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戲還沒上演呢
馬車轆轆前行，很快就到了宮門口。
凌雲凡等人不是最先到的。在他們到的時候，宮門口已經站滿了人。
皇宮的鎮北門，凡朝中文武大臣及家眷出入皇宮，都要從此門經過，是平日里出入人流量最大的一個門。為了防止心懷不軌之人趁機混入，門外設置了一座琉璃燈盞，從燈內照射下來的光為天玄之光，專門檢驗出入人員的真實身份。
只要不是大周之人，且沒有通行令者強行從鎮北門進入，輕者重傷；重者，直接被天玄之光燒死。
輕重之分，主要看當事人的修為高低。
當然，毫無靈力之人從此門經過，更是難逃一個「死」字。
青鸞夫人和凌雲琪率先下了馬車，凌雲凡隨後。忙有不少貴女和貴婦迎了上來，給青鸞夫人打招呼，順帶拍拍馬匹。
「哎呀，青鸞夫人，你來了呀！」
「雲琪小姐也來了呀！」
「幾個月不見，雲琪小姐是長的越發的標誌了。」
「那可不，這是隨了青鸞夫人啊！誰讓夫人本就長的國色天香呢！」
青鸞夫人和凌雲琪淡笑應對，雖知道這都是眾人的奉承之言，但心底里還是美滋滋的。
說著，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身後緩步走上來的凌雲凡身上。凌雲凡雖名聲在外，但因其長成之後從未出席過貴圈裡的宴會，更甚少在人前露面，所以，還是有不少人不認識她。
微微愣怔了一下之後，有人斟酌著言辭，謹慎地問青鸞夫人，「夫人，這位是……」
無論背後如何不待見凌雲凡，但是明面上，青鸞夫人這個做嬸兒的戲份還是要做足的。她淺笑著，拽了凌雲凡的手，將其拽到了人前。
「還沒來得及給大家介紹，這是我凌雲家的大小姐，是本夫人的侄女，凌雲凡。雲凡，快來給諸位夫人打個招呼。」
既然青鸞夫人做戲做到了這等地步，凌雲凡也不好駁了青鸞夫人的情面，那樣在眾人的眼中就是她的不是了。
於是也是淡笑著，依著青鸞夫人的意思跟諸位夫人打招呼，「雲凡見過各位夫人。」
「原來，你就是凌雲家的廢柴女凌雲凡啊？」眾人的後面，忽然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是一位貴女。
雖然凌雲凡的廢柴名在外，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此刻這場面，畢竟還有青鸞夫人在，該給青鸞夫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忙有人拽了一把那貴女，以示注意言詞。
卻不想，那名閨女的聲音竟然更大了。
「你拽我幹什麼？我又沒有說錯。咱們天聖王朝，誰不知道凌雲凡是個不能練功的廢柴啊！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還怕人說啊？」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聽說了嗎？說是凌雲凡要挑戰聖瀾雲狂呢！「
「挑戰聖瀾雲狂？」猶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陣驚愕的唏噓之聲后，人群中傳來一陣陣紛亂的嘲笑聲，「就她凌雲凡？一個廢柴也敢挑戰武學天才聖瀾雲狂，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呢！聽說戰書都已經下了，就在一個月之後的玄真大會上正式比賽。」
「凌雲凡莫不是瘋了？還是被凌雲琪和聖瀾雲狂的婚事給刺激的傻了？挑戰，那可是生死不論的事情。她竟愛聖瀾雲狂愛的這麼深，連性命都不要了嗎？」
「誰說不是呢！可憐的姑娘啊！不能練武也就罷了，甚至連父母都沒有，如今連有著婚約的摯愛都要娶她人，不瘋才怪。」
「就是，就是！」
……
前一刻，眾人還在嘲笑凌雲凡是個廢柴，但是忽然被人帶著節奏轉了畫風，紛紛同情起了她。
這種場面，無論是顧及著凌雲家的顏面，還是凌雲凡的名聲，青鸞夫人都應該站出來說兩句的，但是她竟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是等著眾人的各種聲音被推到高潮的時候，才不溫不慍的來了一句，「雲凡雖不是我親生的，但這些年我都是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的，不許你們這樣說她。」
大家由著興頭說，都已經議論的興緻勃勃了，人云亦云的，此時誰還能聽青鸞夫人的？
「青鸞夫人，就屬你心腸最好。這種事情若是遇到我的頭上，眾人的唾沫星子都已經將我給壓垮了。」
「誰說不是呢！」
別人說什麼，太雜了，凌雲凡不可能一個一個去解釋，更無心理會。但是青鸞夫人這個老賊婆，她絕對不能輕易放過。更不能讓她在人前攔盡了人心回頭還反踩她一腳。該報的仇，就得當場報。
「謝嬸兒護我周全。這些年父親和母親不在，雲凡也早就將嬸兒當成自己的母親了。」
說著，凌雲凡的臉上露出了一臉歉疚的神情，殷切地握住了青鸞夫人被寬大的衣袖掩蓋的手。
青鸞夫人的臉色驟然一白，但是凌雲凡早已經放開了手。
這一握，凌雲凡可是用盡了周身所有的力道。玉佩中那位神秘人傳給她的內功可不是白費的，終於讓她派上了用場。
青鸞夫人沒有防備，手指險些被凌雲凡給捏碎了，疼的身子猛然一顫。但是當著眾人的面，又不能在這個時候直接對凌雲凡發作，而且宮門口已經有宮人招呼眾人進宮。所以，青鸞夫人只得暗搓搓地吃了一個啞巴虧。
瞧著青鸞夫人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凌雲凡別提多高興。以免青鸞夫人趁機使絆子報復，還刻意向後退了兩步，與青鸞夫人保持距離。
「青鸞夫人，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好啊，是不是忽然不舒服了？」
「是啊，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可別硬撐著。若是在宮宴上出什麼茬子，會惹聖后不高興的。」
「無礙，無礙！多謝各位夫人關心。」
青鸞夫人強撐著笑，心底里早就罵了凌雲凡幾十遍「濺丫頭！」
一掌打死凌雲凡的心都有。
忽然，青鸞夫人朝著宮門口由琉璃燈盞發出的天玄之光看了一眼，那裡此刻正被宮人招呼著，陸續有人經過。她嘴角漸漸浮上了一抹陰冷的笑容。然後，目光移到了凌雲凡的臉上。
濺丫頭，別得意的太早。好戲還沒上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