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憶兒時
歐陽卿剛要喊代萱,男子一聽頓時氣結,說道「你,我記住了,襲京天一茶樓是你的了。」說完,丟下了一個珍珠綴的東西,便消失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歐陽卿收好珍珠綴,走下床,看著滿地的血跡,頓覺噁心,一想到自己的屋子裡短短時間死了三個人,心裡就不舒服,忙吩咐代萱命人將卧房清理乾淨,床上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換掉,然後燒掉,一件不留。並讓代萱對外吩咐,由於朝陽公主驚嚇過度,最近閉門不見客,王上和王後來了也一樣。
吩咐完后,歐陽卿說道「這屋子血腥味兒太大了,我這兩天上廂房去住,你們把這屋好好放放味道。」
歐陽卿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一想到剛剛血淋淋的場面就覺得噁心。那個劉統領本就不是很么好東西,死有餘辜,只是沒想到會經自己的手將他了解,自己知道如果來橫的那劉統領根本不會買賬,反正在大家眼中自己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主,橫豎都被他發現,何不裝委屈,用計讓劉統領死於意外,只要劉統領掀開床幔,那個刺客定會將他殺死,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握著自己的手將劉統領殺死,真是···
與此同時,宮內其他眾人也收到了消息,劉統領為搜索刺客,闖入朝陽宮,朝陽公主當場被嚇得當場大哭,為保清譽,要自盡,劉統領上前阻攔,在拉扯中,不慎傷到自己,當場斃命,朝陽公主驚嚇過度,閉門修養,不見任何人。
眾人聽后一陣唏噓,都說朝陽已經不是之前那般膽小怕事,現下卻又如此丟人,看來朝陽公主就算是失憶了,可是本性還是沒變啊,原來,之前的種種都是裝出來的啊。
眾人的談論中不免又恢復了從前的鄙夷。但同時也有一些人對朝陽如此虛虛實實的做法表示懷疑,不知道歐陽卿打得什麼算盤。
此時蒙面男子除了王宮,宮外早有人接應,上前說道「卑職無能,未能保殿下周全。」
蒙面男子一把扯下面紗扔到來人面前「回去吧。」
那人一愣,忙問道「殿下可是找到了?」
男子愣了一下,自己是來找東西的,卻被發現了,難怪今晚大襲王宮守衛會如此森嚴,原來她是公主。男人想了想搖了搖頭「年關將至,我們得抓緊時間趕回去了,明年趕在會談前早些過來便是了。」
那侍衛一聽,好哇,明年又能出來玩了,只是還沒高興一會兒呢,就聽男子又說道「明年換你給我當替身。」男子冷冷的撂下這句話轉身消失了,只留下那侍衛在風中凌亂和幾個偷笑的暗衛···
歐陽卿只是在宮內呆了幾天,風波過去后,便又開始自己的正常生活了。
由於還有半月就要過年了,所以接下來的歐陽卿沒得休息,之前歐陽軒和歐陽靜害怕她有困難,還幫著忙活,可是到最後卻發現,歐陽卿的想法簡直是不同凡響,他們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就乾脆都讓歐陽卿一個人忙活了,只說如需要什麼儘管提出來,一定儘力滿足,歐陽卿高興的做了保證,便風風火火的忙了起來。
這一天,樂府的會客廳里此刻笑作一團,只聽一粗獷豪放的聲音說道:「哈,大哥,三哥,四哥,七弟,還有六妹和八妹,你們說,我們得有多長時間沒有像今天一樣聚在一起了啊?今天你我兄弟兄妹能再次聚到一起真是痛快啊!」
眾人一聽,也都紛紛笑了起來,各自心裡都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兒時的記憶也都涌了出來,就聽歐陽軒說:「說起來,還真是好多年了呢,自從二姐出嫁后,我們就再也沒好好聚過,還記得小時候,那時候八妹和九妹還小,我們幾個看到有太監斗蛐蛐,覺得甚是好玩,大哥吩咐了個小太監讓他偷著給我們去集市買幾個蛐蛐玩,結果斗到最後五哥輸給了三哥的,五哥不服,說『一個畜生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我們倆來比試一番,這回你要是贏了,我才是真服。』結果三哥那時也不是個讓人的,就比試了起來···」
這時歐陽柔也趕緊接過話來:「可不是,兩人說著就打作一團,大哥和二姐好一個拉架,卻拉不開,二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
又聽歐陽靖文假裝埋怨的說道:「六妹你還說,旁人都只顧著拉架,偏你是個興奮的,在那一個勁的給三哥和五弟煽風點火,喊加油!」
歐陽凡又接著說:「可不是,本來都不知道,你非要回去向母妃告狀,害的我罰跪。」
歐陽柔本來就被歐陽靖文說的無地自容了,歐陽凡又這麼說更是臉紅了一片,忙辯解道:「哼,你們倆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算我不說,母妃也是會知道的,現在到怪起我來了,一幫男人,欺負我一個,八妹,你快來給我評評理。」說罷,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大家都在相互打趣著,唯獨歐陽凡陷入了沉思,自打那天起,他就再沒能像從前一樣與眾人真心的打鬧過,因為那天,母親把自己關在暗房裡,親手拿著鞭子狠狠的抽打著自己,告誡自己不允許與他們再做過多接觸,以後···
眾人說笑了一會,這時就見一個女官進來道:「奴才見過各位殿下公主,朝陽公主命奴才前來請各位到樂坊一敘。」
眾人不解,互相看看,各自找不到答案,這時歐陽子駿發話了:「我們在這也找不到答案,不如就過去看看,這朝陽要弄個什麼名堂。」眾人同意,都跟著女官向樂坊走去。
見眾人都到齊了,歐陽卿跟大家說笑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今年的新年晚宴,除了二皇姐,大家都在了,難得今年我們兄妹幾個這麼齊全,不如就給父王他們一個驚喜,所以,在我作安排之前,除了希望大家完全配合之外呢,就是一定要保密,眾位皇兄皇姐,可同意?」
眾人因都好奇,所以都表示無意義,歐陽卿表示很滿意,然後就大體的說了自己的想法,並教大家怎麼排練,最後的效果很不錯。
這天早上,歐陽卿早早的就起來了,因為今天就是年三十了,小玉為歐陽卿裝扮停當,就在宮裡等著歐陽卿,歐陽卿先去給太后和王后那請了安,接著就去安排那些進宮的舞姬和樂師們,歐陽卿很緊張,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策劃這麼大型的一個晚會,雖然只是負責歌舞方面,可也很是不容易啊。
一切安排妥當,服裝等也都讓舞姬們換上了,又仔細看了看,沒有任何差錯了,歐陽卿這才舒了口氣,看了看天,已經暗了下來,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歐陽卿派人去叫了小玉,便起身往梅園的方向走去。
梅園,是今天晚宴的宴會場所,歐陽卿到的時候幾位殿下正與大臣們寒暄,而六公主歐陽柔和八公主歐陽靜則與那些女眷們走的很近,唯獨剩下了歐陽卿自己,因為這二人在宮中,每年大小宴會也不少,所以經常能見,處得自然就很不錯,更是有幾個手帕交。
歐陽卿自小就在別院,就算過年也不得回來,與那些女眷們也就顯得生疏了,女眷們只是略略的向她見了個禮就與其他人寒暄去了,有的甚至是有些嫌惡,鄙視,但又不得不向她行禮,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一個人全部冷冷的看在眼裡,如果仔細看去,那人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透著得意。
歐陽卿實在不想面對那些虛偽的嘴臉,也知道人家並不想過來打招呼,既然你不情我不願的,索性我就退一邊去算了。
此刻,歐陽卿正獨自站在一棵梅樹下,看著那凌寒獨自開的梅花,開的那樣耀眼,想到剛才,竟然為曾經的歐陽卿感慨,真不知她曾經是怎樣熬過這十幾年的春節,即使是在別院她是主,別人是仆,可人家也是一家團聚,小玉有父母相伴,一家人其樂融融,宮裡面也定然歡聲笑語,唯獨她還要強顏歡笑的面對著一切。
也許,她也是知道這是父母對她的一種保護,所以才那樣卑微而又渺小的活在這個世上,在上次墜河事故里,她也許是太累了,所以放棄了求生,才使得自己來到了這裡,或許,這也是一種機緣,或許,她認為自己能給她帶來不一樣的人生,可是,自己真的能為她走出那不一樣的路嗎,難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回到現代了嗎。想到回去,不禁又想到了前世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正在歐陽卿思緒紛飛的時候,小玉走到了身邊,說道:「小姐,我們該走了,大臣們都到齊了,一會王上和王后就來了。」
歐陽卿聽了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吸了一口氣,面帶笑容的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