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破案了,卻依然覺得奇怪
寒枝卻陰陰的笑了起來:“殺人的不止是我一個。”
“我知道。”南宮白夜眼睛半勾著:“你那一句話裏,早就提到了另外一個凶手的名字,沙織!”
沙織啊了一聲,雙眸微晃,驚慌失措的否認:“我沒有殺人,你們為什麽要扯上我?這也太奇怪了,就因為寒枝提到了我的名字?”
“不僅僅是因為寒枝的原因,從一開始我就懷疑過你。”南宮白夜的聲音不平不淡:“比起寒枝來,你的演戲天分實在是不怎麽高,你從一開始就把矛頭對準了海棠,因為你知道,隻要你這麽說,大家都會跟風,因為海棠是你們這群姑娘中最不討喜的一個。也是因為這一點,我才開始注意到你,我發現你說話雖然很柔弱,卻有害,總是富有攻擊性。而且你曾經說過,劉茵的房間就在你隔壁,既然你能聽見爭吵聲,我不相信劉茵在她的房間被殺害,你會沒有一絲絲察覺,最最奇怪的是,當我們敲門時,你就已經知道有官差進了迷迭樓,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都會出來問問是怎麽回事。而你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邊。”
沙織聽到這裏,眼眶都紅了起來,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眼淚已經在眼裏開始打轉:“我這個人膽子比較小,一聽到外麵有官差的聲音,再加上最近京城裏一直都不太平,前些日子南宮少爺還帶著許多朝廷裏的人來了迷迭樓,說要捉什麽妖怪。所以我就更不敢出來了,才會在屋子裏邊待著。我沒想到就因為這一點,白夜小姐就懷疑我是殺人凶手,這簡直就是個笑話。”說到這裏沙織又笑又哭了起來:“你問問其他人,平時我連進廚房都不敢進,看到死雞死豬都會害怕,這樣的我怎麽可能會殺人呢?”
像是在驗證沙織的話,其他幾個姑娘紛紛點了點頭,七嘴八舌的說:“對呀、對呀,沙織確實膽子很小,平時遇到比較凶悍的客人,她都害怕的不敢多說話。她應該不會殺人把……”
“嗬。”南宮白夜低笑了一聲,嘴角帶著精明的冷冽:“我並不認為一個膽子小的人就不會起殺人之心,如果說沙織和劉茵在旁人眼裏看起來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姐妹,那麽你一定是這對姐妹的出氣筒。我們都說一個人的性格往往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寒枝為人清冷,也不屑和你多說什麽,但據我所知劉茵這個人脾氣十分暴躁,甚至有些蠻不講理。再加上她最近懷有身孕,脾氣肯定又是陰晴不定,找你撒氣的次數肯定比以往更深。你表麵上對她百依百順,但是時間一長,你心裏邊也會對她有所怨恨,如果隻有你一個人的話,以你膽小的性格隻會在心中怨恨,確不會主動去殺她。但是當你看到別人傷害她時,你非但不會救她,還會幫著凶手多給她一刀。”
沙織哈了一聲,說話的語速快了起來:“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劉茵姐好得很,根本不存在什麽怨恨不怨恨之說。而且說來說去,這也隻是你自己推理出來的,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來證明我殺了人。”
“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曾經最懷疑的人是海棠,因為在她的廂房裏邊晾著一件濕衣服,不過比起海棠來,你的自身矛盾更讓我覺得奇怪。因為我注意過,你打開門時,神情雖然略顯慌張,但是說話卻十分富有邏輯感,而且你還沐過浴,你的衣服是新換的,頭發也是濕的,就連手也幹淨的不可思議。如果像你所說,你是一個十分膽小的人,在那種情況下你怎麽可能會有心情洗澡更衣,甚至還收拾了廂房裏的一切。你不是因為膽小而不敢出來,而是因為你在利用這段時間銷毀證據。否則沒有誰會在寒冬臘月的大清早洗一個冷水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你的手上肯定有很多血,否則的話你不可能那麽著重的去洗一雙手。不過可惜的是你慌裏慌張的隻顧著清洗自己,卻惟獨落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換下來的衣服,當你想起來的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你的門前,你聽到響聲之後,情急之下就把那件衣服胡亂的塞在了房間一個地方!”
瞬間,沙織的臉色驟變,就連眼眶裏的淚都凝結在了眼角邊,此刻的她已經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委屈,淡色的薄唇蒼白到了極點。
而南宮白夜隻是勾唇一笑,朝著深策的小人兒吩咐道:“小喵,去她房間把那件衣服拿下來。”
“遵命!”南宮小喵搖晃著蓮藕般的小腿啪嗒啪嗒的跑上了樓。然後跑上了樓,推開房門,搖搖晃晃的走到軟榻前,小小的鼻尖嗅了嗅,而後微微的彎了下小腦袋,接著,兩條小眉頭皺了皺,像是十分苦惱的樣子,小獠牙咬了咬自己的薄唇。
小嘴巴裏一邊喊著“好髒好髒”一邊“嘿咻嘿咻”的爬到了床鋪下,把那件帶血的紫衫長裙拿了出來……
看到那條長裙之後,阿紫倒抽了一口氣。
從衣領開始,暗紅色的血跡蔓延而下,一直到裙擺處……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在吃東西的時候,用了特別粗魯的方式,所以才把“菜汁”濺的到處都是,那樣的場景,讓人看到了,比不會感覺到很舒服。
海棠捂住了自己的唇,微微偏過頭去。
沙織卻徹底的失去了力氣,癱坐在了木椅上,嘴裏不斷的呢喃著:“我以為那不過是個夢,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
像是聽到了她的話,南宮白夜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
此時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
沙織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甚至有些說不出的扭曲……
不過,不管如何,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抓到了凶手,大家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姑娘們都太累了,需要休息。
魔娘也沒有攔著,經過南宮白夜的同意後,便讓她們各自回了自己的廂房。
南宮白夜就坐在大廳裏,看著官差帶走的沙織,總覺得哪裏說不出來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