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嬌妻哭訴遭遇
唐羽愛涉嫌故意傷害、尋釁滋事一案成功了結之後,也為曹靜遇害案的偵破工作帶來了一絲曙光。通過唐羽愛對整件事情的回憶,可以斷定曹靜在制止田學東侵犯自己的女兒的過程中,被田學東通過扼壓頸部的方式殺害了。當然,濱海市公安局刑偵重案組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派出了最有辦案經驗的偵查員破案,發現曹靜在失蹤前曾經和田學東、唐羽愛一起在莫斯科餐廳吃飯的重大線索,於是將偵查方向鎖定在了這個被羈押在看守所里的十六歲女孩身上,先後多次前往看守所找唐羽愛調查取證。不過,那時唐羽愛處於精神紊亂的狀態,自然什麼也問不出來。現在,唐羽愛精神已經恢復了正常,重案組告知嚴旭堯將她帶往濱海市公安局接受詢問。
唐羽愛被東河區檢察院宣布不起訴釋放那天,嚴旭堯開著借來的車到看守所接她。妻子沈筠也專門請了一天假,陪嚴旭堯一同前往接人。沈筠坐在汽車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上不停用手抹眼淚,眼睛都哭得紅腫起來。
嚴旭堯被妻子弄得有些心煩氣躁,他邊開車邊用餘光掃了妻子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你哭什麼哭啊?我真不明白了,現在官司打贏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你哭得這麼傷心,是不是現在開始心疼那筆巨額的律師代理費了?當初要不是我攔著,咱們家的房子現在已經歸那個無良律師了。沈筠啊沈筠,你可真是持家有道啊,現在馬上就要入冬了,你是想讓咱們一家子在大馬路上喝西北風去吧?!」
沈筠哽咽著說道:「老公,都是我不好,抵押房子是周律師提出來的,我也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同意的。林蕾曾對我保證過會籌集到一筆錢的,可誰知她卻失蹤了啊……我知道抵押房產是有風險的,但我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所以一直隱瞞著沒有告訴你……」
「操,那個姓周的無良律師真他媽不是東西,業務水平雖然還湊合,但尼瑪一開口就幾十萬,心可真黑啊!」嚴旭堯一想起那高額的訴訟代理費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居然要打自己家房子的主意,也活該睡他老婆一晚。
沈筠小聲地問道:「老公,周律師那天告訴我,說那十多萬的律師費你已經給他結清了,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啊?」
「我哪有那麼多錢,我的工資不是月月都上交給你嗎?!」嚴旭堯冷冷地說道,「那些錢自然是向別人借的!」
「啊,你跟誰接的呀?我怎麼不知道你身邊還有這麼闊綽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沈筠的聲音里有一種酸意,但是她在努力地壓抑著自己。
嚴旭堯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是女的了,男的誰借錢給我!」
「女的……」沈筠的拳頭握緊了,「我情願把咱們家的房子賣了……她是誰?」
「林蕾!」嚴旭堯擲地有聲地回答道。
沈筠瞪大了眼睛,驚叫道:「什麼,林蕾?!」
「對,就是林蕾,曹靜的妹妹。」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嚴旭堯也不打算繼續對妻子隱瞞了。他將自己在日本考察期間的那段離奇遭遇向妻子敘述了一遍,不過,嚴旭堯也留了點私心,他把林蕾那張瑞穗銀行支票的金額說小了。那張支票上的金額換算成人民幣為四十萬元,這樣除了給周琛的十幾萬律師費之外,嚴旭堯自己也能狠狠賺上一筆。嚴旭堯現在已經想好了這筆錢怎麼花,首先把方梅馨給劉莎墊的的醫藥費還上,然後再給自己買一輛車。
「我知道林蕾不會欺騙我的」,沈筠的淚水又涌了出來,說道:「那她人呢?為什麼杳無音信了,該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了吧?」
嚴旭堯沒有吭聲,林蕾失蹤了這麼多天,看來凶多吉少了,很可能遭到了田學東的毒手。真應了那句話,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對姐妹的命運確實夠凄慘的。
沈筠的情緒激動起來,怒罵道:「田學東這個畜生,他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嚴旭堯冷眼旁觀,注意到妻子怨恨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機,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表情。
嚴旭堯聳了聳肩說道:「這恐怕一時半會不能得嘗所願,那個人渣已經逃到日本了,而中國和日本之間沒有簽訂引渡協議。」
沈筠說道:「田學東現在逍遙法外,那麼羽愛這孩子肯定不能回日本了,否則就是自投羅網啊,我想以後好好照顧她。」
「唐羽愛已經十六歲了,再過兩年就成人了,用得著你照顧嗎!」嚴旭堯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說道:「沈筠,我發現你對這孩子也太好了,甚至比薇薇還要好。如果不是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我真以為她就是你的私生女呢!」
沈筠的目光黯淡下來,喃喃說道:「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欠曹靜的。」
嚴旭堯知道這是套妻子話的最佳時刻,於是順著她說道:「哦,我確實記得你說過曹靜對你有恩,這讓我有點難以理解啊,你為什麼這麼說呢?」
沈筠嘆了口氣說道:「都是年輕時犯下的錯誤,我那時不懂事,做了對不起曹靜的事情。但是,曹靜非但沒有記恨我,反而以德報怨,救了我一命。現在,她已經被人害死了,我已無法報答。她臨死前最牽挂的就是這個唐羽愛,如果我還不能照顧她的女兒,將會一輩子難安的。」
「你說了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嚴旭堯見妻子感慨了一番,實際上也沒說什麼實質的東西,不禁有些急了,索性把車子減速停到了路邊上。
沈筠望著嚴旭堯,臉上的神情十分痛苦,說道:「老公~求求你不要逼我了……那些事情都是在我認識你之前發生的,真的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想重提那些陳年舊事了,我向你保證,婚後到現在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好,不說你的事了,那說說別人的事總可以吧?」嚴旭堯知道妻子的性格,她決定了的事情就算自己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於是便換了一種問話策略。
沈筠無奈地說道:「老公,那你問吧,如果我能回答的我就盡量回答你。」