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馬車
聽到秋無痕這麼說,付姑娘原本極為虛弱的身子一下子震動了下,胖乎乎的肥肉都在發抖。她費力的睜大了眼睛望著秋無痕說道:「秋大人,我的傷真的這麼嚴重嗎?」
秋無痕鄭重的點了點頭說:「的確非常重,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是真的,你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付姑娘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我現在除了覺得身子弱,有點怕冷之外,我並沒有覺得有多麼不舒服。」
「因為應該已經出現有些困難了,而且這種程度會越來越重,你的傷口不感覺到痛,是因為我給用的葯還沒有完全消失。等到我給你前面服下的葯完全消失的時候,恐怕你就會痛的很厲害了,我怕我那時候可能就沒有機會來跟你說這些話,現在可以提醒你一下,讓你務必記得。」
「我知道了,多謝秋大人。」
「我想讓你回憶一下,有誰有可能來行刺你?」
付姑娘掙扎著扭動了下身子,牽扯到了傷口,痛的她呲牙咧嘴的。
秋無痕也不好去攙扶,只有等她自己克服。片刻付姑娘才說道:「我平時很少出門,從來沒有得罪過誰,我不知道誰會殺我?」
秋無痕說道:「你可能還不是很了解我的問題的重要性,因為我們現在沒有更多的線索尋找那個兇手,現在沒有其他的有利的線索,必須要你能提供給我。當然,除了個人恩怨要殺人之外,還可能是其他的一些原因,甚至一些平常人看來都無足輕重的原因,卻可以使一個人產生殺意,這種案子並不罕見。因此你一定要更加重視我的問題,細細想一想,不一定是仇恨,也可能是其他的緣由。比如你們的愛恨情仇,或者利益糾葛等等,都有可能。」
經過秋無痕這啟髮式的提問之後,付姑娘終於想起了什麼。她忙對秋無痕說道:秋大人,你這麼一提醒我的確想起來了。三個月在我跟現在的夫君訂婚之前,也曾經有一位大人,他們家的公子來跟我提親。他也是要求看一看本人,結果我們見面之後他態度很不好,很嫌棄我,雖然嘴上什麼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那種嫌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覺得到。」
「因此我很生氣,正好他問我是不是經常看書寫詩詞?我就說是的,我願意為他賦詩一首。我就給他寫了一首詩,是一首藏頭詩,罵他是個混蛋,結果他看出來了,氣得臉色鐵青,但沒有發作,臨走之前他私下裡跟我說他會懂一點相面,看得出來我今年會有血光之災,讓我小心點。」
「他說他說的是真的,絕對沒有開玩笑,否則將來遇到了血光之災才會後悔莫及。當時我以為以他登徒子的樣子,怎麼可能懂面相呢?所以我壓根沒把他當一回事。現在聽到大人您說,我才想起有這件事,難不成是他暗中搞鬼,要來害我嗎?」
雷千戶忙說道:「這個人是誰?」
「兵部員外郎的兒子,名叫馬占山。」
一旁商輅卻是看的著急,道:「大人,還是先將我家娘子的傷治療好了再說案子上的事情吧。」
雷千戶也道:「商公子所言極是,大人留在這裡給付姑娘療傷,案子上的事情不妨先交給在下,若是有什麼進展,雷牧立刻來找大人商議。」
秋無痕聽得心頭一動,這兵部員外郎的兒子馬占山居然如此準確的說出付姑娘會有血光之災,難道他真知道什麼內幕嗎?
秋無痕對雷千戶說道:「咱們最好不要直接到兵部員外郎家去調查,免得引起朝野上下的議論,最好摸清楚他兒子在什麼地方,直接在外面攔住他,查看情況。」
雷千戶點頭說道:「這個容易,我馬上部署下去,很快就有結果。」
「另外,關於那支槍,不是說只有神器營才有嗎?槍的來源你得趕緊摸清楚跟我說。」
「是,我明白了。」
「另外新郎官商輅提到的,太學那幾個兔崽子,你摸摸情況,特別是他們今天的去向,以及看看有沒有特別扎眼的,有的話,咱們要重點調查。雖然這種情況引發殺他老婆,這樣的事似乎有些太牽強,但終歸是條線索,但凡是線索,咱們就得查個清楚。」
「好的,我記下了。」
等雷千戶走了,秋無痕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問對方的名字,若不是他剛才自己提及,怕是自己還不知道面前這個看起來有兩把刷子的男人叫雷牧。
秋無痕對商輅說道:「現在付大人不在家,我看了一下付姑娘的傷勢,想著你大抵再是著急,也不能做主,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怕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我給你留一些外傷的葯,你一會兒請個懂外傷的女醫過來給付姑娘敷上,等付大人回來,你和付姑娘同他商量好了,再來找我吧。」
商輅感激地將秋無痕送到府外,讓家中管事給秋無痕準備了付家的馬車,看見他上了馬車,這才轉過頭趕緊回去照顧自己新婚的妻子。
秋無痕原先是坐著王爺的馬車來的,等他忙完之後,馬車便把他送回了家。秋無痕想了想,自己得準備一下輛馬車才行,出行方便,以現在家裡的經濟條件完全可以了,這是交通工具,必須解決。
他一邊想著,便回到了家。
到了家,負責門房的土著男奴開門之後恭恭敬敬施禮。這五十個土著男人除了幾個在前院之外,其他的都是到馬球場種菜養豬去了,同時負責宅院的巡夜值守安全。
這宅院是回字形的,可以從前院直接通過走到達後院,並不需要經過內宅。有點像皇城和宮城設計,這種大宅院是經常見的。
秋無痕回到了家裡,蘇勁松上來替他更衣換成便服,在家裡穿著會舒服一些。
秋無痕說道:「我剛才在路上在琢磨,咱家要不要買輛馬車什麼的?」
蘇勁松不由手上一僵,隨即歉意的說道:「相公,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原本咱家已經有些富裕,賣菜賣豬還是賺了一些錢,再加上你在外面賺的錢,可是,你這一下帶了一百個奴僕來,光是吃飯的糧食就增加了若干,還有衣服布料,平時花銷用度都得花錢。雖然他們很節儉,給多少也都不在意,但是咱們總不能虧了人家。」
秋無痕聽蘇勁松這麼說,心裡也是十分的歉意,知道自己一天就是個甩手掌柜,回到家中只要有吃有喝就行,如今家大業大,自己卻是還不如在縣城的時候照顧家裡多一些,只想著多帶一些人回家幹活,卻忘了這些人除了幹活,還是要吃飯穿衣的,看來這個葯葫蘆光讓自己寫字送人,卻不讓自己收錢還真是鬱悶。
「我都打聽了,別的家是怎麼給法,我們也都不能低於別人家。我們家如今有一百多個下人,除了每個院子里有一個一等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其他便是管事婆子,和粗使婆子,這些人的工錢都是不一樣的,除卻一等丫鬟每個人每個月銀錢二兩,其他一一算下來,也是幾百錢不等,加上府上一應吃穿用度,劉琪管的還算是十分的細緻,盤算的也是十分周密,這才能省下一些銀錢,可是就這樣,這一個月下來就光是下人的工錢就要將近一百兩銀子呢!另外咱們的豬好多都還是小豬,魚也是,另外雞鴨鵝產出數量還不夠,掙的錢倒是基本上能夠滿足日常花銷,我算了算,當然還得加上你的俸祿,咱們所有的收入跟支出對了一下,稍有結餘而已。可是如果再養一輛馬車,這開銷可就大了,還得添馬車夫,馬料,要修馬廄,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呀!」
秋無痕當真是不太了解家裡的開支用途的,聽到妻子這麼說,不由得感嘆,說道:「虧了你這麼用心操持家裡,我是拍腦袋想到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家裡怎麼個用途方法?既然是這樣,那稍後再說吧。」
見秋無痕有些訕訕的,蘇勁松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相公的,天生的享樂命,喜歡吃好菜喝好酒,但是對於穿卻是不在意,如今來了京城,有一輛代步的馬車其實也是必然的,要不冬天這麼冷,夏天有很熱,每天要去衙門,沒有馬車還真是辛苦。
想了想,便道:「是的呀,不過相公說的也對,這馬車遲早是要添的。像咱們這麼大一戶人家,這麼多人,沒個馬車也的確不方便,特別是相公,出去也不體面啊!總不能老雇車吧,不過你容我再緩一緩,隔上個幾個月攢些錢就能買下了。」
「萬事開頭難,尤其是我一下帶了這麼多人來,開支大幅增加,的確開銷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這蔬菜,冬天你又不肯賣高價,到了夏天,咱們蔬菜這一塊估計賺的錢就少得多,這用度可能還得節約才行。你給這些奴僕每個月的工錢,我覺得不算多,大家都這麼做的,咱們也不能讓他們虧了,人家萬里迢迢跟我到這來,的確是夠他們辛苦的了。若是虧了別人,總不太好。」
他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在琢磨如何能開源節流。節流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得開源,從哪去掙錢?兩人正說著話,雪花急匆匆跑了進來,對秋無痕說道:「少爺,前院來人,說皇宮聖旨到,讓你趕緊去準備香案,準備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