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搞事
仿佛察覺到了顧千雪的殺氣,顧雲影稍微站直了身體,不敢再趴在她的身上,但她依然做戲做全套,對著那三個男人說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查看這個妖僧的身上有沒有什麽詭異之處,要是沒有,大不了我就隨你們處置。”
因為顧雲影篤定的樣子,又因為他們確實被暈弄了過去,卻沒有遭到任何不幸,於是這三人也將信將疑地搜查起了謝泫的屍體。
他們率先摸向了謝泫的加上和袖口,從裏麵拿出一個儲物袋,也不知道他們從裏麵找到了什麽東西,三個人圍在剛飆完血的屍體旁邊,嘀嘀咕咕地交流著什麽,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沒過多久就達成了共識。
蘇依木紮率先站起來,神色複雜的望向顧雲影,沉吟兩秒,道:“古麗娜,我們相信你說的話,他確實不是西域的人,但是你旁邊的這個小雪雪,有是何來曆?”
顧雲影的眼珠一轉,笑了笑,從善如流地說道:“這是昂賽城主賜予我的女修啊,專門保護我的安危。”
“這怎麽可……”蘇依木紮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他又轉念想到,這女人說得是他父親賜予的,難道是父親看重羅刹廟聖女一事,所以暗中賜予了古麗娜一個厲害的修士,讓她在暗中保護和監視?
越想越有可能,蘇依木紮的詢問戛然而止,他換了個問題:“我的隨從呢?”
“還有我的隨從呢?”古河也問道。
“還有我的呢?”伊澤爾也問道。
顧雲影額了一聲,扭頭看向了顧千雪:“對啊,他們的隨從呢?”
顧千雪再也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外麵的三個方向,然後用靈力包裹著的聲音,朝著外麵喊道:“已經完事了,你們快點過來吧!”
蘇依木紮沒想到隻要扯開嗓子吼兩句,自己的隨從就屁顛屁顛地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為首的隨從對著蘇依木紮本來是神色曖昧地走過來,但是在看清楚眼前的環境之後,不由得擔憂問道:“主子,您這是發生了什麽?”
蘇依木紮氣得踢了他一腳:“我剛才喊你,你怎麽沒聽到?”
那隨從委屈地說道:“主子,我們怕耽誤您辦事,故意躲得遠遠的,就像是你們以前辦那事的時候一樣。”
蘇依木紮又踢了那隨從一腳:“叫你多嘴!”
這時候,其他兩個人的隨從隊伍也很快就過來了,古河與伊澤爾也有了足夠的底氣。
顧千雪扯了扯顧雲影的衣角,傳音入密道:“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顧雲影也點了點頭,想要趁著這麽多人的時候,趁亂離開這裏,然而,不等他們轉身擠進人群,那人群就忽然散開了,將她們給團團圍住。
“古麗娜,”蘇依木紮率先開口,用惋惜的口吻說道,“雖然你是我家的舞姬,但你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事關重大,我們要封鎖消息,所以隻能委屈你再也無法開口了,但是你放心,你養女的身份,依然會留在我昂賽家的家譜上。”
顧雲影覺得莫名其妙,完全無法理解:“你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這麽多的人都知道了,憑什麽隻殺我滅口?!”
蘇依木紮說道:“我們各自挑選的隨從,都是死士,哪怕是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也不會說漏一句。”
“艸尼瑪!”顧雲影再也繃不住人設了,直接開罵。
她的視線從這三個男人的身上掃過,又想起他們之前想要占自己便宜時候的醜陋嘴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進入西域之後,為了少招惹事端,她已經足夠壓抑自己的性格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被卷入了這件事之中。
此時的顧雲影再也忍不住了,她決定按照自己原本的性格行事,她不能就這麽算了,她要搞事!
顧雲影伸出食指,指向了蘇依木紮,大聲地爆料道:“你個龜孫玩意兒,古麗娜可是你父親培養的舞姬,但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和你爹的女人搞上了,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色心不死!”
蘇依木紮的臉色一下子就氣綠了。
“還有你!”顧雲影又指向了笑著看戲的古河,指責道,“你就是個傻逼玩意兒,當初和古麗娜說得那些海誓山盟,全都是騙人的,你丫就是古麗娜的奸夫,你一直都對昂賽家眼紅,想要對付昂賽家,還想要欺騙古麗娜去陷害昂賽家!”
“你血口噴人!”古河馬上就氣得臉紅了,忙不迭地反駁道。
顧雲影管不了這麽多了,將指責的話真假參半,故意挑起他們的矛盾,哪怕她今天被圍攻了,也要在這三家的心裏留下對彼此怨恨的種子。
她又扭頭看向了伊澤爾,冷冷一笑,道:“還有你也是,你——”
顧雲影忽然有一瞬間的卡殼,因為當初伊澤爾過來的太快,她懶得聽這人的話,二話不說就打暈了,以至於她還不知道這人的圖謀。
然而,就在她準備隨便說謊話糊弄過去的時候,顧千雪的聲音悄悄傳到她的耳邊:“伊澤爾,密謀對其他二人下毒。”
顧雲影心思一動,馬上也跟著說出來,而且還添油加醋了幾句話。
這話一說,頓時讓三個人彼此看了一眼,明顯的心懷鬼胎。
顧千雪到底是擁有前世記憶的人,雖然她在喀蘇耳城待得時間不算長,但看到的事情卻也不算多。
其中就包括伊澤爾對兩家下毒,害得一死一傷,頓時引得三家混戰起來,同時也將這三家隱藏起來的秘密,也慢慢地抖摟出來,讓那些看戲的喀蘇耳城城民看得津津有味,目瞪口呆。
哪怕是無心留意的顧千雪,也清楚地記得幾件震碎三觀的事情。
於是,顧千雪悄悄地傳音入密,又說起了幾件事。
顧雲影聽到這幾件事,臉色有一閃而逝的驚訝,繼而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蘇依木紮:“既然你選擇不顧往日情分,想要鏟除我,那在臨死之前,就別怪我把你的秘密說出來了,其實你的妻子和姬妾,包括像我這樣的舞姬,都和古河有一腿。”
“而且古河還慫恿你的妻子,意圖偷走昂賽家的功法和庫房財寶。”
蘇依木紮立刻扭頭瞪向古河,氣得目眥欲裂,恨不得當場手撕這人。
古河卻是毫不心虛,反而仰起頭,一臉驕傲地說道:“你恨我也沒用,要怪就怪我比你年輕,體力比你好,那方麵也比你好,你妻子每次都……”
顧雲影受不了這種話,打斷了古河的驕傲,麵無表情地說道:“還有古河,你也別太囂張了,你綠了蘇依木紮,殊不知,你的生母當初和蘇依木紮有過一段奸情,而且是我親眼所見的,他們就在你的樓下……”
“這不可能!”古河歇斯底裏地喊道,壓根就不想相信這種荒唐事。
蘇依木紮卻是扳回了一成,陰測測地笑道:“怎麽不可能,你都不知道你那個獨守空房的娘有多浪,當真是徐娘半老。”
“我要宰了你!”
古河到底是年輕氣盛,一拳打在蘇依木紮的臉上,兩個人便開始廝打起來,
顧雲影又看向了另一個正在看戲的伊澤爾,也朗聲喊道:“哦對了,還有伊澤爾,他不光綠了你們的女人,還綠了你們的男人!”
說著這些八卦的時候,顧雲影沒有任何的表情,因為她的內心已經麻木了。
當她從顧千雪那裏聽到這些隱秘的時候,顧雲影的三觀被徹底擊碎,同時也將她的道德底線不斷拉低。
“西域,果然是一個足夠開放的混亂之地。”
顧雲影望著扭打在一起的幾十個人,沉默良久,而後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別想了,走吧。”顧千雪不滿地催促道。
顧雲影點了點頭,就想要趁著他們混戰的時候,悄悄地溜走。
然而,她轉過身才走了兩三步,右腿忽然被抱住了,她低下頭,就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女修,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哀求道:“前輩,您可千萬別拋下我們啊,如果您走了,我們就沒有活路了!”
顧雲影嘖了一聲,差點忘記這幾個古麗娜的跟班了。
如果她現在離開,這群人肯定會供出自己,在和奴隸場的人一比對外貌特征,那麽喀蘇耳城肯定會全城搜捕她,不遺餘力的那種,說不定,還會有封城的可能性。
顧雲影想了想,在顧千雪不滿的目光之中,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顧雲影對她說道。
顧千雪也停了下來,思考再三,道:“我想起來了,我也有點事。”
兩個人都停留在原地,不約而同地沒有詢問彼此的事情,但都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三家人的互掐。
顧雲影想到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她想要扮富婆造成的,在街上隨便找個人,都能找到一個重要的棋子,卷入這麽錯綜複雜的事情當中,這運氣真是沒誰了。
她歎了一口氣,扭頭對顧千雪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能這麽倒黴。”
顧千雪嗬嗬一笑,如果不是顧雲影非要發瘋做這些事情,那她們現在已經安然潛入喀蘇耳城之中,也不會招惹到這三家的人。
因此,顧千雪瞥她一眼,道:“別瞎說,他們碰上了你,才是真正的倒黴。”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