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危機重重第638章 教訓,聽這位姑娘的
蕭驚瀾眼眸微眯,徐大夫兀自弄不清楚狀況,仍舊道:“這位公子,你怎麽說你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的確是欠教訓。”蕭驚瀾淡聲說道。
“你也這麽認為就最好”徐大夫以為蕭驚瀾也認同他的話,得意洋洋。
本來嘛,女人就該守在後院裏相夫教子,現在這女子出來拋頭露麵本來就已經不對,更何況,竟還敢質疑他這麽一個名醫。
總要給她一次教訓,讓她知道這天下是男子的,再不敢這麽胡來才行。
這些想法還未想完,就見蕭驚瀾往後側了側頭:“你們還不給他些教訓”
“是”燕霖早就摩拳擦掌好久了,聞言立刻上前。
二話不說,一拳就砸在了徐大夫的麵門上。
這蠢貨,說誰不好偏偏要說皇後娘娘。
不知道皇後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子嗎
那真是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連大聲說話都舍不得,現在倒好,被這麽個沒長眼的大放厥詞。
他們要是下手輕了,皇上都饒不了他們。
心裏尋思著,又是一拳砸了上去,絲毫也不客氣。
周圍的人全都懵了。
那位公子不是同意徐大夫的話,要給他夫人一些教訓嗎
可現在,怎麽變成徐大夫了
徐大夫也才反應過來,立時鬼哭狼嚎。
“你們你們這些人是從哪裏來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人,我要去報官,官府饒不了你們”
他大聲哭叫著,威脅要去報官。
他是這裏的名醫,就算是官府的人也要找他醫治,到時候,一定讓這些人吃不了兜著走。
可,蕭驚瀾他們本身就是官,而且,還是最大的那種官。
找官府來嚇他們,可還真找錯了方向。
燕霖手下不停,又是幾拳砸了上去。
這個徐大夫實在是太不討喜了。
說實話,他方才說鳳無憂那幾句,連他聽著都氣。
女子在西秦的地位是不算高,可他們皇後娘娘,那是普通的女子能比的嗎
那可是文能識破皇帝詭計,武能逼退十萬大軍的人
就連醫術,也不知甩了這個徐大夫多少條街。
而現在,他居然敢鄙視皇後娘娘
那真是活該被打。
燕霖雖然看似凶狠,但其實一直留著手,隻是用力氣,而沒有用內力。
以他的功力,若是真的動了真格,隻需要一拳,這徐大夫就得去見祖師爺。
也因此,當他又是一拳對著口中罵罵咧咧的徐大夫打過去的時候,居然被人給攔住了。
“住手”求醫的年輕男子用力抱住了燕霖,怒得雙目通紅。
“再敢攔著徐大夫救治我爹,我殺了你們”
他怒聲吼著,心頭委實已經惱怒至極。
這些人到底怎麽回事看不到他爹現在危在旦夕嗎
好不容易徐大夫開好了方子,隻要抓藥再煎了就好。
可現在,他們居然把徐大夫打成這個樣子。
萬一,徐大夫遷怒於他,不許藥鋪賣藥給他怎麽辦
一想到他爹很有可能因為這些人而耽誤了病情,他就恨不得把這些人通通殺了。
燕霖一怔,問道:“你還真打算給你爹抓那個庸醫開的藥”
這小子的是聾子嗎難道沒聽到剛才皇後娘娘說的話
皇後娘娘可是說了,若是他爹按那方子抓了藥服下,必死無疑。
燕霖很清楚鳳無憂的醫術,更清楚她對醫德有多在意,絕不會隨意亂說。
她既說了這病人吃了徐大夫的藥會死,那這就一定是真的。
可燕霖清楚,卻並不代表這個青年也知道。
畢竟,鳳無憂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陌生生,而且還是阻了他爹看病的陌生人。
而徐大夫,卻是他心頭篤定的神醫。
此時徐大夫終於緩過一口氣。
他臉上早給打得鼻青臉腫。
這也是燕霖蔫壞,盡找著容易出顏色卻不會出血的地方打。
現在徐大夫臉上一滴血都沒出,卻是青青紫紫,腫得像個豬頭。
“你們你們這些人,我絕不會放過你們來人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報官”
他怒聲地吼著那些藥鋪的小夥計。
這些小夥計早就給愣住了。
他們在藥鋪做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對徐大夫不敬,更別說上手打他了。
今日這次,當真是頭一遭。
被徐大夫吼了一聲,他們才終於回過神,連忙拔腿就往人群外麵跑去。
一邊跑,一邊想著今日當值的是誰,他們熟不熟。
要知道,自從毅王,也就是當今聖上離開西境之後,這西境的守將可是換了好幾任了。
就在前幾天,又剛剛新調來了一任,也不知,他手下的人會不會管這事。
不過好在,不管上麵的官怎麽換,下麵的吏卻是鮮少變動的,如今當值的,應該還是他熟悉的那幾位。
鳳無憂和蕭驚瀾都沒有阻攔,任由那個小夥計跑了出去。
等他跑出了人群,都不用蕭驚瀾和鳳無憂交代,他們身邊的侍衛,就有一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們雖不怕官,可現在的身份卻不宜暴露。
所以這個小夥計,還是在路上歇歇為好。
“徐大夫,你沒事吧”求醫的青年關切地看著徐大夫,又急聲道:“方子上的藥煩您再報一遍,多少錢您說個數,我這就去付銀子。”
當務之急,最重要的就是他父親的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後拖。
徐大夫頂著一張豬頭似的臉,痛得嘴都張不開。
可是聽到銀子兩個字,他還是掙紮著發出聲音。
“這方子”
“這方子是個殺人的方子。”不等徐大夫報藥名,鳳無憂就一口打斷了他。
“你”徐大夫張口又要大罵鳳無憂,可是看到旁邊蕭驚瀾涼嗖嗖的眼睛,硬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來。
他羅馬尼亞了話頭說道:“你懂醫嗎憑什麽就說我的方子會吃死人”
他在三林鎮行醫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情。
鳳無憂沒在意他的態度,隻是道:“你說他是什麽症”
“自然是痧症”徐大夫操著不太清晰的聲音說道。
對這一點,他還是很有信心的,絕對不會弄錯。
“治療痧症要用芳香開竅的藥物,你那方子上寫的,也大多是此類藥物,可對”
徐大夫一怔,治療痧症的確是要用芳香開竅的藥物,他沒想到,這女子居然真的懂一點醫。
可是這又如何
治痧症用芳香開竅的藥物隻不過是常識,說不定她是在哪裏聽了一耳朵。
他道:“是又如何難道我錯了不成”
他問這句,隻不過是挑釁而已,卻沒想到麵前的女子點了點頭,道:“你的確錯了。”
鳳無憂伸手一指地上的病人,道:“他麵白如紙,嘴唇無華,四腳冰冷,此是氣逆之兆,我又摸了他的脈,脈微欲絕,幾至不察,此乃陽氣衰竭之兆。他身上的陽氣幾乎快要散盡,你卻還要給他用芳香開竅發散之藥你自己說,這不是殺人又是如何”
鳳無憂說的有理有據,可周圍卻一片哂笑。
有人不客氣地道:“這位娘子,你習過幾年醫書看過多少病人就敢到我們三門鎮神醫百前班門弄斧來了”
“就是,徐神醫在這裏,哪裏輪得到你”
“小娘子,你還是跟著你丈夫回家去吧”
一聲一聲,竟沒有一個是信鳳無憂的,全都站在徐大夫那一邊。
徐大夫先開始被鳳無憂說的有幾分心虛,可被眾人這麽一挺之後,立時又安定下來。
沒錯,他行醫這麽多年,不知看過多少病例,幾乎從無錯診。
而這女子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家夫人,能學過多少醫怎麽可能比他看得還準
因此,他挺著胸膛,根本不理會鳳無憂,而是向那個青年問道:“信誰的,收你選擇。隻是,莫怪我醜話說在前麵,你若信了她的,那你爹的病,我再不會多看一眼。”
那青年原本正在猶豫,聽了徐大夫的話之後,立刻大為惶恐,張口就要說聽徐大夫的。
可就在這時,忽然他感覺褲角被人拉了一下。
他心有所感低下頭,就見果然是他爹,不知何時鬆開了摳著地上浮土的手指,轉而拉住了他的褲腳。
“爹”他連忙蹲下身,扶住他爹。
“聽聽”病人幾乎說不出話,可卻伸手指向了鳳無憂,用盡力氣道:“聽她的”
鳳無憂與徐大夫分站在兩邊,是絕不會被指錯的,這病人的意思清清楚楚,聽鳳無憂的。
這人是病糊塗了嗎
連醫生和路人都分不清了
那青年也是愣住,反應過來才道:“爹,徐大夫的醫術是遠近聞名的”
而那個女子,從哪裏來的都不知道。
這病人似是氣極敗壞,喉嚨裏嗬嗬連聲,再一次費盡力氣道:“聽這位姑娘的”
這一次,連姑娘都叫了出來,那就更不可能錯了。
求醫的青年幾番猶豫,終究還是看向鳳無憂,道:“這位姑娘,你既說徐大夫的方子治不好我爹,那請問我爹到底該如何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