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酒店偶遇妻子
鄔琳諷刺地說道:「幸虧我沒有看見和聽到那個骯髒齷齪的場面,不然我得揉眼睛洗耳朵去!」
鄔琳被嚴旭堯的囂張態度激怒了,還沒等嚴旭堯接茬,她又冷冷地說道:「嚴旭堯,你這樣的男人真是個奇葩中的極品,如果要覺得和你老婆過不下去了,就拿出爺們的血性來和她直接離了,你這樣懷疑她的生活累不累啊?有幾個男人像你一樣捉姦跑到公安局裡來找證據,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可笑。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打著捉姦的幌子公然和一個風騷女人跑到酒店去開房,你還有什麼資格去懷疑你的老婆呢?你還腆著臉好意思地說你和那個所謂的女助理在房間里沒發生什麼,那你憑什麼認為你妻子就一定和那個男人有不正當關係呢?!說實話,你的這件破事兒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但我作為一個女人,看到你用這樣的雙重標準去要求別人,我就感到噁心。」
女警察鄔琳的話像一支淬了辣椒水的利箭般射中了嚴旭堯心中最柔軟的的地方,讓他有些喘不過起來。他嚯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本想再反駁她幾句,卻被身旁的韓雲拍拍肩膀制止了。
韓雲勸解道:「嚴老弟,你作為老爺們跟女人家那麼計較幹嘛,咱少說兩句吧。剛才鄔琳說的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不過我得批評教育她,你的那些家務事我們真的沒有權利也沒有興趣去評價,當然更沒有那個功夫。現在既然所有的監控錄像你已經看完了,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情,那麼就請回吧,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能老陪你乾耗著了。」
嚴旭堯見對方下了逐客令,於是站起身來說道:「謝謝你們的幫忙,但我真不是來聽你們說閑言細語的。韓隊,剛才你也說了不想評價我的家務事,那就請你的下屬以後免開尊口,一個字兒都別說,OK?」
韓雲說道:「多有得罪,我代她向你道歉。」鄔琳不滿地還要說什麼,被韓雲用手勢制止了。
嚴旭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這打擾你們工作了。對了,曹靜那件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韓雲嘆了口氣說道:「因為犯罪嫌疑人田學東還沒有到案,所以案子拖到現在還毫無進展。不過,我們公安機關已經查清了那個傢伙的真實身份了。」
「哦,那他的真實名字是什麼?」嚴旭堯一聽說田學東的身份被公安查出來了,眼睛不由一亮。
韓雲說道:「他的真名就叫田學東,此前我們在全國人口信息查詢系統中找不到他,是因為他根根本就不是中國人。」
什麼,田學東那個狗娘養的東西居然不是中國人?這個消息無疑是個重磅炸彈,讓嚴旭堯目瞪口呆。
嚴旭堯問道:「韓隊,那怎麼可能呢,你沒聽沈筠提供給你的那段錄音嗎?那個雜碎的國語說得可溜著呢,他怎麼可能是外國人?!」
韓雲解釋道:「這點我們不會搞錯的。我們在邊控信息系統檢索了一個叫田學東的男人過境,通過照片比對我們發現這個人就是涉案嫌犯田學東。這個田學東原來是一個日籍華人,他或許是覺察到不對勁兒,曹靜的屍體被發現那天就返回了日本。我們經過進一步調查,這個傢伙是在幾個月前才被批准加入日本國籍的。田學東是個地道的台灣人,老家在台灣高雄。近些年來,田學東一直在大陸、台灣、日本三地活動,主要做一些房地產方面的生意。其中,大陸是他活動最頻繁的地方。田學東為了在內地行動方便,還通過非法手段辦理了一個身份證,憑藉那個身份勾結官商,在內地興風作浪。不過他在中國犯下命案是逃不了的,我們正在聯繫國際刑警組織進行抓捕。」
田學東在案發後去了日本,嚴旭堯沉吟起來了,突然想起了在筑波公園那個持槍的男人,他的內心不由為之一震。當時嚴旭堯躲在假山的下面,那個男人在跟前經過時,他隱隱覺得對方有些熟悉,但因為那種場合下來不及細細打量所以說不出是誰來,更沒有往深處去想。現在仔細回憶起來,難道那個男人就是田學東嗎?真的很有嫌疑。
田學東顯然是追蹤那個昵稱為「白夜行者」的女人,那個女人是翰成律師事務所的林蕾,不過這一身份應經被證實是虛假的了。「白夜行者」留給自己的手信中提到了一個被關押在濱海看守所的日本女孩,並說她與曹靜遇害案有關。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愈加撲朔迷離了。
韓雲見嚴旭堯的表情,問道道:「嚴旭堯,你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嗎?」
「唔……沒有……我只是對他的身份感到震驚而已,如果我找到了什麼線索,我一定會通知警方的。」
嚴旭堯撒了個謊,因為他現在還不想跟警方他出差時遇到了那件奇事。那個假林蕾……姑且就叫她林蕾吧,甚至說那個日本女孩和自己有關,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嚴旭堯冥思苦想,自己肯定與那個日本鬼子的後代沒有關係,那麼自己的妻子沈筠呢?
嚴旭堯從市公安局出來后看了下時間,正好是下午一點鐘。嚴旭堯在單位裡面混得十分不如意,這兩年早就萌生了離職的念頭,私下裡背著單位把自己的法律職業資格證書掛靠在自己朋友劉強的律所里,經過一年的實習期領取了律師執業資格證書。不過,《公務員法》明確規定國家公職人員不得在外單位兼職,嚴旭堯雖然取得了這個證書,但實際上只是掛靠在朋友的律所里充個數,他從來沒有代理過案件,幾乎將這件事給忘了。今天,他決定冒險去一趟濱海市東河區看守所。
嚴旭堯撥通了劉強的電話,問道:「哥們,最近混得怎麼樣,沒少掙錢吧……問你一個事兒,我的律師執業證書還有沒有效?」
劉強在電話里說道:「當然有效了,每年年檢我都給你去司法局備案。旭堯,我可跟你說好了啊,你可是咱們律所的元老,你要是真下海了來當律師,你就是咱律所的合伙人。」
嚴旭堯說:「先別提下海的事了,我想拿我的證書用一下,你在律所嗎,我這就過去一趟。」
劉強問道:「怎麼,你要去別的律所嗎,旭堯,我可告訴你啊,你這麼做可不夠意思……」、
嚴旭堯說道:「行了,你別瞎猜……我都說了現在還不下海,我就是想用一下。」
劉強說道:「好吧,你到律所去拿吧。我現在正在外地出差,我讓律所的行政小秦幫你把東西準備好。等我回濱海了,咱兄弟可要好好喝上一杯了。」
嚴旭堯將林蕾留下委託書連同他的律師執業證、律師事務所介紹函等材料備齊裝進公文包,打了一輛計程車前往濱海市東河區看守所辦理會見手續。
嚴旭堯走到看守所的律師接待大廳,值班民警說道:「請把你的手續拿過來。」
嚴旭堯將那個帶有日文並有大使館認證的文書遞過去,說道:「我要會見涉嫌尋釁滋事罪的淺田羽愛。」
值班民警看了一眼嚴旭堯提交的手續,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你給我的這些材料是什麼東西?」
嚴旭堯說:「我的律師執業證件和當事人的委託材料,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民警說道:「你是律師嗎?」
嚴旭堯回答道:「對,我當然是律師。」
那個民警又緊接著問道:「那你是哪個國家的律師?」
「您這是怎麼說話呢?」嚴旭堯有種被擠得的感覺,說道:「我的證件上不是清楚的寫著呢嗎,當然是中國的律師。」
值班民警回答道:「你代理過刑事案件嗎,怎麼連流程是什麼都不知道。你的會見通知書呢?」
嚴旭堯問道:「什麼會見通知書?」
那個值班民警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我們看守所只負責看管在押人員,是沒有提押權的。案子到了哪個訴訟階段就應該去哪個辦案機關辦理會見手續,現在這個人已經被公安機關移送審查起訴了,押解權在檢察院手裡,你想會見就得去檢察院辦理會見手續,懂了嗎?還有,會見一個在押的嫌疑人,需要向看守所提交律師執業證書、律所函、委託書、移送起訴意見書以及辦案機關的准予會見通知書,這些材料缺一個都不讓你見。」
嚴旭堯恍然頓悟,自己雖然是法律系的高材生,法學理論倒是紮實,但是司法實務一竅不通。怪不得當時在公安局作證時就遭到了韓雲的嘲諷,兩個人為此大吵了起來。
嚴旭堯說道:「謝謝您,我現在知道了。」
嚴旭堯走時,聽到那個值班民警在後面嘟囔了一聲:「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律師,業務能力太差了。」
嚴旭堯打了一輛出租汽車,正準備去東河區檢察院時,無意中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嚴旭堯這一看不要緊,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原來那邊飯店裡走出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正是自己的妻子沈筠,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