不可能成為鎮南王妃的。


  雖然黎氏心裡記恨的要死? 可是這份恩情，她也是要記得的。


  如果沒有水漣漪，她現在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所以即便謝正興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了崔玉瑤? 她也不敢說什麼? 只是她才不會管。


  崔玉瑤到底也是年輕，不知道這裡頭的利害關係。


  如果一個弄不好，肯定會被謝正興埋怨的。


  這謝正興對水漣漪的感情很深? 當然? 執念也是很深的。


  有的時候? 她都不想管這些? 隨她去吧? 也不知道時好時壞呢。


  說不定? 若是崔玉瑤辦砸了這件事，也就徹底失寵了。


  到時候，她豈不是看了笑話嗎？

  黎氏也是這樣自我安慰的。


  這幾日她一直都很鬱悶。


  整日里都提不起興緻來。


  這一日，她在院子里百無聊賴，如今可真是閑的發慌啊。


  以前掌管著府中的中饋? 也沒覺得日子這般清閑。


  現如今無所事事了? 真是閑的發慌。


  這些日子? 她和謝正興也沒怎麼見面。


  謝正興一直都陪著崔玉瑤那個小妖精? 黎氏想想也覺得鬱悶。


  這都什麼破事啊。


  姜嬤嬤有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王妃，出事了。」姜嬤嬤忙說道。


  黎氏都已經無所謂了，這府里還能出什麼事兒? 無非就是謝正興又給崔玉瑤尋了什麼新鮮東西討她歡心罷了。


  總歸這些事兒最近也沒少發生，她都見怪不怪了。


  「怎麼了，王爺又和崔側妃鬧出什麼動靜來了，是不是崔側妃有喜了？」黎氏故意問道。


  其實這種事兒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崔玉瑤進門日子還淺，若是這個時候診出喜脈來，不就是婚前失貞嗎？這對她來說，可真是個好消息啊。


  姜嬤嬤忙道：「不是王爺和崔側妃的事情，是二公子和二夫人的事兒。」


  「他們能怎麼啊，不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罷了，再吵下去也就這個樣子，也是吵不散的。」對於謝景煜和於氏，黎氏倒是不大擔心。


  於氏強勢些，謝景煜多數事情都順從著於氏，但是二人到底也會爭吵，畢竟謝悠然和柳婧妍的事情沒這麼容易過去。


  尤其是謝悠然這麼大的女兒在這兒擺著呢。


  不過謝悠然倒是很省心，也不吵不鬧的，很好管教，謝景煜倒是生了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兒。


  黎氏和於氏對這個孩子都還不錯。


  於氏雖然性子要強，可到底人品還是不錯的，沒有把自己的怒火和不甘都發泄在孩子身上，對孩子還是著實不錯的，這一點倒是挺令人安慰的。


  「二夫人和二公子鬧得很厲害，好像是二公子在外頭又有了個女人，又被二夫人給抓住了。」姜嬤嬤說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的，煜哥兒怎麼又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啊，這也太離譜了吧。」黎氏真的目瞪口呆啊。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上回的教訓還不夠嗎？


  怎麼還敢做這樣的事情啊。


  黎氏氣的發怔：「這個糊塗東西，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真是氣死人了。」黎氏氣的大罵道。


  「王妃您趕緊去看看吧，是二夫人身邊的丫鬟來報信兒的，說現在還沒驚動王爺，讓王妃過去主持公道呢，奴婢給了那丫頭些銀錢，那丫頭才對奴婢說，二夫人十分震怒啊，看樣子，若是處理不好，她很可能要鬧和離呢。」


  「和離？」黎氏滿臉驚悚，：「這不可能吧，她這都有兩個孩子了，兒女雙全，嫁過來這麼多年了，怎麼能說和離就和離呢，孩子怎麼辦？她自己的臉面不要了嗎？而且於家也是世家大族，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和離呢？」


  「總之王妃去看看吧。」姜嬤嬤催促道。


  黎氏自然也不能在耽擱了，連忙讓人備了馬車，然後立刻就去了。


  這地方，也是城內一處比較隱秘的小衚衕，而且裡頭住的多數是商戶。


  這樣的地方，她們這些人平日里也不會去的。


  怎麼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呢？


  姜嬤嬤卻說道：「很多世家大族的爺們，在那裡保養外室，因為地方隱蔽，而且那邊住的多數都是這樣身份的人，這二公子此番做的這事兒，可的確不太地道啊，也不遠二夫人生氣，先前這柳婧妍和悠然小姐的事情，二夫人心裡惱恨的要死，不過也是素日里發發脾氣罷了，對著二公子擺擺臉色，可卻從來沒有苛待過悠然小姐，要說二夫人做的也是相當不錯了，可二公子還這樣做，王妃，您說這次該怎麼辦啊？」姜嬤嬤問道。


  「我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啊？老二媳婦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執拗的脾氣，若是脾氣上來了，我也拿不住她，老二又是個不撐勁的，而且在老二媳婦眼裡，我只是一個庶母，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裡，瞧著我，我這去了，跟不去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黎氏雖然很生氣於氏不把她當個單位，可到底這也是實話，沒辦法的事兒。


  誰讓於氏出身高貴，而她出身不高，又是側妃扶正上位的正妃，還不是謝景煜的親母妃，哪怕是謝景煜對她如親母親一般尊敬，可於氏到底沒太把她放在眼裡。


  這是面子情，過的去也就是了。


  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個比較窄的小衚衕，所以馬車是進不去的，只能下來走進去。


  黎氏扶著姜嬤嬤，往衚衕深處走去。


  其實這剛進衚衕，就聽到了院子里吵嚷的聲音了。


  而且大門也開著，可別的院子，卻沒有一點兒動靜，都是大門緊閉。


  黎氏看著這個情況，想必這裡也經常發生原配夫人來捉姦的事情吧，都見怪不怪了。


  否則也不會這樣不管不問，連個出來看熱鬧的都沒有。


  還真是有意思啊。


  黎氏嘆了口氣，硬著頭皮進了院子。


  正房裡已經亂七八糟鬧成一片了。


  地上跪著個低著頭的女子，看不清面貌，可是頭髮衣服全亂了。


  想必就是謝景煜外頭的女人吧。


  於氏正在跟謝景煜爭執，說是爭執吧，其實也只有於氏在指著謝景煜責罵，謝景煜的到底沒說話。


  若是比起強勢來，謝景煜自然是不如於氏的。


  謝景煜在於氏面前，也是有些發憷的。


  黎氏走了進去。


  謝景煜見到黎氏，自然是一臉求助的樣子。


  黎氏到底心疼謝景煜，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於氏看到黎氏來了。


  忍不住冷笑道：「母妃來了，母妃快看看二公子都幹了些什麼好事吧。」


  黎氏無奈，到底也是謝景煜的錯，於氏賠笑道：「老二媳婦，你們到底是夫妻一體，這有什麼事情，也別鬧得太難看了。」


  「我鬧得難看，母妃怎麼不說說他做的有多難看，母妃還沒看到這地上跪著的女人你是誰吧，你倒是先看看再說啊。」於氏連連冷笑。


  黎氏倒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怎麼聽著於氏這個說法，這女人她應當認識才對。


  黎氏給姜嬤嬤使了個眼色，姜嬤嬤走過去，把她女人的頭抬了起來。


  姜嬤嬤看清女子的面容之後，也忍不住大吃一驚的呀了一聲。


  「王妃，是柳婧妍。」姜嬤嬤忍不住說道。


  黎氏的臉色全變了，竟然是柳婧妍。


  黎氏怎麼都沒想到這謝景煜在外頭的女人竟然是柳婧妍。


  這也太鬧了吧。


  這上回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柳婧妍從今往後和鎮南王府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怎麼現在又跟謝景煜攪和在一起了。


  當時謝景煜也保證過，對柳婧妍只是以前的犯下的錯而已，現在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現在和柳婧妍勾搭成奸，可真是赤裸裸的欺騙啊。


  這謝景煜若是找了別的女人，只怕於氏還不會氣成這樣子吧。


  這找了柳婧妍才是真的打於氏的臉吧。


  這柳婧妍說到底也不年輕了，可謝景煜卻背著於氏在外頭包養了柳婧妍，這真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煜哥兒，你這是做的什麼事兒啊，怎麼能幹出這麼離譜的事情來呢，你不是說柳婧妍和你早就沒關係了嗎？」黎氏問道。


  謝景煜其實也覺得很尷尬，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誰曾想這於氏能知道這裡來的。


  他還以為自己過得很隱蔽呢。


  可事情如今全亂了。


  弄得他都覺得丟了臉面。


  「母妃，我也是一時糊塗，不是存心的。」謝景煜忙說道。


  於氏立刻反駁：「你一時糊塗，上回你也說是一時糊塗，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可你是怎麼對待我的，我如此信任你，你卻還跟這個賤人糾纏不清，你的私生女謝悠然，我都認下了，而且對她如何，你自己說，你到底為何這樣對我，你和這個賤人這般，到底把我置於何地，你若是找個別的女人，說是貪戀新鮮也就罷了，可你偏偏跟柳婧妍這個賤人攪和在一起，你這是把我放在哪裡了？」於氏氣的渾身發怔。


  她是真的要氣死了，其實是她的丫鬟先看到了柳婧妍，這柳婧妍出來買東西，正好碰到了於氏的丫鬟。


  那丫鬟也是個伶俐的，看到柳婧妍頭上的簪子跟自家夫人的簪子很是相似，雖然質地不如自家夫人的，可看著卻像是同一個系列的。


  這丫鬟就留了心思，回去跟於氏說了。


  不消說，於氏的簪子肯定是謝景煜送的，而柳婧妍的，也是謝景煜送的。


  柳婧妍那個只是和於氏的樣式很是相似，但是質地遠遠不如於氏的。


  於氏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所以謝景煜就送給了於氏好的一支，把那隻不太好的平價一點的，給了柳婧妍，反正柳婧妍也不會嫌棄的。


  可是就憑這簪子，卻讓於氏順藤摸瓜，戳破了柳婧妍和謝景煜的關係。


  於氏這幾日也是一直都在攢著火氣，當然，在家裡，她是很挑鼻子豎挑眼，總是挑謝景煜的不是。


  也到底是想看看，這兩個人是不是有姦情。


  沒想到，今日謝景煜真的來見柳婧妍了。


  於氏當場捉姦，自然就鬧騰起來了。


  她直接把柳婧妍給打了一頓，然後對著謝景煜開始臭罵。


  她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可這回是真的被謝景煜給氣瘋了。


  因為謝景煜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謝景煜此刻心裡也很懊惱，他之所以和柳婧妍在一起，完 全也是一時糊塗。


  因為於氏管他管的實在是太緊了。


  管頭管腳的，而且還這般強勢，讓他心裡真是很憋氣。


  他是故意的，可卻沒想過讓於氏知道啊。


  而且他跟著柳婧妍也在一起一些日子了。


  他也早就失了新鮮感了。


  畢竟柳婧妍也不年輕了。


  怎麼比的上那些小姑娘呢。


  謝景煜也當真不是個好東西。


  「謝景煜，既然你這麼放不下她，那我們不如和離，你這鎮南王府世子夫人的位子讓給這個女人來做吧。」於氏冷冷的說道。


  謝景煜聽的大驚失色，連忙湊過去說道：「夫人，我知道錯了，你這對我打罵也好，怎麼都好，我真的是一時糊塗，也是這個女人主動勾引我的，我發誓，我真的是一時糊塗，而且也念及她是悠然的母親，才會收留她的。」謝景煜一臉真誠的認錯。


  於氏冷笑：「你以為我還會信你說的嗎？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我信了，把你的女兒帶回去，好好撫養，可你是如何對我的，你現在這般，我當真是一個字也不信你了。」


  「夫人，我真的知道錯了，不管夫人怎麼做，想怎麼處置她，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的。」謝景煜忙說道。


  而謝景煜這話剛剛說完 ，於氏還沒有太大的反映，柳婧妍卻是滿臉錯愕的抬頭看著謝景煜。


  雖然柳婧妍一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靠不住的，可是也沒想過這個男人會絕情到這個地步啊。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什麼多好，現如今東窗事發，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可她如今·······

  柳婧妍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謝景煜和於氏。


  於氏看她的眼光無疑是厭惡的，謝景煜直接連個正眼都不肯給她。


  她只好把求助的眸光投向了黎氏。


  「王妃，妾身腹中已經有了二公子的骨肉了，妾身是個低賤的人，死不足惜，可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啊，請王妃看在起身腹中孩子的份兒上，給妾身一條活路，也給這孩子一個名分吧。」柳婧妍苦苦哀求道。


  黎氏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頭都要炸開了。


  這也太難弄了吧。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是難辦了。


  謝景煜也滿臉驚訝，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怎麼好好的就懷孕了呢。


  這可真是麻煩了。


  於氏冷笑：「看來我還是真的要讓位了。」


  於氏氣的不輕，她也是夠了，不想在糾纏下去了。


  於氏說完 這話，轉身欲走。


  卻被謝景煜給拉住了：「夫人，她有了孩子也同我沒關係，我這兩個月也沒來過幾次啊，誰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啊？」


  謝景煜可謂是昧著良心說這話了。


  其實謝景煜也知道柳婧妍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他的，可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根本也不能認這個孩子啊。


  認了這個孩子的後果太嚴重了，他若是要為柳婧妍負責，認下這個孩子的話，估摸著於氏一氣之下，真的會跟他和離的。


  若是同於氏和離了，他上哪裡再去找這麼出身高門的妻子去啊。


  而且於氏也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了，他倆為什麼和離的事情要是鬧出來了，他以後想去再娶可就難了。


  肯定不會有高門出身的大家閨秀肯嫁給他的。


  而柳婧妍這樣的女人，和她玩玩罷了，娶回去，別說做正妻了，就是做妾室也不配啊。


  不得不說，謝景煜對於這一點倒是很拎得清的。


  當然，對柳婧妍來說，他也足夠狼心狗肺了。


  「公子怎們可以這樣說，妾身腹中的孩子絕對是公子的，妾身自知身份低微，從未想過讓公子給妾身一個名分，只是公子看在腹中孩子的份兒上，給妾身和孩子一條活路吧。」柳婧妍卑微的懇求道。


  她心中恨極了這些人，仗著一個高貴的出身，就不把她當人看。


  上一回，她就是這樣隨意的被拋棄丟棄了。


  現在又是，哪怕她肚子里再次懷了謝景煜的骨肉，謝景煜還是把她視如草芥。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心中早就厭惡了謝景煜，可卻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和謝景煜在一起，也是為了有個依靠罷了。


  雖然也知道這個依靠根本就靠不住。


  「好了，都別爭了。」黎氏終於開口了，時間到如今，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了，如果這柳婧妍沒懷孕，自然要趕出去了，肯定不能讓她在跟謝景煜糾纏不清了。


  可如今這柳婧妍肚子里懷了謝景煜的骨肉，她肯定不能讓謝景煜的骨肉流落在外頭了。


  「母妃。」謝景煜看著黎氏。


  「老二媳婦，我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柳婧妍腹中既然懷著煜哥兒的骨肉，那就暫時留下她吧，起碼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吧。」黎氏說道。


  黎氏的話，於氏並不意外，她知道黎氏肯定會向著謝景煜說話的，而且站在黎氏的角度上，也肯定不會坐視鎮南王府的血脈流落在外頭不管的。


  可是她卻是真的不能容忍這件事發生的。


  「母妃說的對，站在母妃的立場，也是應該這樣做，可是這件事，我卻不能接受。」於氏的語氣很平靜，也很堅定。


  「我已經容忍了謝景煜一個私生子，我不會在容忍第二個，我給過他一次機會了，絕對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了，而且我能容忍他一次一時糊塗，絕對無法原諒第二次，如果母妃堅持要留下柳婧妍，那我走。」於氏一臉堅定，不容置疑。


  「老二媳婦，你這是何苦呢？」黎氏勸道：「這男人三妻四妾本也是屢見不鮮，你們父王不也新納了側妃進門嗎？這崔側妃的年紀可是還不如你們大啊，這些，我不也都忍耐下來了嗎？即便你回於家去跟親家說，親家夫人也未必會同意你和離歸寧的，於家也是世家大族，能容得下一個和離歸家的姑奶奶嗎？」黎氏勸道。


  其實黎氏這話說的也算是十分真實了，和離歸家，總歸不是那麼受歡迎的。


  不管哪家，即便是有父母在，這和離歸寧的女子，都會遭人嫌棄的。


  於氏也要為以後得日子考慮啊。


  「即便你不考慮自己，難道也不考慮孩子嗎？你若是和離了，對你的兩個孩子，百害而無一利，以後也會耽擱孩子議親，你就不怕孩子們恨你嗎？」黎氏一字一句的問道。


  於氏聽到黎氏提到孩子，臉色頓時變了，果然這有了孩子的女人，都是以孩子為重，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