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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

  周琛絕對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他掛斷電話后就立即去衛生間把臉上的紫藥水全部洗掉了。周琛剛才是一張京劇臉譜,現在恢復了鼻青臉腫的樣子,讓嚴旭堯不忍直視,覺得自己下手確實太重了,幸好這小子比較皮實看上去沒什麼事情,否則要是被打壞了還真不好處理。


  周琛招呼也不打一聲,拉開房門準備往外走,卻被錢芳給攔下了。


  錢芳問道:「周律師,你難道就這樣走了嗎?我女兒發簡訊說她還有一會兒就到,你不再等等了嗎?」


  周琛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我都這幅德性了,那件事就改天再說吧,你跟你女兒說一聲,多有打攪了。現在,我老婆就在樓下等著我呢,我一會兒得去附近的醫院看看。我感覺我的鼻子有些酸木,有些頭痛,不會是鼻骨骨折了吧?嚴旭堯,你就祈禱我的鼻子沒事吧,如果是鼻骨骨折那就構成輕傷了,你就等著警察去上門抓你吧!」


  沈筠聞言花容失色,說道:「周律師,對不起,我老公不是故意那樣的!不知者不怪,求求你不要報警,你的醫療、營養費用我們全出,你的代理費我們也保證一分不會少的。」


  周琛沒好氣地說道:「沈筠,也正是因為看在了我們合作的份上,我這才選擇了隱忍。我不去報警,但不代表我姓周的就是好欺負的。嚴旭堯,你給我等著瞧吧!」


  嚴旭堯沉著臉說道:「周律師,你究竟想怎麼樣?」


  周琛視力度數較高,他的眼鏡被嚴旭堯打在地上踩碎后,只好眯縫著眼睛看人,對嚴旭堯說:「兄弟,我這頓打不能白挨的,你們家的房子我要定了,你就等著去住大街吧!」


  嚴旭堯說道:「這個房子是我們夫妻的共有財產,沒有我的同意,她不能擅自處分,所以我不承認你們的抵押協議。」


  周琛訝然地說道:「兄弟,我剛才的解釋你原來是當耳旁風了啊,這已經不是你承認與否的問題了。你老婆說你是法律系的高材生,請問你大學里的民法是怎麼學的,懂不懂什麼是物權行為啊?」


  嚴旭堯說道:「抱歉,我的法學理論學的不好,所以想請教周律師一個問題,抵押協議的性質是什麼?」


  周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抵押協議作為一種物權擔保合同,自然是為了保證債權債務得以履行的手段,我可沒有興趣跟你在這普及法律知識。」


  嚴旭堯冷冷地說道:「周律師,既然你也承認抵押協議是一個依附於主合同的附隨合同嘍,那麼如果主合同不在了,附隨合同還有意義么?」


  「那是自然,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周琛隨口回答道,不過他立即反應了過來,睜大了眼睛說,「嚴旭堯,你話這是什麼意思?我可告訴你了,律師委託協議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呢!如果任何一方撕毀協議,必須支付對方相當於委託費百分之四十的違約金。這就是說,你們確實有權單方面解除委託協議,不過你得支付我十幾萬的違約金,不得遲延!」


  嚴旭堯說道:「違約金?周律師你開什麼玩笑!你要違約金也得找林蕾去要,我妻子難道是你的委託人嗎?」


  周琛說道:「我可早就預料了你會這樣,所以當林蕾失蹤后我就和你老婆簽訂了一個補充協議,中心意思是由她作為連帶責任人。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嚴旭堯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不管委託人是林蕾還是我妻子,你們那份委託協議都是無效的,因為她們兩人都沒有授權委託的資格。」


  周琛的臉一下黑了,說道:「林蕾可是唐羽愛的近親屬,她怎麼就沒有委託資格了?」


  嚴旭堯說道:「我提醒一下你,你別忘了唐羽愛護照上的名字是淺田羽愛,在法律意義上林蕾已經不是她小姨了。你想為她辯護,必須徵得她監護人的同意。」


  周琛說道:「這點我也考慮過來,林蕾說她去日本辦理相關手續,就算我現在的協議無效,但是如果事後被有權委託的人予以追認,同樣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嚴旭堯笑了起來,說道:「那林蕾的手續呢,她什麼時候拿給你啊?我發現你們這些律師就愛逞口舌之快,卻拿不出什麼實質的東西來。」


  周琛一時無言以對,他忘了沈筠一眼,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沈筠嘆了口氣說道:「老公,關於代理手續的事情,周律師一開始就提出來了,希望讓林蕾儘快解決。我也曾經跟林蕾說過你要去日本出差的事情,其實我還真的想讓你幫忙找到唐羽愛的監護人辦理一下委託函,但是林蕾說要親自去日本辦這件事,所以我就沒有跟你說。林蕾走後,本來我們約定通過郵件溝通,但是她好像失蹤了,一點音信也沒有。周律師是一個非常專業的律師,我也很信任他,老公,我現在只想把那個孩子救出來,求求你就不要再這件事上出難題了。」


  嚴旭堯冷哼一聲說:「不是我給他出難題,而是他自己遇到了難題沒有解決掉。周律師,我想請問你現在你去檢察院閱卷了嗎?」


  周琛點點頭說:「半個多月前,我就和我的徒弟去檢察院閱卷了。」


  「你們憑的是什麼身份?」嚴旭堯問道。


  周琛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憑藉的是法律援助律師的身份。」


  嚴旭堯向他攤了攤手,說道:「這不就結了么,你現在陷入了一個難題:如果你是以法律援助律師的身份,那麼你就無法向林蕾主張三十二萬元的代理費,這代理費成了無源之水;而如果你們想主張這筆費用,那麼你們就必須是以委託辯護而不是指定辯護的身份。那麼請問到時你們怎麼向司法機關提交手續呢?」


  沈筠和周琛面面相覷,一時無言以對。


  嚴旭堯見二人沉默不語,於是從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在周琛面前揚了揚,說道:「很遺憾的告訴你們,我現在已經得到了淺田羽愛監護人的委託手續。這是一份空白的授權委託函,我可以寫上你的名字,也可以寫上其他任何人的名字。」


  「什麼,你手裡怎麼會有授權委託函?」周琛聞言下巴險些掉了下來,獃獃地注視了嚴旭堯手中的材料,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老公,你這東西是哪裡來的?」沈筠也驚叫了起來。


  嚴旭堯冷冷地望了妻子一眼,說道:「當然是從淺田羽愛的日本監護人那裡取得的,你難道還懷疑這東西是我偽造的嗎,這裡可以大使館的認證呢!」


  沈筠說道:「老公,我不是懷疑這材料的真實性。我是說你怎麼會有這東西,難道你事先就知道了唐羽愛的事情嗎,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林蕾,那她現在在哪裡呢?」


  嚴旭堯沒有理會妻子一連串的發問,說道:「我沒有必要對你說我知道的事情,既然你說你有秘密,那我也有秘密。」


  沈筠臉上露出的哀求的神色:「老公,求求你,把這份材料給周律師吧,我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嚴旭堯怒道:「把材料給他,你說的也太輕鬆了吧?你也看見這小子的態度了,難道要我把這東西給他,然後讓他把我們一家人趕到大街上去睡覺嗎?沈筠,你可真是太無恥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咱們的家?你倒是幫助別人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和女兒的感受!」


  沈筠說道:「其實我就是為了你和女兒才做這些的,如果田學東一日不落網,咱們就生活在提心弔膽之中,沒有一刻是安寧的。而且,林蕾說了這個抵押只是暫時的,她會想辦法籌措到資金把委託費給補上,咱們的房子並不一定就被收走。」


  周琛說道:「這個東西留在你手裡跟本沒有用。嚴旭堯,你說你可以在上面寫上任何人的名字,但是並非每個人都像我一樣能把她撈出來。」


  嚴旭堯說道:「不要太小看別人,你能做到的,別人未必不能做到。比如我完全就可一勝任當她的辯護人。」


  「你?……先不說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你一個公務員,有律師執業的資格嗎?」周琛說道,「公務員法里可是明令禁止兼職的,你小心我去舉報你。」


  屋裡人正在說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因為剛才周琛走準備走把門拉開了一個縫隙,屋子外的人見門沒鎖,敲了兩下就直接進來了,一個打扮時尚的中年女子推門進來了:「老公,你要舉報誰啊,我在外面就聽到了你的聲音!」


  嚴旭堯望了那個女人一眼,腦中轟的一響,瞬間有些思維短路,心說尼瑪這個世界果然太小了,這個女人居然是方梅馨!

  方梅馨顯然也注意到屋子中的嚴旭堯,她怔怔地愣了幾秒旋即恢復了正常,不過聲音里還是有些顫抖,關切地問道:「老公,你的臉上怎麼這麼多傷?」


  方梅馨的聲音里明顯有些異樣,這在別人聽起來好像是她在擔心自己的丈夫,而只有嚴旭堯知道她其實是在掩飾內心的慌張。


  嚴旭堯同時也知道,方梅馨絕對不是一個安穩的女人,在剛認識她的短短几天時間裡,她就兩次做出了背叛自己老公的事情,而他嚴旭堯就是其中一個。嚴旭堯曾經想象過方梅馨的老公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沒有料到彼此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


  嚴旭堯的心情十分複雜,心想尼瑪自己前不久剛把人家老婆給shui了,現在又把他給打了。如果周琛知道了實情的話,肯定會找嚴旭堯拚命的。畢竟這事兒不是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可以忍受的!嚴旭堯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周琛,這哥們被戴了好大的一頂綠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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