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209
自然沒等到謝正興回府，而府醫去給謝景煜送葯的時候，就發現謝景煜和謝景灝掉包的事情了。
這看守的人，連帶著府醫都急了。
若是人丟了，他們首當其衝是要負責任的，就謝正興現在這個狀態，還不得要了他們的性命啊。
其實事情倒也明了，沒什麼懸念，肯定是這兩位公子做的。
謝景煜穿著三公子的衣服跑了，是大公子帶走的。
但是一個府醫，加上兩個護衛，都知道這三公子不是好惹的，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也不敢直接審問三公子啊。
謝景灝倒是沒為難這幾個人：「這件事我會負責，不會叫你們背黑鍋的，放心吧。」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去為難別人。
一人做事一人當吧。
兩個護衛聽了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三公子是絲毫沒有推諉的心思啊。
他們這樣的話，不管受到什麼處罰，可這性命應該是保住了吧。
「多謝三公子。」二人直接跪倒在地叩拜道。
「既然已經穿幫了，立刻就回父王吧，否則等他回來自己發現了，你們想要推諉都推諉不了了。」謝景灝提醒道。
這兩個人大約也是太害怕擔心了吧，真是六神無主了。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這件事，謝景城考慮是太不周到了。
若是牽連到旁人，也實屬不應該。
「是，是。」二人這才匆忙跑了，大約是去給護衛長報信兒了，然後在去稟告謝正興。
謝景灝嘆了口氣，他沒離開，卻一直呆在這裡。
謝正興的反映會如何，真的不好說。
不管怎麼說，他都參與進來了，為了謝景城，也只能如此了。
謝正興回來的很快，可以說，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回來了。
直奔書房而來，他看到謝景灝的穿著打扮，這還有什麼好說的，真相一眼就看透了，很明了吧。
謝正興看著穿著謝景煜衣服的謝景灝。
這怒火噌的一聲就上頭了。
他沒想到謝景灝竟然也會做這樣的事情。
「謝景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把謝景煜給放走了，你可知道，你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謝正興氣的吼道。
「父王，這件事，是我的錯，請父王責罰。」謝景灝也沒否認，直接跪下來請罪。
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說什麼呢？
事情雖然是謝景城的主導，可是他也不能讓謝景城來背這個鍋，所以還是他來吧。
他替謝景城背鍋，倒是也無所謂的。
「你既然知道是錯的，為何還要做這樣的事情，你就這樣放他走了，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過，這件事不許你們插手，你為什麼不肯聽！」謝正興滿臉怒火。
而就在此刻謝景城也到了。
謝景城自然也是讓人時刻密切關注著謝正興了，謝正興一回府，他就得到消息了，所以也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剛剛趕上。
「父王，你別怪三弟，是我要求三弟幫助我把二弟送走的。」謝景城也在謝景灝身邊跪了下來。
謝景城肯定不會讓謝景灝獨自一人承擔責任的。
而且這件事，本來也是由他而起的。
他也了解謝景灝，謝景灝多半也不會自己承擔下來，不牽連到他，可他又如何會讓謝景灝獨自一人來承受謝正興的怒火呢。
這件事本來就怪他，若不是因為他，謝景灝如何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你，這件事是你做的？」謝正興問道。
「正是，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三弟，三弟才肯配合我的，父王，您若是有氣，大可以對著我來，這件事，三弟是被脅迫才做的，所以真的不能怪三弟，其實三弟也勸過我，只是我沒聽進去罷了。」謝景城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他不想讓謝景灝背黑鍋。
謝正興冷笑了一下：「你以為這樣說，謝景灝就能獨善其身了嗎？謝景城，你是不長記性，你是覺得，我這個做父王的虧欠了你，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罪與你，是嗎？」謝正興問道。
謝景城多少也是有些這樣的想法，起碼是仗著現在這個局勢，才會這般的肆無忌憚。
「父王，我只是不願意殃及無辜罷了，謝景煜到底也是無辜的，當年的事情，他和我一樣都是受害者，而且沒發生這件事之前，我們兄弟是男人的關係也是很好的，父王，您何苦這樣逼迫他呢，他能跟父王抗爭這麼久，也證明他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若他真的被父王逼的下此狠手了，父王還敢讓他留在王府嗎？」謝景城振振有詞的回道。
謝景城是真的覺得謝正興的做法有些太殘忍了。
他這樣逼迫謝景煜，真的比殺了謝景煜還難受。
「你覺得我這樣對待謝景煜很殘忍是嗎？」謝正興問道。
謝景城重重點頭：「是，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到底也是父王的兒子，父王這樣對他，自己心裡難道不痛罵？」
「你母妃過世，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痛，這麼多年，我沒有一刻能忘記過你們母妃，當初我一心認為你們母妃是難產而亡，把所有的痛苦都加註在了謝景灝身上，而你呢，卻搭上了一輩子的健康，黎氏做的這些事，你難道不恨嗎？」謝正興質問道。
「可這都是黎氏做的，和謝景煜無關啊，父王，兒子是怕父王以後會後悔，畢竟他也是父王的親生骨肉。」謝景城依舊勸解道。
謝景城說起來，也是一番好意，他不想讓謝正興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之中了。
想要千刀萬剮黎氏也就罷了，可是謝景煜到底是罪不至此啊。
「我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早收拾他們，謝景城，你若是覺得我殘忍，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殘忍。」謝正興也是惱羞成怒了。
這謝景城放走了謝景煜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看來，卻絲毫沒有一點兒悔改之意，反倒是自己舉得自己做的挺對的，這一點，謝正興就更加生氣了，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
「父王若是覺得是兒子做錯了，父王儘管責罰兒子。」謝景城低頭說道。
「拿本王的鞭子來。」謝正興吩咐道。
謝景灝一聽就急了：「父王，大哥身子頂不住的，你若是有氣就打我吧。」
謝正興心中倒是欣慰，怪不得謝景灝這臭小子會義無反顧的被拖下水，他們兄弟的感情倒是真摯。
「本來也沒打算打他，就是打算打你，打你比打他更管用。」謝正興沒好氣的說道。
謝景城呆住了，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他犯了錯，謝景灝挨打，這可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事情啊。
其實謝景城也有點仗著自己身子不好，即便是犯下大錯，也不會挨打，最多就禁足啥的，大不了這世子之位他不要了就是。
可謝正興卻不走尋常路，不按常理出牌啊，直接打謝景灝。
一想到謝景灝是替他受過，他這感覺，真的比打自己還難受十分。
「父王，您不能打三弟，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您為何要打三弟啊，三弟是受我脅迫才會做這件事的，是我威脅三弟的，父王您打我吧。」謝景城急不可耐，連連說道。
「謝景城，今日我就是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你不要以為你自己身子不好，打不得，罵不得，我就拿你沒法子了，我一而再的對你說過，不許你們插手這件事，你卻不肯聽，還直接把謝景煜給放走了，今日這一頓打，就是讓你長長記性。」謝正興冷然說道。
鞭子很快被取來了，好歹這不是帶倒刺的鞭子，只是普通的皮鞭子罷了。
當然，這樣的鞭子打在身上，肯定也是疼的。
謝正興一揮鞭子，直接落在了謝景灝後背上。
頓時一股火辣辣的感覺襲來，讓謝景灝忍不住皺眉。
其實他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完全也可以不用這樣挨打了，他若是想要反了謝正興也是能做到的。
可是今日的事情，他也想給謝景城一個教訓。
如果他挨頓打，能讓謝景城長點心，也是值得的。
他其實到現在也沒明白，為何謝景城一定要維護謝景煜呢。
「父王，別打了。」謝景城先要撲過去護著謝景灝，但是卻被一旁的護衛給拉住了。
謝景城手無縛雞之力，肯定抵不過兩個護衛的力氣大，只能眼睜睜看著謝景灝挨打。
謝正興倒是沒有手軟，鞭子一下一下落在謝景灝身上，足足二十鞭子，謝正興才停手，這而是鞭子，都是在後背上，謝景灝的衣服直接被打的壞了。
後背上也都是鞭痕，雖然比起帶著倒刺的鞭子，這個傷痕要輕的多。
可是看著也是血肉模糊一片。
謝景城的心臟都快出來了，他真的是追悔莫及啊，他其實最不想連累的人就是謝景灝了，可是到頭來，還是連累謝景灝挨了一頓打。
謝景灝倒是嘴硬，而是鞭子下去，硬是硬挺挺的挨著，一聲也沒吭。
果然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
其實謝正興也知道，這而是鞭子，對於謝景灝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不算是什麼大傷。
謝正興打完之後，才把鞭子扔到了地上。
謝景城被放開后，第一時間就撲到謝景灝身邊了。
謝景城此番又有些動了氣，呼吸也不順暢，主要是他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
「三弟，三弟你沒事吧。」謝景城眼圈兒都紅了，他是真的見不得這個。
「我沒事，哥你沒事吧。」謝景灝倒是覺得謝景城的問題比較大。
謝景城登時嘔出一口血來，然後直接昏了過去。
謝景灝臉色都變了，也顧不得自己後背疼痛了：「哥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啊。」
幸好這裡府醫也在，也有護衛，七手八腳的就把謝景城抬進去醫治了。
謝景灝氣的要炸毛了，也快瘋了。
「我知道你打我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可是也不能這樣刺激他啊，他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謝景灝對著謝正興吼道。
看著謝景灝這生龍活虎的模樣，倒真是不像是剛挨過打的。
「我也沒想到他這麼經受不住刺激啊，我打的是你，又不是他，而且你還沒怎麼樣呢，他倒是吐血了，這可是······」謝正興也鬱悶了。
「夠了，別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處理的不妥，謝景煜走就走吧，他留下來，你看著他也是鬧心，並且也矛盾，讓你真的殺了他你也不忍心，讓他留在府里，大家看著都難受，所以走就走吧。」謝景灝說道。
「你倒是替我做決定了。」謝正興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眼前的謝景灝，卻是很有擔當的樣子。
「父王，謝景煜把你要他做的事情都對我和兄長說了，這事兒，的確你過了，你自己想把黎氏千刀萬剮了，我們每人攔著你，可是你讓謝景煜去干，這不太合適吧，我知道你恨黎氏，可是你毀的也是你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這樣讓他離開，我連後路也替父王想好了，陸陸續續的讓黎氏和謝景煜病故吧，這樣也不會給王府面上抹黑，而於氏也不用和離了，至於是去是留，讓她自己選擇吧。」其實這半天，謝景灝也在考慮事情該如何處理。
雖然送走謝景煜算是被謝景煜軟磨硬泡才做的。
但是也不是一件壞事。
謝景灝到底想的還比較多。
看現在這情況，謝景煜只怕也頂不住了，他早晚會妥協的。
做完這件事之後，其實也挺嚇人的。
謝正興應該會讓謝景煜繼續留在王府里，並且還記在母妃名下，至於黎氏那邊，這樣痛苦的活著，肯定也活不了多久，早晚都是要死的。
可謝景煜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的人，這也不好說。
若是他內心很脆弱，被這件事摧毀了內心也就罷了。
可若是他經歷了這麼殘忍的事情，徹底的黑化了可如何是好啊？
這人啊，若是被逼的狠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了。
即便這樣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也到底是有的。
那樣的謝景煜留在王府，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
與其如此，他寧可放謝景煜一條生路，讓他離開盛京，離開侯府。
而如今慢慢的宣布謝景煜病逝，往後謝家也好，鎮南王府也罷，就沒有這個人了。
謝景煜也就掀不起風浪來了。
這才是謝景灝的最終目的，直接把謝景灝逐出家門。
而且謝景灝走的時候，還是帶著對他和謝景城的感激走的。
經歷過如此變故的謝景煜，多半會找個清靜的地方，過些清靜的日子。
而他給謝景煜的銀錢，也足夠他下半輩子過活的了，如果不是太浪費，應該不會為吃穿發愁的。
而且他到底是個成年人了，也該學會怎麼養活自己。
不過怎們都好，等過個一兩年，他即便是再怎麼樣，也回不了謝家了。
謝景灝這也是替謝景城鋪路罷了。
這王府早晚都是謝景城的，這麻煩，能除掉一個算一個吧。
「你是要直接把他逐出謝家？」謝正興問道。
「那也比留在謝家要好，父王，你放他離開，也是放過你自己，總歸黎氏是活不長的，可是你留下謝景煜在身邊，你會時時刻刻記得黎氏的事情，不單單是你記得，而是大家都記得，兄長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何苦這樣互相折磨呢。」
「好吧，原本我還想把他抓回來的，聽你這樣說，罷了罷了，隨他去吧。」謝正興嘆了口氣說道。
「多謝父王。」
「你還是去醫治一下吧。」謝正興說道。
其實謝正興此刻也有些後悔打謝景灝了。
本來想要敲山震虎的，可是這虎的承受能力有些太差了，這山倒是挺結實的。
「我沒事，這只是一點兒小傷罷了，而且我也感受的到，父王只用了三分力道吧。」謝景灝很隨意的說道。
「你這小子倒是乖覺，我的確沒太用力，只是看著嚴重，可實際上如何，你心中有數。」
「我沒覺得什麼，就是擔心兄長。」
「府醫在呢，他不會出事的。」
「我知道他不會出事，可是父王，兄長的病是陳年舊疾，而且發作一次，就會影響他的壽命的，他本來的就不能享常人的壽命了，所以父王，以後別在刺激他了。」謝景灝十分心疼。
「這都是黎氏這件事做的孽，既然謝景煜走了，那所有一切的孽債，都讓黎氏來償還吧。」謝正興狠狠的說道。
不得不說，謝正興的恨，已經沁入骨髓了。
謝正興拉過謝景灝，親自給謝景灝上藥。
其實父子二人，還從來沒相處的這般融洽過。
謝正興從前真的很少正眼去看謝景灝的。
他對這個兒子是真的厭惡，總覺得若不是他，水漣漪就不會離開的。
今日又莫名的打了他一頓，心中著實也心疼。
謝景灝也覺得彆扭。
因為他們之間的相處，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並且也不融洽。
上藥這種事情，感覺應該是很親的人才會做的吧，當然，他們的關係是至親，可是謝景灝卻從未感受過謝正興作為父親的溫暖啊。
這樣相處，總覺得怪怪的。
「父王，我沒事，我可以回去上藥，還是先去看兄長吧。」謝景灝到底覺得彆扭，直接就起身離開了。
謝正興也沒勉強。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謝正興的確是生氣的，而且還是震怒了，可是聽了謝景灝說的這番話，他倒是沒那麼生氣了，其實謝景灝說的也對，讓謝景煜這樣走了，也挺好的，以後沒這麼多的顧慮，大家都好受些。
至於黎氏，現在謝景煜不在了，他這滿腔的怒火和恨意，也只有黎氏來承受了。
謝景灝進去的時候，謝景城已經醒過來了，他這次到底是不太嚴重的，可是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謝景灝。
見到謝景灝進來了，掙扎著要下床，卻是被府醫給按住了。
「大公子，您還是歇歇吧，您這幾日勞心勞力的，廢了太多的精氣神了，若是在眨眼下去，只怕是要卧床休息一段時日了。」府醫連連說道。
「大哥，你趕緊休息吧，我這沒事的。」謝景灝趕緊開口安慰道。
可是謝景城此刻卻是自責的要命，他是親眼看到謝景灝挨打的，正如當時黎氏看著謝景煜挨打。
當時謝景煜挨打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更遑論是謝景灝挨打了。
他此刻也算是體會了一把當時黎氏的感受了，那真的是恨不得被打的人是自己啊。
看著自己關心愛護的人，為了自己挨打，並且還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就好像是把自己的心放在火上煎烤一樣難受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啊，三弟，是我連累你了啊，你大嫂說的對，我不該要你來幫我的，我應該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就不該做這樣的事情。」謝景城懊悔不已的說道。
謝景城此刻也不顧自己的身子如何，一心只查看謝景灝的傷勢。
看到謝景灝身上傷痕縱橫交錯，更是愧疚不已。
「哥，我很好，我沒事的。」謝景灝安慰道。
「父王真是太狠心了，為何要這樣做，這件事原本就是我的不對，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父王為何要責打你，他真是瘋了。」謝景城有些迫切的說道。
謝景城說這些話也是憤怒到極點了。
他若不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也不會吐血昏迷了。
他此刻真的是體會到黎氏那天的痛苦和揪心了，怪不得黎氏會那樣痛苦的哀求謝正興，原來看著自己關心的人被毒打，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那鞭子比落到自己身上都疼。
他還不如直接被謝正興一頓打死算了。
謝正興也是緊跟著進來的，聽到謝景城的話，這心裡也是有氣啊。
若不是謝景城太不成體統他哪裡會氣的打謝景灝啊。
不也是因為謝景城的身體不好，所以才會打謝景灝的嗎？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是不是打他打的不夠狠，你若是覺得打的不夠狠，你可以繼續說。」謝正興沒好氣的說道。
「能不能別說了，他剛剛醒過來，他身體不好，你跟他計較什麼？」謝景灝皺著眉問道。
謝景灝說這話，也沒太注意分寸，可破天荒的是，謝正興竟然也沒生氣。
經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謝正興倒是開始重新審視謝景灝了。
過去是他對謝景灝存著偏見，從未考慮過重視謝景灝。
可現在一切真的不同了。
謝景灝這般，他把王府的一切交給謝景灝，也能徹底放心了，而謝景灝應該也能照顧好謝景城的。
「好了，我懶得理你們。」謝正興翻了個白眼，徑直走了。
謝景城見狀，有些發怔，從前似乎謝景灝和父王從未這樣說過話，而且父王這是怎麼了？沒有在繼續大發雷霆，就這樣離開了？
然後今天的事情也到此為止了嗎？
父王只是不打算繼續追究了嗎？
謝景城來不及想別的了，只是讓催促著讓謝景灝去處理傷口，並且也說他已經沒事了。
府醫還在，順道給謝景灝處理了傷口，府醫到底是有經驗的，這傷口看著嚴重，也都是皮外傷，而且力道也不大，傷口也不深，所以應該是沒有大礙。
只要按時上藥就好了，連湯藥都不必服用，看來這王爺到底也沒真的下狠手打三公子，看來王爺心裡還是很心疼三公子的。
謝景灝上過葯之後，謝景城也算是緩過勁兒來了，謝景灝就送謝景城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吐血之後，謝景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苗氏見狀，少不得要問。
謝景灝已經換了衣服，上了葯，也包紮了傷口，此刻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不過謝景城還是內疚不已。
謝景灝本來讓謝景城先休息，別的事情也不必擔心。
可是謝景城卻堅持要問謝正興的意思，還要繼續追究這件事嗎？
謝景灝只好告訴謝景城，說謝正興已經答應不去管謝景煜了，打算放過謝景煜，但是同時以後慢慢會慢慢的宣布謝景煜的死訊，謝景煜以後再也回不來了。
謝景城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甚至他都不知道謝景灝是如何說服謝正興的。
「父王真的答應了？」謝景城似乎不太敢相信。
「是的，他答應了，但是同時我也承諾了，他怎麼對待黎氏，我們都不會在插手了，哥，你也不許在管了，我知道，到底這二十幾年，你一直都視黎氏為你的親母妃，可是咱們母妃是如何死的，我這二十四年的悲慘生活白水所賜，而你這纏綿病榻的身體又是為了何人，你不會忘記吧，不管父王想怎麼做，你都不能在心軟在插手了。」謝景灝再三叮囑道。
苗氏也聽出了端倪，知道謝景灝為了謝景城受了不少委屈，禁不住說道：「三弟說的對，此番你沒白的讓三弟挨了頓打，你自己還犯了舊疾，也不想想是不是值得，往後你可不許在做這樣的事情了，否則也等不到三弟對你如何了，我也不饒你。」苗氏雖然性子溫和，但是一旦遇到正事，她也是是個極有主見的人。
謝景城忙不迭的點頭：「放心，我不會再做糊塗事了，這一回就夠我記一輩子的了。」那種痛苦和無能為力，還有發自內心的心疼，都讓謝景城再也不想去經歷一次了。
謝景灝笑了笑：「你能記住，我這頓打，就算是沒白挨了。」
謝景城雖然看到謝景灝並無大礙，可是心裡到底是愧疚的很，也過意不去。
他一定會牢牢記住這次教訓的。
而謝正興雖然能原諒謝景灝，也能聽得進去謝景灝的話，可是心中到底也是無法完全釋懷的。
他自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天開始，就無法釋懷。
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可以折磨黎氏和謝景煜的方法，現在謝景煜人跑了。
他這滿腔怒火對著謝景灝和謝景城到底也是發泄不出來，這不就去找黎氏了。
黎氏這些日子也不好過啊。
她雖然在地牢里沒有受到任何的刑罰，一日三餐也不會斷，只是粗茶淡飯，可她心中卻一直記掛著謝景煜啊。
雖然謝景煜沒有被送回來，可是他卻得不到謝景煜的一點兒消息。
這個地牢暗無天日，而且陰冷潮濕，每天晚上，都覺得冷到了骨頭裡。
不過住了十幾日的工夫，黎氏就覺得渾身酸痛不已了。
這些天除了送餐的獄卒，她也見不到一個人影，更是沒有一個人跟她說話，她整個人都要發霉了。
可是當她看到謝正興的時候，還是臉色大變，敲響了警鐘，一下子整個人都高度緊張起來了。
當然下一秒，她就沖了過去，抓著鐵欄杆，迫不及待的問道：「煜哥兒呢，煜哥兒怎麼樣了？」黎氏此刻滿心滿肺都只有一個謝景煜，別的事情，她絲毫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