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逃亡之路
“蘇小姐你沒事吧?”
臥室門口,安然看著蘇以沫蒼白的臉色,擔憂的問。
“沒事。哦,對了,你進來幫我整理一下衛生間,衛生間太亂了。”
蘇以沫推開門又回頭道。
“哦,好。”安然點頭,跟著她進了去。
衛生間。
安然一邊整理,一邊道,“蘇小姐,我是顧少爺派來救你的。”
“我知道,他……現在怎麽樣?”
蘇以沫靠在門上,擦了擦眼尾的眼淚,問。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他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安然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道。
她來之前,顧厲琛曾再三囑咐過不要把他受傷的事告訴給她知道。
“那就好。”
蘇以沫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他出事了呢,我前幾天做了個噩夢,夢裏他出事了。”
想起那個噩夢,她仍然心有餘悸。
“蘇小姐,你現在就可以為逃出城堡做準備了,記熟地圖,偷偷的鍛煉一下身體,逃跑時速度還是很重要的。看到我畫的那條紅線了麽?這就是你的逃跑路線,你一定一定要牢牢記在腦海裏。”
“嗯,我知道,謝謝你。”
蘇以沫看了眼手上的地圖,感激的笑道。
整理完了,安然起身,目光複雜的看向她,“你謝的不應該是我,而是顧少爺,我之所以會這樣做也是為了還他人情。”
“人情?”蘇以沫好奇的道。
“嗯,一個大人情。”安然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就露餡了。
“你先準備吧,等你這邊準備好了,我再想辦法通知顧少爺,我得出去了,待太長時間太子會起疑的。”
“嗯,好。”
安然出去後,蘇以沫也出去了。
她趴在床上,背著攝像頭熟記地圖。
一周後。
顧厲琛這邊收到了安然的消息,向白第一時間叫醒了顧厲琛告訴給他知道。
“準備一下,真正的戰鬥就要開始了。”
顧厲琛支撐著身體,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輕咳了幾聲道。
“少爺,你在這等著就好,營救蘇小姐這事就交給我們吧,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把蘇小姐平安帶回來的。”
向白遞給了他杯水,看他毫無血色的麵色心疼的道。
“你覺得……就憑你們能鬥得過祁夜麽?能讓他忌憚的人隻有我!把去把李醫生叫來。”
顧厲琛喝了半杯水,又咳了一陣,說。
“少爺,不行!那種藥你不能吃,那藥雖然能短時間的把你身體機能提升到巔峰,但他副作用太大了,太傷身體了,你現在還重傷未愈,吃那藥太危險了!”
向白知道他想幹什麽,急忙給他否了。
“向白,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寬容了?嗯?咳咳……去給我把醫生叫來,去啊!”
向白見顧厲琛氣的臉越來越白,擔心的不行,忙道,“好好好,少爺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找李醫生,這就去……”
……
“準備好了麽?蘇小姐?”
“可是……我要是跑了,你怎麽辦?祁夜他就是個魔鬼,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不然,我們一起……”
蘇以沫看著安然清秀的麵容,紅了眼眶。
“蘇小姐,我跟你不一樣,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麽?”
安然嘴角勾著抹傷感的笑容,打斷她。
她望著她像天使一般美麗聖潔的模樣,眼裏有豔羨,也有憧憬。
她們雖同歲,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這個世界是多麽的不公平啊。
“我是孤兒,生下來就被父母扔在了垃圾堆上,後來被人販子撿走,四五歲的時候被賣給了一個戀童癖的惡心男人……”想起那些讓她痛苦,恥辱的噩夢一般的經曆,安然頓了一下,繼續道,“在這漫長而煎熬的二十幾年裏,我被賣了多少次我自己也記不清了,生活對我來說,從來都是冰冷的,殘忍的,蘇小姐,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蘇以沫看著安然與她年輕臉龐極為不相符的滄桑疲憊的眼神,眼淚掉個不停。
“可你遇到了我們,以後都會好的……”
“我已經不相信了,蘇小姐,這句話在過去的時間裏我告訴自己過無數次,可沒有一次成過真。別再說了,蘇小姐,時間不多了,換衣服吧。”
安然說著便開始脫身上的女傭服。
蘇以沫拭去臉上的淚,吸了口氣,脫去身上的裙子。
兩人換了衣服,蘇以沫走到門口,回頭看她。
安然笑著望著她,“蘇小姐,你一定一定要逃出去!”
這可是她命換來的,如果這次失敗了,再逃就比登天還難了。
“嗯。”
蘇以沫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她都要逃出去!
她回過頭,眼眸裏閃過一抹狠絕。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外麵。
她穿著安然的衣服出了臥室,低著頭進了傭人換衣間。
她找出一套清潔工人穿的衣服,飛快的穿上,然後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門。
“喂,你站住!”
蘇以沫剛出換衣間就被叫了住,嚇得她臉色慘白,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定在原地,胸膛內的心髒緊張的“砰砰”直跳,喉嚨滾動,吞咽了口口水。
叫住她的人走到她麵前,蘇以沫咬著唇,努力克製住內心裏奪門而逃的衝動,裝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掀起眼皮看她。
叫住她的人是以前照顧她的阿姨。
她怔了一下,她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麽凶巴巴的樣子呢,她對她從來都是和顏悅色,溫柔細致的。
原來她在其他傭人麵前是這幅樣子啊。
“偷懶是吧?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知道上一個在換衣間裏偷懶的人是什麽下場麽?被打死埋在罌粟田裏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太累了……”
蘇以沫忙點頭哈腰的道歉。
“哼,出去幹活吧,以後別再讓我抓住你偷懶,不然……”
“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蘇以沫擺著手,小跑著出去了。
出了別墅,她隨便撿了兩件打掃工具,就快步的按腦子裏的那條紅色路線走去。
她看了眼時間,蹙著眉頭,加快了腳步。
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得在中午十二點之前趕到後門那。
十二點是固定的城堡裏往外運送垃圾的時間,城堡一天也就開放這麽一次。
所以,她絕對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蘇以沫離開後,安然披頭散發的背對著攝像頭躺在了床上。
她頭發剪的跟蘇以沫一樣長,這麽往床上一躺,隻留個背影,還真看不出誰是誰來。
開完會出來,手下們離開會議室,祁夜靠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看手上的各種季度報告。
“她在幹嘛呢?”
看完報告,他放下茶杯,接過管家遞過來的雪茄,問。
“蘇小姐在睡覺。”
“又喝酒了?”
祁夜將雪茄叼在嘴裏,吸了一口,問。
“沒有,好像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
祁夜皺了皺眉心。
“找醫生過去看看。”管家應了一聲剛要打電話,他卻又開口道,“算了,一會兒我帶醫生親自過去吧。”
“好。”
……
“總裁,你真的沒事麽?”
森林裏的公路上。
車裏,向白看著顧厲琛蒼白的麵色,擔憂的問。
“沒事。”顧厲琛握著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搖頭。
“一會兒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祁夜眼睛毒得很。”
向白點頭,“知道。”
顧厲琛望著窗外道路上茂密的蔥蔥鬱鬱,眉眼間湧上一抹傷感。
這麽長時間不見,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是不是瘦了?肯定瘦了,雖然祁夜沒有虧待她,但以她倔強要強的性格,又怎麽會甘心做他的金絲雀呢?
她是一隻鷹,應該翱翔在天空中,而不是被關在籠子裏。
他摁下車窗,將手伸出去,感受森林裏的濕潤的風。
以沫,別急,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這幾個月的分離時光,比他過去幾年還要難熬。
他想她,想的無論是夢裏還是醒著,腦子裏都滿滿的是她。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逃跑計劃順不順利……
顧厲琛閉上眼睛,憂心忡忡的揉了揉太陽穴。
城堡裏。
“太子?”管家剛要跟祁夜說幾件急需他處理的事情,他便麵色嚴肅的起身,快步向電梯走去。
不對勁!
祁夜走進電梯,摁好樓層,關了電梯門。
他有種很強烈的直覺,蘇以沫不太對勁。
不是真生病了,就是……現在躺在床上的根本不是她。
她白天時幾乎沒在床上休息過,就算休息也沒超過一個小時過,怎麽今天……
急促的腳步聲在房門外響起,緊接著門被推開了。
安然瑟縮了下,雙手緊緊抓著蒙在頭上的被子。
該來的還是來了。
雖然早知道這一刻會到來,但她仍害怕。
蘇小姐,我隻能幫你到這了,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顧少爺,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讓我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感受到一絲溫暖。
如若真有下輩子,我希望還能遇見你。
“你是誰?”
祁夜快步走到床頭,猛的掀開被子,眼神冰冷如刀的盯著安然質問。
安然沒有說話,隻衝他笑了笑。
“快!快去!給我封鎖所有出口,無論什麽事,什麽人,一概不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