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臨行
極光禮品店內，躍層二樓的咖啡桌旁，希爾正在給安吉拉和洛娜作最後的叮囑。
“神盾局已經提前跟典獄長打好了招呼，而且我們和CIA的特工也會時刻緊盯著那裏，你們在拘留所裏的安全會得到保障。但是，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你們不會得到太多的照顧。”
“千萬別把我們照顧得太過分，你已經寵壞我們了。”安吉拉注意到希爾的額頭上有一綹棕黑色的發絲淘氣地垂了下來，伸出指尖把它挑到了希爾的耳後。
“謝謝，你的手好溫暖啊！”希爾感受到安吉拉柔嫩的手指劃過她的耳畔，笑得眯起了眼睛，“還有一點，雖然你們的‘商店賬戶’上會一直留有存款，但——仍然是為了不引起懷疑，你們進去後的前兩天最好不要去小賣部買東西。”
“商店賬戶？聽起來好像很重要，那是什麽？”洛娜拽弄著安吉拉的馬尾辮，好奇地問向希爾。
“你們兩個可真是乖女孩兒啊！從未真正接觸過監獄，是不是？”希爾看到安吉拉的目光中也有一絲不解，解釋著二人的疑問，“從上個世紀三十年代開始，司法部下令每個聯邦監獄內都要建立一個雜貨商店。商店會為每個囚犯提供一個類似銀行賬戶的東西，囚犯們可以用裏麵的錢在雜貨店裏購買食物和日用品。通常，囚犯的親友要在知曉囚犯入獄時才能得到的八位編號後，才能通過西聯匯款、或把匯票郵寄到愛荷華州得梅因市的聯邦監獄局等方式，將款項打到囚犯的賬戶內，這個過程需要一些時間。”
“看來我們前兩天的日子會比較艱難……”安吉拉回過頭，可憐兮兮地望著洛娜。
“切，你在裝什麽呀？就憑你拈花惹草的功力，進去後多撩幾個獄友的頭發，她們就會爭先恐後地給你送物資了。”洛娜微撅著嘴，看來她對安吉拉剛才的小動作有點不滿。
“你還說我？你招蜂引蝶的魅力到時候恐怕會殃及整個女性囚區。”
“哦？要不我們比試一場怎麽樣？”
“好了，姑娘們，我知道你們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定會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希爾咳嗽了一聲，止住了麵前兩人的“攀比”，“最後一件事，為了表演得逼真一些，你們還要盡快去一趟華盛頓，到中國駐美大使館辦理‘L字’簽證。他們的辦事效率很高，你們四、五天後就會收到旅遊簽證。”
“我想——那也是我們‘脫離’自由的日子。”安吉拉點頭表示答應，“我們今天就過去，謝謝，瑪利亞，謝謝你為我們考慮了這麽多，也感謝神盾局願意為洛娜的變種人地下黨事業提供幫助。”
“安吉拉，請你再也不要向我說‘謝謝’二字！”希爾搖著頭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大都會懲教中心又被稱為‘紐約的關塔那摩’，條件不盡如人意。它是曼哈頓最南端的一座封閉的大樓，裏麵沒有陽光，沒有新鮮空氣，所謂的‘放風’隻是在樓道裏繞來繞去。機密泄露是神盾局自己的問題，而你卻願意為我們忍受那裏的生活。從沒有普通公民能夠讓神盾局欠他一筆賬，但你卻做到了。”
“瑪利亞，什麽是‘為了你們’？安吉拉願意去那裏明明是為了我好不好？”洛娜把頭抵在安吉拉的肩上，緊緊地抱住了她。
“我就是要領這份情，不可以嗎？”希爾的脖頸揚起一個微小的角度，望向洛娜的眼神竟夾雜著一絲挑釁。
“希爾特工，你若是以為我會在此和你爭風吃醋、令安吉拉難堪的話，那你可要大失所望了。”洛娜勾起的半邊嘴角為她的螓首畫上了一道邪魅，“你就是想依靠巧言令色，把安吉拉誘拐到神盾局裏當特工，對不對？她身上的十級機密引起了你的興趣，所以你想把她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親自觀察她。可惜的是，你其實應該明白的，若是安吉拉真的對你們很感興趣，早就加入你們的組織了。”
“好吧，我放棄！”希爾笑著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架勢，“是我太貪心了，洛娜，神盾局已經有你這麽一位精明的合作夥伴了，我們不應該苛求更多。”
“嘿嘿！”聽到希爾的表揚，洛娜滿足地蹭了蹭安吉拉的麵頰。
“但是，洛娜，你不該這麽早挑明的。”希爾得意地站起身，從窗外打進來的陽光把她的輪廓勾描得十分猛銳，“若是你沒有在此刻打亂我心裏的小算盤，為了討好安吉拉，我接下來會開車送你們到華府，現在嘛……你們這趟差旅費我們可不報銷哦！”
“呃！”
“天啊！”安吉拉無奈地捂住了臉，“洛娜，如果你剛才哪怕有一秒鍾覺得自己贏了瑪利亞，我真為你的輕狂感到悲哀。”
說完，安吉拉掙開洛娜的懷抱，起身送希爾下樓。洛娜在沙發上怔了一秒後，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趨步趕了上去……
“安吉拉，我明白為什麽你都幫神盾局到這份兒了，卻仍不願意正式加入他們。”送別希爾後，洛娜鎖上店門，跟著安吉拉走上樓梯。
“哦？說說看！”安吉拉饒有興致地看了洛娜一眼，隨後走進臥室，做著前往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的準備。
“你這次被尼克·弗瑞陰了呀！”洛娜直接跳到了床上，看著安吉拉背對著她收拾衣櫃裏的東西，“他肯定通過X教授的記載得知鳳凰之力也有讀取別人思想的能力，然後跟別的特工說什麽‘你不舍得我一人走進拘留所’，所以要把你安排到計劃內，其實他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動用自己的超能力來幫助神盾局。”
“洛娜，你覺得我會嗎？”
“你當然不會，因為你現在還沒學會這個技能啊！你的心靈感應真是有趣，隻能在最親近的人身上使用更強力的功能，而你又不肯對著朋友們練習那些能力……”
“你要是哪天把我惹得太生氣了，我說不定會對著你練習哦！”
“你盡管來吧！我還巴不得呢！”洛娜調皮地抬起長腿，用鞋尖頂了頂安吉拉的後腰。
“別鬧！”安吉拉也沒回頭，發動引力分支把洛娜從床上舉起，而且還不給她提供足夠的受力點，任她在空中張牙舞爪地轉來轉去。
“不過，我想其他特工們也會猜到弗瑞另有他意，說不定瑪利亞已經作出了你可能也是變種人的猜測，並且能力和套取別人腦中的情報有關。”洛娜因為總憑借著磁力飛翔，很快就找到了平衡，像一位芭蕾舞者一樣淩空穩住了身形。
“你說得沒錯，我想不僅是瑪利亞，菲爾也猜出了一二，可能還有更多的高級特工也發現了端倪。”
“哼，菲爾·科爾森！”洛娜恨恨地咬著牙，“昨晚我給他打電話時，他上來卻先問你的情況，隨後又提起電影院裏的事，他當時已經在對我旁敲側擊了，我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啊啊啊，這幫狡詐的特工！我和他們的關係都這麽好了，竟然和我聊天時還用這麽多陰招！安吉拉，說不定瑪利亞在車裏談及格蘭特·沃德也並不是隨口一提，她也許還有別的用意。”
“也許吧。但是，洛娜，你看到的並不是他人身上的陰暗之處，而是你自己身上的不足之處。你意識到了他們話裏的陷阱，就代表著你也能從他們身上學到這些，不是嗎？”
“嘻，安吉拉，我真佩服你這種能把黑說成白的本事。”
“對這些小打小鬧的黑與白，分得那麽清幹嘛？從合適的角度來看，都是好事兒。”
“看看你的衣櫃，幾乎所有衣服都是白色的！還說不用分得那麽清……對了，你拿出這麽多衣服幹什麽？”
“我在想，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在華盛頓特區多待幾天呢？留給我們自由呼吸的時間可不多了呦！”安吉拉笑盈盈地轉過身，把一件衣服摔到了洛娜的臉上。
“對哦，你終於拿到了駕照，我們應該為你成為真正的美國人慶祝一下！”洛娜胳膊一甩，將衣服撇下，手上的光芒興奮地跳躍著。她慢慢地把安吉拉抬到和她同一個高度，猛地拉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