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真相?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
大雄實在是忍不住了,轉過頭去問著身邊的裘東海。
裘東海濃眉半挑,沒有說話。
南宮白夜鼻尖動了動,忽的一個凝眸,朝著梁生的方向看了過去:“梁生,你在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吃臘肉啊,怎麽?現在連臘肉都不讓吃了?”梁生因為不知名的憤怒,瞪大了雙眸。
南宮白夜皺了皺柳眉,剛要走過去,看個究竟……
隻聽裘東海一聲低吼:“那根本不是什麽臘肉!”
梁生臉色一變:“你在胡說什麽。”
“我沒胡說,從剛才開始你就怪怪的,一直攥著手裏的包裹,我和大雄碰一下,你都不讓碰,你哪裏來的那麽多的臘肉?”裘東海唇色蒼白:“怎麽吃都吃不完,不是很奇怪嗎?”
南宮白夜靜靜的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
梁生的臘肉確實蹊蹺。
就像裘東海說的,一個人來盜墓確實會帶著隨身的幹糧,但是梁生的臘肉也未免帶的太多了一點。
而且,他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來保存這些臘肉的,隻靠著一個黑色的粗布包裹,甚至連油紙都沒有用。
任何人都知道布料的東西是最吸水的,如果是隻出門一天,臘肉會保持它的色澤,半點水汽都不沾還能說的過去。
但是在南宮白夜第一次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老趙曾經就說過,他們已經在外麵折騰了很多很多天了。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又碰到了許許多多邪門的事,即便是聰明如人都會有點小傷,更何況是食物?
在逃命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在本能下隻在乎自己,身外之物怎麽可能保護的如此妥善。
就像她自己包裹裏的那些饅頭,不就是被泡成了水麵團子。
所以……梁生手裏的臘肉,絕對有問題!
南宮白夜眸光發亮,緩緩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梁生,你承認吧。”裘東海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狠狠地揉了一把:“你就是那隻鬼。”
梁生忽的站了起來,雙眸睜大,比平時看上去多了幾分戾氣:“裘東海,我警告你,你在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做成臘肉吃!”
做成臘肉?南宮白夜雙眸一閃,長袖下溢出了一把金光湛湛的驅魔刀。
裘東海雙眉重重的凝了起來:“看來,真的是你,你把老趙他們害死之後,又拿他們的屍體做成了臘肉。”
說到此處,他的一張臉都是白的,像是被自己的聯想所嚇到了。
大雄聽後隻是一愣,回過神來之後,扭過頭去,隻感覺喉嚨間有種說不出的惡心感。
不久之前,他也吃過那些臘肉……
“嘔!”
大雄伏下了身,止不住的幹嘔,像是要把肚子裏所有東西都吐出來才安心。
裘東海也是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要吐不吐的模樣。
梁生顯然已經有些慌神了,手指攥著黑包,越拽越緊。
裘東海離著他最近,踱步朝著他走了過去……
梁生瞬間白了臉,一步步向後退著,手指撐在地麵上,再也不顧手上的黑色包裹,掉頭就跑!
在他逃跑的時候,那黑色包裹開了,所謂的臘肉從裏麵翻滾而下,一塊又一塊的呈現出各種形狀來。
有耳朵,手指,腳趾……甚至還有眼球。
剛剛恢複了一點的大雄又是一陣幹嘔,他一邊吐一邊流淚,嘴裏呢喃著:“老趙,老趙……”
人類的感情,永遠都是複雜的,雖然大家都很自私,但是有的時候卻又很感性。
南宮白夜看著那一堆腐化的屍肉,隻感覺胃間一陣翻騰。
手上的紙符已經燒完了,四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梁生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這個時候無疑是最危險的。
鬼在明,人在暗。
裘東海雙唇微抖,像是害怕到了極點:“我們必須到河對麵去,梁生一定會再回來,他應該是去找那些粽子去了,一定是這樣!既然他能狠下心來把老趙他們分屍,也一定會想辦法來對付我們!”
此時的大雄已經四處驚風了,一聽裘東海的話,立刻站了起來,微紅的雙眸看向南宮白夜:“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過河了?”
南宮白夜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點了點頭:“因為不知道過去的時候,會遇到什麽危險,我會在你們身上貼上辟邪符紙,以免發生意外。”
“好。”大雄應聲。
南宮白夜薄唇微揚:“按照老規矩,一個打頭,一個斷尾,誰來斷尾?”
經過上次的事之後,大雄已經對斷尾這個活兒心有餘悸了,遲遲沒有出聲。
裘東海從暗色中走出來,也陷入了沉默,最後,他苦笑著歎了一口氣:“還是我來斷尾吧,大雄回去了,還有娃子要養活。”
“東海……”大雄滿眸感動的看著裘東海,隻咬著牙說了一句:“是兄弟對不起你,前些也是……”
裘東海沒等他說完,隻溫潤的笑著打斷他:“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那開始吧。”南宮白夜唰的一伸手,辟邪符紙從她的手上飛出,以她為頭,依次排開,接著是大雄,最後是裘東海,每一個人都站在了枝藤的邊上。
那枝藤橫穿兩岸,懸掛在半空中,下麵是平靜如鏡的河水,清澈見底,卻沒有任何的生物,詭異的讓人心裏直發毛。
北冥連城身子倚在石壁上,抬起眸來,似笑非笑的轉著手指上的紫玉扳指。
南宮白夜側目:“師兄,你要不要打頭?”
“不要。”北冥連城薄唇一揚,說不出的邪魅:“我要跟在你身後,保護我不是你的職責嗎?”
南宮白夜虎著一張小臉,認真的嗯了一聲,然後低頭,縱身一跳,雙手抓住了濃密的枝藤。
北冥連城也跟著跳了下去,不過,他一個轉身,黑袍飄逸間,已經將南宮白夜抱在了懷裏,另外一隻手則牢牢的抓在枝藤上,棱角分明的側臉在水光下忽明忽暗。
微風徐徐間,她能感覺手背偶爾傳來微微的摩擦感,不知是他的長袍,還是他的手。而她的臉離他胸口很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