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黑家少主
南宮白夜被北冥連城的力道和牆壁震的胸口隱隱發疼,她喘息著用手抵著麵前高大的男人,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隻能模糊的看著北冥連城臉上的輪廓,及那雙在黑暗裏看起來通紅的眼睛,此時正如一隻野獸一樣緊緊的盯著她。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貼近的身體看起來帶著一絲禁欲般的曖昧,卻又危險至極。
” 南宮白夜感覺到了他手上的力道變,火辣辣的有些發疼。
然而,刀不離手是她的習慣。
手臂剛被壓下,劉海遮住的子眸裏便溢出了一道冷冽的光。
唰!
驅魔刀向來銳利,雖是一閃而過的力道,卻也能傷人。
南宮白夜拿不準是不是真的刺到了男人的手,隻看著被她割破黑色手套的大掌,有一瞬間的失神。
北冥連城的動作顯然輕了下來,冰雕一般清冷的容顏上扯出了一抹輕蔑的笑,他看她的眸光,太高傲。
高傲的讓人隱隱察覺到了絕望……
無風的房間裏因為他身上所散發魂力,搖搖欲墜的來晃動,木窗被震的裂開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他紅著眼睛盯著她,有一瞬間南宮白夜以為他要殺了自己。
就在南宮白夜覺得北冥連城肯定會大怒一場的時候。
著聽到他聲音沙沙的說:“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相信了?”
南宮白夜隻覺得胸腔如遭鈍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北冥連城的呼吸像是沉重了起來,又帶著沙啞的笑意。
半晌,他用極低的聲音說:“我以前也是這樣?因為沒有心,所以根本不懂得傷人有多痛。可是,我都已經知道錯了……算了。”
說到最後,他放開了她的手,恢複了一貫的優雅,黑色的披風劃過夜空,衿貴中帶了幾分冷酷,身上還是不惹一絲的塵埃,似笑非笑的模樣,十分符合他惡魔的身份。
北冥連城明白自己想要的,甚至為了得到會不擇手段。
亦或者說。
天地下從來都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他卻向來對什麽事情都不感興趣。
隻不過是與生俱來的喜歡做戲。
就像是可蘭經上寫的……惡魔總是能巧妙地蒙蔽人類的雙眼
然而現在,他嚐了惡果。
北冥連城勾了下薄唇,窗外的夜色很濃,雪花落在他的肩上,沒有了阻擋,全身都濕了個透徹。
他不敢再留在客棧裏,怕控製不住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北冥連城市摸了摸胸口,很難受。
手指垂下來,被驅魔刀傷到地方,一滴滴的鮮血滑落到地上,開出刺眼的花。
他的胸口,隱隱作痛著。
難受,難受得……
嗬。
最後,他隻是邪氣一笑,琥珀色的瞳孔藏在一片陰影裏,眼中含著一抹看不穿的隱忍。
南宮白夜靠在牆上,呼吸有些發頓。
她彎著腰,看著樓外清冷的背影,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裏缺少了一部分……
就是那不知名的一部分,讓她反應有些遲鈍,遲鈍的連痛意都變成了難以描述的空蕩。
她想,大概是胃空了。
南宮白夜攥緊了雙手,不經由的突然想起了沛老板的話。
少了一心一髒……
是說,她沒有心了?
南宮白夜躺在紅木雕花大床上,越來越難受的不安,讓她將身子縮成了一團,隱在了昏暗的角落裏。
這是人在保護自己的時候才會有的動作。
她需要思考。
認認真真的分清楚該如何走。
這不像她。
畏縮畏腳的,根本不像她!
南宮白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把茶小二招呼進來,讓他抽空跑一趟黑家。
她還是不放心。
倒不是不放心黑泗。
而是擔心這京城裏的怨氣會影響到小喵……
……
通透的夜色,到處都彌漫著一股細微的腐臭。
今日的黑家比以往要熱鬧一些。
其實也不過是各家的勢力都聚集在這,歎著朝廷裏的動靜,該表心的表心,該站邊的站邊。
黑老爺一手摸著自己的光頭,一手撐著虎身石座上,渾身的匪氣:“行了,都別說了!喝酒!”
下麵的那些當官的就怕黑老爺這股匪氣,各個都縮了腦袋,繼續拿著酒杯喝酒,再也不敢提兵權的事。
再看黑老爺那張臉上,明顯的透著不悅。
眾人吃著酒菜,恨不得把臉埋進大碗裏。
熱鬧鬧的酒宴上,多少有些凝了氣氛。
就在這時,外麵跑進來兩個小光頭,那樣子像是帶路的,進來之後,往門口一站,雙手背在身後,武氣泱泱的小模樣。
大夥兒眼瞅著黑老爺的那張虎臉變了,隻不過一瞬間就笑開了花,憨憨厚厚的就像隻大老虎。
幾個官員順著他的眸光望過去,就見獵獵北風中,器宇不凡的黑泗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穿了一身黑金銀線華服,後披蒼梧山銀玉雪貂大裘,越發顯得沉著穩重,不過是小小的年紀,看起來卻有超絕的風華和出乎年齡的睿智。
黑老爺見了自家兒子,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臭小子,來來來,陪你老子喝一杯。”
黑泗定定的看了他半響,端正了一張小虎臉:“你今天怎麽沒在你小妾的被窩裏?”
黑家少主一句話,弄的整個大堂的人哄然大笑。
黑老爺臉皮那個厚吆,渾然的不在乎,得意洋洋:“我剛爬起來,怎樣?”
黑泗不說話,小爺們一樣的環視了四周一圈,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小人兒,眸子沉了下來:“小喵呢?”
“小喵?”黑老爺恍然大悟般的喔了一聲:“和黑管家在後院玩呢。”
黑泗皺了皺小眉頭,轉過頭去吩咐跟在身後的小仆人:“去把小喵少爺接過來。”
“是,少主!”小和尚硬氣的應了一句,掉頭就跑了出去。
這個小喵少爺,在座的官員們多多少少都知道,早就聽過最近黑家的小少爺到了哪裏,身後都帶著一位小公子。
前些天,還有人說過那小公子興許是個妖怪。
後來,南宮苑那邊對這件事沒有再繼續深查,想必也是弄錯了……
官員們麵麵相覷著,又拿起手中的酒杯來,幾個有想法的人,就等著和黑泗親近的機會。
普天之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巴上了黑家的小少爺就相當於巴上了京城最大的權貴。
這城中的士兵,除了皇上身邊的親衛軍,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守兵都要聽黑家的調前。
別看黑家少主年紀小,放眼整個京城,有哪個能震的住他?
官員們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笑吟吟的想湊到黑泗跟前,正打算說點什麽。
黑泗一個冷冽的眼神望了過來,虎頭虎腦:“你們?想決鬥?”
五個字,把官員們一下子就給問傻了。
他們這個樣子,哪裏像是要找人決鬥的!
倒是黑少爺,您能不能把您那副殺死人不償命的眼神收起來,他們都老了,禁不起這麽嚇啊!
“說話!”黑泗把披風接下來,一把扔給身側伺候的小光頭,那股壓迫人的氣勢越發明顯了起來,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冽。
官員們吞了吞口水,那眼橫黑老爺,心中想著老黑,你能不能管管你家那個小的,我們這是想和他談正事呢!
黑老爺完全不為所動,甚至十分自豪,他家兒子那狠勁兒隨他,哈哈哈,很好,隨他!
官員們一看他這幅樣子,便知道再怎麽拿眼橫他都沒用了,開始擦著冷汗,和黑泗打交道:“賢侄啊……”
啊字剛剛顫抖著發出音來,門口就傳來一陣響動。
皺著眉看過去,就見一個搖搖晃晃的小娃從高高的門框跨了進來,他穿的厚,還帶著一對絨毛耳套,巴掌大的小臉,眼睛漂亮的不得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衿貴。
也不用人扶,像是怕髒了手,嘿咻嘿咻的往前邁著小步子。
黑管家顫顫驚驚的跟著他的身後,就怕一個不留神把人給摔嘍。
那些吃酒的官員們也都愣了神,心想這孩子長的真好看,這麽小一點就足以能看出來日後是個不得了的主兒。
小人兒也不在意四周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睛溜了個圈,最後定格在黑家少主的身上,啪嗒啪嗒的就跑了過去。
黑泗順手就把小人兒接住,抱在了自己的腿上,那模樣就像是在抱娃娃,小臉還是端的麵無表情:“怎麽又不吃飯?”
“沒胃口。”小人兒把尖尖的下巴從毛絨大領子裏露出來,小小的聲回了一句,那模樣確實有點蔫。
黑泗破天荒的皺了下小眉頭,二話不說,就撕了一塊鹿肉剛給他。
南宮小喵興致缺缺的咬一口,繼續低頭玩著他掌心裏的黑珍珠,時不時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小眼鏡,那財迷的小模樣吆,真真是少見。
官員們不由的朝著這邊多看了幾眼,隻見黑家少主喂的耐心,自己也不吃東西,就哄著這麽一個外姓弟弟。
“牙齒又癢了?”黑泗接著力氣,把小人兒的嘴巴撐開,來回看的了看。
孩子最近精神不太好,他得多看著點,黑管家說,別讓他太驕縱小喵,養娃要粗養。
可他覺得那一套不適合小喵。
小喵喜歡黑珍珠,他就給他弄來。
管他是賣錢,還是磨牙。
他老爹教育過他,孩子就得寵!
(關鍵是,主子,那是你家孩子不?那是別人家的……)
反正黑家少主就是一根筋認到底,甭管別人說啥,也得讓小人兒把東西吃進去。
南宮小喵不愛吃鹿肉,牙齒確實癢,就想咬著黑小泗的手指頭。
黑家少主也看出了小人兒的心思,垂眸想了想,把幹果盤拿了過來,拿了一顆幹核桃塞進了南宮小喵的手裏,小臉一本正經:“不許光吃零嘴,一會兒喝點粥,你最近吃的太少。”
“嗯。”南宮小喵坐在他的腿上,聽著黑泗把他那些珍珠一顆一顆的養在酒杯裏,小臉笑著,時不時的還啃一口手裏捧著的幹核桃。
那小模樣就像是隻翹著尾巴的鬆鼠,啃食冬天的儲備糧食似的。
官員們看到眼睛都會掉下來了,越看越覺得小人兒有意思,湊過來就想看清楚一點。
黑泗本來還替南宮小喵整理著那些黑珍珠,察覺到四周的目光後,虎裏虎氣的抬起頭來,眸光如冰,冷到了極點。
眾人趕緊把視線都收回來,這一下不光是眼,連頭都埋進了大碗裏,冷汗淋淋。
黑泗垂眸,又夾了一塊鹿肉放在了小人兒的盤子裏。
“不吃了。”南宮小喵搖了搖頭,伸出手來,把那些黑珍珠都抱在了懷裏。
黑泗皺著小濃眉,瞧那模樣好像是想摸摸南宮小喵的獠牙。
南宮小喵偏著小腦袋,把剩下的那些肉啊菜啊,都推給了黑泗。
黑泗對吃的不怎麽挑剔,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小喵給他什麽就吃什麽,特別好養活。
一旁的官員們都看的傻眼了,在他們心裏,黑泗是個什麽人,京城裏頂頂衿貴的少主,旁的不說,就吃的和用的,哪樣不是最挺尖的?
再看現在,竟然吃些剩食?
南宮小喵倒不覺得什麽,反而特別得意,瞧他養的黑小泗多好,給什麽就吃什麽。
小人兒心思簡單的很,伸出手來摸了摸黑泗的光頭。
黑泗放任南宮小喵的動作,眸光微低,忽的閃出了一道光……
給讀者的話:最近一直都很忙,也沒有時間上網,通知幾件事,重點要說的就是那個最近有好多親都在組織想要伯爵的實體書,現在倒是可以能拿到定製書,不過要一百個才能起訂,如果想要親的,就在評論區留一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