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為時已晚
過往昔日，那些雙親不在，凌雲傲閉關，備受青鸞夫人欺凌的日子裡，吃不飽，穿不暖，一直都是百靈這個傻丫頭陪著她走過來的。
被關在雲庭院中，她飢腸轆轆，快要被餓死的時候，是百靈偷跑出去，偷吃的給她吃。後來餓的奄奄一息的她還被青鸞夫人手底下的人毒打。
不過，曾經除了心酸之外，也有極為溫馨的時光。
夏日裡，他們一起在蓮花坳里遊船避暑吃蓮子，她總是戲弄百靈，趁她睡著的時候，將蚱蜢放到她的衣服里。
女兒節的時候，他們一起翻牆出去看花燈。
一起吃過長安東街的烙餅和粟米勃勃，油團糕子，一起偷喝過西街的陳夢酒。
往事一幕幕猶如電影片段一般在腦海中浮現，凌雲凡抱著百靈，哭的泣不成聲。
這些年，她與百靈雖是主僕，但是在心底里，她待她卻如親姐妹一般。即便有著血緣關係的凌雲琪，以及她年少時的好姐妹聖瀾嬌，都不及百靈在她的心中重要。
「啊……百靈……」
凌雲凡越想，越是撕心裂肺的哀慟。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有很多人上了樓梯，朝著這邊靠近。殺氣和凜冽的氣息也緩緩靠近。
「就是這裡！凌雲凡殺了清嶸公子，她還在裡邊。」
轉眼間，那些人便已經到了門外，各個身上帶著聖瀾家的標誌，胸|前隱隱閃爍著橙色光芒和淡黃色的光芒，不是武王級別，便是武皇級別。甚至最前面的幾人的光芒是淡綠色的，顯然已經初入武帝的級別。
武皇和武帝是什麼概念？
當初聖瀾雲狂便是在武皇級別的時候自詡天資不凡，背叛了與凌雲凡之間的感情，移情別戀了凌雲琪。
後來為了在玄真大會上奪魁，用盡了各種辦法，才達到如今武帝的級別。
當然了，聖瀾雲狂雖天姿聰穎，資質不凡，但聖瀾家族中之人甚多，弟子更是數不勝數，比他強的，自是不少。
眼前的這幾人便是！
但是在如今的凌雲凡面前，卻是不值一提。
當初玄真大會的時候，凌雲凡已經達到了武聖，比武帝整整高出一個級別。後來又經御龍山莊和天宮院鍛煉，自是又晉陞過。至於如今的凌雲凡到底達到了什麼級別……誰也不清楚。
她似是在晉陞之後便有意隱藏了自己身上的玄光顏色和勢力。這種高手的有意藏匿，除非級別達到很高的人，是絕對分辨不出來的。
她輕柔小心地將百靈的屍體放回到床上，捏好衣衫給百靈蓋好，撿起地上的斬雲劍，滿眼殺氣，緩緩朝著門外走去。
「殺了她！」
外面的眾人中，有人長吼一聲，紛紛朝著凌雲凡殺了過來。
頓時……一場廝殺再起。
此番來的，全都是帝京城裡的絕頂高手。但好些人都沒有瞧清楚凌雲凡是如何出招的，便已經死在了她的劍下。
凌雲凡出手太快、太狠、太毒，他們從未見過出手如此可怕之人。
不，曾經也似是見過一回的，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天王府的那位雙|腿開沒有被廢。
凌雲凡一路秒殺，殺完了如意館里的殺手，便提著滴血的斬雲劍緩緩步下了台階。館內鶯鶯燕燕的女子全都瑟瑟發抖地躲到了角落裡，瞧都不敢瞧一眼這些血腥的場面，更別說出來了。
凌雲凡徑直走出了如意館。
她滿身浴血，手中長劍泛著濃濃的弒殺之氣，頓時驚煞了路旁眾人。許多人嚇得四處逃竄，根本不敢近她的身。更甚者，直接暈倒在了當場。
「殺人啦！凌雲凡殺人啦……凌雲凡殺人啦……」
很快，凌雲凡在如意館里的事迹傳遍了整個帝京城。
凌雲府、清風院中。
「小姐，不好了，雲琪小姐，不好了……」
小雅急匆匆地跑了進去，一頭栽倒在了凌雲琪的腳下。
「什麼不好了？臭丫頭，如此急匆匆的做什麼？真是晦氣！」
凌雲琪起身叱喝一聲，拍了拍被小雅撞了一身的塵土。
小雅被嚇得臉色都有些扭曲了，「小姐，殺人啦……殺人啦……」
「什麼殺人了？」
小雅朝著門外指了指，道，「如意館……如意館里，雲凡小姐殺人啦！」
「什麼？」凌雲琪的面色猛然一變。不過，很快便換上一臉得意的神情，「那個賤人，肯定是去救百靈了吧？只可惜……如今生米煮成熟飯，百靈那個賤婢已經是清嶸公子的人了。清嶸公子常年流連煙花柳巷，據說已經沾染了花柳病……」
說著，凌雲琪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又變了一下，「不對，凌雲凡不是在刑部大牢嗎？她怎麼去的如意館？是誰放了她？」
小雅急得舌頭打結，「不知道啊！但是小姐，外面都傳遍了，說雲凡小姐在如意館殺了清嶸公子，這會兒……這會兒正往這邊走呢！」
「什麼？」凌雲琪陡然一驚，「她殺了聖瀾清嶸 ？那可是聖后的親侄子，她不要命了嗎？」
「誰說不是呢？但是清嶸公子真的死了，據說，百靈也死了。」
「聖瀾清嶸把百靈玩死了？」
凌雲琪眉眼之間的神情有些猙獰的得意，小雅瞧得脊背陡然一寒。
「雲琪小姐，可眼下的重點是，雲凡小姐已經朝著這邊殺過來了！依著她如今的脾性，怕是……怕是……」
後邊的話，小雅無論如何都不敢直言。
說凌雲琪不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腳步雖踉蹌後退了兩步，甚至扶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但還是故作鎮定地揚了揚脖子。
「怕什麼？難道她還能真的殺了我不成？畢竟……我的身上流的可是和她相同的血脈！」
但是這話說出來，連凌雲琪自己都沒有底氣，畢竟母親和紫雲真人都說了，凌雲凡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凌雲凡了，她早已被人奪魂了。
這個瘋子，真的瘋起來，指不定還真會六親不認。
不，她沒有六親！
凌雲琪越想，越覺得可怕，臉色也越加蒼白。
猛然朝著門外一指，呵斥道，「去，把府門給我關上，從裡邊多上兩道鎖。」
小雅應了一聲，連忙爬起來朝著門外跑。但是剛到了門口，身後又傳來凌雲琪的聲音。
「等等，上完鎖再用頂門柱頂上，把青雲院的那些弟子都給我叫到門口去候著。只要凌雲凡那個賤人敢殺過來，就將她亂刀砍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